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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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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害怕的。床头柜子上的照片反射着夕阳的余辉,妈妈温和地笑着,抱着刚出生的小妹朝着镜头微笑,我拿着彩色的风筝笑得天真开怀,父亲局促地坐在最边上,露出成年人尴尬的笑容。那时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的生活会变得如此翻天覆地。
手臂上严重的割伤似乎永远都会留下疤痕了,以为会一直痛下去,可是时间却使得伤痛变平。
我闭上眼睛,很累,很想睡。
“这是这个月的费用。”我拿着一个牛皮信封递给院长,“我妈妈她……还是老样子吧?”
院长叹了口气,“已经请专家看过了,当时的打击太大了,也许……”
我了然。
当时,当我那个公认为老实人的父亲提着行李不顾一切地离开时,一直把“丈夫为天”作为信念的母亲也只是神志恍惚而已,真正的打击,是她看到刚刚还在眼前的丈夫被卡车狠狠碾过,在她面前变得血肉模糊,她突然大笑起来,“报应!报应啊!”她嚎叫着,把还不会走路的小妹丢在路上,冲到父亲身边笑着哭着,是的,她疯了。小妹被重重摔在地上,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她的世界,从此变得无声。生活便是从那时改变,而我,便是从那时开始,知道了面对现实,有时候只能选择……地狱。把母亲送到精神病院的当天,她拿着一把刀狠狠地刺伤了我,我流着父亲的血液,我知道母亲恨我。我没有去理会伤口剧烈的疼痛,只是抱着浑身颤栗的她,轻声说:“我知道血缘是不可磨灭的,所以,相信我,我是不会舍弃你,还有妹妹的……”
透过玻璃窗,看到母亲熟睡的脸,已显出苍老的容颜中不难看出曾经的风华绝代。她一直把自己的美貌当作资本,所以完全未料到父亲的离开,然而她不明白,只有了情才有美,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之间,任何东西都成为不了资本。玻璃反射出自己的脸,遗传于母亲的美丽得不该属于一个男人的容貌,还有那忧郁的神情——原来,我竟已忘记真心的微笑……很久了。
“闻叔叔,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14岁的韩小月仰着头问。
“想回家了?可是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呢。还要等等。”话刚讲完,小月就皱起了眉头,因严重贫血而苍白的脸上满是愁容。
不忍地拍了拍她的头:“哥哥呢?”
讲到这唯一的亲人,女孩的脸上才有了光彩:“哥哥说中午会来陪我的!”
我笑笑:“好的,那就让他也来找我们一下好么?”
“恩!”
看着她年轻而天真的脸庞,我知道我只能歉疚下去。一个人罹患任何疾病都不是医生的错,但医生却为不能救治而背负着不该属于自己的歉疚,生生活在痛苦里。
外科的人有个特点,就是会莫名其妙地失踪。看看表,11点都未到,若大的办公室里只剩我一个了。收起chart,却看到门口的人影。
“还没吃饭吗?”许韶誉靠在门边,一脸兴味地盯着我,似乎已经很久的样子,脸上一如既往挂着让我冒冷汗的所谓笑容。
“有事吗?”我可不想自己的工作被耽搁,“我现在要去吃饭了,中午还有个病人家属要谈话,有事的话就请稍后再谈。”
“哦?”他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反倒坐到我的办公桌上来,“是那个小女孩的事?病理是横结肠癌吧?还谈什么话,又没钱,做手术也不可能,出院等死算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被气恼了,“说这种话的你居然还是个主任,你不觉得太可怕了吗!”
“呵呵,你这又是什么话?”他不怒反笑,伸手捉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入怀中抱住,湿热的气息直袭项间,“对我这种态度可不太好哦,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恩客’吧?”
看到我猛然僵直的身体,他却松开手哈哈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也不会大胆到在这里吃了你,去吃饭吧,我——在我的办公室等你。”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听话。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昏暗的办公室里,散发着另我觉得可耻的淫糜气息。
“不——不要了,我……还有事要做……啊——”我在他身下喘息着,听自己的声音酥软地毫无反抗的威力。
“还会有什么事啊,”他在耳边轻笑,“如果是那个小女孩的家属谈话,我已经帮你搞定了,余下的时间,你不觉得应该用来报答我么?”
