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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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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头肌特别发达,也使他变得怕热不怕冷。从4月末到10月初,他都喜欢光着膀子在夜班室走来走去,即使在冬天,他也穿得很少,他一坐就是半个小时,除了领导来叫,雷打不动。他说等到功成之日,不但冬天可以光膀子,还可以用食指在墙上戳一个洞出来。我已经不觉得他有什么滑稽之处了。我对他有了一种理解,如果他不练气功,能有什么事给他去做呢?据说吴得志曾去找过人事部门,想换个工种,但撞了一鼻子灰,〃这事得问钱行长。〃人事科长说。吴得志一转身,又去了行长室,〃小吴啊,听说你在练气功?好事、好事,人才,人才啊,守库嘛,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钱行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晚上的安全问题给予了夜班组组长当面的极大肯定。看来,这个岗位对吴得志是再适合不过了。一个适合本岗位的人当然就用不着换地方了。
于国庆也同样如此,每天我一进二楼大厅,就听到他〃咣啷咣啷〃地检查抽屉,看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份可以用来阅读的报纸,不管是哪天的,他都如获至宝地捧在手上,一行不落地细读。其直接后果就是他床铺的棉絮下铺了一层厚达数厘米的过期废报,完全可以充当另外一层棉絮了。该层棉絮以《参考消息》为主,逢到无报可看的晚上,他就掀开棉絮,随便拿出几张颜色变黄、时效全无的纸页,把去年、甚至前年的新闻重新温习一遍,同样看得仔细,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看得激动不已。我怀疑他连报纸中缝的寻人启事也看得可以倒背如流了。我同样对他抱以了理解,这是没办法的,我们晚上的生活就只能是这么打发。
陪着我们一起值班,为我们打发每晚无聊光阴的还有行政科长的亲戚杨春花。这个醴陵人对打牌有着非同一般的嗜好。只要没有检查的过来,她每晚几乎都是在我们的值班室消磨。她怎么会知道有没有检查?原因特别简单,行政科长会告诉她,而她又会告诉我们。而行政科长又为什么要告诉她呢?我后来也明白了,像这种检查对领导们来说,无非是例行公事而已,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每晚打牌,而他们又不想对我们进行某种程度的批评,正好有这么一个关系,就干脆让我们预先知道,而要我们预先知道又是为什么呢?我觉得,体制内的东西就可恶在这个地方,这是没办法解释的。当然,它也会有它可以解释的地方,但把这样的事情解释清楚又有什么用呢?不如算了。
我觉得愈来愈困难的倒是不知该怎样述说罗刚。从一开始,我就想把他对你说清楚,但越到后来,我越不知该怎么说他。因为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可以述说的,但我依然想从他的一些个人行为中找出他最后做出那个意外的令人觉得残酷的决定的一些线索,我发现这并不好找,原因就是他在值班室表现得太沉默了,几乎什么也不说,和我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还可以找上一些话说,但其他时间好像就没有了。
那么,我想还是把我们值班室发生的一些事件进行一番叙述,或许能得出一些答案。至于这些事件当中是否有某种内在的联系,你就自己去判断吧。
[事件一]
为了提起你对我们夜班生活的兴趣,我打算先把一个类似于情色的事情先告诉你。事实上,关于这件事,我在前面已经暗示过了。这件事的主角是吴得志和杨春花。在我第一天上班和他们打牌时就发现,这两个人的关系就颇有耐人寻味之处。不过我不太愿意相信。我记得有一天我还专门问过罗刚,但罗刚似乎对这件事没有兴趣,这是他的一贯风格了,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尽管没有从他那里证实我的猜疑,但我的疑虑还是越来越大,因为这两个人表现得已经有点露骨了。不过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首先,吴得志怎么说也是我们银行的正式员工,吃的是国家饭,而杨春花连工作都没有,而且就我个人来看,这个女人身上实在没哪点能够对一个男人构成足够的吸引;其次,杨春花是一个在醴陵有丈夫的人,据她自己说,她丈夫几年前就半身不遂了,每天都躺在床上,什么事也做不了,她想生个孩子都没办法做到。因此,她在考虑离婚,已经考虑好几年了,目前她到了这里,那个家基本上就不管了。这是让我对她没有多大好感的重要原因。我觉得,无论怎样,那个男人毕竟还是她的丈夫,这个做老婆的有责任、有义务在家照顾好他的生活。当然,婚姻我还没有经历,究竟会是怎么一回事我一点都不了解。但我想,如果我和小安结了婚,肯定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照顾她的。因此,我对吴得志会和杨春花如何如何真是觉得诧异。
告诉我夜班室奸情事件的是于国庆。
