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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李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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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片附和:“一定一定。”
韩非赶紧站起来,端杯回敬,说:
“我韩、韩某将来若是在韩—国混、混不下去了,投—奔各位,万、万望不要嫌弃。”
众人忙说:“哪里哪里。”
李斯说:“我们将来投靠韩兄还来不及呢。”
众人又一片附和,说:“正是正是。”
韩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向荀卿和众人重重一揖,说了声“韩非就—此告、告辞了”,说完,翻身上马,带着一干随从,向着落日方向疾驰而去,说是要在天黑前,先赶一段路。跑出了几箭地,一声马嘶,只见韩非勒住奔马,调转身来,向这边又高高拱了拱手。这边众人也一起纷纷抱拳。
苟卿心里感动,又觉得有些无奈,看着韩非一干人渐渐消失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
韩非走后,他将楚国的未来更多地寄托在了李斯身上。
数月后的一个晚上,荀卿正在书房“须央斋”里“三省”,忽见李斯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黄绸包裹。
黄绸打开,里面是一叠叠二尺多长的竹简。“这是先生的文集,”李斯说,“已全部抄清,共三十篇,十万二千五百四十三字。”
荀卿摊开竹简,双手轻轻地摩挲着,激动地说:“日后儒学不绝,子之力多矣!”
李斯恭立一旁,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轻声说:
“弟子是来向先生辞行的。”
荀卿一楞,望着李斯,摇了摇头,叹气说:
“我知道你们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的。你跟着我也有两年多了,我能教你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再说,秦兵压境,楚国正是用人之际。”说着,他从书架上拿下一个木函,从里面取出一份帛书,递给李斯,“这是我为你给春申君写的一封推荐信,已写好多时了。你可拿着去吴地拜见春申君,将来仕途上可以有个关照。”
“先生,弟子……”李斯欲言又止,并没有去接那封帛书。
“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荀卿宽厚地笑着。
“弟子听过这样一句话,叫‘得时无怠’。这也就是先生常教导弟子们要‘抓住机遇’之意。”李斯慢慢说着,斟酌着字句,“面对机遇而不行动,其愚蠢就像是看到了飞禽走兽而不猎取,以为它们会自动变成盘中美味一样。”
荀卿有些迷惑了,不知李斯到底要说什么。
“人生在世,最耻辱的莫过于卑贱,最悲哀的莫过于穷困。”
李斯继续说,“久处卑贱之位,饱受穷困之苦,还要做出一副不屑名利富贵的清高样子,这样的读书人不过是有两只脚而只会直立行走的书呆子而已。不知先生是否以为然?”
“当然。不过……”荀况心里奇怪,李斯今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平时温良敦厚之风,说话突然尖刻起来。
“今天下大势,正如韩兄所言,六国皆弱,楚王也不足成事,惟秦王欲吞天下,有望成千古帝王之业。”李斯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荀卿,“现在是我等布衣野人建功立业、博取功名的最好时机。望先生能够理解弟子。”
“你是要……”荀况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李斯后撤半步,双腿跪下,向荀卿深深一拜,说:“弟子将西入咸阳,游说秦王。”
六
李斯离了兰陵,骑着一匹瘦马,驮着几册书简和一席被褥,急急向西赶路。一路上翻山越岭,走村过店,不敢停留。过了函谷关后,渐渐感觉脚下的路宽了,道旁的房舍多了,前面的人烟也慢慢稠密起来,远处隐隐显出一片大都市的气象。他知道秦国都城咸阳快要到了。
离咸阳城越近,他心里就越紧张不安起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进都城。上蔡和兰陵,和咸阳一比,只不过是些小镇大邑而已。
初夏时节,日丽风和,山青岭绿。李斯骑在马上,四下眺望,不由得将赶路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走着走着,他发现了怪异之事。这道路两旁,虽是郊野之地,却零星有些路边人家。时常可见一些穿红着绿、鬓发高挽的年轻女子,或独自倚门面立,或三两缓缓而行,甚是招摇。李斯心中诧异,不禁注目多看了几眼,暗想,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这等丽人?兴许都城的女子就是开放一些,不守在闺中,能在外边闲逛?
兰陵寒窗苦读的这些年,他一直单身,饱受夫妻两地分居之苦,此时不免有些绩想,转而又想起远在上蔡的妻儿,久宋通音讯。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在秦国立住脚,一家人可以在咸阳团聚……
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地进了咸阳城。
那日,正赶上城里的十日大集。只见集市上,店铺林立,园幌高悬,摊贩满街,筐篓横陈。六国物流汇集,八方宾客拥挤,好一片繁荣热闹。
李斯看得眼花绦乱,高兴起来,竟把功名富贵之事放到一边,兴奋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摩肩接踵地挤了好一会儿。他先在城南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斗鸡。那鸡都是咸阳以南宝鸡一地产的雄鸡,高冠长喙,生性好斗,不斗则已,一斗到底。后又在城西听人击筑。那击筑人,长发披肩,一身破烂麻衣,筑前置一破碗收钱,击起筑来,全神贯注,旁若无人,也不管围观者往碗里投不投钱。许多年之后,李斯才知那人就是击筑界高人高渐离。他其实很有钱,只是为人狂放,好搞些街头卖艺之类的行为艺术。
听完击筑,已是中午时分,刚从人堆中挤了出来,就听背后有人高声说:“先生好面相!将来不免要大富大贵的。”
李斯回头一看,是一个瞎眼的算命人,不禁笑了:
“你如何能看得出我的面相?”