他的话突然让我觉得很不安:“你和韩小月的哥哥谈过话?”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谈话,”他无所谓地说,“不过就是实话实说,告诉他他亲爱的妹妹已经是结肠癌广泛肝肺转移罢了。”
“你居然这么告诉他!”我猛地坐起身,全然不顾未着寸缕的身体上明显的寒意。
“怎么了?”他皱眉把我压下,“这样大家都省力不是吗?难道这时候你还要发挥那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不要幼稚了。那你到是告诉我,你会怎么说?啊?我很想洗耳恭听呢。”
“我会……我,我……”我一时语塞,是啊,我到底会怎么做呢?不可能一直瞒着真相啊,那不是我的义务,更跟责任无关,我要做,也只能做的,也就是把残酷的真相都告诉他而已,那样的我,和眼前那个把话说地如此不留情面的人不是一样的吗?——我们,是一样的,只能把一个又一个噩耗传达给病人家属,却没有办法挽救……
“又露出这种表情了吗?”身上之人低沉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不甘地、愤怒地、却又那么无可奈何,每次我都以为你会哭,可每次都让我失望。你到底可以忍到这样的程度呢?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哭吗?”我回答他毫无温度的冷笑,“我永远不会——在你的面前——哭出来。”
“你找我?”
“啊,恩,是啊。……”面对温和的郁东江,我不知该怎么开口。“郁主任,我……”
“不是你的错。”
“啊?”
“你是想说那件事吧,关于韩小月的自动出院?”郁东江把手头的资料搁下,“我们不是神,不可能拯救所有的人。”
“可是……”
“其实出院对于他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多活几天不代表就是幸福。住院的负担也许会更快拖垮他们。小闻你,不用一直这么在意,有很多事情我们都只有看着它发生而已。”
抬头看到那双眼,那么温暖、那么关切。我一直很庆幸,在这个充满着势利和斗争的社会可以遇见这样一个温柔的人。
“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郁东江开口,看着我的眼里透着笑意,“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工作狂愿不愿意。”
“只要我做得到……”
“既然这样,我就当你答应了!”话还没有完,郁东江就像献宝似地拿出两张票子:“《剧院魅影》,一起去看吧!”
“啊?什么?”
“需要这么吃惊么?”郁东江被我的反应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人陪很丢脸吧?”
“没有没有,”我忍住笑看着他的脸上浮现的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似的羞涩表情,“乐意奉陪。不过为什么不找晓晓陪你呢,查房的时候,我们漂亮的护士小姐可是一直盯着你看呢。”
“你拿我取笑是吧,难道是平时给你的工作太少了,让你还有机会展开这种联想?看来查房的时候你似乎很不专心吧。”
“啊,真是冤枉啊,”我一脸不甘,“果然不能得罪上司呢,平白多了几条罪名。”
“哈哈,知道就好。今晚7点,可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机会,我来你研究生宿舍接你吧。”
“郁主任是开始练习了吗?练习以后怎么追女孩子。啊,原来主任30多年的过往还是白纸一张,真是令人吃惊的发现啊。”
“你这臭小子!”
“哈哈!”
很久没有这样轻松,一直一直为了学业,为了工作,为了病人,还有为了那个不能揭开的秘密。只有这个人,才可以让我暂忘一切的现实,活在年轻人任性潇洒的世界里吧。
“闻人晴,给你。”面前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板着一张脸塞给我两张纸——哦,是两张票子,《剧院魅影》?
“苏云,你这是——”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是喜欢歌剧的吗?一起去看吧。”
“咦?你怎么知道?”大学里的确喜欢歌剧,可是工作后就没有再提起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到底去不去?”真是别扭的小孩,这是邀请人的态度吗?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我的票可是内场的!”
“真是对不起,我已经约好人了,你找别人吧,谢谢你的好意了。”
“你!”苏云一脸愤愤地道:“不去算了。”手里的票子立刻被抢了回去,转眼就被撕了个粉碎。
“你为什么撕掉了?”我吃了一惊,他似乎很生气?
“不是不去么,还管票子干什么!”
看着他怒气冲冲地离开,无奈地摇头,真是被惯坏的孩子,随随便便就把昂贵的内场票撕掉,还真是任性。
七点还差几分的时候寝室门被敲响了,声音很急噪,不象郁东江的风格。我拉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扑倒而来,同时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待我看清那张英俊的、酡红的脸,不禁惊讶出声:“许——许韶誉?”
他微抬起头,凌乱的短发下是一双我从未见过的忧郁的眼,他深深地凝视我,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说出的话脆弱而无力:“陪我……”
完全不象是平时的他,他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吗?现在看来竟会显得那么地——无助?身上躯干的体温那么暖,环在腰间的双手坚定而又局促,而那微微发抖的身子所传递的孤独,竟让我心中突然涌动出一股怜悯。
“你——怎么了?”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任由他就这么挂在身上。
“我要你陪我。”低沉的声音混杂着温热的气息钻进我的耳中,他开始在我颈间轻啃,记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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