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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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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董荷上班了。蒋冬至打电话去为他在星期天卤莽地亲她脸颊一事道歉,董荷以工作繁忙为理由,冷淡几句,即刻挂断。蒋冬至无计可施,董荷已在电话中严厉声明:他决不可以上她办公室去找她,她最害怕满城风雨般的流言。他不敢再卤莽行事。冷战一直持续到星期五下午。
快到下班时候,蒋冬至突然收到一条手机短信:“我想看鸟。”
蒋冬至按键拨出手机,没人接听,随即被掐断了。他咯咯笑了,猜到是谁给他发短信了。他直蹦起来,猛然冲出小间,却差一点撞到从走廊里悄然而至的董荷身上。董荷受到惊吓,尖声大叫。
“你吓死我了。”董荷喘息着,惊魂未定,回眸怒视蒋冬至。
“你也吓了我一大跳。”
“我不是提前通知你了吗?说我来看鸟。”
“我没收到。”
“骗人,你肯定收到了。”董荷嗔怒道。
“我是收到一条短信,但不知道是你大驾光临。”蒋冬至忍不住笑了。
“既然你这种态度,我走好了。”董荷说完,一甩手,转身离去。
“我请你吃必胜客赔罪,还不行吗?”蒋冬至跟上董荷的脚步,朝电梯门口走去。经过契而不舍的努力,他打听到:最近一段时间里,董荷最爱去必胜客快餐厅。
必胜客快餐厅位于图书馆对面洛安购物中心西侧,穿过空地和树林就到了。店堂里人不多,两人走进门,找到一个靠窗户座位坐下,点了一只9寸的比萨饼,小吃,汤,还有自助沙拉。
“够丰盛了。”董荷说,制止了蒋冬至再点两客小吃的企图,摆手让侍者去照单上菜。
“我很久没有出来大吃一顿了。”蒋冬至感叹道。
“你女朋友不怪你吗?”董荷微笑着问,目光望向蒋冬至。
“我没女朋友,我一个人。”
“不会吧?”
“真的,我没女朋友。”蒋冬至回望董荷,“你呢,你男朋友呢?”
“我也没男朋友。”
两人默然相对。窗户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满耳是雨声喧哗。他们侧脸朝窗外看,一些行人在快速奔跑,另一些聚集在商店门口避雨。雨丝密集,街上犹如起雾一般,黯淡下去,灯火渐次明亮起来,闪闪烁烁。店堂里面,某一角落里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缓慢而忧伤的歌唱,穿越雨声,在空气里低低回旋:
……这条路究竟要去哪儿,大风声象没发生太多的记忆,又怎样放开我的手,怕你说那些被风吹起的日子,在深夜收紧我的心,哎呀,时光真疯狂,我一路执迷与匆忙,依稀悲伤,来不及遗忘,只有待风将它埋葬……
蒋冬至与董荷相视不语,倾听着。一种青春岁月逝去的淡淡伤感在他们中间弥漫,遥远而单纯的校园生活,影影绰绰闪动着,在他们眼前掠过。
“扑树。”蒋冬至说出了歌手名字。
“《且听风吟》。”董荷望着他,回以歌曲名字。
“嗨,高兴点,”蒋冬至手势夸张地挥挥手,似乎在驱赶伤感,“我要抗议,到底是谁在饭店里放这首歌的?也太妨碍消化了,得了胃病,谁负责任啊?”
董荷明亮地笑了。她举起右手:“我同意。”蒋冬至看见她目光温柔如水。
这时候,侍者端上了比萨饼和小吃。饭后,蒋冬至坚持要去附近酒吧泡一泡。
雨变小了,淅淅沥沥。躲雨的人们早已散去,街道上显得空空荡荡。他们手搀手,一路奔跑,一路嬉笑,跑向洛安购物中心附近一个带雨棚的车站。雨幕中的灯光艳丽繁亮。
出租车来了。出租车司机是一个说话和气的英俊男孩。在一瞬间,蒋冬至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迟疑地后退一步,瞟了瞟董荷。董荷笑容灿烂,正望着他。
“怎么了?”她问,关注着他脸部表情。
“没事,我们上车。”蒋冬至说。
出租车将他们带到一个叫“美丽天使”的酒吧。酒吧地方不大,人很少。他们坐进一个角落。
“你到新沧多久了?”董荷望着蒋冬至,轻声问。
“快一个月了。你呢?”
