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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博物馆-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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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搜救队的解释,现在这个阶段,主要还是信息搜集阶段——不断复现他么脑中的记忆,然后从中提取相关的数据。比如王有全,此次手术的关键内容是和赌博有关,那所有检索的记忆便全跟赌博沾边。这里记忆不仅包括王有全亲身经历的赌博场景,更多的还有对王有全形成深刻印象的文艺作品——在很多时候,其实后者才是真正的主因。
所谓的治疗,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播放和重新演绎这些片段。
形象一点来说,就像是对着原始的记忆素材,朝着某个方向不断的调整,做细节上的修改——就像对记忆做ps一样。
“人的记忆形成人格,现在做出的事情,往往是对过去积累的某种演绎。”这是搜救队的原话,现在的吴小清,已经有些能够理解了。
几个小时以后,在王有全的记忆中,赌博的画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
吴小清进去感受过一次,虽然整个记忆的内容没有什么区别,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画面中,王有全的情绪,开始变得低落。
许言那边也是一样,虽然也都是一次次的发财场景,要么是彩票中奖,要么是投资人一拍大腿要给他项目投几千万……甚至还有yy吴小清和搜救队专门让他去拯救一个,居住在黄金星球上的外星人。但在意识空间中,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许言对于发财的情绪感受相应的降低了。
如果说,一般的电视电影,后期特效的制作都是要把情节往离奇、情绪化方面引导的话,那这里对记忆的操作,就是截然相反。因为是戒瘾类的操作,本质上,就是把一种人原来很感兴趣的东西,变得不感兴趣,从情绪化变得理智。通常来说,就是记忆画面整体会变得更晦暗。
但也有相反的操作类型,比如把一些负反馈的场景做的更让人印象深刻,比如王有全关于输牌的场景。在原有的画面中,输牌时最模糊的画面细节,也就是赢牌时最重要的画面细节——自己和对方的底牌,是模糊的。在一些记忆中甚至干脆就是一片空白——人的潜意识里就不愿意回忆起这些画面。
但在修改过后的记忆中,原本空白的牌上有了图案和数字,甚至还有专门的打光。输牌的时候,当对手翻开底牌,王有全这边整个灯光都被调暗了——而对手那边则是一片光明,脸上的表情夸张的就跟照哈哈镜一样。
在客观上,手术进行了大约四个小时。但在三个人的主观时间中,这个过程差不多持续了整整三天左右。吴小清还好,他不需要接受手术,大部分年时间,他只是一个外来者的身份来看热闹。但对于许言和王有全来说,这个体验绝对算不上好受。
这就像睡觉时,经历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梦——做梦本身就非常消耗脑力,更不用说,做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梦。这些梦一开始都很美,但是做到后来,无一不是他们最恐惧的噩梦。
199 兴趣偏移手术()
就比如许言吧,他最后苏醒前的梦境,就是他潜意识中,最害怕的场景——吴小清和搜救队都被国家抓了起来,然后还没收了他的全部非法所得,许言在地球活不下去,跟着搜救队逃到了飞人世界,结果这里又在打仗,他来没几天,就被飞剑一剑抹了脖子……当然,这一切恶果的根源,是他拿着公司账上的钱去投资,最后导致公司破产……
吴小清曾经看过盗梦空间,那电影里有一个概念他记得很清楚,就是在人原有的意识世界中,加入一个不存在的概念,最后影响人的思维和决策。
本质上,这种“戒瘾”的手术,其实就是这个操作。
俩人苏醒后,吴小清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们做测试,试一下手术的结果。
其实之前,最早接受手术的叶夫根尼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他尝试喝了20多种酒……但没有一种酒能喝得下去。用叶夫根尼的话来说,就好像一个喝惯了冰镇可口可乐的人,突然喝到完全走气的,还是加热过的可乐。
味道似乎还是那个味道,但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这种手术带来的副作用还是很明显的,其中最显著的一点就是会出现兴趣偏移。
简单的来说,就搜救队总结出来的,对人类的认知,有一点是确定的——如果要让叶夫根尼,以及许言、王有全他们,在手术后能够继续正常工作,除了通过手术戒断他们的原有的“瘾”之外,还有人为给他们制造一些其他的“瘾”。
归根到底,人,或者说,更广义一点,在地球上,凡是长了大脑的动物,本质上的行为模式,都是受快感支配的。
