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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匡九合(一代神医在明朝)-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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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眼睛。
若晨本来还在为自己的精心打扮沾沾自喜,终于还是呈现出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给张力。
女为悦己者容,古人诚不我欺。
不过静坐的时间越久,若晨心里越发有些失望起来,到了最后,甚至有些心烦意乱。
若晨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唉,他果然还是没有看出来——我生病了呢。‘
若晨有些不甘心,掏出随身携带的胭脂盒,拿出一个小铜镜来,对着镜中人看了半天:‘也不怪他,是自己妆画得好,掩饰了住了病容。‘
若晨将小铜镜收入胭脂盒,忽然又有些发恼:‘他不是会什么天眼之术么?这都看不出来?‘
半晌之后,若晨摇摇头,苦笑道:‘他没用天眼看我,也算是正人君子,要真是用天眼看我——哎呀呀,吓死人了!‘
若晨浑身一颤,顿时花容失色,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就在若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外面传来了孑然的声音:‘小姐,老爷请你回府。‘
若晨收敛住心神,父亲叫自己回国公府?
出来的时候自己跟禀明过父亲,说是在这边陪母亲一天的啊!
到底什么事情?
若晨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出了母亲的病房。
英国公府内宅,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坐在太师椅上,正拿着一个天青色的瓷杯,小心翼翼的把玩着。
老者一身紫色锦服,头戴一顶紫金冠,看着手中瓷杯喃喃自语道:‘传说柴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今日得此神器,果真如此!‘
老者身旁站在一人,身穿红色锦衣卫常服,赫然正是英国公世子张世泽:‘父亲,这柴窑瓷器乃是后周皇帝柴荣时期皇家所造,从来只见于传说,不见实物。吴总戎也不知从哪弄来这等神物献与父亲,若要估价,怕不得十万纹银?‘
原来这紫色锦服的老者,竟然是英国公——张之极!
张之极嘴里淡淡的蹦出两个字:‘无价之宝。‘
张世泽点点头,有些羡慕地道:‘我英国公府垂二百年,屡受各代皇上恩赐,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柴窑瓷器。‘
张之极冷哼一声,眼睛微眯,将那柴窑瓷杯放在案几之上,不再看它,似乎这极为贵重的神器,不过是一个普通茶杯而已。
张世泽不知父亲心意,故而也不好开口,一时间屋子里有些沉闷起来。
良久之后,张之极长叹一声,开口道:‘好好一桩亲事,麋鹿她今儿个跑,明儿个躲,竟生生地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麋鹿‘是若晨外公上一代英国公张维贤给她起的小名,整个英国公府中,只有英国公夫妇和若晨大哥张世泽可以如此称呼她,其它人可不敢这么叫。
张世泽眉头皱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张之极看了儿子一眼,淡淡地道:‘恐怕麋鹿天天往外跑,你这个当哥哥的也暗中帮了不少忙吧?‘
张世泽苦笑一声,也不争辩。
张之极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心中不服那成国公世子朱永安,为父又岂有不知之理?‘
张世泽见父亲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上前两步,开口道:‘父亲,成国公现在极受皇上恩**,听说皇上有意将提督京营的职位给他,这可是等于控制了咱们京师的兵权呀。‘
张之极点点头,沉默良久之后,淡淡地道:‘你以为父亲我处处忍让,不与他争,便是懦弱么?‘
张世泽哪敢说个是字,但是却又心有不甘,于是拐弯抹角地道:‘外面是有些风言风语,说我英国公府被成国公府踩得死死的。‘
张之极轻捋胡须,微微笑道:‘今上性子如何?‘
‘皇上?‘张世泽一声惊呼,旋即条件反射一般地道,‘皇上英明神武,文韬武略,胸怀大志,勤于政事……‘
张之极皱了皱眉头,一摆手,打断了张世泽的话:‘这又不是上朝,你说这些何用?说实话!‘
张世泽有些尴尬,思忖片刻之后,摇摇头道:‘猜忌甚严,刻薄寡恩,翻脸无情!‘
张之极冷冷一笑,缓缓地道:‘算你还有些眼光。这样的主儿,成国公朱纯臣想出风头,就让他去出吧!我就求田问舍,当个富家翁好了!‘
说完这话,张之极又拿起桌子上那个价值连城的柴窑瓷杯,‘仔细‘地把玩起来。
张世泽心中猛地一动,有些吃惊的看着头上已有白发的父亲,似乎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自己的父亲一样!
姜还是老的辣呀!
不是父亲不与那成国公争,而是父亲心有顾虑!
