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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 全本-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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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啊,两人面面相觑,走这么多地方没见过这个景象,都和作贼一样,难道我的模样像为祸地方的恶霸?可我口音明明不是当地人,就算为祸乡里也轮不到跑这么老远,再说不过是看了人姑娘一眼笑了下。怎么也和流氓拉不到一起吧?
“我去问问。你留这。”兰陵指指我鼻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乱说。”我一把给她揪住,“你去一样,既然人家怕咱这号的就别过去了。”若是有流氓做恶当次英雄也不错,至少朝地方上打个招呼的能力还是有的,可细想想又不是这码事。都是当地人,谁会害怕一个外乡来的流氓?“回去问问就知道了,人家和你交流起来费劲。”
果然和我邪恶的笑容无关,行馆的人直言不讳地承认西湖边上讨生活的人的确有怕衣着华丽人的习惯,却绝对和地痞无赖没有牵扯,这说来话就长了。
用行馆里人的话说,当地吏治上绝对过硬,撒野就是死路一条。可西湖边上那些人大部分不是当地人,大多是周边地区弃耕的农户来这里讨生活的,来的几乎都是自耕农,家里大田地的那种。
这是个什么道理?自古只听是佃户委屈多,自耕农的生活自在,尤其关中地区的自耕农都和小地主一样,地多人少的年代。不但生下来就有土地分配,而且朝廷鼓励自开自种,像程家这种勇于开荒的家族是要挂了大红花游街的。想朝深处问问,行馆的工作人员忌讳我的身份,只用刁民难治的话来搪塞,再就问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这么解释就能理解这里人怕我们的行为,首先风调雨顺却宁愿放弃田产不种就是罪过,逃避税负徭役这可是重罪,一家一户的还好说,可按行馆官员的说法就以属于集体犯罪,大面积逃避了。
“这边赋税高?”
兰陵摇摇头,“地方上强加于民的可能也有,说不清楚。记得咱们过来时候看到的景象没?”
旱地还好,这边水田的景象实在配不上鱼米之乡的称号,好些地方荒芜,只有大户人家的田产还有模有样,估计就和自耕农逃避的现象有关。能弃耕,那就真是活不下去时候才有的心思,想像不出这是个什么境地,至少和颖为了一块田产争破头的行为不吻合。
“水田,水田产量比旱田高吧?”兰陵有一定的农业知识,绞了绞手上的丝巾,能看出今天的遭遇让她很不痛快。
“若只拿稻米和麦子的收成看,水田高些,可不能这么算收成。”
回想自家的种植结构,或者单比麦子来说是比稻子亩产低,可征收同样赋税的情况下,旱田的优势明显得多。麦收的时候才插秧,也就是说水田里除了一年一季稻米再都干不了别的,可旱田麦收后套种高梁、黄豆、荞麦等等粗谷粮的收成远高于水田,而粗谷粮一样可以算到官粮里上缴,只要老天作美,自家留下的存粮数量可观。
道理一想通,按赋税来算,若我家只收麦子话,这年头亩产本身就少,官粮一片……王家的官粮还好,象征性的征收,若实打实的算下来的确也面临逃难的地步。
“这么说的话朝廷赋税征收的不合理?”兰陵皱眉,“可已经比前朝要好得多了,历代不就是这么下来的么?”
“可历代的皇家都出自北方啊,南边百姓的疾苦怎么才能传到你们耳朵里?不亲眼看看,谁能知道种良田里还能种到逃难的地步?”没道理的话,胡搅蛮缠而已,说出来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才不是,皇家从小都知道这些。”兰陵想给李姓开脱几句,可事实面前也圆不了话,叹口气,自我安慰道:“这么大疆域,总不是都能如意的。这次你巡查三季稻不是也就是解决这问题么?”
