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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太太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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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狗太熟悉了,简直就和简小姐的“波比”一模一样。说来也巧,那条狗儿走到商店的门口,竟然停了下来,还转过脸朝我看着。

  我大声地说:“简小姐,简小姐。”

  简小姐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

  我指着门口:“‘波比’,‘波比’。”

  简小姐马上走到门口。白脸女人一看到简小姐,神情就像见到鬼一样,马上就牵着狗儿走了。简小姐紧追两步,就喘着气回来了。

  我着急地问:“怎么样?”

  简小姐还喘着气:“什么怎么样?”

  我指指外面:“那条狗啊。我怀疑就是波比。”

  简小姐摇摇头:“真是怪了。怎么这么像我的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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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太太团 十七(1)     

  说实在话,在黄金海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除了买几颗可买可不买的宝石。我看见李太太的眼神也开始黯淡下来了。住进喜来登酒店的时候,李太太的情绪才稍微好了一点。她拖着行李箱随着自动扶梯上到喜来登酒店大堂的时候,脸上开始有了喜洋洋的神色。住喜来登的客人看上去也不错,衣着光鲜,神态文雅。李太太赞叹着说,哎呀,这里要是我的家就好了。



   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钥匙的时候,整个太太团鸦雀无声,个个满腹心事的样子。我和娃娃坐在另外的两张沙发上。我对娃娃说:“你看,这个太太团怎么像个母鸡团?”

  娃娃看上去有点儿疲倦,两眼无神地看着我:“怎么会像母鸡团?我看像瘟鸡团。”

  我笑了起来。突然想起“母鸡团”这句话是两年前明绚在风光明媚的十八涌对我说的。我对娃娃说:“你看出了些什么没有?另外,你昨天怎么突然说明绚没有死?”

  娃娃摇摇头:“不知道。但我昨天真的有这种感觉。但就是一刹那。”

  我有些恍惚,看着对面的自动扶梯。明绚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从扶梯上走下来?

  健仔开始分钥匙。他摇着钥匙大声地:“快来,快来。分钥匙了。”他显然是对着我和娃娃说的。因为只有我和娃娃是脱离了集体坐在另外的沙发上。

  我和娃娃慢吞吞地走过去。陈太太让开了位置,让给我和娃娃。

  健仔摇着钥匙,笑眯眯地问:“我看大家都是累了,是不是?”

  只有李太太响应他。

  健仔继续说:“不要紧,悉尼很漂亮的。等明天到了,我带你们去游玩,包你们兴致勃勃。你们没看过不知道悉尼港有多漂亮。世界三大港,悉尼港、香港的维多利亚港,还有一个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

  这次连李太太也不响应他了。

  健仔有些尴尬。我冷眼看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只见他眼睛一转,又把手上的钥匙摇起来。

  健仔说:“看来大家真是疲倦了。看得出来,你们这群人是见过世面的。再好的风景,看一会儿就厌了。”

  王太太幸灾乐祸地说:“那就要看你有什么法子逗乐我们了。我们可是见过大悲大喜的人。”

  健仔精神一振:“我们可以做个游戏。”

  健仔“游戏”这个词一出,苏太太就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嘴上还起了泡沫。大家乱作一团。王太太哇的一声抱起苏太太,不断地往她脸上吹风。

  简小姐说:“哎呀,你往她脸上吹风干什么?她又不是给开水烫了。”

  王太太狠狠地看了简小姐一眼:“你知道什么?闭上你的臭嘴。不然我给你好看的。”

  简小姐果然给吓得不做声了。

  健仔搓着手,哀求地看着我:“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话了?”

  我扬眉吐气地扭过脸不理他。

  王太太放下苏太太,这时苏太太已经停止吐泡沫了。

  王太太指着健仔:“你这个贱格仔,要是苏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把你的旅行社也拆了。你信不信?”

  健仔转过脸对着简小姐,快哭出来了:“简小姐,我说错什么话了?”

  简小姐无所谓地说:“你就不能提‘游戏’这两个字。”

  健仔愕然地问:“为什么?”

  王太太跳到他面前,尖声地叫道:“你信不信?”

  健仔开始脸色发青:“信什么?你说信什么?”

  王太太恶狠狠地叫道:“信不信我拆了你的旅行社?”

  健仔眼看着就控制不住了。只见他拿出电话来拨号码。不多一会儿,就听见他对着电话用广东话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赶快找人来换,我不侍候这帮八婆。”

  王太太更凶了:“你说谁是八婆?你才是八婆,你全家都是八婆。”

  这边是乱成一团,大堂里的人都非常不满地朝这边看着。一个穿黑衣的金发小伙子迅速走过来,用生硬的中国话对王太太说:“请你声音小一点。”王太太才给制止住了。金发仔又转头用英文和健仔说话,态度很不客气,健仔脸红红地不断点头,嘴里说着“YES,YES”。然后又用手指着已经躺在了沙发上的苏太太作着解释。我和娃娃生怕丢脸,赶快又走到刚刚坐过的沙发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娃娃忧虑地说:“你刚刚说的一点也没错,太太团真是母鸡团。”

  我用手机给古奇发信息:“问题是不是出在游戏上面?”

