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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到十五 (3p)by:遇雪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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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胆子不小!敢口口声声叫我大尾巴狼!”狼牙知时务的呲出来,一瞬间似乎闪过嗜血的寒光。
有吗?不记得……或许以我对他的准确认知没有才更奇怪吧:“哦。”有什麽了不起?又不是我十分百分万分愿意留在这里。他大可装聋作哑再不爽就眼不见为净。
“‘哦’是什麽意思?!你要如何认错?!”大尾巴狼反应异常过激的扑上来,狼爪按住了我的肩膀,两排狼牙的正下方就是我川流不息的血脉。
我很缺欠这样短兵相接的经验,带有薄荷味道的呼吸也让我不舒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觉更让我厌烦。但我是有气无力即使曾经拥有也只能感叹无福消受的现代饿殍,想要表达愤怒的方式仅限于侧目而视,顺便哼哼一句:“神经病。”
狼脸在我的评价后变形拉长,像慢镜头回放缓缓展现出恐怖的狞笑,搭在我肩头的爪子抬起一只……感应到生命在此时受到严重威胁,我做了广大被压迫阶层们此时最正确的选择急忙举手投降:“打住,请注意形象,务必保持君子之风。”
“你认为我是君子?从前都没有现在又怎会有形象?”狼牙依然白森森骇人,抬起的手撩了一下我刚洗脸时沾湿的额发阴险的冷笑:“我可不像你那麽会伪装。我一向是动口也动手,不过看你太白痴居然把自己吃得撑成这样,今天就先勉强只动动手。”随着话音我被翻起,以压路机辗平的青蛙的姿势趴嵌在床上承受来自整个背部的全面压力,狼爪离开了肩头却扣住了我的腰,揶揄的笑声里有显而易见的得意:“要不要我现在就做了你?
”
我有了背负三座大山的实际体验,被资产阶级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后该有的坚贞不屈的反抗精神却可耻的无影无踪,虽然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在思考后决定不能扫了他神经兮兮的兴:“救命……”
“呵呵呵,”我的哀兵之计果然管用,大尾巴狼狂笑一阵后终于撤退留我在那里继续当煎饼:“你是我见过的最表里不一的人了,骨子里傲气到不肯放弃一丝自尊,却总能很好的阐述唯唯诺诺贪生怕死,口是心非的段位真是登峰造极!不过这骗人的伎俩对我没用,等胃好了你得连本代利将代价还清。起来把药吃了,今天还不能吃硬的东西,我叫了客皮蛋粥,吃一些没力气就躺着吧,我看你这样子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接着睡大头觉。”
好莱坞的变脸还使用了特技,大尾巴狼的变脸却是真实到童叟无欺,吃下半盏应该不错但我觉得油腻的皮蛋粥又窝回床上时,我还是很纳闷以前怎就没发现他有这样的绝技。经过他再三的耳提面命,我打消了在肚皮里继续攻击他的无聊念头准备安心睡觉。
很怪异的感觉,在忙忙碌碌太长时间后猛然清闲居然觉得有些不适应,我大概就是别人所说的劳碌命。已经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只是很虚,躺在床上自觉软塌塌没了筋骨。屋子里静悄悄的,楚夜寒可能不在。我并未考虑离开,跟被监视无关,是因为无处可去。我的窝虽然就在对面,没水没电的不像这里还有一丝人气。隐约可以听见鞭炮声,间或几声响亮的二踢脚,我辗转反侧。活着真累,命运没有未来,生命已捉襟见肘何曾像华美的袍,倒真得爬满了虱子。
身体精神都不济时人会偶尔软弱,我想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所以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曙光就在前面。虽然知道在自欺欺人,但暂时我有温暖的被窝、不需要填充的胃和充足的可以用来睡眠的时间。只要不去想,所有的麻烦就等同于不存在,我应该享受眼下舒适的外在,明天的事就让明天的自己去头痛。
我再翻身又一次蜷成虾米,拥紧了不知何时横在怀里的大抱枕一心一意的数绵羊,数着数着羊摇身一变成了狼,狼牙白森森的呲着,冲我狰狞的笑。“你想做什麽……”我问的迷茫,回答我的却还是只有狞笑……“楚夜寒……”这个名字好似什麽象征,神秘莫测。狼脸突兀放大,发出羊绒般柔滑的声音:“叫我吗?”我还是迷茫,睡意朦胧间拢紧抱枕犹自疑惑自己的那个问题:“……到底想做什麽……”
……
醒来时纱帘外已有了灯火。昏暗的室内静寂无声。门阖着,我不想动。然后想起自己正在寄人篱下。起身扭亮床灯,一杯水下压着张信笺,龙飞凤舞的楚夜寒的字,说有事出门会晚些回来,吩咐按时吃药,等他回来会带些吃的给我,好似叮咛般要我乖乖的。……乖乖的?我揉烂了信笺,但还是吃了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关灯接着匍匐着,自觉是一只被抽了筋的……蚯蚓。头很痛,大概是睡多了。我确实是劳碌命。不知这两天皇历上是怎麽写的。我头晕目眩。
大灯大现异彩,毫无预警。我埋脸进枕头,好刺眼的光。天并未黑多久,回来的并不晚。脚步声在响,停在床边。我被抓起来,不得不抬手遮住还不适应的眼睛。
“怎麽?出门前又让你爬不起来了?”不是楚夜寒。我放下手逐渐看清楚,是昨天那个金主。“楚夜寒不在。”他怎麽进来的?既然不是蟊贼,能同桌就餐一定相互认识。
“知道,我找你。跟我走!”我呈自由落体状趴回床上。
我似乎没睡醒。梦境就像真实存在。我想了想反正闲来无事,不妨和幻像沟通:“你是谁?私闯民宅不是君子所为。”
“哈!君子?楚夜寒从哪儿找来这麽个怪东西?!”金主掐着我的脸晃了晃:“想拖延时间等他回来救你?没用的,他还不知在哪个新欢旧爱身边冲锋陷阵呢,我一次给他约了七个,怎麽样?死心吧!我保证比他懂得怜香惜玉,快走!”
