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心小姐 作者:擎雪霁(晋江2012-03-31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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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但是肖蟾光没想到自己一转脸却又看到了霍蓉一眼中的嘲笑。

他明白霍蓉一的意思，心中却莫名其妙的紧了一下，脚下也就紧跟着一崴趔。幸好被霍峻一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怎么样？我这就叫救护车。”霍峻一边说边誊出一只手去口袋里掏手机。
肖蟾光也没阻止他，因为他对自己的腿的确感到有些不妙。

两年前医生的警告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想到此，肖蟾光的眸光有下意识的飘向左裕。
左裕却并不再看他，而是似笑非笑的低着头打量狼狈的姜伏心。见她抬起绯红的小脸，大眼水汪汪的看着他，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心底暗起的潮涌。
“两个选择！马上和我回家，要不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再出现！”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答案一样，姜伏心怔了一下，缓缓挺起身板打量了一下左裕脸上的表情。
没有丝毫的玩笑意味，姜伏心知道他也从不开玩笑。
“你没戏了！”
霍蓉一的声音突然响起，姜伏心下意识的回头朝她看过去。但见她扯着嘴角，眼神望向的是表情颇为痛苦的肖蟾光。
姜伏心微微蹙起眉头，她那句话是说给肖蟾光听的？

“可不可以等一会？救护车把肖老师送去医院后我就和你回去。”她刚才的骨气一扫而光，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瞅着左裕。
她的任务还没完成，现在说有点离开不负责任。
左裕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苦，稍纵即逝。

“你确定要等？”
“……嗯。”心里虽然隐约有着某种预感，姜伏心还是因为无法放任肖蟾光一个人不管，所以她试着点了点头。
左裕的两片嘴唇抿的极紧，姜伏心看着他喉间的鼓动上下滚动了好几下，过了许久才等来他冷的让她心疼的声音。
“我知道了。”

左裕说完扭头就走，姜伏心一看就急了，快两步追上他拦在了他的身前。
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回去！我只是想等救护车来到，仅此而已，所以你可不可以再纵容我一回？姜伏心很想这样告诉他。但是没等她张口，左裕冰冷的一记冰冷的眼神就让她打消了所有的念头。

愤恨，嫌恶，憎恨，或者是暧昧不清，甚至偶尔还会充满爱意，虽然姜伏心知道那爱意肯定不是真的。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现在这样没有丝毫感情。可是左裕现在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姜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陌生人，至少他还记得她是谁！姜伏心自嘲的扯开嘴角。
“没……没事了。”
他一句姜小姐就无情的他们之间划开了一道她无法逾越的长河，她有自知之明，他如果决心断绝一切，那她说任何话也都没有意义了。

只是她不明白，他怎么就能能做到的？前一秒钟还抱着她接吻，他能感受的出来他是有感情的。可是后一秒钟却能如此安然当她空气一样，叫她“姜小姐”，然后若无其事的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头也不回。
他的心一定是机器做的，否则怎么能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姜伏心捧着手机站在窗边，望着夜幕里的路灯发呆。连肖蟾光推着轮椅来到她身后她竟然也毫不知觉。
轻轻握拳在唇边，肖蟾光轻咳了两声。抬起眸光含笑对上姜伏心匆匆的回视。
“窗边的风不冷吗？”
“还好……你解决好了？”话音刚落，姜伏心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个问题太过直白，脸蛋突地一下就红了。

这样漂亮的颜色……肖蟾光不自觉的怔了一下。
“是啊！”他刚才着急上厕所，但是又找不到护工，只能呆在床上干着急，想想都觉得狼狈。
关上窗户，姜伏心转到肖蟾光身后帮忙推着轮椅，往病床走过去。肖蟾光的个子原本就大，和左裕几乎不相上下。姜伏心逼迫自己把左裕的身影出脑海中驱逐出去，然后咬着牙用力的把肖蟾光从轮椅上架起来扶到床上。

她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肖蟾光在床上躺好后便忍不住说抱歉的话。
“对不起，这还要麻烦你。”
姜伏心摇摇头，帮肖蟾光掖好被角，然后转身又帮肖蟾光倒了杯水递上来。
肖蟾光一看到水慌忙挥了挥手，笑的尴尬。
姜伏心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先把水放到了桌子上。

“其实你没必要担心，我走的时候和护工打声招呼让他常过来看看你就行了。”
肖蟾光不以为然的扁扁嘴，他还不习惯吃喝拉撒全要别人伺候。
“你不介意的话睡另外一张床吧，现在太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
再说了，她现在也没地方去了不是吗？
姜伏心看出了肖蟾光的担忧，朝他扯开嘴角。
“我打车去晓寒家，刚才已经打电话告诉她了。”

