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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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狭窄而明亮，少年军人的步伐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就算背后急急追来的细碎脚步也无法打破磐石般的坚定。
　　“gill，别乱跑！”
　　然而熟悉的名字还是让少年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脸，一个金发的小男孩慌不择路一下子撞在少年身上。
　　“对不起！”绿色制服的女军人追上来，蹲下抓住孩子的手，“淘气鬼！”
　　rey愣了一下，军人，不是应该相互敬礼致意的吗？
　　“非常对不起。”蓝眼睛的女军人抱起孩子站在一旁，给rey让出道路，“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
　　“没有关系。”rey微簇了一下眉，还是敬了个礼，虽然按照规定，应该下级先向上级军官行礼，可对面的姑娘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可不敬礼又实在是很别扭。
　　“诶？”对面的人仍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怀里的男孩伸出手像模象样的回礼。
　　rey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转身离开。怀疑，却不询问，不深究，这是rey从小就一直遵守的规矩，因为，不该知道的秘密，不问。
　　简易的射击训练场就设在相对宽敞的前甲板。今天的科目是手枪速射。对于MS驾驶员来说，虽然与敌人直接面对面的机会很少，可掌握步兵基本武器还是必要的。60名驾驶员分成5组，第一组就是包括rey和runa在内的10名赤服ACE驾驶员，而jule队长和elthman副队长就站在一旁，观看着部下们的训练。
　　赤服们大部分选择了卧姿，双手持枪，只有rey选择了立姿，单手举枪。（注：射击有三种姿势，卧姿，跪姿，立姿，其中最容易控制枪的稳定性的是卧姿，难度最大最展示水平的是立姿）
　　yzak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冷眼观瞧。虽然现在和这个叫rey的孩子住一间宿舍，可昨天一整天却只说了三句话。“jule队长，请问浴室在哪。”“ABSTEIN只有公共浴室，第二层甲板士官区。”“谢谢。”
　　“叭叭叭……”急促的枪声过后，抱靶员跑过去。“larf；49环。”“mike，45环。”……“rey，49环。”“runamarria，37环。”
　　yzak放下手臂，向着金发少年走去。ZAFT军官的标准配枪是9mm柯尔特M1911型手枪，威力大，但后坐力也大，连发速射时枪的稳定性更难把握，能单手立姿打45以上的人很少见。
　　“这是什么破枪啊，”runa在一旁小声抱怨着。
　　“你说什么？”yzak突然转过身，“拿过来。”
　　runa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乖乖递上手中的枪。
　　yzak一言不发，重新上好子弹，冲着靶标，单手举枪，而冰蓝的眼眸一直冷冷的盯着红发的女孩。清脆的枪声响过，抱靶员举起手中的红旗。“5发全中，50环！”
　　射击场顿时爆出雷鸣般的掌声。一旁的金发少年表情依然平静，可心中却扬起一丝波澜。参军以来，枪法好的人也见过不少，可不瞄准5发全中靶心的人，jule队长是地第一个。现在才有些明白GILL的话……“rey，到jule队去吧，你会学到很多东西。”
　　在掌声与倾羡的目光中，yzak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他把枪扔给runa，“再来一次。”
　　“啊。”runa仰起脸，瞪大眼睛，也不做指导，就这样让再来一次……
　　“没有听到命令吗？”yzak皱起眉，俯视着面前怎么都不像军人的军人。
　　“可是……”runa低下头，嘟囔着，“人家zala前辈还指导一下的。”
　　“runamarria　hawk！”yzak沉下脸，从没见过敢和自己讲条件的士兵。
　　“到！”runa刚意识到，又犯错了，不能提起ZALA……
　　“从今天起，命令你停飞，进行轻武器射击专项训练，3天后由我亲自考核，考核不过就开除出jule队！”
　　“是。”runa努力崩直身体，大气都不敢出。
　　“rey　za　burrel”yzak转过脸，表情中仍带着刚才的威严，“跟我到舰桥。”
　　“是。”rey下意识立正，碰了一下靴子后跟，跟上步伐又急又重的jule队长。
　　队员们目送队长离开，重新开始训练。红发的女孩站在原地，有些沮丧。刚来jule队就不停踩进雷区……真想念在密涅瓦的日子。
　　“换这把枪。”
　　runa抬头，是elthman副队长。dearka拿过runa手中的枪，又把一把小手枪塞给她。“勃朗宁M2020型，5。62mm，后坐力较小，适合女孩子用。”dearka冲她眨眨眼，“3天时间够用了，有我在没有办不成的事。”
　　“elthman副队长？！”runa瞪大眼睛。
　　dearka带着一贯的微笑，抓转身离开，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舰桥，多功能显示器上的地图泛着蓝绿的冷光。
　　“你是说上次战役中你们一直被阻滞在苏伊士港外围？”yzak眉头紧簇，盯着面前的地图。
　　“是这样，jule队长。”rey俯下身，在地图上查找着，然后指着苏伊士东南方一个小高地，“就是这里。”
