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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远影文集之蠢蠢欲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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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稻田边上戳了几个大洞,田里的水一下子就放干了。要不是那女人发现得早,水稻早就枯死了,这一切令那女人哭笑不得,更是摸不着头绪。只有刘楚一人自鸣得意勉勉强强报了这一仇。这时的他刚五岁。
六岁的时候,刘楚跟哥哥一起入了村小学;他们俩对学习很认真,基本上并驾齐驱,不是哥哥第一,就是他第一。他们经常放学回家带回来奖状和奖品,眼红的村民看到这些总是指指点点地说:“他们要是能够考上初中,就是祖坟冒青烟。”结果兄弟俩真的考上了初中。然后村民又说:“他们能上县一中么?”结果他们真个又考上了县一中。只不过之后只有刘楚一人上高中,这是他心中永久的疙瘩,他觉得对不起哥哥,所以上高中后更加的努力。同时,村民也不会停止他们的冷嘲热讽:“他别想上大学,脑袋想偏了还是个胎产。”没想到这孩子真的很争气,在去年正儿八经地考取了北京师范大学,办学酒的那一天,他买了一把锄头送给了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这孩子在大学里,很理解家庭的经济负。.自己申请助学贷款交了学费,又得了很多个奖学金,再加上勤工俭学得来的钱,基本上能够供应自己的生活,也就很少向家里要钱。
这一切,刘富贵想起来就感到自豪,中午时分,白煞煞的太阳晒来的时候,其他的人都放工了,他还在田里挺着干。别人说:“老刘啊,你这样不要命地干值得吗?”刘富贵顿时来劲儿,笑得合不拢嘴地对他们说:“我儿子上大学耶,有出息了耶,将来还会接我上北京呐,现在苦点儿没什么!告诉你,给后人多投资是好事。”同时,他也会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痛苦来,儿子上大学,他每个月就给那么一点钱,在北京,消费水平又那么高他用得到吗?现在人都爱面子,面子是靠钱打造的。现在的大学生个个腰挂手机,想找谁,揿几个数字就行啦,他儿子没有啊,甚至连基本的生活费就顾不上,为人父母,他能忍心吗?所以,刘富贵也想过了,这次打工要多挣钱;要增加儿子的生活费,同时也给他买个手机玩意儿来揿揿。毕竟儿子是大学生了吗?并且还是个牌子货。大学生耶,就是大派吗,讲排场,讲体面吗?
刘富贵想着想着,有人在叫买盒饭,用白塑料四方盒装的。他回过神来问盒饭多少钱一盒。服务生说十五块。他吓了一跳,他想:八辈子没吃过,还十五块,十五块我得买掉大半袋苞谷(1)籽儿。于是,掏出包里的鸡蛋和馒头大口地啃了起来。
刘富贵一伙人在深圳火车站下车了;先到的杨一为在火车站等着他们;他带着他们上了一辆汽车;向着刘富贵认为能够挣到钱的地方驶去。
这时的刘富贵看到杨一为就像见到钱一样心喜。他是非常信任杨一为的;不说别的;他杨一为姓杨;杨二妹也姓杨;在乡下;人们特别注重姓氏;只要你们同姓;你们就是一家人。在刘富贵眼里;杨一为跟杨二妹同姓;那么他们就是一家人;也就自然推广到刘富贵跟杨一为是亲戚;是一家人。所以;杨一为叫他把包放在腿旁边时;他同意地对杨一为说:“孩子他舅;我听你的。”就把那包放下了。没过多久;他脑袋一歪;就美美地睡下了;毕竟在火车上苦撑了几天几夜呀;现在都是自家人了;谁还会抢他的包;还有什么不能让他安心的呢?梦中的他把包打开;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乖乖地躺在里面听他使唤。他想要一个乳罩;就有一个乳罩出现了;他又想还有隆胸药;于是;一盒一盒的隆胸药就堆放在他的面前。同时;他掏出手机揿了几个数字;就对着手机喊:“儿子啊;老头子不过多久就来看你。”一会儿;他又回到了家;妻子看到他给她买的乳罩和隆胸药;高兴地扑到他的怀里;推着他往卧室里去了;卧室里也就传出床铺的嘎吱声。
刘富贵的美梦被旁边的一个伙计用胳膊肘捅醒了。他挣开眼;看见嘴角一条涎水线荡秋千似地摇摆着;他用手一栏;那涎水线就缠到他的手上;于是他就在座位上蘸了一下;又用另一只手搓了搓;最后干脆在裤子上擦个干净。这时;他敏锐地用目光扫了一遍;觉察到车停了;其他的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车;这就代表他也得下车。他提起那个包;跟着其他人向车门移去。
他下车了;看到了街道两旁排列地整整齐齐的高楼;而他对面就矗立着一栋八层未装潢的房子。心里想到这些房子真高啊;在这之前;他顶多见到过镇上那一栋六层高的大楼。杨一为开始说话了:“我们要为这栋村委会办公楼搞装潢;你们马上安顿下来;明天就动工(4)。”刘富贵其他的没在意;只有那个村委会的“村”字把他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想到他们那个村委会办公地点也就那么两间破旧的瓦房;他们镇政府的办公楼也不过五层楼而已;这一个村能有这么发达吗?于是乎;他碰了碰旁边的伙计:“这是个村吗?”那伙计答道:“是啊;不信你看看那个竖起的牌子。”刘富贵向前一看;那牌子上面写着:村办公楼施工重地;请勿靠近。他还是有点不相信;准备问问杨一为;但杨一为正在跟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谈笑风声;根本没时间理他;他也就摇摇头做出疑问重重的样子。