只是在动物中,这种快感的来源比较单一,也就是在发情期的时候,性刺激能够产生一些——这种快感是相当珍贵的,其最大的目的,就是让动物能够不顾一切把基因传递下去。
但是到了人类这里,快感系统因为文明和技术,开始变得异常复杂。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管整个系统如何复杂,有些基本要素是不变的——生活本身需要正常的快感平衡。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快感系统在一开始都是比较理想的。
快感的来源很多,童年时吃到一个新东西,看一个新电视,学到一个新知识……这些都可以作为快感来源。
随着时间的成长,整个快感系统就根经济系统一样,不可避免走向单一和效率化——因为人需要支付出越来越多的负面快感,用于学习,工作,背负社会和家庭责任,而在这个过程中,为了保证正常的快感平衡,他们的在快感获取这一点上,很快也就变得异常效率起来。
抽烟,喝酒,赌博……不是这些行为本身多么具备魔力,而是在很多人的生活模式中,这些行为的获取效率往往是最高的,仅此而已。事实上,如果给这些人换一个环境,比如参军,换工作之类,这些人的习惯是很容易改变的。
不过,生活中换一个环境的成本和风险,随着年龄的升高,也是在同时与日俱增的。
像吴小清这个年纪,如果正常出去打工,这个月进工厂,下个月去送外卖,再过两天去学厨师……这都无所谓。
年轻的身体本身就自带大量的快感收入——这种收入是隐性的,即使有时候工作不怎么样,支出很大——靠着不低的快感收入,生活似乎也并不那么难受。
但要是再过几年,到了许言这个年纪,就开始有危机感了。
一方面,就是快感系统本身开始固化——人的喜好、行为习惯,都开始固定下来,生活开始变得漫长,让人难以忍受。许言在做传销之前,就在各种工厂里干过,也就刚进去一两个月有一些新鲜感,干多了之后,就一个感觉,空虚。
以许言的文化水平,他能找到的大部分的普通工作,都极度枯燥和无聊。
不是在监控室里监盘,天天聊天打屁,就是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说套话。这些工作一般属于轻松,但又挣钱不多的。
不甘心想多挣,那就上工地,下流水线,工地上夏天,晒一天下来,脸上的肉就像是上了烧烤架的肉,滋滋的冒着油。下流水线身体是舒服了,但脑子实在受不住——长时间单一的劳动,虽然强度很低,但在快感层面还不如比较复杂的工地干活,长期干下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就不对头了。
年纪再大,到了王有全这一步,有了老婆孩子,那就更累了。孩子干什么都要花钱,老婆又要工作又要赚钱,压力比他还大。表现在生活中,回到家,俩人无论说什么,最终话题最后都要归到钱上。
生命的整个过程,就像从一片自然的大草原上,逐步进入平原,进入公路,最后被火车的轨道,那短短一两米的距离限制住了。这个过程人走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但路边的风景却是越来越单调。当然,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火车最后一切顺利,按点到达景点。
但现实中,绝大部分的情况是,大量的人犹豫着、懵懂着进入公路,在接连走了几年之后,总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于是不断的换路。最后就像鬼打墙一样,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打转转,一直到自己体力耗尽,再也走不动为止。
等到了叶夫根尼这个阶段,别说走了,只要是还能喘气,就非常心满意足了。至于风景——看了一辈子风景的人,对风景本身已经丝毫没有期待了。
这个手术一方面是相当于在某些危险的路段上,设上警示标志之后,又在理想的道路两旁多种一些花草,人为制造一些美景——让人走起来不是那么难以煎熬。
这些花草和美景,道路的选择,是可以根据人的实际需要选择的。
这种再次选择,在搜救队看来,可以暂时命名为兴趣偏移,或者叫兴趣更正。
但是在参与手术的人们看来,这种感觉……
“就像重生。”
叶夫根尼对着电脑,一边看着c语言入门,一边回答。
手术才完成不到30个小时,叶夫根尼发现,他真的做到了。他曾经想要投入精力学习编程,大概有十年左右的时间。编程在某种程度上,就是21世纪最大的工程学,信息工程。但生活的纷乱和惰性,最终还是让他的尝试失败了。很多个夜晚,他宁可在家里对着电视机喝酒,也不想“浪费生命”来学习。
但是在手术之后,不到24小时里,他坐到了之前十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在手术后的两到三个小时里,会有一段时间的思维迟钝期。这主要是因为大脑刚刚经过剧烈的“活动”。这段时间里,人几乎对外界的刺激不会有多少反应。
许言和王有全现在就在这个状态当中,许言还好一点,毕竟他原来性格都是比较活跃的,还知道跟吴小清开开玩笑:“你说我们大脑被外星人开发过后,能不能拿诺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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