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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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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是个浪漫的才子。
罕有的一次,他被爱情击中了。
那就是乌德托夫人。
她慕名来峡谷湿地看卢梭。结果,迷路了,马车不小心陷到泥潭里去了。等她满身是泥来到卢梭寓所的时候,卢梭被这个仪态尽失的贵妇人击中了。
摔成那样,她还那么不拘小节地笑,笑得一点都不淑女。淑女有什么用呢?
多少次,你的心动是因为你的爱人像淑女?也许,她吃饭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饥饿的小猫,她大吼大叫的样子像河东狮吼,她为另一个男人流泪的样子刺痛了你的心。
她快30岁了,脸上长斑,眼睛近视,皮肤也不好。但是卢梭给了她所有能够想到的美好的词汇:
活泼温柔,风韵隽雅,愉快天真,天性纯良这样一个女人还是多才多艺的,她会弹钢琴、跳舞,还会写诗。她大大地超出了卢梭的生活范畴,他们不在一个〃场〃。正是这样的距离,产生了非凡的美感。
也许,这种情愫只是卢梭的一厢情愿。散步吧,夜会吧,那也许只是她的消遣方式。乌德托夫人有体面的丈夫、风趣的情人。怎么也轮不到卢梭。
漫长的书信拉锯战,以卢梭的失败告终。
又一次情殇。
后来,不幸接二连三地降临。
他逃出法国,来到瑞士乡间。后来又因为宗教问题上的分歧,他又一次被驱逐出境。教会的势力太大了,他们无孔不入。隔一段时间就要搬一次家,说是搬家,实际上是流浪。搬着菲薄的行李和珍贵的书稿,踏过茫茫雪原,去一个不可知的地方这个时候的他,尿潴留(排尿困难)的毛病也加重了。苍茫大地,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收留他的地方。
爱情的不如意、朋友的背叛,使他患上了迫害强迫症: 8年来,我一直被禁锢在这个牢笼里,不论我用什么办法都无法穿透它那浓重的黑影……
这里有着多少辛酸呀!
《忏悔录》的末尾写道: 我说的都是真话。
他说的也许都是真的。只是,说真话的他,孤独了一辈子。
Jean Jacques Rousseau
让…雅克·卢梭(1712~1778),生于日内瓦一个钟表匠家庭,自幼丧母,由姑母抚养成人。靠为权贵做秘书生活,一生穷困,曾为《百科全书》撰写音乐部分,是与狄德罗、伏尔泰并称的法国思想家。代表作有《新爱洛依丝》、《爱弥儿》、《社会契约论》和《忏悔录》。1778年夏逝世,法国大革命后,迁葬至巴黎先贤祠。
第64节:海德格尔:诗意栖居的影子(1)
31。 海德格尔:诗意栖居的影子
Es tan corto el amor; y es tan largo el olvido。
这本书的献词空着,
我怎么把它题献给你,
给我依赖的人,
给我忠诚于他
却没有挽留住的人
无论怎样
都满含爱意
阿伦特
1924年,马堡大学,如花的18岁。
课堂上,他远远地望见了她,似乎有一圈光晕挥之不去。凝神看去,她一袭绿衣,脖颈修长,姗姗可爱。她说话的时候更美,旁征博引,他不禁暗暗叹服。
海德格尔年纪比她大一倍,已有家室。他醉心于抽象思维,是个略显无趣的思想家。他是大师,但他首先是个男人。阿伦特整日和母亲相处,遂觉得大学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海德格尔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他侃侃而谈,那些希腊哲学家们在他的课堂上一一复活。
大学,白衣飘飘,18岁的年纪上,第一次,你遇见了谁,谁又遇见了你?
