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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 阴 舞 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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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肯定会更好。当又一次想到前景的辉煌时,我们的常吉就完完全全在狂热的畅想里置生死于不顾了。
  24
  常泰是在县医院二楼的楼梯口遇见常吉的。常吉躺在摆架上,由四个新林卫生院的医护人员抬着,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前呼后拥的,像是刚出了车祸。正是下班之后,医护人员该走的都走了,常泰稍稍晚了点,正好碰上。
  见是常吉,常泰吃了一惊,急问怎么了。那伙人不认识常泰,见他的模样像是个医院里的,就说是急诊。常泰就赶紧把他们往抢救室里带。值班医师吃饭去了,门开着,连个护士都没有。常泰顺手从门后的衣钉上捞了件白大褂穿上,指挥众人将常吉抬到了抢救台上,一面翻开眼皮照光,一面问怎么了。无人回答。常泰又问了一遍,还都是悄无声息。常泰十分不快,伸手搭住其腕脉,觉得体热如灼、脉数如鼓,却是数中虚迟,显见是邪气内郁、气血内困所致。再细查其五脏,并无外伤,又不像是中毒,但内热滚滚,阴虚阳浮,神志昏迷,实乃邪陷心包之危候。遂抽针取穴,于人中、合谷、足三里、中冲施捻转法以开窍醒脑;又在大椎、曲池穴施用泻法以退热。众人全都肃然宁神。常泰再次号脉,将血压量了,长叹了口气,问那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面面相觑。
  常泰见状,知道其中必有蹊跷,高声道:大家都是搞医的,不必多说。可你们若是不说病因,我常泰技术浅鄙、见识不多,只好请你们另请高明。另外,我是中医科的。这儿是抢救室,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因为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才用针法以解其危。现在,请你们稍候,我马上把值班医生给你们找来。说着,就解扣脱衣。
  几个人就都更没了主意,就都看那个岁数稍大些的矮个儿。矮个儿像是横了横心,对常泰说:详细情况我们也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注射了鸽血。
  鸽血?什么鸽血?常泰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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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鸽子的血。他把鸽子的血抽出来注射到了自己的静脉里。
  常泰就愣了。他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常吉难道是疯了吗?如果不是疯子,怎么会做出这等的疯事?
  矮个子说:常院长在做试验,他说是为了一项奇迹的诞生,要有真正的献身精神。为了验证鸽血进入人体静脉的反应情况,他在社员家里借了只健康的鸽子,亲自消毒后,又亲自抽了约二毫升的鸽子血,让护士给他做静脉注射。护士害怕出事,他说没关系,所有责任都由他自己负,决不连累任何人。说这是一项了不起的发明,鸽血疗法肯定会红遍全国、传遍世界。后来护士就被他说动了,将鸽血缓缓注入他的静脉。当注射到一半时,他的额头就布满了汗粒,面色苍白,呼吸急促,龇牙咧嘴,说是血管里热胀刺辣,疼痛难忍。吓坏了的护士赶紧停止注射,但已经晚了,常吉翻倒在地滚动不止……
  常泰听得惊心动魄,想不到天底下真有如此荒唐的事情。急忙抹他的衣袖,抹不上去,剪开一看,就傻了眼。只见胳膊肿得比常人粗了一倍,赤红明亮,热气逼人,像是刚从热澡盆里出来。谁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谁也没听说过这样的病历。常泰束手无策了。束手无策的常泰,情急之下就想起了古楼医院的反动技术权威原该院副院长张忱。忙吩咐护士给常吉注射一支扑尔敏,自己急奔出门,向张忱家跑去。
  那天,当常吉最终被抢救过来,已是下午4点多了,整个县医院都在谈常吉给自己的血管里注射鸽血的事。事情经广大知识分子天才的加工、润色和补充,很快就成了一则滑稽的笑话。后来传着传着,常泰也被传成了其中的一个角色,说他的针法如何如何回阳救逆,使常吉狂吐了数口鲜血,将大半的鸽血吐了出来,等等,对真正救了常吉的张忱只字不提,搞得常泰十分痛苦。
  倒是张忱豁达超脱。他劝常泰道:这有什么,不就是人们的传说吗?对传说的事你何必当真。再说,这些传说对你并无恶意。常泰说:可也不该胡说啊,更不该狂吹。张忱道:你要知道,爱传说的人至少有一半都是喜欢动情的人。一个动了真情的人,在他所讲的故事中,肯定会情不自禁地脱离开原有的真实,他是不会忠实于事实的。他在叙述中对事实的不满是自然而然的。他会在激情的冲动中莫名其妙地创造出许许多多动人的情景和细节,给叙述罩上强烈的自我色彩,以产生足够的感染力量。你说是不是啊?所以嘛,还是那句话,管他呢!是夜,常泰久久不能入眠,眼看子时已过,还是毫无睡意,就在自己的神门穴刺入一针,少顷,又在三阴交刺入一针。很快,就恍恍惚惚像是看见了一排房子,一排很熟悉的红砖房,上面深灰色的瓦十分巨大,一间房子只用两片就盖住了顶。天空的颜色似青非青、似白非白,目力所及尽是些来来往往的人。