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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 全本-第5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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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拿了活的,还分辨个屁。”无奈一摊手,“今你占理,杀剮存留悉听尊便……哦,对了,吩咐厨房也给我冲碗荸荠粉,多加点果干。”
“想从夫君这边占理可不容易呢。”颖见我摆死猪架势,无可奈何地拉靠枕半躺在一旁,“早清楚您和二女什么打算,妾身又不是不讲理的人,问又问不得,打又打不动,整日里装傻都装地不顺心。既然是家里的事,就不能和妾身说说?”
“你也没和我说,你先坦白,什么时候开始查账的?”
“还用查?”颖气笑了,“妾身可是商人家的出身,到王家这么些年,翻账怕比胡账房都辛勤。以为换了个记账的法门就能瞒天过海,前后这么些年再看不懂可就白活了。今次抓活的,赶明又抓活的,就为了朝南边撒那么些钱而已,家里的钱您想怎么使唤都不过,可瞒了妾身总不好。”
“没多少收益,”咧个嘴不好意思地干笑,“谈不上收益,三、五年里都是铺垫,十年上能陆续回来点就不错,若朝廷在那边没有大动作的话,二十年里都不定能回本。”
“那屯门呢?”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探望偏瘫患者那种眼神,“连屯门那边的信都是假的?为哄妾身高兴?”
“那不至于,屯门是真的。可总体上不是屯门一处,好些地方至今还闹野人,说不来是什么情形。”说着从箱子里扒拉出张简易地图来,指了几处靠近海岸线的有待规划地点解释,“不尽然都是南边,随了往后海运越来越宽敞,沿途水路便利的地界都会逐渐繁华起来,现如今无人问津时候好归置,等往后怕轮不到咱家插手了。再有,九斤他们往后大了,京里能不能出头还是两可,总有个养精蓄锐以图后势的地方才是。”
颖表情渐渐缓和下来,通情达理地点点头,“话虽如此,可动作大了不免让人警觉,问起来到落了不是。”临了轻叹了一声,“可别小看了旁人,如今人是越来越聪明了。”
是啊,尽管说不出个所以然,可下意识里觉得周围的人都变得聪明起来,没有以前好糊弄了。
颖担忧的问题我早考虑过,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意思很扼要,先谋而后动,不打没把握的仗。
战场上如此,人情上亦如此;做人、理家、产业经营上更该如此,王家主要成员要尽力作到这一点,这才能保得长久。当然,这需要我竭力树立个榜样出来。不存在动作大小的问题,整个过程几乎都是透明的。和兰陵商量过,和李义府也探讨过,与刘仁轨还长时间辩论一次,主题是发展大唐南部的重要性。甚至还写过一篇长达三万字的论文,从地理山川结构到地方特有资源的利用价值,以一种偏激不合实际的爱国形式出发,让众人觉得既有一定道理又难以全盘接受,而王家则摆出要以身殉国的架势作先行者,很可敬。
没人有想法,刘仁轨还因为这个劝过我,说我的意图是好的,为国为民不惜牺牲家业也值得称赞。可绝不提倡这种二百五的爱国精神!大唐要举国昌盛,南边也一定要繁荣起来,但如今还达不到这么个条件,不可操之过急。戒骄戒躁脚踏实地才是做臣子的本分。
“挣钱为什么?”
刘仁轨被我问地一楞,看模样在暗自盘算自己的家产,对于才有点闲散银钱用的刘家来说,我这个问题过于深奥。
“刘学监不忙答复,这个问题在下也没有考虑透彻。”年前一次重要的工作会议后,和刘仁轨闲聊间我忽然灵机一闪,“不瞒刘学监说,这些年王家的确置办了些家当。不偷不抢不贪脏徇私,家里日子也过得舒适,钱用起来也没有负担,庄上农户的生活也一年强似一年,这没错吧?”
刘仁轨点点头,他对于王家的积累模式还是比较赞赏;除过花露水外倒也符合利国利民的说辞,没太多能挑剔的地方。至于刘家庄上那个造纸作坊也是从侧面了解王家的一扇窗口,这些年来刘仁轨逐渐认识到造纸作坊对地区发展所做的贡献,先不论有多少人通过纸张得到了多少知识,光解决农户在农闲时间里的收益问题就是有目共睹的,康泰安乐的日子就是惬意。
“在下自认没有圣人的觉悟,可吃饱穿暖之余还剩下那么点良心。王家没到钱多去糟践的地步,但拿出一部分回报社会的能力还有。”伸手在炭盆上烤了烤,热呼呼,炭盆上支了个铁架子放了两块馍上去。
刘仁轨笑了,老头最喜欢属下这种心态,尤其我这种高干出身的纨绔子弟能在他的影响下变得坦率朴实,难能可贵。也学了我的模样烤了条锅盔,屋内飘溢着馍香,俩人仿佛农家小院里拉家常的气氛:“子豪所谓的回报社会何解?”
