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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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高兴吗？”
　　　　老人心里很高兴，这次进山采药，收获很大，特别是挖到一大块儿何首乌，看斤两估计有四十年以上。老人眉目间满是喜色，喜道：“娃呀，咱们挖的何首乌，能换不少钱呢，等到家了，就送你去张教头那里，跟他好好学两年，将来，在大户人家里谋个差事，讨一房媳妇，爷爷就不用在为你操心了。”
　　　　少年听了这话，忙到：“爷爷，我不去，黄大都跟他学三年了，还不是被我揍的噢噢叫，那个张教头，没什么真本事。”
　　　　听了这话，老人不免叹了一口气，饱经沧桑的眉头上，很快皱成了疙瘩。他们是生活在深山里的穷人，贫穷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太多。就在三年前，老人的儿子，也就是这个少年的父亲，为了给少年的母亲治病，进山采药，从此一去不归。老人知道，他的儿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山里面的危机，不是他们这些凡俗人所能想象的。而少年的母亲，也在两个月后撒手归天，丢下这可怜的爷孙俩相依为命。
　　　　老人无语欲哽噎，
　　　　迟暮乡关挽薄衫。
　　　　一朝黄土掩白发，
　　　　褴褛人间奈何湮。
　　　　想到世事坎坷，老人的脸上多了一抹苍白，命运的安排让他深感无力。老人正在唉声叹气，身边的少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爷爷，快看，那是什么？”
　　　　老人循声望去，见那高空之上，一男一女脚踏飞剑，凌空对立。男的一袭青衫，二十岁左右，正在说着什么。女的身穿红衣，冷冷的注视着青衣男子。
　　　　老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事情，居然有人可以在天上飞行。一瞬间，老人惊呆了。可是老人身边的少年，此刻正一眼不眨的盯着空中观看。
　　　　空中，青衣男子说完，红衣女子柳眉倒竖，显得极为愤怒，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手中突然多了两把短剑，随着一声娇喝，风一般的刺向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显得手忙脚，摸出一把青色长剑，非常艰难的挡住了红衣女子的攻击。红衣女子手持短剑，“唰”“唰”“唰”又是三剑刺出。短剑划出的轨迹，竟然化作三道火红色的火焰，焰光交织，狠狠的对着青衣男子胸膛击去。
　　　　青衣男子手中长剑翻飞，居然在胸前形成一道剑盾。瞬间，那交织在一起的三道火焰狠狠的撞击在剑盾之上。“呛”的一声脆响，青衣男子身形飞退，胸前血迹斑斑，伤的不轻。
　　　　青衣男子胸前殷红一片，咳出一口鲜血，怒道：“李慕月，你别欺人太甚，这里是合欢派的驻地，我的妹妹，正在合欢派修炼，身份可不低，逼急了，我就去找他。到时候我们兄妹联手，击杀你是很容易的。”
　　　　“原来她叫李慕月。”地上的少年很快记住了这个名字。
　　　　“笑话。”李慕月怒道：“在你进入合欢派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杀掉你。顾长青，你别不知好歹，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绝不为难你。而且，我还会补偿你一件上品法器，你若再不答应，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顾长青。”地上的少年默默重复着，他又记住了一个名字。
　　　　“你做梦！”顾长青显得很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除非，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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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李慕月冷哼道：“杀了你又如何，你以为我不敢。”虽然这样说，李慕月还是不愿意下杀手的，她很清楚顾长青的妹妹，合欢派长老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不过，她还是扑向了顾长青，两把短剑带着火红色的光芒，刺向对方的眉心。
　　　　长剑和短剑狠狠在空中撞击到一起，顾长青再一次被击飞出去，空中血滴弥漫，顾长青又受伤了。可他毫不迟疑，借着一击之力，猛然催动仙剑，往东方急速飞去，欲要逃离。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喝道：“顾长青，在我面前你还想逃，门都没有。”声音未落，红衣女子脚踏飞剑，紧追不舍。高空上，一青一红两道身影电射而去，很快消失在东方的天际。
　　　　“爷爷！”“爷爷！”一连串的呼喊唤醒了震惊中的老人，目瞪口呆的老人不敢相信，传说中的神仙居然会在天上战斗，而且过程，还会被他这个迟暮的老人所看到。从震惊中反映过来的老人看向身边的少年，良久，开口道：“煜光，这你看到了吗？”
　　　　“爷爷，我看到了，那两个人能在天上飞，那个叫李慕月的姐姐很凶，都把顾长青哥哥打吐血了。爷爷，我也要学这种本事。”这个名字叫做煜光的少年丝毫也不觉得震惊，刚才看到的一幕已经深深印在他的心里，这太刺激了，在他年少的心里，终于定下了一个目标：“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踩着飞剑翱翔在天地之间。”
　　　　/！
灵脉仙根　第二章　脱胎