这些人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他穿着白大褂,走进一个房间。房里有三张床,但只住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像是他很熟悉的一个朋友,但形象不确定,飘飘忽忽的,一会儿像是这个人,一会儿又像是那个人。他自己也不确定,一会儿像是住在宿舍里,一会儿又像是在家里。这使他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他不想继续这个梦,可就是醒不来。后来,房里就剩下了他自己。可他总觉着还有不止一个其他的人,像是气团一样,他无法看清,很是惊诧,心奇道:既然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为什么要摆三张床呢?而且还铺着这么厚的被褥。那个很熟悉的朋友显出怪异的眼神。他像是从天而降。很显然,这是间有着重大秘密的房子,那两张没人睡的床上肯定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想知道这些秘密,感觉里有人也急于告诉他这些秘密。他过去,抓住厚被的一角,看了朋友一眼,猛然掀开。见一具完整的尸骨摆在雪白的床单上,却不难看,像是打磨光滑的一件艺术品。他的心猛跳了几下,冥冥中似乎听见有个声音说:你好好看看这是谁,还能认出来吗?人家可是没有忘记你啊,人在阴间,还想着以尸骨来陪伴你,你可不能太没良心啊!他的心不由得静了下来,仔细地看着那象牙色的尸骨,努力想分辨出点儿什么。看着看着,那尸骨上就长出了鲜嫩的肉,眨眼间,就成了完整的肉身,竟然是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却看不清她的脸,只像是个隐在雾里的朦朦胧胧的轮廓。可她的身子是那么鲜活,那么熟悉,那白腻如脂的肤色、修长的四肢、纤细的腰身、肥美的臀、壶状的小腹、隆起的丰乳、粉艳的奶头,全都熟得让他心惊。尤其是那微凸迷人的阴部,那撮淡黄细软的体毛,竟像是无数次地触摸过。可他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就像是学徒时,面对师父的考问,突然间忘记了熟悉的药名,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后,梦境模糊起来。感觉里时间像是流失了好几天,他一直不吃不喝地待在那间房子里。房里的三张小床已变成大床,他躺在床上,身边是那个肉体鲜活但看不清脸的熟悉的少女。他们时而拥抱时而亲吻,情调和心情都很真实。可他不敢想性,感觉一触到性,意识就像麻醉了似的飘忽,少女也就隐身不见了,就又还原成了那具象牙色的尸骨。
  常泰决定去看看夏红红。他一直想到她的坟上去看看,可始终以种种不方便不合适为由没有去。这次不同,他不但要去,还要去祭奠一番,他认定那梦中的少女就是夏红红。她来找他了。他想把这事给什么人说说,比如他的瘸姑娘,可又不敢,怕人误会,惹出意外的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少人都说他神经有问题。如果不是他上班严谨、认真、一丝不苟,很可能已将他从医生的岗位上调离了。他对精神病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先是单纯的针灸或药物治疗,后来接触的病例多了,他发现不少病人的病因都是相同的。比如说,有个叫大贵的年轻人,在拆毁郭莽寺的革命斗争中,一马当先,开着东方红链轨式拖拉机在建筑群内横冲直撞,一口气就拉倒了10余座殿房。休息的时候,他见堆成山状的待烧物里有不少动物的标本,这些标本的脖子上都系有白色或黄色的丝带,就想从一头黑牛上解下来一条当腰带。谁知丝带系得都是很死的扣儿,死活解不开,就用牙咬。不曾想,稍不留心被柔软的丝带划裂了上唇。这本是正常现象,丝带虽然柔滑,但由于被牙咬紧了,使上的劲自然很大,猛然一撸,细软的嘴唇哪里能吃得住。但当地人却不这么看,郭莽寺在他们心灵的深处是神圣的地方,他们在娘胎里就听惯了寺院里的暮鼓晨钟,如今说毁就毁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和遗憾。恰巧那一年暴雨成灾,马汗河疯涨,两岸的庄稼被淹了,桥梁冲断了,道路被毁了,不少生产队的房屋塌的塌倒的倒,灾情很是严重。人们就普遍认为受灾是由于大贵毁寺所致。开始,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大贵面前还指桑骂槐,后来就半公开了,再后来就在大贵的爷爷面前控诉起来。大贵的爷爷年轻时出过家,是个虔诚的信徒,一气之下上了吊。结果,大贵被父亲从家里赶了出来,媳妇也跑回了娘家。她受不了人们的白眼,死活不再回来。亲戚也都不和他往来了。就这样,大贵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突然双眼发直、口吐白沫,翻倒在地、人事不省,回阳后就成了疯子。整日里拎着一条臭气熏天的烂麻绳,见牛就磕头,见人就哭,满嘴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胡话。还有个年轻人,是地主的儿子,在批斗他爹的大会上,有个家伙一时兴起,想闹点恶作剧,就要这小伙子当众表态和地主阶级划清界限,还非要让他用事实证明。证明的方式有两种,一是揭发老地主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新罪行,二是灵魂深处闹革命。小伙子拿不出老地主的新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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