逃难啊,有了这个经历,兰陵再都没有看景致的念头,顺了最近的路途朝岭南赶,如逃难一般。进了江南道越走越荒凉,印象中的青山绿水都变成穷山恶水,官道越修越颠簸,有兴致的时候也就顺路看看,没兴致俩人几天不见面,她前面去,我和二娘子后面跟了,一路直下岭南,掐算了路程,再有三天上就该到农学里的试验基地了,终于可以歇息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吃里爬外
更新时间:2007…3…25 9:48:00 本章字数:5366
我一旁笑,兰陵一旁捶胸顿足。种甘蔗么?种啊,没人拦你,还想投资几万贯,投啊,没人鸟有钱人。
镜中花,水中月,没出过长安的人就兰陵现在这样子,很好,这下长见识了。泱泱华夏文明呈传数千载,什么百家争鸣,什么焚书坑儒,什么远征匈奴,什么奸雄纂世,该出的花花都出了,能写到史书的都写了,就算史书里不屑记载的也由地方百姓代代相传下来,去陇右有故事,去关中有故事,去中原有故事,甚至去江南也有故事,可大家唯独遗忘了岭南这个地方。
不用感慨,秦始皇修建潇贺古道在岭南实施驻军开始,岭南才开始正式和外界有了联系,用百越人的话解释,这是一场无尽苦难的开端。民族间的融合从来都不需要媒人,不用聘礼,没有花车,铁马金戈的杀上门来的不速之客耀武扬威地传递自己强势基因,伴随了一系列种族灭绝制度,强大的一方留下来,弱小的一方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这就是融合的主题,亘古不变。
但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强者也有的衰落的时候,不知道是该替百越人高兴呢,还是替秦始皇难过,宏伟的移民征服计划实行得并不顺利,短命的王朝没有能力再朝这个目标继续。长途跨涉过来的兵卒们忽然发现自己的理想伴随服王朝的覆灭破碎了,曾经的文明社会忽然成了人间地狱,争战四起,硝烟密布。于是很多人选择了留下,留在这个自己试图征服的地方成家立业,用自己手上的利刃和智慧打出了一片世外桃源。
尘埃落定,但西边日益强盛的胡族吸引了新王朝的注意力,马背上的民族对国家的威胁远远大于柔弱的百越人。虽然睿智的国君希望将岭南重新掌控在自己手里,也不断付之行动,但受条件限制,难以彻底改变岭南对国家的认知感,即便是远洋贸易让这个朝代冠以黄金王朝的美誉,可海上丝绸之路起点的原住民们普遍对自己的归属有疑问,对北边来的一切事务都保持警惕。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总是征伐伴随了融合而来,一遍遍的尝试,一次次的总结,历朝历代的皇帝们都不愿意放弃,可历朝历代的皇帝总是力不从心,他们的努力或多或少对岭南有所改变,就眼前这幅景象来看,变化不大,很不彻底。
这里唐人和原住民的界限划分得很清楚。从服饰上就能看出来,从走路的姿势,从说话的语调,饮食习惯,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有海,有山,有林,话是这么说。来这里的人首先称赞这别具一格的景致。可这么美的地方真要过好日子不容易,首先是交流上,原住民对外来者时刻保持着一种莫名的警惕,即便是你大声给他们说唐帝国成立了,你们被解放了云云,他们会反问:和我们有关系么?
有农学的负责人告诉我个事情,试验田建立初期招募的人手时就遇到了困难,尽管有政府支持可当地人不愿意帮助他们,这不是说农学抢了谁家耕地干出人神共愤的事情,可外面的人若准备耕种的话无疑是想长期地住下来,反客为主的行为让当地人很不痛快。
我也劝解过农学的负责人,毕竟我们不是怀了恶意来的,往后三季稻推广开来就他们领略其中的好处就再不会反感。毕竟这里逐渐也有了学堂,也有不少江、淮两道过来扎根做生意的大族。迅猛发展的商贸关系对民族间交流、理解是个促进,等他们习惯了全新的生活方式后就自然而然地有了认知感,也会为帝国前线的每一次大捷高声欢呼了。
兰陵说得也有道理,主要是人口。唐初,战乱后锐减的人口数量才慢慢恢复,岭南人烟稀少,汉族还没有条件在这里形成人口优势,即便是分配上出现危机移民的首选也是北方,相对落后环境恶劣的岭南则无人问津。
没有支柱产业,没有让朝廷注目的产业环境,这年代的远洋贸易还没有红火到能让这里一鸣惊人的地步,不可能养活太多的人。而落后的农耕基础也削弱了岭南的影响力,加上交通不便利,朝廷不愿意在四处用钱的时候把大笔的钱粮来建设一个貌似鸡肋的地区,对国家来说不合算。
“都需要改变么?”讽刺,对我对兰陵都是个讽刺。造船啊,蔗糖啊,现代化的港口啊,当一切都成为现实的时候,强大的唐帝国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认可。
“可海船作坊的确已经筹办得井进有条,你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兰陵嘴硬,至少农学的育种基地和屯门山的改建工作开展得的确不错,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亮点可言,甚至广州给我的感觉不过是在不同的国度里修建了个唐帝国的大使馆而已。
“总要改变的,只是我们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终于了解发配的残酷了,一说流放岭南,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巴不得有这种流放机会,可对这年头所谓的文明人来说就是个灾难。很好理解,政令不通,语言不通,道德观念不通,价值观念不通,条件恶劣,生活环境一无可取;自古发配、流放的官员、人犯在路途上就死了大半,不是走死的,是愁死的。
“你说这里什么时候才能和长安一样?”兰陵对岭南唯一满意的地方就是各式各样的新奇水果,正赶到季节上,每天抱了一大盘子吃个不停,忽而就和怀孕一样,可厕所里跑几趟就看不出是个孕妇了,掐算了时间,也该有个迹象,很神奇的人啊。
“我从没想过这里能和长安一样。用武力改变?烧了原住民的居所?拿走他们的水果?砸毁他们的信仰的神灵?统统围起来劳动改造的同时接受所谓的教化?不接受的统统枪毙?”
欧洲人干这个拿手,一方面承认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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