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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龙戏倩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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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以归诸无话,慢慢夕阳西下,大地上寒风陡地增强,郭莲不禁觉得有些寒冷,一歪更紧紧偎在忆君怀中。
两人完全沉缅于甜蜜,忆君暂时抛开了一切,只感觉从未有的乐趣紧紧束缚着他,任由他如何挣扎也脱困不出,何况他根本不想挣扎。
像梦幻一般,忆君迷朦辩道:“总有一日我要使你的眼睛复明,像鸟一样你能看见世上一切,然后我要娶你,带你到……”
郭蓬突然一惊,呼道:“不!你不能娶我,我也不能嫁给你!”郭莲说是这般突出,这般自然而不矫饰,使是忆君大吃一惊,扳着她双肩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郭莲看不见忆君脸上复杂的表情,但从他声音中她也听得出他是多么焦急,然而郭莲仍摇着头——正在此时,突然远远传来一阵车马奔腾声,忆君灵敏的听觉,立刻知道至少有五匹马在追着两辆车子。
果然不一会,来路尽头扬起一阵黄尘,两粒小黑点如飞朝此方赶来,紧跟在后面的是另外更小的五粒黑点——忆君不禁大奇,道:“可是你父亲来了,后面追的是谁?”
郭莲至此时才闻得蹄声疾骤,又听忆君口中含着疑惑,不禁慌道:“真是父亲吗?你—
—你说有人追他?”
忆君晃眼间将面罩带上,遥目一望已见果是洛水医隐与郭云与一人一辆车,正须发怒张的赶着马飞驰。郭云所赶的较大那辆看看已快被追及——后面五骑一式黑色劲装,一个清奇的老者扬鞭加劲,怒喝道:“郭老儿,速速停车,咱们蜈蚣帮好好待你,否则人仍是要你治,而你命可不保呢!”
郭泰育不答话,只催马狂奔,看看已快到大树下,而郭云也立刻要被追及——“停止!”忆君陡地大喝:“白衣人在此,何人敢白日逞凶!”郭泰青与郭云也瞥见忆君,暮地像松了口气,呼喝一声俱在忆君面前停了下来。后面五骑突觉竟有人从中阻梗,也缓缓停下来郭莲一下奔至父亲怀中,连声问到底是何事?而黑衣五骑士也开口了。
仍是那清奇的老者,道:“哈哈!想不到你这白小子命长未死,可是今天碰在老夫手中可仍是死路一条!”
忆君尚未答话,郭泰育已在旁悄悄说道:“军贤侄,你得小心点,这是名满天下的赤羽剑尹联伦呢!”
忆君点点头,也小声应道:“这没有关系!”
其实忆君自从与于桂书和千毒鼠全维钧动过手后,早对蜈蚣帮七位长老武功有了大概估计,自信一对一尚能稳操胜券,但在洛水医隐面前,他却不能表现出太过做狂的气质。
赤羽剑尹联伦对白衣人的突然出现而感到大大震惊,但口中仍不能丝毫露出稍软的语气,只闻他讥笑四人,道:“怎以样,是害怕了吗?郭老儿,乖乖地跟老夫回去吧,不然尔等俱是死命一条!”
忆君哈哈笑起来,道:“你可是人称赤羽剑尹联伦的?难不成没听于老儿还有全耗子说过,只怕此刻你得不了好处!”
赤羽剑尹联伦心中确是甚觉胆寒,随他来的另四人是一等护法。想两位与自己功力相若的长老合力围攻,俱败在白衣人手下,而现在可说只有自己一人,如何是白衣人敌手——赤羽剑尹联伦心中这般想,脸上自然露出一点怯意,忆君冰雪聪明如何看不出来,只见他哈哈一笑,道:“尹老儿还是回去吧!明年三月咱白衣人准时再至武夷山受教如何?”
赤羽剑尹联伦心中不知要如何下台,闻言大喜,应道:“如此甚好!三月后武夷山上专候赐教!”说着一挥手,五人五骑立刻又循原路绝尘而去——洛水医隐长长松了口气,他简直想不到忆君片语只字间,即将名满江湖的赤羽剑尹联伦说得乖乖走了,甚至连大话也不敢说一口——忆君转过头来,笑笑道:“完事了!我说没有关系的!”
郭云对忆君的威势,更最佩服得五体投地,惊讶问道:“你…”。军大哥,千毒鼠可是被你打伤的?”
忆君一怔,反问道:“这你从何得知的?”
洛水医隐抖动着他花白头发,右手紧搂爱女,脸上流露出对忆君的赞美,缓缓道:
“哦!你不知刚才尹联伦追我们半天为的是什么?原来千毒鼠全维钧受伤甚重,他要虏咱们爷儿俩上山去为他医治!这除了你贤侄外,还有谁能将千毒鼠击伤?”
忆君心中虽受用得紧,但他仍谦虚地笑道:“哪里,哪里,我也是一时侥幸才能击伤他,你看我不也受了重伤吗?”
