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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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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大梁,在贵生堂却只算中流,可见他们的实力。
才发生天花之疫,贵生堂就伸手,而且贵生堂是包氏的外家,楼清杨喊包氏表姐。
这情况,有意思了。
“楼大掌柜,有礼。”穆远略点了点头,保持着得体的傲慢。
毕竟他是武官,而且是品阶很高,家世显赫的那种。而楼清扬虽是民,却不是小民,因而适当客气即可。
“今天把穆大将军引到此处来,实在是冒昧又失礼。可是除此之法,草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还请穆大将军见谅。”楼清扬这话说得谦恭,可态度却不卑不亢。
穆远想起来了。
这位楼清扬是楼家新一代掌舵人,据说从小就是神童,于医之一道上更有奇才。可惜后来被家族生意耽误了,只听说他长袖善舞,于二十二岁的年纪就接管了整个楼家,贵生堂在他手里愈加发扬光大。在医名上,反而不太显了。
“来都来了,有什么事,还请楼大掌柜直说。”穆远还是八风不动的神情。
“自然是为了天花之症。”楼清扬也直说。
“你能治?”穆远又挑了挑眉。
不信任,怀疑,距离感,甚至还有点居高临下。
楼清扬本来淡定,却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只能略垂下眼睛,摇头,“并不能。天花之症,目前并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当然,有人能活下来,但实属凤毛麟角。”
“那,此事与你有关?”穆远的语气冷淡到咄咄逼人。
楼清声再摇头,随后又点头,“草民家里是开药铺子的,只有救人的道理,断不可能害人的。再者,官府有规定,若发现此等疫情,必须要立即上报。正所谓法不容情,就算穆大将军,不,就算老天借草民这个胆子,草民即不敢,也断不能这样做。但是……”
他犹豫了下。
穆远却也不催促,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此时,遮月的浮云飘开了,月色映在穆远的脸上,衬得他眉目深隽,宛如玉面金刚。
就是说:英俊帅气是绝对有的,杀气戾气更是非常有的。
楼清扬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敢往下说,“但是,我们贵生堂在谷城县的分店那边出了天花病人,也报告给了官府,却没上报总堂。”
“谷城县?可是京西南路,襄阳府下属?”穆远问,脑海中迅速搜索此类信息。
“正是。”
穆远明白了。
襄阳府的府尹是姓叶的,不管七拐八拐的与叶良辰或者叶路有多少关系,总之是附叶家而生的东西。
“楼家有错?”穆远反问。
楼清扬怔了怔,但注意到穆远说的是“错”,不是“罪”。
登时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暗中抹了把冷汗,躬身道,“出了这样的事,不管那分店的掌柜是如何被官府逼压的,但他隐瞒总堂,还让人把病人放走了,自是大错特错。草民已经派人去押他入京,不过为安全见,不能走得太快。目前,也进不了城。”
他这是说,分店首先是上报了官府的,于律法入并无过错。而他没上报总堂,是被叶家的府尹威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样一来,楼家的责任就被降到了最低。不过追究起来,仍然有很大的过失。
“那包家呢?”穆远再问。
“我娘家完全不知情的!”包氏本来缩在一边装包子,闻穆远之言,惊得立即辩白。
不过她抬起来就撞上穆远的冰冷目光,吓得又缩起脖子,低声分辨,“我娘家真是不知情的。不过我嫁人的时候,外祖父疼爱于我,给了我一块贵生堂的牌子。拿着这个牌子,可以到大江国任一处楼家铺子,支使掌柜的做任何事。我……奴家……前一阵子,我相公说要用那牌子,我从小就贤惠,向来以夫为天,就给他了,事先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其实,她是怕叶路纠缠她,太烦人了。于是为了躲清静,就把东西随便借出去了。
这也确实怨她,每天只想过好日子,太懒,结果酿出这样的苦果。
她对好日子的理解就是荷包里的银子用不完,独居在小院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到死,不要有叶路和她的小妾们出现就行了。
为了这个,她真是能有多快打发走叶家人,就希望有多快。前些日子叶路让她经常往宫里捎信儿,可以说那是她这辈子过的最痛苦的日子了。
所以牌子事件,乃至后来的病人事件,她虽知道凶险,是叶家兄妹憋着害人,但实在是很不耐烦,也绝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断子绝孙的病症,因此根本就没有注意过。
甚至为了怕被过病气,她还离得远远的,没有正经过手。
其实她只是一只无辜的信鸽好吗?不是祸害四方的狐狸精呀。
她这辈子如果真的横死,一定是死在懒字上!