“三年多了。
他们不约而同痛说各自情史。蒋冬至借着酒性,省略掉许多女孩,将前女友贬低为一位不顾一切疯狂冲向上海滩淘金的物质女孩,而将自己打扮成其受害者。但董荷的情史却纯洁无邪,让蒋冬至深深感动:她的男友是她大学同窗,大四时,在一次业余登山行动中不慎跌入山谷身亡,她无法忘怀他,只身一人来到新沧,三年多来,她全身心埋头在图书馆琐碎的目录编写工作中,希望在时间中遗忘过去,治愈自己。
蒋冬至注意到,董荷叙述时口气平静如水,措辞简约,象是在述说一个发生别人身上的故事。看起来,她真的已和难忘的过去告别了。
从酒吧出来,已是凌晨2点钟。大雨如注,哗哗作响,街上一片水雾蒙蒙。
蒋冬至和董荷钻进一辆在酒吧门口停泊的出租车。董荷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出租车开亮车头前照灯,两道雪亮的光柱穿透夜幕,光芒中,密集的雨丝纷纷落下。
出租车朝前开动。董荷顺势倒在蒋冬至怀抱里。她闭上眼睛,两手紧紧攥住蒋冬至的上衣,好象是怕他突然推开车门离她而去似的。蒋冬至被一阵汹涌而至的巨大柔情淹没。他们两个孤单寂寞的身体,终于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彼此感觉温暖的可怜的灵魂,他们就象在掠过这座城市上空的无数候鸟一样,在此相遇,栖息,休整,时候一到,双双飞向遥不可知的天涯。
到董荷住处时,她已睡眼朦胧。蒋冬至将她抱下出租车,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复述着家里的门牌号码。蒋冬至拍醒她,扶着她歪歪斜斜上了三楼。她掏出钥匙开门。他们刚跨进门,灯还未开亮,只听得一声霹雳巨响,在楼房上空爆裂,震天动地,紧接着,电闪雷鸣不止。应该是春雷第一响。
蒋冬至尚未反应过来,董荷已扑在他怀抱里了。
第二部分第59节 撒过娇
“我怕,我害怕。”她喃喃低语着,哭泣起来,将头埋进蒋冬至胸脯。她的身体也在他怀里微微颤栗着。她许久许久没有对男孩子撒过娇了。
蒋冬至闻到了董荷头发上的清香,在空气中清晰而明确,沁入他心脾。顿时,一股无法抵挡的热流漫卷他全身上下。他感觉身上所有器官都苏醒了。他开始亲吻她的脸颊,睫毛和嘴唇。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密集,热烈。她绵软无力推了他两下,放弃抵抗,任他作为。随后,她低声呻吟着,身体作出了强烈反应。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抬起头亲吻他嘴唇,两人的舌头缠到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他们疯狂亲吻,吸吮。
蒋冬至抱起她,在黑暗里转悠了好几圈,才找到她卧室。他们双双扑倒一张单人小床,仍然雨点般狂热亲吻对方的嘴唇,眼睛,耳朵和脖子。他们飞快地脱去衣服,露出健硕的裸体。他们在幽暗中贪婪地端量着对方的性器官,兴奋不已。他们相互抚摸着。在微弱到近乎黑暗的阴影里,她全身透出纯净的光亮。
终于,他的身体压上了她身体。他握住她温润而精致的乳房,进入她身体里面。她发出一阵阵柔软的呻吟。他感觉自己已融化在黑暗中,成为黑暗的一部分,黑暗变透明了:在一起一落中,她纯洁秀美的面孔,他竟越看越清楚。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下面强烈颤动,她两只手紧紧箍在他背脊上,指甲深陷在肉里,下身一下接一下弹上来,迎向他下身。她的呻吟开始转为哭泣般的低吼,一声接一声,刺激得他也吼叫着,更激烈地进入。他看见自己突然变身为一只淡蓝色的候鸟,低飞过一片辽阔无垠野茫茫的芦苇荡,迎着清新的晨风,掠向青空,化为虚无。
蒋冬至和董荷同居了。他们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回到董荷住处后一起做晚饭,吃完饭后一起又看电视,看完电视后一起上床做爱。她卧室里面单人小床早已撤去,换上了一张柔软的双人大床。他们每天都做爱:赤身裸体缠绕在一起,相互贪恋肉体,一次接一次做,直到大汗淋漓,精疲力竭,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在图书馆上班时,他们差不多每隔两三小时偷偷见面一次:相拥,亲吻,互相逗笑嬉戏一番。午后休息时间,董荷掖着从书库中借出来的一厚本中国湿地鸟类图鉴,准时出现在小间里,和蒋冬至一起用望远镜观察湿地上的鸟群,他们按图鉴识别鸟类:白鹭、绿鹭,灰鹭,白头鹤,丹顶鹤,大天鹅,中华秋沙鸭,并且一一记录下来,写成观鸟日记。他们甚至追踪到一群世界濒危的鸟类黑嘴鸥,亲眼看着它们在水洼旁自由自在地饮水,嬉戏。他们也观察湿地上的各种植物,从图书馆书库找出植物图谱,对照着图片,识别叶子和细节。
春天的气息在湿地上表露无遗:芦苇荡被雨水洗得明净鲜亮,草地在疯长,一天比一天青绿诱人,水洼清凌凌的,晶莹透亮,候鸟由南而来,一批批降落,又一批批展翅而起,往北高飞。
图书馆的宁静氛围让蒋冬至重新迷恋起书的世界。他的爸爸妈妈早逝,在他童年时,他们在一次度假归途中双双死于飞机失事,他靠爷爷奶奶抚养长大成人,因为担心爷爷奶奶承担不起大学繁重的学费,就考入全额公费的警察学校,想先当一名刑警,磨练一下自己,等积攒到足够的钱,再看自己兴趣,或上警察大学升造,或再考入其他大学读书。后来,他因为和女友分手痛苦不堪,消沉下去,整天懵懵懂懂,再也没心思读书了。
现在,爱情的温暖与激励,重新唤起了他对于未来的憧憬。他越来越把图书馆和董荷看作是他逃避现实的两大避风港:也许他应该停泊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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