以当今崇祯天子的性格,父亲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会去趟这浑水。
英国公府屹立二百年,世袭罔替,管他万历也好,天启也罢,亦或者是崇祯,都不过是流水一般的主儿罢了。
只要英国公府不倒,那才是铁打的营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父亲,你将谁千刀万剐啊?()
英国公张之极把玩柴窑瓷杯良久,嘴里淡淡地蹦出一句话来:‘先前我答应麋鹿嫁给朱永安,不过是示弱而已。当然,麋鹿若是进了成国公府,也不算辱没于她。‘
张世泽还是有些不解:‘父亲,咱们不搭理成国公府,静待时局变化就是了,何苦示弱?‘
张之极一边看着瓷杯,一边捋须微微一笑,似乎带着一些戏谑的语气道:‘那京营提督的职位,朱纯臣想不想干呢?‘
张世泽脱口而出道:‘成国公肯定想啊,那可是大大的实权,掌握着整个京师的兵权呢,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王承恩公公那边传来的消息,‘张之极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瓷杯,‘皇上有意御驾亲征辽东!‘
‘什么?‘张世泽一声惊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之极仿佛自言自语地道:‘皇上比英庙如何?‘
张世泽自然知道,这英庙说的是庙号,乃是明英宗朱祁镇——便是御驾亲征蒙古瓦剌部,在土木堡坑了明军数十万大军的那位。
张世泽一点也没有迟疑:‘英庙虽说有土木之败,然则除此之外,其他方面胜过当今皇上百倍。‘
‘懂了?‘
‘……‘
‘不懂?‘
‘父亲是让那成国公掌握兵权,随皇上去关外送死?‘
‘呵呵——孺子可教。‘
看着父亲淡定的笑容,张世泽心里感到一阵躁动。
若是朱纯臣死了,袭爵的自然是朱永安,以那二货的能力,加上聪明绝顶的妹妹若晨从旁牵制,成国公府必然一蹶不振。
原来自己一直都小觑了父亲!
父亲的心机,比祖父张维贤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世泽出生以来最恭敬的姿态上前两步,站到父亲身边:‘父亲先前隐忍不发,莫非等的那宫中的援手?‘
这自然就是说的崇祯最亲信的太监王承恩了,果然张之极微微颔首。冷笑道:‘果然不同一般太监,足足二百万两银子才将他喂饱!‘
张之极忽然面色潮红,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世泽连忙轻拍父亲后背,过了好一会儿。张之极才缓过劲来。
张之极语气变得非常严厉,甚至愈来愈高:‘我这一盘大棋,却被麋鹿的逃婚完全破坏!真真是气煞我也!‘
张之极怒极,‘呯——‘地一声,将手中那价值十万两银子的柴窑瓷杯砸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张世泽虽然是标准的二世祖,往常也见惯了各种奇珍异宝,却也不由得一声惊呼:‘父亲,这……这是柴窑啊!无价之宝呢!‘
张之极由呼吸粗转细,渐渐平静了下来,淡淡地道:‘摔了就摔了,合六州四十三县铁,不能为此错也。‘
张世泽默然不语,父亲这话乃是《资治通鉴》中‘铸成大错‘的原意出处,显然父亲对妹妹没嫁给朱永安这是恼怒已极。
张世泽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满地的柴窑瓷杯碎片。暗暗摇了摇头。
忽然,张之极语气平静地道:‘你说那人叫什么?就是蒙骗麋鹿的那个什么劳什子举人。‘
张世泽忽然一阵心惊,父亲越是用平静的语调说话,越是凶险万分,这个特点整个国公府都知道。
先前有御史弹劾父亲与内官——也就是太监,交往甚密,与法度不合。
父亲当时也是用这种非常平静的口气在朝会上跟皇上解释,最终获得了皇上的信任。
不久后那御史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暴病而亡,连尸体都没人敢收……
张之极见张世泽久久没有回答,不满地道:‘问你话呢!‘
张世泽猛地一怔。连忙收敛住心神,应道:‘和妹妹总在一起的那人,叫做张力。‘
张之极冷哼了一声,斥道:‘他那举人身份。也是你和麋鹿背着我找皇上弄的吧?简直胡闹!‘
张世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小声道:‘请父亲责罚。‘
张之极不说话。叹了口气,缓缓地道:‘若不是念在他医术了得,有些希望能治好你娘的病……‘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我早就将他千刀万剐了!‘
‘父亲,你将谁千刀万剐啊?‘声到人至。匆匆赶来的若晨没有听见张之极前面那句话,不过后面这句话倒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若晨走进屋子,给父亲行了礼数之后,看着一地的碎瓷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若晨转头嘟了嘟嘴给大哥示意,然而大哥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全然没有了兄妹俩往日的默契。
若晨一次次往外跑,若是没有世子张世泽的默认和帮助,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一母同胞,血浓于水。
大哥张世泽对若晨一直关爱有加,能糊弄老爷子的时候,就帮着若晨糊弄了。
然则今天大哥竟然一副正襟危立的模样,让若晨心一下子悬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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