　　“动用了三支精英部队都没有拿下的城市。”yzak抱起胳膊，眯起眼，“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第一，战前没有预料到城市外围布置了阳离子破城炮，进攻之初就出现了大量伤亡。第二，塞得港作战没有彻底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敌溃散舰队沿运河回缩至苏伊士防线，大口径舰炮对敌地面部队进行了有效支援。第三、没有及时切断敌军的后勤补给线，敌大量援军经巴勒斯坦进入西奈半岛，使我军腹背受敌。”
　　yzak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军人，清晰的思路，敏锐的判断，不可否认他天生就有着军人所必须的冷静，可作为军人，他似乎又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rey微微仰起脸，注视着比自己高半头的年轻指挥官。不知为什么，每一次对视，都会被那双水晶般清澈的眼睛吸引，同样是蓝色眼眸，那个男人的和他的是不同的，一个是钢铁般的灰蓝，一个是天空般的湛蓝。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揣摩着，直到值班军官把一封电报递给yzak。yzak看完电报，把脸转向rey，“你先回去继续训练，晚上我还有问你一些详细情况。”
　　“是。”rey敬礼后离开。
　　yzak理了理银色的发丝，这个金发的少年，举手头足之间，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很久以前就与他相识……“我去基地指挥部。”yzak摇摇头，收回思绪，向值班军官通报了去向，匆匆离开舰桥。
　　
　　晚饭后，rey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在餐厅观看每日战报，而是提前回到宿舍。自动门滑开，却看见jule队长正伏在地上研究一张1：100000的战区地图。
　　“jule队长。”rey下意识敬了个礼。
　　“恩？”yzak抬起头，顿了一下，“非正式场合就不用敬礼了，不然住一个宿舍要别扭死了。”
　　rey走进房间，小心翼翼不踩到地上的地图。在电子地图早已普及的今天，已经很少有军官使用纸张地图，但军校里老一辈的军人们仍然青睐于这种远不如电子地图方便的实体地图。能方便的掌握战场全局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站在这样一个标注出每一个村庄的巨大版图前会让人产生想要横刀跃马的冲动，这是战史教官的解释。
　　rey脱下制服外套，轻轻放在床上，然后静静肃立一旁，仿佛害怕打断队长的思路。
　　yzak埋头扫视着地图上每一个村庄，每一条河流，好象要把它们刻在心中一般。房间里只听的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阳离子破城炮就设在这儿吗？”yzak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高地。
　　rey蹲下来顺着yzak的手指看去，“是这里。”
　　“具体讲一下当时的情况。”yzak直起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密涅瓦负责突破城市的东南防线，直取敌军司令部，但是在通过峡谷的时候遭到阻击，敌人的炮火封锁了山口。”rey颀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部队被阻滞了48小时，敌人的援军就从这条山谷将我军切为两段。塔丽娅舰长命令我和runa率领一个分队掩护主力撤退。”
　　yzak眉头微簇，这个孩子的口吻完全是公事公办，仿佛不是士兵在向上级讲述作战经过，而是高级军事会议上的战况汇报。在战斗部队，上下级之间的信任是战斗胜利的基础，而这个金发的少年似乎还没有把自己当成值得信任的指挥官。
　　注意到jule队长脸上细微的变化，rey停了下来，自己的汇报是实事求是，无懈可击的，可为什么那双天空般的蓝眼睛里却带着疑惑呢？
　　“作战前的侦察没有发现敌军的炮兵阵地吗？”yzak突然问了一句。
　　“敌人的阳离子破城炮安装在一种移动装置上，战前侦察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自动门开了，dearka出现在门口，“咦，你们趴地上找什么呢？”
　　rey刚想站起来，却被yzak拉住，“rey，对这家伙就更不用敬礼。”
　　rey愣了一下，他注意到jule队长在称呼自己的时候去掉了后面的父名。
　　“喂，喂，yzak，怎么说我也是副队长啊，”deraka露出无奈的笑容，“算啦，反正今天有事求你。”
　　“什么。”
　　“今明两个晚上照顾一下gill。”
　　rey看到那个曾经撞上自己的男孩躲在elthman副队长身后。
　　“不行。”yzak拒绝得干脆，“我还有制定作战计划。”
　　“帮帮忙啦。”dearka把孩子从背后拉过来，“我要教mili射击，军需主任又治不了这个淘气小子，我看他挺听你话，你就能着多劳。”
　　“射击？”yzak扬起眉毛。
　　“她要做战地记者，基本的单兵作战技术还是会一些比较好。”dearka匆匆转身，“我走了，不打扰你们。”随即消失在门外，只留下金发的孩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这家伙！”yzak看看一直盯着自己的孩子，无奈的摇摇头，他站起身，把孩子抱上床，帮他脱去鞋子，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红色的天鹅绒盒子放在孩子面前，“gill现在是jule队的士兵，士兵就要服从队长的命令，所以我命令你乖乖在床上玩，明白了吗？”
　　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