刘富贵干的也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工作。如往搅拌机里倒水;倒沙;倒水泥;然后把这些调和好的沙浆挑到贴瓷砖的师傅们面前。这跟他在农村时把肥料倒到粪坑里拌好;再挑到田里去施肥差不多。所以;每天干这活的时候;就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干这活的人被称作副工;副工本来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做的;但刘富贵除了做这个别无他用。你叫他帖瓷砖?就凭他那双老得发抖的手比伐的合适吗?要是一失手弄碎一块瓷砖;他就得陪上十块 八块的。他也没指望自己做那种地位高一点点的活儿。师傅们叫他拿点开水;他就得跑到厨房去取。叫他买盒烟;他就去小买部买来……毕竟是副工吗?你得让着别人点儿;否则;师傅们一闹;你就得滚蛋。别人滚蛋了有的是活儿干;你刘富贵老就老了你到哪里去找活儿?所以;他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差错。可是;越是谨慎;乱子偏偏出现了。那天;他挑一担子沙浆上楼;一只脚踩在一块断瓷砖上;打了个踉跄就摔到了;怎么爬也爬不起来。师傅们见没人送沙浆就大嚷:“副工呢;副工呢?副工到底死哪里去了?”杨一为跑来见到这种情况也非常愤怒。等刘富贵艰难地爬起来;重新挑来一担沙浆时;他们怒目地盯着他;他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像一把把匕首刺着他的眼睛;又觉察到杨一为在旁边;便像蚊子飞一样地嗡了一声:“孩子他舅;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真的很对不起。”谁知道;杨一为提起一只穿有擦得锃亮皮鞋的脚;向一只沙浆桶踢去;在地面上成直线迅速滚动的圆柱桶一下子变成了如足球一样的圆形;并吼道:“谁是你孩子他舅;就凭脚上这双皮鞋就证明我不是。在这里;只有我这个包工头;你得搞清楚了;你得给我喊包工头。”这着实让刘富贵吓了一跳;他本能地跪了下来;扯着杨一为的裤腿:“杨大包工头;你行行好;把我留下吧!我儿子上大学要的是钱。”其实;杨一为只是想耍耍他那包工头的威风;并没有存心赶他走的意思。在这群农民工当中;好多都是他的同乡;他们经常不尊重他这个包工头;总是像在老家一样对他直呼其名;尤其是那个刘富贵;逢人就叫他孩子他舅。他刘富贵那么穷;总想跟他沾亲带故;这使得他心里不舒服。于是;就借这次机会;杀一儆百;好好地给他们洗一洗脑。他看到刘富贵跪在地上求情;便傲慢地说:“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做过分了不好意思;不过我这个人心肠软;心眼好;想到自己富了不算富;乡里乡亲的都富了那才叫真富;才叫富得有价值;所以;我才把你们带出来闯;不过你们得听我话啊;听我指挥啊!”刘富贵听了这话;如释重负;连忙点头附和着是是是。杨一为见此;便向下指着刘富贵的头说:“我暂且放你一马;不过你得好自为之;你不干了;有的是人干。听懂了吗?”说完扬长而去。
晚上十点种;他们放工(5)了。矮老头打来热水让他们擦澡;做饭的杨小翠有时也会把剩菜剩饭热给他们吃。这时;他们会放松下来;抽烟;打扑克;有的也会朝着搞检查的杨一为嚷嚷:“什么时候发工资啊;杨包工头?”杨一为也会朝着说:“这个月十五;急什么急;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发廊的姑娘?这么急着用钱;又不会欠你们的。你们放心吧;到时候一个字儿也不会少你们的。”杨一为这话当然要让众民工笑起来。
刘富贵似乎跟他们不太合群。他会拣一处僻静的地方坐着;掏出自己卷的叶子烟;点燃之后过瘾地吸着;吐着;在昏黄的月光的照耀下;一吐就是一朵白云;不象其他人买来的纸卷烟;吐出来的也只不过是懒洋洋的几根细线。抽完烟之后;他取出唢呐;尽情地吹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这声音在幽静的夜里到处乱跑;像迅速驶向四面八方的火车。至于他为什么喜欢静待?大概太想家;太想杨二妹了吧!这二十几年来;他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杨二妹;一夜也没有漏掉干那事儿。这一晃就过了二十几天;显然有点熬不住了。即使如此;当其他人对他讲某某发廊里有几个漂亮姑娘;价格便宜得很;他们准备等发工资之后就上他一把;他也不以为意。他认为他只能对杨二妹那样;他挣的钱也只能给儿子上学;给妻子买乳罩、隆胸药。如果有人那样了;他就认为他们简直跟公狗与母狗交配没有什么两样。
在其他人擦澡擦完之后;矮老头会来找刘富贵。他看到刘富贵在尽情地吹着唢呐;就走上去;轻轻拍一下刘富贵的肩头;对他说:“刘副工;该擦澡;水就快凉了。”刘富贵只哦了一声;这声哦像是他给足了矮老头面子。确实;那矮老头只是个孤老头;老婆孩子都没有;只是在这里打杂;洗洗碗;择择菜;热热水什么的。再加上个子矮;也就那么个一米五的样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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