　　　　/！三天后。天还没有泛白，翠云山附近的村落被一片蒙蒙白雾笼罩着，一户人家的室内，柔弱的灯火摇曳，灯油很快就要耗尽。
　　　　这是一座古朴的石屋，屋子里面显得潮湿昏暗，还有一股浓烈的药草味道弥漫。
　　　　病榻上，年迈的老人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不停的咳嗽。病榻前，是一张少年的脸，年幼的脸上写满紧张和不安，或许，还有一丝迷惘。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老人身体剧颤，猛然从床上坐起，喷出了一大口血水。
　　　　“爷爷！爷爷！”少年惊恐的呼唤着。
　　　　老人的眼睛睁亮了，他咳出了一口血后，身上突然有了一股力气。就在这一刻，他的眼前出现一副画面，在遥远的东方，是一座大型的建筑物，好多踩着飞剑的神仙在那里飞行，人很多，非常多。老人的目光渐渐锁定了一道身影，他没有看错，那道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剑眉黑发，仗剑飞行，他的脸庞是那么的清晰，还在冲着他笑，洁白的牙齿亮的闪光，正是他的孙子煜光。老人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他不用强撑着身体，一只手擦掉嘴边的血迹，他知道，大限终于到了。
　　　　老人的目光变得空洞透彻，这一幕很快过去，出现在眼前的，是昏暗的灯光和床前少年紧张的面庞。他很平淡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说道：“煜光，爷爷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你记好了。”
　　　　“爷爷”年少的煜光哽噎着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说话。”爷爷说道：“你仔细听我说，爷爷死后，你把家里的东西全部变卖了，从咱们的村子，一直往东走，你会遇到一座高山，山上面，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拜师学艺。你要记得爷爷的话，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一定要好好活着。记住，好好活着。”
　　　　老人的目光逐渐涣散，两臂无力垂下的一刻，身体也失去了重心。就在三天前，回到家里的老人突然重病，一病不起。
　　　　“爷爷，我舍不得你。”凄厉的悲呼，哭声戚戚，在这宁静的山村里飘出老远，风起萧瑟。
　　　　山村里热心人多，煜光的爷爷死后，按照风俗，在村里热心人的帮助下，把煜光的爷爷埋葬在了后山。
　　　　一连七天，煜光除了吃饭，天天守在爷爷的坟前。第八天，煜光卖掉家产，在爷爷的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按照爷爷临死前的嘱托，往东而去。
　　　　煜光走在路上，周围很静，静得出奇，煜光丝毫没有在意。这是离开家的第二天了，眼看天就要黑了，可是还没遇到一个村子。看看天色，估计还要一个时辰天就完全黑了，看来，今晚要住在山里面了。
　　　　煜光有了决定，反而不着急了。心想，趁这会儿天还没黑，找点吃的，免得晚上饿肚子。
　　　　从小在山里面长大的煜光，找一些可以吃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凭着对草药的熟悉，他完全可以分辨哪种蘑菇没毒，哪些野果能吃。一会儿功夫，煜光采了一大堆蘑菇，还有好几种不知名的野果。
　　　　食物采集够了，该找能住的地方了。煜光的目光，渐渐锁定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座山坡。往往在山里面，会有自然形成的山洞，一般会有猛兽居住在里面。煜光可不傻，他选择的山坡，是一座比较低矮的，至于有没有山洞，完全要看运气了。实在没有，晚上只能睡在山坡上了。在睡觉的地方生一堆火，野兽们怕火，自然不敢接近。
　　　　煜光的运气很好。很快，他找到了一处山洞。煜光很仔细，首先，看看附近有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然后，趴在洞口听一听，闻一闻，看看有没有怪异的声响和腥臭的味道。很明显，这些都没有。
　　　　煜光放心了。洞口很小，只能容他一个人钻进去。爬了一段距离，便能站起身子直立行走了。越往里走，里面环境越大。很快，煜光到了洞里的尽头。
　　　　洞底干燥。洞壁上有好多洞孔，光线从洞孔泄入，依稀还能辨物。煜光清理出一片地方，很快又爬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煜光是带着柴刀的。煜光从附近砍了很多干柴，等到干柴足够了，天也完全黑了下来。煜光把干柴一点一点的运进洞里，生一堆火，拿出采集的蘑菇，用树枝穿成一串串的蘑菇串，放在燃烧的火焰上烤了起来。一边烤蘑菇，一边拿起采集的野山果啃了起来。
　　　　山果青涩，略微有一点甜味的已经是很不错的果子了。煜光没有注意，在他采集的野山果中，有两颗不起眼的紫色山果，体积很小，果皮上不时有萤光流转，紫光萦绕，煞是好看。在火光的映射下，那种光线就更不起眼了。
　　　　很快，蘑菇烤熟了。煜光抓起蘑菇串吃的津津有味。一会儿功夫，所有的蘑菇全部下肚。这个时候，剩下的野山果还有四五个，煜光抓起一个填进嘴里，他抓的正是外表上有紫光萦绕的那种。
　　　　入口香甜。煜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好甜，甚至于，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美的山果。山果入口，化作甜美的汁液溜进腹中，连核也没有。煜光的目光很快锁定在另一颗山果上，一把抓起，塞进嘴里。


　　　　轻轻一咬，煜光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