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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 全本-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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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玄认为我在混淆概念,可道理上能说得过去,想拱手说受教了,却一时放不下架子。毕竟作为崇文馆出身的人如果承认农学的风气就等于否定了崇文馆的传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子豪兄果真大才,在下叹服。”
没理会他,“其实这尊重不是摆在面子上的礼节,得让人从心底里敬重。就好比官职上有高低,大礼过后未必能得到别人的认可,远远比不上这一拱手、一抱拳之间的敬意来得实在。”
李敬玄点点头,再没发话。站起来叉腰看了地头上忙碌的景象轻叹一声,“刘大人总是这么以身作则啊,七日前就在那个顶坡上繁劳从未间断过。”
那是,站得高看得远,好监督嘛,老家伙贼得很呢,正好把侦测范围扩到最大,要是条件许可他能站了草亭顶上去。心里这么想,话得说圆了,点点头,“自打农学成立,学监一直亲历亲为一马当先,没有间断过。这是个由下至上的小供水系统,关中平原绝大部分地区用不上,可在坡岭较多的州府的确是个宝贝。”
“哦,”李敬玄收了感叹,扭身问道:“农学里大部分学士都有朝廷的品级,可除过朝廷俸禄外,从农学里出的补贴是不是过高了?您看,就拿在下六品上俸禄看,若加上这么多补贴后已经超过正三品上的大员了,是不是有点……”
笑了笑,“李兄是赶上好时候了,今年的补贴的确比往年高,同时有三个大项目取得可观的成果,而且大白菜已经列入大面积推广的农作物里,这杂七杂八的奖励算下来是多了一点,聚到一起而已。”
“同为国家效力,这么做怕……”李敬玄不好比喻,只好拿刘仁轨比方,“刘大人如今的补贴来算可是超了品级,超得……”
超得有点不像话,很不像话。比我拿得多,多得多!李敬玄只是问问,我已经犯了红眼病,努努嘴,“多劳多得,农学里倡议这个,好年景上项目开发顺利的话再多些也无所谓;若是不顺利,拿不出让人满意的东西就干吃俸禄吧,让大伙知道偷懒、无能就意味了破衣烂衫。”没说错,虽说唐帝国在公务员工资上并不小气,可这几年国家发展太快,公务员的收水平已经显得有点吃紧了,连当今圣上都觉得有很必要提高下官员俸禄,许多无实权的小官吏的确活得很不自在。
说完得意,找把柄嘛,他要就给他,这些都是朝堂上攻击农学的好措词,凭借李敬玄起居郎的身份自然会把这些都当了歪理学说通报上去。这样闹起来出了篓子或上面强制让农学修改就对了,乱起来不但耽误各种项目的进程让农学一团乱麻,刘仁轨也绝对不容他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搞复古,老打手有办法给李敬玄扣上无事生非、平庸无能、扰乱民生、蓄意破坏、置家国利益而不顾一味钻名夺利等等他常用的评语,再将其从农学里撵出去。
可李敬玄仿佛想通了,没再追问,怀里取出个农学的制度又去钻研。该请教时就请教,该质疑时就质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就当了我的面用细笔勾勒出来,觉得有必要改进的地方就写了批注拿来让我过目。一切事情做得很坦荡,没有丝毫藏针捏线的举动。
这点上我不得不佩服李同志的耐心,在担负了大量公务的情况下努力适应农学里的规章制度。一个月后就将制度通熟于胸。甚至一人一事,一草一木都摸得清清楚楚。偶尔和我提出某某新来的专家有什么特长如数家珍,连高老师在程家搞的荒坡治理项目都能说出所以然来,还问我有没有必要将高老师的综合开发成果用书面形式做一个完整的汇编加入到教材里面。
引狼入室。我忽然有种不安。李敬玄的才干的确让我感受到压力,不光我,连刘仁轨也有点不适应,这家伙理解能力太强了。和刘仁轨的固执不同,李敬玄能随时随地地找寻出自己的错误,勇于认错,勇于改正。甚至同农学里职位最低的人交流时候都能拉下脸来反省自己,这点我自认办不到,刘仁轨更没有这份勇气,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变成个多余的人。老刘也很快完成了他在高坡上瞭望的项目。
很被动啊,战略上的失误,一失足成千古恨就现在我和兰陵的样子。本以为这家伙来农学会按照传统文化人的思路将一切弄得一团糟,格格不入的东西会整理出来胡乱通报告状来给农学的进程制造障碍,我甚至连一些不合观点的东西都说出来故意想让李敬玄以为拿住把柄,一旦把事情闹起来烧到朝堂上就随心了,刘仁轨有办法在朝堂上收拾他。
可李敬玄根本没有这层举动,大方向里来了个萧规曹随。甚至一些不合理的细节还找我的老刘商量改进的措施,在提出自己的观点同时还注重收集别人的意见,通宵达旦地拟定新的措施。