“你们觉得,就这样说说,本将军就能轻易相信?”穆远冷笑了声,“倒佩服你们,事情已经做了,居然还敢自己上门来坦白。很多事,不是知错能改,就能善莫大焉的。”
134 要保命()
“如此之大的过错,草民不敢奢望此事能善了。”楼清杨倒实诚。
“那你们要如何?将功折罪吗?”穆远上前走了两步,逼视楼清扬和包氏,“那你们最好求求满天神佛,希望疫症不会大爆发。那样,至少还有点余地。”
若平安有事,他必将让东京城血流成河,那可不是自首和银子能解决的事了。
“穆大将军,求人不如求己。”这一回,楼清杨没有退。
穆远冷笑一声,缓步登上台阶,就坐在廊下的一个木墩上,身姿笔直,半点不随意。
而楼清扬和包氏,情不自禁的随着他走,老实的站在他的下首,请罪的姿态简直不要太诚恳了。
“你们为什么要找到本将军?”他实在是有点好奇。
“世人都说,大长公主与穆大将军有私……”楼清扬轻声道。
后面的话不深没说完,就听当的一声,眼前更有银光闪过。
楼清扬只觉得寒气蓦然凛冽,仿佛吹过烈风似的。再细看,穆远已经还刀入鞘。
楼清杨是书生,自幼学医,考中秀才后就没再求取功名。虽然近年来天南地北的四处游走,身体是很不错的,可毕竟不是飞武之人。因此,他甚至没看清穆远抽刀出来干什么。
包氏就更不用说,差点吓尿了,彻底破坏她贵妇的气质。
这位杀神大将军太可怕了呀!大长公主的口味是有多重!
天天跟这杀神在一起,还要谈情说爱,还要同床共枕,得揣着多大的胆子啊。欢好的时候岂不像上刑一样?哪能得几分趣味。
长得好看有屁用!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长得好看能让人上下牙不打磕吗?再说穆大将军还不如花三郎好看。这男人,令人见之所会为他臣服,大概不能用来过日子。
从某种角度看,自家那好色无耻的窝囊废虽然一无是处,至少不会让她随时想跪下。
“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下一刀砍的,是你的项上人头。”穆远的声音冷森森。
尽管有好几次,平安故意在东京城的街上与他表现亲近,搞得东京城里沸沸扬扬。但背后议论可以,当面说出来就是对平安的冒犯。若非他看出楼清杨并无意侮辱,并且他想知道这二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的刀已经见血了。
“草民无礼了。”楼清杨躬身,很后悔自己在情急之下太冒昧了。
轻易就引了穆远来,他觉得并非这位年纪青青就被封为冠军大将军的人上当了,而是觉得自己会对对方有用,对方多少会给些优待。
然而他错了,这一位相当强硬。
换个角度想,正所谓关心则乱,能在如此之龄就有如此战功的武将,没两把刷子,没点脑子,只凭勇武是不成的。
但一提大长公主,这一位就火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穆大将军对大长公主有真情!
况且他有真情还不掩饰,又说明一个问题:他不怕人知道,只怕人不知道。很显然,这是要借自己的凶名来护着大长公主呀。
那换句话说:只要大长公主平安渡过此劫,楼家就保住了。
楼清杨快速转着心思,包氏则在旁边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恨不能挖心出来给穆远看。
她真的不敢了呀,再说她平时只是这么想想,断然是不敢说的。
都怪表弟……
“重新回答。”穆远下意识的抚摸着配刀的勾带。
楼清杨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天花是大疫之症,大长公主封了府,是最明智而仁善的做法。我觉得,此事一了,百姓必会感念大长公主的天大恩情。”
这是见了风,迅速转了舵。
楼大掌柜迅速看清形势,知道穆远最在意的是什么,于是表明如果他活着,不仅要协助赵平安治理疫症之患,事后还会为大长公主扬名。
穆远面无表情。
但他没反应,就证明楼清扬这个马屁拍得对极了,正摸到点子上。
“草民只是一介商户,为人愚钝,不懂也不敢揣测朝堂上的事。但整件事不知到底是谁在幕后拨动,故不敢轻信官府中人。”楼清扬继续道,“然而暗中观察,却发现是穆大将军带兵封城,推测是大长公主有所吩咐。那,哪怕是冒险,也要找上大将军。”
真难为他,居然就这么把话圆回来了。
包氏松了口气,怪不得外祖父要把楼家交到扬哥儿的手里。这小子,真是能说会道。
“那你们找到我,除了废了这么多话,到底要得到什么?”穆远又问。
虽神情平(冷)静(漠),但眼神就像他那把可怕的刀,就那么悬在别人的脖子上,任谁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包氏极快的瞄了楼清扬一眼,有一点点局促不安。
楼清杨给了包氏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对上穆远的眼睛,说了三个字: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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