  古奇回信息:“什么游戏?”

  我一直都没有给古奇讲过两年前那场致命的游戏。于是我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古奇。在我恍惚之间,古奇又发来信息:“是不是杀手游戏?”

  我觉得恐慌:“怎么她什么都知道?”

  古奇又发来信息:“在悉尼你会遇到老朋友。”

  娃娃看着我不断地在手机上运动,就问我:“古奇怎么说?”

  我把手机拿给她看:“她说我在悉尼会遇到老朋友。”

  娃娃古怪地说:“那个人肯定是明绚。”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言不发地离开娃娃,回到太太团的队伍中。

  悉尼的赌场也是比较出名的,白色的建筑,远远看过去以为是一座文化中心。而里面的结构和两年以后在澳门港澳码头附近的拉斯维加斯集团所建成的金莎赌场也是一样。有大堂,大堂有扶梯上二楼,二楼人头涌涌,空调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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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太太团 十七(2)     

  我一个人在赌场里闲逛,手里端着免费的可乐。把娃娃甩开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刚刚听了她说的那句阴森森的话我就不想见到她了。变态!我在心里暗暗骂道。

  看了几局21点,我都有点打瞌睡了。说老实话,我真的不懂扑克这玩艺儿。就在这时,我看见健仔从另外一张桌子走过来。但他显然没有看见我。他好像有点儿神情恍惚。可能刚刚给王太太闹的。我前面有两个高大的黑人,我连忙站在他们的身后,想等健仔坐下来了

 才悄悄溜走。

  健仔一坐下来就和坐在桌子前面的一个戴眼镜的马来妹搭讪。马来妹在这张桌子已经坐了很久了,手气不好也不坏。在我观看的这段时间里,她好像还稍稍赢了一点。但她在这里好像是在熬时间。一和健仔搭腔就显得神采飞扬。

  健仔和我亲热后曾经和我说过,他这次来想在赌场上赢一点钱,然后买一张新西兰的陀羊皮回去给女朋友过生日。他在床上讲这件事情很自然,像我是他的某个知己。他说这种陀羊皮在新西兰只需要八千多块港币,但如果在香港的西武里买就要两万多。他说他每次来新西兰都要去看这种陀羊皮,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看着他和那个马来妹调情,心里一点也不生气。好像看一个很久没有看见过的熟人一样。甚至想去和他打招呼。我控制了很久才把这个欲望打消了。

  我看着远处一片闪烁的角子机的机顶的灯光,感到很亲切。也感到很温暖。赌场比那些什么咖啡店、什么酒吧都能消磨时间,并且时间过得飞快。这是一项完全符合人性的设计。生命我们没办法掌握,但时间我们可以掌握。时间在自己手里,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别人管不着。某架角子机机顶留着胡子的国王向我频频招手。我对这个留着小胡子的国王很熟悉,因为在墨尔本的同样的一架角子机我输掉了几百块澳币。

  在这一刹那间,我甚至有点儿忧郁。我甚至想呆在这个赌场就不走了,管它用什么方式。明绚死后,我就害怕一个人呆在家里。而这里,真是太温暖太热闹了。各种肤色的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爱好走到一起来了。大家都端着可乐,砸着硬币。我甚至幻想自己躺在眼前这张摆满扑克牌的圆桌上呼呼大睡。反正明绚也不在了,也没有人关心我的仪态。

  正想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迅速地回到现实中。也在这一刹那,我首先想到的是娃娃。我甚至有点儿悲哀。这个跟屁虫,也不让我安静一下。我愤怒地回过头,却看见一个年轻的金发鬼佬向我微笑。这个金发仔跟今天白天在酒店大堂跑过来斥责王太太的那个金发仔有点相像。但我是认不出鬼佬的,就像他们认不出中国人、日本人、越南人一样。但这些鬼佬长得实在太漂亮,所以我每次见他们都有点惊慌失措。这次我也不例外。我像个弱智儿那样对他眨着眼睛,用很蹩脚的英语问他干什么。他指了指我挎在肩上的小包。我赶快低头看了一下,糟糕,不知什么时候,包被拉开了。我翻了一下包里,幸好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证件和钱包都在,手提电话也在。我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向金发仔道谢,但当我抬起头来,金发仔已经走了。

  我有点儿失落。站在前面的两个黑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我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健仔的视线之内。幸亏他还是和那个马来妹谈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注意旁边站的是什么人。

  我迅速离开了这张桌子,朝那架国王角子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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