可以这么说,我某些理念超前了,后世看似合理的地方放在唐朝就有点呆板,光听起来新鲜,可实行起来就显出弊病。但我的综合水平一时还找不出合适的解决办法,而刘仁轨则存了先行概念,认为我作为农学管理制度的创始人即便是有些弊端也是利大于弊,并不插手修改,也不提及,直到我拿出更好的方案为止。
李敬玄不同,他有能力将自己的想法和我超前的理念综合起来,然后在综合众人的意见让制度合理化,不但吸收了超前的理念的优点,还贴切了这年代的习惯,显得更完善。
小看李敬玄了,不光是我,连刘仁轨、兰陵都感觉到小李的非常之处,这让三个人都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人家不是来挑刺捣乱的,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和才华出众的工作能力逐渐征服了农学所有成员,就让我当时的话说对了,一拱手、一抱拳之间打由心底佩服。如今谁再敢说赶人李少监走?谁有脸起这个头?刘仁轨开不了这口,我也挑不出来人家毛病,兰陵更没办法指责她嫂子的人跑来抢夺她手上的果实,就算李治在场都得赞叹小李是个人才。
看了小李就仿佛看到他身后的武MM,要不说人家能当了皇帝呢,打打杀杀篡权的人了,可无论怎么去贬斥武则天,你不能不佩服人家的本事,光这识人、用人的手段就不是白给的,轻描淡写一个李敬玄就让刘仁轨七上八下,让兰陵坐卧不安,让我和SB一样。
“你就是太懒了,你若勤快点,那块比不上那个该死的李敬玄?”兰陵失算了,她觉得被自己嫂子摆了一道,作为上位者一般情况下就从不承认错误,把事情朝底下人推,显得不是自己无能,是底下人太懒惰。
“睁眼说瞎话,我哪点比人家该死的李敬玄强了?我除了没把我婆娘休了另娶以外,别的地方能比上人家还真不多。”都有气,都埋怨,挽开袖子就能打,指了鼻子就开骂,俩人习惯了。
“谁叫你一开始撂权的?过年都过不好,一场雪都不下,明年打饥荒去!”
“这你找老天爷,我不管下雪。”这婆娘开始无理取闹了,先找个防身的家伙放了跟前预备好,动起手我就吃亏,上去先把她几下打懵了我好跑,安全第一。
“你拿毛笔干什么?”
“防身!”大个的,扫床笤帚那么长,轮起来有劲,“你再指手画脚小心我先发制人。”
“长本事了,”兰陵一把扯过毛笔扔了一旁,恼道:“你歪点子那么多,我受委屈也不说帮帮,一点都不尽心。”
“大姐,歪点子对付歪人用的,李敬玄不出错我拿什么去指责人家?说这话亏不亏心。信不信,刘仁轨都干瞪眼,老家伙比你还着急。”这真的,刘仁轨也开始针对我无所事事的行为开始不忿,早就没了一开始的从容。三人都蓄积力量准备收拾人家李敬玄的时候,忽然发现来了个实干家,连大小便都找不出毛病的那种能干人。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火撒不到对手身上就只能朝自己人泼。
“他(她)在考验咱们的忍耐力,”兰陵咬牙切齿的一脸憎恨。“没短处咱们挑短处,有本事的人就有没本事的地方,农学里挑不出来毛病我就别的地方挑去。为名利能抛却发妻的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觉得兰陵不生李敬玄的气,是因为这个事情上被她嫂子占了先手恨自己失算,可又没办法发泄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平时好端端,连和我闹那么大感情纠纷都知道最后给我留下台阶下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朝歪处想了。“你省省啊,咱已经输了人家一筹了,人家就等了你发飚无理取闹呢。什么把柄都不怕,就怕是你用了这身份干不该干的事,这短处让拿住了别说农学,连内府能不能保住都两可。”
敢走这步棋人家肯定有后手,就不怕你耍手段。武MM能把李敬玄放了农学里实在高明,一旦农学在李敬玄接手少监后发扬光大,李治心里也高兴。争权夺利马上就变成知人善用,不但在才干上压了兰陵一筹,更能让李治觉得老婆和妹子都是自己倚重的好助手,一下就放在了同一个位置上。若这个时候兰陵出了歪招或许暂时能扳回个局面,武MM损失个李敬玄而已,可在李治心里就对这个妹妹产生权术心重的看法,让君王起了这观念就算把一辈子毁了。
“照旧,”我拉了兰陵哄了几句好话,安慰道:“其实挺好的,农学是刘仁轨的学监,李敬玄不过是个少监而已,多大的无非是给刘仁轨争了名声。他要掌控农学除非起了顶替刘仁轨的心思,只要他敢这么去干,那就别怪咱见招拆招了,到时候争权夺利的帽子给他头上一扣,朝堂上刘仁轨那活阎王能给他活剥了去。”
“嗯,”兰陵委屈地点点头,“刚给你发火别气啊,心里憋屈就没地方出,也就你跟前耍个脾气,往后不许拿那么硬的东西打我。”
“没打,就是准备打,”一脚给毛笔踢得远远,柔声道:“看,这不能怪我,你比我厉害,我指的是拳脚上的功夫,要寻常女人打过来我就招架几下,你打过来我得保命才是。你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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