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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 全本-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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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武卫多了不少新面孔,薛仁贵明显比梁建方有人格魅力,从应卯时候回应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老梁在的时候应卯的将佐放开嗓门高声回应,却给人一种干涩的感觉,仿佛电视上的国军将高呼:“兄弟们上!我掩护。”薛仁贵时代不同,大有:“冲啊!”然后亲自抱一挺航炮站了最高处边冲边不停地突突,也不管人家炮管受得了受不了,一路扫好几千敌军的英雄形象。
时代在进步啊,薛仁贵亲切地将我单独叫进去,开口火器闭口爆杆的就开始咨询,弄得人以为跑铁学论坛的感觉。
“火药局?”听了熟悉,以前我家就住在一个叫火药局巷子附近,这到是巧了。
“工部下辖,圣上打算于十二卫里分设火器团,今日王长史随薛某观演。”薛仁贵喊过亲兵备马列队,而独孤复早早就在辕门外等候,看来这小子混得不错,深得薛仁贵常识。
火药局是新叫法,依旧是当年南门外观看试爆的地方,样子没变化,里外岗哨森严,方圆数十里的林木已经禁止百姓砍伐,郁郁葱葱有进入原始森林的感觉。众人的亲兵在几里外就被拦下,进去的都签到记名,连时日都掐算清楚,我自然一手王羲之的签字令众人震惊,书记官打量我好久才放行。
大动静,十二卫的瓢把子和几名军中老将都到齐了,英公李绩早早就到了现场,单独留出的看位和各路将军二话不说上前大礼就能看出老爷子在军中的威望。掐指头算算,除过近卫军里资格最老敢和李老爷子叫板的梁建方已经被发配辽东外,换的这一茬都是壮年将领,都依照晚辈礼拜见。老爷子满面红光坐了正中同大伙寒暄,说笑中夹缝中给我找了出来,招招手,“子豪,见老夫躲是躲不过去。”
“嘿嘿……”前后都是大哥级人物,众目睽睽下给我这马仔揪出来有点不合适,装傻充愣难免丢了左武卫的人,赶紧收了傻笑,上前就拜。“小子见过李爷爷!”
“小字辈子里最出息的就他了,”老爷子当众指我夸赞,“从平辽策开始老夫就有心留意他,如今这军中药酒与蛆虫疗伤之术在西北挽救无数将士性命不说,光这火药就能让我朝雄师如虎添翼!”
这番话惹得右武卫大将军乱吭哧,指指薛仁贵,又觉得不是正主,又指指我,也没有办法埋怨,愤然道:“好端端的就跑了!让老薛拣个现成的便宜。”
“哈哈……”众人大笑,李绩捻须长笑,“不怪他,不怪他。老夫当日伤重,梁老杀才又立下重誓,要与老夫同归于尽,若不是子豪救治得及时,老梁怕也没脸活了。这算是救了两条命,以老梁的脾气,断不会将救命恩人放到别人手里堕自己威风,他不抓过来堵严捂死就不姓梁了。”
少壮派没有老将军那么大火气,任凭什么人都能拉扯几句。比当年的场面亲和许多。至少不会出现程、李两派冲突给我夹在中间踹来踹去的场面。演试开始,薛仁贵朝四周拱拱手领了我和独孤复回到看台,我估摸下距离,比上次远了不少,貌似安全。
正东张西望,老远见操场后面一飙开了出来,服饰同一般军士有别,列成三人一排的长蛇队,一声军令后成扇形散开,两排大当抬出两根超级爆破筒放在中间。爆破筒就位后阵型一变,两边分出过道,推出数台劲弩出来。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劲弩。四轮板车上安置的弩台,三人一组按分工侧立在弩台。
“绞弩。”薛仁贵不由得站起身形,上身朝台前倾斜以便观察,“你俩好好看看功用。”
绞弦机弩早在先泰就已经成为战场上的杀人利器,大约两米开处的弓臂,一米多长的箭支,合二人之力才能绞起的弦,三四百米要遇见一根,直接糖葫芦的干活。
看来工部在尝试标准件了,这是我看见这玩意的第一个念头。绞弩杀伤力和准确性惊人,历朝历代在先泰绞弩的基础上又不断地进行改进完善,杀伤力愈发恐怖。可机械化程序越高,对配给机件精密度要求就越高,尤其战时频繁使用最容易发生故障,没有随手可替换的零件,一个小故障往往导致一台机弩从此报废。机动性差又不易维护,如此以来,装备绞弩投资巨大还容易出现纰漏,得不偿失,这种代表老祖宗千年智慧结晶的杀人利器被迫淡出历史舞台。
“随我过去看!”作为军人,薛仁贵对军械有种莫名的狂热,拉了我俩就朝军演人员迫近,还给人家阻拦的护卫解释:“年龄大了,眼花,老远看不清楚。”
“薛将军留步!”曹老伯从后面的看台跳了下来一路飞奔扯了薛仁贵衣袖,俯身在老薛耳旁嘀咕几句。
“冒犯了,曹大人莫怪。”说着朝看台后的哨塔上虚抱一拳,朝我俩马仔递个眼神,“快回去,闯祸了!”