像真的一样。不可理喻。还是休息一会吧,再这样下去会精神衰弱。
“你走不走?!”我被提起来,又摔到地毯上:“他的技术让你留恋?原来你喜欢被虐呀,明白了,我会比他还生猛……起来!别以为一副死相就会饶了你!再不动别怪我不客气!”
什麽东西顶在脑门上?乌洞洞的有些发凉……枪?!我擦擦眼睛,真是把枪,真的顶着我!我一直很清醒,不是做梦!血光之灾?!皇历呢?为什麽找不见了?!
咔嗒一声,我静止不动。我不是白痴,当然明白命悬一线。“呃……我真的没钱……这房子里应该有,要不你先找找看?”
枪口又顶上来,我抖若筛糠:“哦……明……明白了,跟你走是吧?我……先得换身衣服。”皇天厚土呀,有没有临时可抱的佛脚,我现在真的真的真的很需要。
“不必,这身就很好。”金主的枪口在我的睡衣上比划一圈,呲牙一笑。好像大尾巴狼。
要被绑架了吗?这次又是谁的替罪羊?我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尽量彬彬有礼的商量:“那……请让我给大……楚夜寒留个条子……”
“不必,他知道去哪儿找你。走!”我被拖着走,出了卧室、小起居厅、下楼梯、过大客厅……“等……等等……鞋……”我还光着脚呢,早知道睡觉时就找双厚袜子穿上。
“不必!”又是这阴森森的两个字,我在电梯里,身体悬空几乎与地板平行……对抗地心引力的好像是拦在腰间的绑匪的胳膊……
当啷,电梯门开了。我被夹着脚不沾地的飞,迎面是别着警棍高大光辉的稻草!“救命!绑架呀……啊?!”
门警大踏步……朝大门走,英姿飒爽的拉开门,然后一个立正,敬礼!威风凛凛!一团正气!
“他要问的话就说我带走了!”绑匪随意点下头,夹着我停都没停。
“是!”门警殷勤的拉开停在门外的车门,还好心的护着门框,关照了下我几乎撞上的头。蛇鼠一窝警匪一家亲!就像演电影!我开了眼界!可为什麽体验者是我?!
安全带越勒越紧,我蹲缩在座位上像一只猴子,不敢轻举妄动,气若游丝。车速好快。我闭上眼睛。好冷。牙齿在打架。不止是因为害怕,真的太冷。我的左手被抓住,按在什麽硬东西上,我惶恐的睁开眼,是变速杆,绑匪的右手握着我的左手,我的左手握着变速杆。绑匪的右手用力,我的左手随即拉动变速杆,车速稍稍慢下来,窗外灯红酒绿。
“怕了?你的手真凉。”绑匪不知动了什麽机关,车里顿时暖风习习。
不怕才怪。我的人生还没来得及辉煌。牙齿终于安静,胃却因不时变动的左手动作开始不安分。
“他叫你萧萧?那我就叫你小默吧。是不是比萧萧好听?”我再次闭上眼睛,为自己的不可确知的命运默哀。
“虽然先被他调教过了,可看来并不完美。”绑匪在自言自语:“总觉得少了种什麽东西……小默,他都给你什麽了?”
“啊?”我不敢睁开眼睛,却知道有问必答:“没有……”给我什麽了?累死人的工作,无处可诉的冤屈,贫病交加的身体也得算上……还有现在……:“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恍然明白了,连忙撇清自救:“我只是超期实习生,公司机密根本接触不到。嗯……如果知道,一定跟你换钱了。”无动于衷?不是对手公司派的谍报员?……那麽:“他的绯闻在娱乐版都见得到,上面说的八九不离十,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不分场合乱搞……”应该是吧?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些勇猛无敌的狗仔队们总不会眼不见就瞎写吧。
“你不在乎?”绑匪终于有反应了,原来在争风吃醋!那绑我有什麽用?耳边骤然响起炸雷:“回答我!你在不在乎?!”
这个问题是问我吗?我当然在乎!我的无妄之灾就这麽来的!“当然!换了谁能不在乎?!”死命捧着的泥饭碗马上就要破了,我还要养家糊口……怎麽?“哇……小心呀!”吾命休矣!车猛然疯了般提速见车就超,我紧闭双眼箍着安全带还是被甩来甩去瑟瑟发抖就差再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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