这话倒是更令郭泰育相信些,如果忆君说出实情,谓是因受两位长老合攻,而又未防到千毒鼠的剧毒才受重伤,只怕彼此也不相信了。
内中仍以郭莲最为高兴,一会儿拉着治水医隐述说龙儿跑得多快,一会儿拉住忆君,问忆君为何年纪轻轻武功却这般高,忆君陪着她东扯西聊,总是笑着避免答复此问题——又是黑夜来临,三个男人速速将帐营搭好。忆君心想:“此地距古氏牧场尚有五日余路程,还是早些与他们分开好,免得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则尴尬已极!”虽然他心中是十分不愿离开郭莲。
四人围着火坐着,忆君仍是一袭白衫,手中玩弄着白玉萧——郭莲轻松地哼着小曲子,忆君看见无忧无虑的她有时似乎也会因某种原故而沉思片刻——但内中还是算郭泰青与郭云最为焦愁,隔了好一会儿,郭云忍不住了,向父亲递了个眼色,郭泰青点点头像是应允什么。
郭云于是开口,道:“军大哥,咱们相识虽尚不足三日,但我们都认为大哥是个肝胆照人值得相交的君子…”
忆君口中答道:“郭兄完全过奖了,兄弟只不过一介武夫,何配兄称谓肝胆照人!”而心中却大觉不妙,不知郭云说这话是有何企图。
郭莲也发觉兄长话中有因,不禁立刻侧耳倾听起来。
郭云笑笑,道:“军兄这话可差了,想大哥不但武功超人,又擅音韵,人也称得上观羽麟角,能结交到大哥,实是咱们天大荣幸呢!”
忆君见说话愈来愈客气,而郭泰育与郭莲俱低着头不语,更是大为惊讶与不安——于是说道:“郭兄如此看得起在下,实令在下觉得汗颜,我这条命也是由郭兄从鬼门夺回,怎敢不对郭兄稍存敬意……”
忆君知道郭云必是有什么事故要讲,因此不得不先与他敷衍,只是他却猜不透郭云到底为什么?沉默甚久的格水医隐开口了,道:“咱们这次由洛水千里迢迢访友,本来有重大原故,但因途中遇上贤侄,却不得不改变初衷,而这时郭莲突然站起来,叫道:“爸,大哥,你们别说了,让我自己告诉他…”说时滚滚的泪水已涌至眼眶。
郭泰青叹口气,又垂下头不语。忆君不禁大奇,抚着郭莲双肩问道:“莲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郭莲摹地抬起头来,用一双没有视觉的眼睛,紧紧盯住忆君,像下了很大决心,道: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你知……你知我在八岁那年已由父亲将我许给别人,这次…这次父亲就是要带我到夫家去完婚…”
忆君的心凉了半截,但他仍笑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个,那我还得赶备一份礼祝贺你呢!”
郭莲哭道:“但是……但是谁都看得出,我……我突然喜欢你,自从昨晚听你吹萧我就喜欢你了……”
忆君抚着她秀发,想不出要用何法去安慰她,只好默默让她一直哭着……。郭云叹口气道:“这事当然不能怪军兄,而军兄的人品我们也看得出,虽说咱们武林中人素重一诺千金,但父亲已决定,只要莲妹愿意,我们仍甘违背婚约,退去男家聘礼……”
郭莲陡地一喜,拉了忆君一下——忆君此时反而迷惑了,他结巴巴道:“不是我不识抬举,只是…… 只是咱们相识仅三天,你们对我绝没有深切的认识,何况洛水医隐插口打断忆君的话,道:“这话对我们不必讲,要知莲儿以前总是独自忧愁,除了你以外从未有人能使她像今天这般高兴。莲儿虽是瞎眼,但以她聪明她是不会认错人,何况还有两个明眼在旁帮她看呢!”
郭莲喜得笑个不停,她本忧虑的就是这个问题,谁知父亲给她这样的大桥纵,虽然她并不是在这一日之间,就认定自己非嫁忆君不可,但她却打心底希望与忆君永不分开——忆君陡地觉得难于取舍,他被这突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何况他心中尚存着噶丽丝的影子,虽然他自以为是忘却了她。
最后他只好说道:“我……我不知要如何办好?咱们短短的相聚三日,实不应作如此大的决定……”
郭泰青突然面孔一冷,哼道:“要等多久才能决定,再有五日即达莲儿夫家,到时要我作何答复,要他们再等个一年,半年吗?”
忆君难决已极,郭莲也焦急地听着他的答复,希望能一口答应下来,然而忆君却说道:
“我能知道那家——莲妹的夫家是谁吗?”
郭莲气极了,也失望极了,忆君曾亲口说过要娶她,虽然当时忆君并不知她已曾许婚,但她仍觉得受到忆君的欺骗。
生性温柔的郭莲,虽是痛苦已极,但仍柔和的说道:“让我告诉你,那是……那是关外五雄中,古氏牧场场主古义秋的第三子——古忆君。现在你一切都知晓,你打算如何?”这话出自尚未出嫁女子之口可谓大胆极了,但也可窥出郭莲对忆君的情意。
忆君这下迷惑了,一番阴差阳错想不到郭莲未来夫婿竟会是自己,而现在又发生这等事。
“古忆君……古忆君”他反复念着这名字,像是着迷般,因为他好久未曾听人如些称呼他了。
“哈!哈……”忆君突然狂笑起来,喘着气,说道:“想古忆君何德何能,竟能娶到这样美一个妻子!哈!哈!”
郭云奇道:“你认识他?”
忆君点点头,道:“我与他熟极了,那古忆君可是个什么也不会,只会掉文咬字的酸丁?”
郭泰青点头道:“不错,十年前你古伯父至我家定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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