肖蟾光略有所悟的点点头，姜伏心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大概明白肖蟾光的疑问。原本是要告诉肖蟾光的，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她也不在乎他知道多少。
“肖老师，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问题？”
“啊？……哈……是啊。”肖蟾光略微不自然的抓了抓后脑勺，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你今天为什么不去追他？”

“嗯？”姜伏心以为肖蟾光要问的是她怎么会和左裕在一起，没想到他张口问的却是这个，所以有些错愣。
“没必要了吧？”她笑得苦涩。“况且这样也好，我们迟早都会走到这一步，他愿意放我自由，我落得省事。”
是省事了，不用哭不用闹就能从他身边解脱出来了，可是姜伏心怎么也无法让自己高兴起来。仿佛心头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她只要微微用力的想想左裕当时的表情，她都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我看得出左先生还是很在乎你的……”
姜伏心摇摇头示意肖蟾光不用往下说了。
“肖老师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我和他是要遭人唾骂的……他是左绪的弟弟，而我虽然一直不愿承认，但我的确是入了他们左家的户籍的。我和左绪的关系那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父女！我和左绪是父女！那我他便是真真确确的叔侄了。”

“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叔侄关系也只是名义上的事，伏心你没必要……”
“他是为了报复我妈妈才会把我变成他的女人的！”姜伏心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音调，就怕一个不小心露出哭腔。“他恨我妈妈，他一直觉得我妈妈害死了他哥哥，他一直觉得我父母是他们左家的死对头……我们之间是以仇恨和报复开始的。现在能这样平静的结束也算是个奇迹了……”

的确是奇迹了，姜伏心苦笑。她曾经以为他们之间要彻底结束，除非有一个人先死掉！现在这样还都好好的活在世上，真是太好了。
感觉到自己放在床边的手突然不一团厚实的温度包围住，姜伏心下意识的抬头，就对上了肖蟾光款款的眸子。
“伏心……”试出姜伏心想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肖蟾光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上的力量。“来我身边好吗？我会照顾你，不让你受到……”

“肖老师！”姜伏心忍不住打断了肖蟾光的话。没有原本期待的欣喜，肖蟾光的表白反倒让她感觉很怪异。
“我配不上你！我是被人玩腻丢下的破娃娃，你应该有更好的女人来配！”
“不要这样贬低自己！伏心，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的，我真的是想好好照顾你。”

“谢谢你的心意……肖老师……其实我一直对你很留恋。但是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对你的留恋大部分是出于我对我爸爸的思念以及对你温暖笑容的渴望。爸爸妈妈去世后，我的生活暗无天日，每天被迫和他在一起。他高兴的时候当我是情人，不高兴的时候当我是仇人。而这个时候你出现了，你的笑容像是我漆黑生活中的皎皎月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的话吗？”

“‘所谓的自信就是自己相信的东西，只有自己相信了自己，自信才会存在。’是这句吗？”
肖蟾光原封不动的把当时说的话又重新叙述了一遍。姜伏心很是惊奇。
“嗯，没想到你还记得！你的这句话在这两年中间支撑着我活了下来，我告诉自己，只要我有活下去的自信，只要我自信自己总有一天能离开他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么我就能活下来就能过上想要的生活！果然，我现在做到了！”

“可是你看起来并不高兴！”肖蟾光不客气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我只是还不习惯自由！”姜伏心匆匆的为自己的失魂落魄寻找理由。不仅仅是对肖蟾光，对她自己也是，她告诉自己这一切的不舍和心痛都只是因为她还不习惯自由。
不习惯自由！这种自欺欺人的说法在姜伏心见到孙晓寒的时候变得不堪一击。

接到姜伏心要过来住的电话后孙晓寒便一直等着她，但是直到半个小时前她家里的以外访客的到来，她才不得不跑到小区路口迎姜伏心。
“伏心，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哭了？”家里那些人也是，一句话不说绷着一张脸。伏心也是，一句话不说看到她就大哭。孙晓寒快被他们搞疯了。
姜伏心并不搭理孙晓寒的问题和关心，孙晓寒被她哭的心烦，一个用力便把姜伏心从她怀里推开了。

“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话就说，非要把人搞疯才高兴吗？”
想想家里因为那两个人的到来而变得凝重非常的气氛，孙晓寒就满肚子的气没处撒。
姜伏心听出了孙晓寒话里的端倪，怔了一下，扯了扯孙晓寒的袖子。
“别……别生气了……你专程到这边来接我的吗？”

“哼！”孙晓寒瞥了姜伏心一眼，拉了拉一直钻冷风的领口。
“如果不是家里来的那两个人非要见你，谁乐意出来接你啊？”
姜伏心了解她的口硬心软，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别嘴硬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唉……别自作多情！我说的是真的，我家里来了两个不苟言笑的怪人，说是找你的，那阵势……”孙晓寒想到那两张冷冰冰的脸，不禁打了个寒噤。“伏心，你不会是惹到黑社会了吧？”
黑社会？姜伏心苦笑。
“我一个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