“上至当今圣上,下至黎民百姓,这就是所谓的社会。与朝廷无关,与政令律法无关,与声名身家无关。”将焦黄的馍片翻了个身,味道真香,我就爱吃这个,与朴素无关……“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再干净的财富也伴随着一个索取的过程。而这个索取的对象就是整个社会。上至圣上,下至黎民,涵盖面非常广。”说着捻了块烤好的馍块,手脚麻利地拍拍上面烤焦的部分,热腾腾掰了一块递给刘仁轨,不经心的模样淡淡道:“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想法,在下也不具备滴水之恩当报以涌泉的胸心,可多少拿出来一些表表敬意的念头还是有的。”
尽量把口气放平和,缺少雄心壮志又不乏坦诚良善的那种情操,这最合刘仁轨的口味,不做作,朴实无华的报国之心,超越真实的真实。
刘仁轨抚抚抬头纹,欣慰道:“十年上的功夫,油头油脑的那个王子豪终究长大了,怕有十年了吧。”
点点头,看刘仁轨这表情有占我便宜的嫌疑。官阶来说本来只高我半级,却恬不知耻地摆出一幅老爹的架子,还是那种恨铁不成钢型。
“若论才干,子豪十年前便不在老夫之下;朝中亦有微词,大才何不委与重任?可知三省里荐贤书累积盈尺,半数均与你有关。”刘仁轨看看手中的烤馍块,又随手放了案几上,“朝中有人方为官,自古为此埋没多少贤良;唯子豪例外,不愁朝中无人,可谓左右逢源手眼通天之辈,顺风顺水三、四十年下来,位列三班不在话下。”
“哦?”这评价似褒似贬,从刘仁轨嘴里出来就有点阴阳怪气了。
刘仁轨见我脸色数变,含笑摆手,解释道:“唯独这仅存良善之心,怕也随了权高位重日渐消退,终有一日成为老夫这等独夫。”说这里自嘲般哈哈大笑,“子豪这回报社会……新说辞,听似荒唐却另有一番道理。仅一表敬意之心就难能可贵,让我等尸位素餐之辈汗颜,汗颜之极。”
老头人不坏,也知道自己毛病在哪。却趋于形势难以纠改,或者说根本没打算改变。人的名树的影,一旦确定树立什么形象、走什么路线就得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政治上的东西说不上对错,贵在坚持。
刘仁轨不等我谦虚几句,捻了焦晃喷香的锅盔打算离开,行至门口又转身道:“回报社会是个好措辞,可也要三思后行,切勿操之过急。好说辞不一定得好结果,如同这烤锅盔,拿的是个火候。”
靠!又感慨又赞扬了半天,临了不三不四地扔句话就走了。还鄙视我欠火候?老不要脸的!意图估计已经被老不死看穿了,不过是给留点面子,劝我不要太过火。
最看不起刘仁轨这种道貌岸然地家伙,玲珑剔透个心思。什么都清楚,非要装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二横模样。别人以为他一根筋,脑子不好用,殊不知老不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纵观周边竟然找不出一个好人,电视剧里那种专为干坏事而活着的纯粹反派多可爱,怕就怕刘仁轨这种大义凛然地败类。
“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了?”兰陵垫个脚在书橱里乱翻,甘蔗踩个高脚案几帮他娘一起翻,光我一人闲着就脱离群众了。虽然不知道娘俩搞什么破坏,也义无反顾地贬了袖子也加入进去。
“就是这个,”兰陵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册子,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找什么?”
“本能,”撇撇嘴朝册子上扫了眼,还当什么有价值的文献,不过是一本当代的音乐教程,没劲。
“我小时候用过的,闲置多年了,今天翻出来给笃娃用。”兰陵一脸幸福地将册子放了案几上压封皮,自信道:“打明儿个开始,我亲自教笃娃音律。放眼长安,除了我还真找不出个合适的先生来。还有,往后不许你在孩子跟前唱那些淫词滥调,看都学成什么模样了。”
我教啥淫词滥调了?吻别多好听,再说也有唱英雄儿女,难道非逼我唱国际歌不成?
可怜娃,同情地看着一脸懵懂的甘蔗,白白顶了纨绔子弟的名号,真不如生了庄户家里来得自在。只能祈祷甘蔗继承了我的音乐天分,好叫目空一切的老娘知难而退。
甘蔗拿了册子朝老娘道谢,这边又给我行了礼,知趣地告退了。这孩子最近胡有眼色,弄得我和兰陵有点不知所措。
“孩子大了,”兰陵不自然地朝甘蔗背影夸了句,“懂事了。”
“别是感觉到什么吧?”有些事总要面对,可我还没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和兰陵一样,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孩子点东西,可又拿不准会是个什么结果。
“不清楚,”兰陵犹豫地摇摇头,无奈道:“慢慢来吧,或者渐渐就猜到了,到时候水到渠成也好。”
“对,水到渠成的好,”这话题让俩人都有点不自在,“咱谈点别的。”
“好,谈别的。”兰陵立即附和,有时候回避责任也不算错,毕竟谁与甘蔗谈都不合适,能拖则拖,“年上我带笃娃去山庄,你去吧?”
“说不来,不一定能去。”尴尬气氛还没消除,对话略显生硬,有走过场的感觉,“即使去也一大家子,你又见不得我家那两口。”
“怎么说是,是她俩不待见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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