那盲者说:
“目胶而人含其明。”
李斯听了一楞,心想这个算命先生还有些意思,显然读过老庄。但他怕被纠缠,脚下不敢停留。
“小心背后有小人捣乱。”那盲者又在后面追着说了一句。
李斯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笑着问:
“要说我背后有小人捣乱的话,必是先生了?”
“不敢,不敢。”那盲者作了一个揖,说,“但人非圣贤,不小心都会作小人的。”
李斯不语,有些出神,便又问:
“算一卦多少钱?”
“不贵,不贵。”那盲者说,“就十个钱。”
说着,他就地铺下一张草席,拿出一个裂纹纵横的乌龟壳,又翻出几册破旧的《河图》,摆弄起来。研究了一会儿,说:
“先生有人臣之相,富贵之命,只须戒骄戒躁,站稳立场。”
说着,又抽了一个竹签,递给李斯。
李斯看那竹签上都是一些长线短道,重重叠叠在一起,下面有两行又辞:“火始火终,水生水灭。木高子实,刀剖斧所。”
看了这似通不通的句子,李斯一笑,交了钱,转身离去,那竹签也就随手扔了。
逛到日头偏西,李斯才觉得肚子饿了,在街角上的一个小食摊前坐下,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一口气吃了下去。吃饱后,顺便向店家打听了一家便宜的客栈,准备先安顿下来,再作打算。他估摸着囊中的盘缠,在咸阳对付两个月没有问题。要是省一省,说不定可以呆上三四个月。
西人咸阳,是他反复权衡之后才下的决心。秦国吞并天下,看来大势已定。楚君无望,六国危在旦夕,他不愿也没有必要非站在注定亡灭的一边。
如今到了咸阳,问题是怎样才能见到秦王。
李斯想起了秦国前朝丞相范睢。从荀卿那里,他多次听说过这位传奇人物的故事。这位庶民出身的魏国小吏,历经磨难,九死一生,后来因赢得秦王的宠信,封侯拜相,总算实现了人生理想。他西入咸阳,很大程度上,就是想效法范睢。
范睢原是魏国宣传部门的小吏,为人热情,言多嘴快。那年,他跟着部门领导须贾出使齐国,因没注意尊卑秩序,会谈中抢了话头,引起须贾不快。齐王欣赏他的辩才,私下里送了他一点金银和一些齐国土特产,这让须贾心中更加嫉恨。回国后,须贾一状告到魏相魏齐那里,说他泄密受贿,叛国通敌。魏齐皂白不分,却嫉恶如仇,立即叫人将他捆起来,用带刺的荆条狠狠捆打。他那满嘴的牙和八根肋骨,就是那时被敲掉打断的。魏齐还不解恨,叫人把他扔到厕中,让宾客们往他身上撒尿,以此教育大家奸细和叛徒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情急之中,他只好躺在屎堆尿汤里装死,最后被人用席子裹了,扔出去喂狗。这样,才算捡回了一条命。
死里逃生后,范睢面目全非,性格大变,少言寡语,为人深沉许多。他改名张禄,四处流窜,昼伏夜行,最终靠钱买通了边关,偷渡到了秦国。
到了秦国,他一无政治背景,二元亲戚关系,只好孤注一掷,走了一着险棋。面见秦王时,他一番危言,说如今天下只知秦国有太后,有丞相穰侯,而不知有秦王。范眼深知,人性中最大的弱点就是“自我”。人人皆有自我,君王亦有自我。抓住了一个人的“自我”,也就抓住了一个人;抓住了君王的“自我”,也就抓住了君王。这些深奥的道理,都是他逃亡时,读一册《瞽书》时自悟出来的,后来竟屡试不爽。果然,他一语说中了秦王的心事。
秦王正思加强君权,树立王威,从此将他视为心腹之人。
几年后,太后和穰侯都从秦国政坛上消失了,范睢成了秦国的丞相,权倾一时。
掌权之后,他向秦王献上的第一个战略就是“远交近攻”,而这第一个“近攻”的就是魏国。
魏国战败失地,赶紧派人到秦国求和,使者就是须贾。须贾到了秦都咸阳,范睢故意穿着一身破衣服去拜见。须贾见了他,大惊失色,以为白日见鬼,后来见他仍是一身褴褛,居然起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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