独孤复扭脸偷笑,在薛仁贵身后捅我一指头,眼神里透着恶心。我最近就老想抽这小子,一直没机会下手,忍了。偷眼朝哨塔瞟了眼,看不太清楚,估计有皇家什么大人物到了,弄不好皇上也亲临现场,看给这千古名将吓得。
意外实践解除,演练继续中,弩箭比原来粗了许多,锋利的箭头泛着寒光直晃人眼睛,绞起的弓弦让出箭槽,随着号令,装箭,瞄准,激发,十数枝粗长箭杆在尖锐的破空声中齐齐扎在远处土墙上,爆炸了……震惊,随着爆炸声起,硝烟将土墩笼罩起来,排后的两排大汉默不作声地抬起细的一根爆破筒冲了过去,跟随着巨响粗的一根也冲入硝烟中……我不指望那土墩还有,虽然这次的土墩比上次的还要高大许多,可从声效判断,比上次的威力更胜一筹。
这远程打击太重要了,障眼法,光影硝烟的震慑效果让敌军在层层烟雾里不知所措,这后来的两下才是最致命的,连锅端。
天啊,这谁家的创意,沐浴在弥漫的烟土中,我大脑进入休克状态。太意外了,我仿佛看到了一群哈马斯成员在我面前叫嚣着,不是仿佛是,是真的。包括薛仁贵在内的一堆恐怖组织的主要成员玩命般地朝土墩奔去,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就不怕有一两个臭子给他们连锅端了。
独孤复是个好同志,我俩掩护,坚守阵地不动如山。“子豪兄不去看看?”独孤复挤眉弄眼的戳活。
“小弟断后,您先上!”俩人客气地推让着,直到硝烟散尽,视线豁然开朗,模仿城墙的土墩荡然无存,比上次炸得干净多了,平的,好像还朝下凹。
薛仁贵蓬头垢面回来,挑了大拇指不知道该怎么称赞,“好!好得很!”
好是好,这么高档的玩意不去装备野战部队,先给禁军设立火器团有点盲目投资的意思。禁军要这玩意炸谁去?炸兴庆宫玩?程老爷子一个劲在前线吆喝:“来一根”,这边薛仁贵却和属下讨论如何把火器团当菩萨一样供起来的事项,挺没意思的。
“听说月前已经有火器团开赴吐谷浑了,”兰陵听我发牢骚,讥笑道:“你少装,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明白?你是心里不舒服,乱找事呢。”
“谁说?我啥时候不舒服?”
“瞒不了我,觉得自个弄了火药出来没点收效,这么大动静得多少给点赏赐之类,是不?”
“不是。”我坚定地摇头否认,笑道:“非要给的话,我也被迫笑纳了。”
“什么人啊!”兰陵捂嘴娇笑,“你别操心你家程爷爷,吐蕃人支撑不了几天了,就算没有火器也一样。”
“哦?”疑惑地看了看兰陵,最近农学里的事忙,前线和吐蕃上早就没心思惦记。
“吐蕃的青稞今年怕是收不了几斤了。”兰陵笑着举了自己手腕上一圈用鸟嘴串起来的漂亮首饰。“也不白收呢,都朝这个样子串起来,如今京里姑娘媳妇就流行带这么一套,还有托人从剑南捎的。”
“你祸害还祸害个产来出来,”拉了兰陵腕子仔细端详,鸟嘴和玛瑙珠子相间的小饰件,看起来的确有艺术品的样子,至少兰陵戴起来衬人。“这就完了,啥好东西就怕上了女人身上,那小鸟绝种吧!”
“绝啊,就怕不绝呢。”兰陵取了个木盒过来,里面一套鸟嘴饰品,“你夫人托我找一套,明天亲自给她送去,顺便要你上次那个新味道的花露水。试了好多人,就俩人搽上最好,一个我,一个……”眼皮翻了几翻,“不告诉你。”
“不稀罕,我二婆娘搽起来最好。”摆摆手,“今天找你为个事情,张家的事,就我娘舅一家。”
“怎么?”兰陵收了盒子问道:“他家找你了。”
“不是,我去找他了。我就想问个清楚,相互往来有没有忌讳?”
“不忌讳,张家本就是冤案,吴王事情受的牵连,说是和张公瑾儿子有瓜葛。”兰陵叹了口气,整了整我衣领,“当时新皇继位,为稳定朝局牵连得广了些,其中长孙家也有排除异己扩展势力的想法,不光是张家。为此已经大赦过一次,连主犯的亲属都在赦免范围内,更别说八杆子打不着的张家。”
“你特赦,你去看看人堂堂国公府过的什么日子。门楼都快塌了,青砖地能绊死牛,桌椅板凳长短腿拿木片支上,这就算了,一家老小吓得连外面都不出去,怎么不说安抚安抚?”政治斗争残酷,进行的时候怎么弄都无所谓,可这事情早完了,给人家平反就得让人家安心过日子嘛。
“要怎么说?难道皇上亲自下诏书致歉?又不是他一家这样,如今什么都恢复了,荫蒙的爵位和俸禄都不短缺,受惊吓家里捂几年就过去了。”
“张嘴就瞎话,你当他家和我一样气长呢,户部上理直气壮地拦粮食回去?我敢在户部门廊上小便,他敢吗?”皇家人心安理得干错事这点不佩服不成,尤其兰陵这“受惊吓家里捂几年就过去”的话,听得就彼刺耳。“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这娘舅家半死不活扔着,别人不说,我良心上过不去。”
“你多会朝户部小便了?”兰陵捂了嘴乐得,就差噎住了。“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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