次年2月,阴雨霏霏的马堡,海德格尔和阿伦特有了第一次近距离的谈话。谈哲学宗教、谈业余爱好,独独不谈他隐隐的爱慕。阿伦特一直侧着身子,偶尔发表一两个词的评论。她是那样端庄、敏锐、羞涩,有谁配得上她呢?那是一个雨天吗?那一天分明微风不寒、鲜花摇落。
他迫不及待地给她写信,称呼由〃Dear Miss Arendt〃变成了〃Dear
Hannah〃。他来到她蜗居的阁楼。他伸过手来。她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放在脸上,似乎要把他焐热,实际上他的掌心已经有一团火在燃烧了。
他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忘记了能干的妻子,却知道了自己的无趣和自卑。他的祖父是鞋匠,父亲是教堂杂役,偶尔给人箍箍酒桶。成人后在耶稣会做见习修士不到半个月就被开除,因为他有心律不齐的毛病。和异教妻子结婚以后,他干脆脱离了天主教会。妻子出身于普鲁士高级官员家庭,无可挑剔,那是他高攀了。但是在职称晋升中,他总是受到排挤。阿伦特呢,出生于汉诺威一个犹太人家庭,在科尼斯贝格长大,那里是康德的故乡。她家境优越,住在别墅区。父亲去世后,她生了一场大病,把自己关在父亲的图书室里阅读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看日后成为她导师的雅斯贝尔斯的《世界观心理学》,并通晓希腊文和拉丁文。熟谙法语和音乐的母亲还为女儿写了成长日记。
在中学时,这个小姑娘居然联合同学罢了一位年轻老师的课。学校给了她严厉处分,后来因为考试成绩优秀,毕业时获得了金质奖章。这个女孩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她有这样的资本。阿伦特的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是在羡慕中走近阿伦特的。
他是在乎名誉的,博学身正的师长、尽职尽责的丈夫、谦恭有为的同事,每一样他都舍不得放弃。每一样他都如愿得到了。阿伦特呢,似乎什么也没有。但她是富有的,因为她有海德格尔,有了用密码写成的情书短笺,以及只有他们俩才懂的幽会暗号。最初的日子里,阿伦特沉浸在这种甘之如饴的日子里。海德格尔的眼里,她是懂事的,她尽力〃使我对你的爱不致给你带来比现在更多的困难〃。她成了一个影子,她没有了自己,她不需要自己,海德格尔就是她自己。
第65节:海德格尔:诗意栖居的影子(2)
多年以前,听许美静唱:
我不能告诉你,这一季存留多少美丽/我选择绝对或者零,不要一些或者中间/过去在你身边犹如沉默的影子,这一季已结束……这个坐拥月华、冷静如水的女子。曾经以为,她真的可以参透看破,真的可以如她所唱的那样潇洒去来。也许她也曾经这样以为。但是遇到陈佳明以后,一切都改变了。不看唱片的销量,放下天后的架子,她旖旎转身。她去了哪里?不要问我,这是前世的劫数。太美丽的相遇,光华往往只有一刹那。仿若流星划过天际,那一刹那的意乱情迷,倏忽而过。一起求签发愿,一起在东南亚和暖的阳光下漫步谈笑。等待,在暗处等待,等待一个有家男子的婚约。哪个女人经得起这样的等待。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影子,她做够了影子。习惯成为自然,自然滋生疲劳。抱臂怀想,前尘往事纷至沓来,隔了时光的滔滔潜流,她爆发了。
阿伦特呢?阿伦特也曾意识到自己对海德格尔过于依赖。她试着和雅斯·贝尔斯的得意门生本诺·维司相处过,她不过是想试试,看看有没有人可以代替海德格尔。正和闺中密友在纽伦堡近郊游玩,海德格尔写来一张便笺召她赴约。她立刻抛下闺密,奔向老师。她随时准备着履行情人的义务,顺从他、倾听他、肯定他,与他肌肤相亲。
3年后,海德格尔出版了《存在与时间》,声名鹊起。一边是弗莱堡大学的教授聘书,一边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学生。他语焉不详地给阿伦特写了一封信,算是给这段师生恋情画上了句号。过去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吗?
7岁的时候,爷爷和父亲相继去世,接踵而来的一场大病差点断送了我的性命我不曾哭泣。在第一封信里,你曾写道: Be happy,good
girl。是什么让我黯然神伤、泪流满面?这就是初恋吗?开始的时候甘之如饴,现在却像一枚发霉的橄榄。
4年的秘密相守,18年的分道扬镳。从发表就职讲演《德国大学的自我主张》那一天,海德格尔公开投靠了纳粹。
阿伦特痛苦地说: 不再爱你,我没有再活下去的权利……假如上帝恩准,让我们来世再相爱吧。这份无望的感情,让她无处可逃。
此后,阿伦特获得了博士学位,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由于帮助过德国共产党员,她被迫流亡巴黎。也是在巴黎,她认识了第二任丈夫亨利希·布吕希尔。他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但是他宽容大度、思想独立,让阿伦特着迷。在流亡途中,他们结婚了,相濡以沫几十年。她被拘捕过,也在集中营待过,写作之外还要养家糊口。
这些是海德格尔不知道的,也是他忽略了的。他左右逢源,冷静老练,沉湎于沉思,热衷于对土地和血的思考。这多半与他早年贫寒的生活经历有着密切关系。人的存在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只有离群索居的时候,人才能够真正回归自我?生活秩序之外的事情,他很少考虑。作为思想者,他是苦心孤诣的。然而,作为一个情人,他是冷漠的,不合格的。
但她似乎总是活在阴影里,连同她的哲学思想都必须跟着海德格尔,亦步亦趋。可是,海德格尔错了。他的女学生出乎意料地优秀。
44岁那年,《极权主义的起源》出版,名动欧洲。纳粹主义、集中营、极权,她纵横捭阖、鞭辟入里,思想的光芒是那么耀眼这个女人,不可原谅地独立了。5年后,她的新书《人的条件》德语版出版了。阿伦特却谨小慎微,生怕海德格尔生气,生怕自己的名声盖过老师。为了使海德格尔觉得,阿伦特是他永远的学生,一如当年那样依赖他,她甚至装疯,假装什么都不会做,连三都数不到,除非说到他作品的翻译……我是真的愿意这样做的,真的,我愿意。
刘若英也有这样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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