我前面已经说了,吴得志每晚一来就是打坐,雷打不动地坐半小时。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打坐了,并且,喜欢光膀子的吴得志开始更加讨厌衣服,后来连长裤也索性从打坐时就脱掉,露出两条长满汗毛的大腿。我最开始疑心是他的气功有了进境,他立刻同意我的观点,同时宣布我也有练气的慧根。在那段时间,他的气功果然是有了进境。因为每晚10点一来,不再是进值班室,而是跑到楼上,他说他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到顶楼的天台上〃承接夜气〃。〃承接夜气〃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没搞懂,但也没有必要去搞懂。我们对他的气功不感兴趣。我们每晚一来,于国庆还是到处找报看,我和罗刚则守在值班室看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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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得志打坐是不折不扣的半个小时,而承接夜气的时间就不那么固定。长的时候像去厕所蹲了一次大便,短的时候只像出去进行了一次小便。当然,我们谁也没兴趣计算他的时间长短,但他上楼的真相暴露后,却一下子使我们来了兴趣。
那天于国庆下楼去开水房打水,但水还没开,他就想去传达室向曹待兔要一瓶,又考虑到曹待兔不太好惹,于是就想到了杨春花。当他上楼,走到杨春花寝室门前时,意外地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时断时续的斗殴之声,他开始一惊,想到自己的职责几乎就要破门而入了。正在他做好踹门准备的紧要关头,突然听出声音有些不对。他听出里面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吴得志,女的是杨春花。他们在干什么?好奇心使于国庆侧耳细听,再细听,听明白了,这两个人不是斗殴,是在里面比赛,举行的项目只有一个,就是看谁喉咙里发出的〃哼哈〃声压得更低。于国庆没有去充当他们的裁判,他一转身就跑到楼下值班室来。当他把上述过程告诉我时,我感到诧异,一身腱子肉的吴得志怎么是这么个水准?同时我也立刻发现,我们这个枯燥的夜班室突然有了一个事件,有了一个无论怎么谈论都不会令人厌烦的事件。这件事的吸引力相当巨大,于国庆开始经常笑逐颜开地和我一起探讨组长的趣味性和目的性。因为做什么事总得有个目的,对吧?
当然,也像你预料的一样,罗刚对这件事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在我们整个夜班生活中,这件事是最让人感到来兴致的事。后来事情发生了转折,我会在以后的叙述中告诉你,现在我想说说第二个事件。
[事件二]
这件事还是和组长吴得志有关。
在我第一天来夜班室上班的时候,罗刚就对我说了,传达室的曹待兔是个不要惹的人,因为这老头脾气不好,尽管每天他都要给自己熬绿豆汤,但火气仍然很旺。特别是我们不要迟到,否则非被这老头一阵臭骂不可。我承认,在这一年来,我们有时会因为一些意外原因晚到一点,曹待兔果然年高火旺,对我们的迟到一定得狠狠骂上几句,在这时,我们就得识相地给他递上一块钱开门费,接到钱后,曹待兔不做声了,起身便给我们开门。掌握了这点之后,我每次迟到,就不等他骂声出口,先递钱给他,曹待兔后来给我开门时还笑了起来。我后来也体会到了,他惟一例外对待的是任其发,因为像罗刚告诉我的,任其发曾借给他一本《国外最新人体摄影》的书后一直忘记索回。因此,曹待兔给任其发开门时不但没有怨言,动作还异常麻利。
任其发虽然结婚了,但还是经常来我们夜班室,几乎变成我们房间里的义务值班员,往往一值就是一个通宵。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脸色铁青,我当时的感觉就是他的钱包和扒手进行了一步到位的接触。但我们很快知道,原因出在他老婆身上,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任其发却只以讳莫如深的暗示勾起我们的恻隐之心。最后通过新闻爱好者于国庆在白天的四处奔走,终于带来了两个版本不同的小道消息。第一个版本是说任其发的老婆在结婚前就已经怀孕,因此现在她日渐膨胀的肚皮和任其发拐弯抹角都扯不上关系。第二个版本有点滑稽,说的是任其发老婆在睡着后就喜欢磨牙,而任其发睡觉时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他老婆越磨越响的磨牙声往往使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他老婆又绝对不能容忍任其发率先上床睡觉,为此任其发提出抗议,结果是他的抗议宣言刚一发表,其老婆就来势凶猛地以一个耳光给予了不容商量的回敬。任其发当时就蒙了,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件事的后果竟是以任其发在第二天开始包揽全部家务而告终。当于国庆把这两个版本带到值班室来的时候,我们都拿不准哪个版本更为可靠。大体上我们都倾向于第一个,因为这个理由更站得住脚。从第二个版本的说法来看,任其发无论如何也不敢不隔三差五地钻进他老婆的被窝。至于事实真相,任其发三缄其口,只以讳莫如深的暗示勾起我们的恻隐之心。
任其发每次要来,都是10点半来,照我们的估计,是两个原因。第一,他要用这个方式告诉我们,他已经不再是夜班室的守库人员了,用不着遵守夜班的作息时间;第二,到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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