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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兵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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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要可能,每天中午她必小睡一会。这种习惯她从一入伍就保留了下来,部队上班时间间隔很长。刚开始,她怎么也睡不着。现在倒好,一吃过午饭,全身立即疲倦,催着人想上床。再忙再累,也得休息一会,否则一个下午她都会打不起精神。今天这一觉睡得可真长,女真把身子又往毛巾被里缩缩,睡过了头,反而还想睡。
“3点整,你几乎睡了有5个多小时了吧!真是头大懒猪。”艳芳伸出一个指头,按按她的额头。
“反正下午又不上班,不睡干什么?”
“不上班就睡觉呀!哎,你每天这样能吃能睡的,真让我羡慕死了。我最怕睡了,一睡觉身子就发胖。”艳芳不住地叹息着,让女真听上去有些小小的造作。
“心中无事才睡得着啊!哪像你,白天一个电话,晚上一封信,就这还不够,整天揪心挂肚的,连我看你这样都累!”女真把身子从被子里抽出,套上外衣。
艳芳故做抱怨地:“也真怪。以前没认识他时,心里老空落落的。现在呢,哎,你知道吗,有个人藏在自己心里,会变得踏实多呢!不过,就是太累了,老让人心里挂着他。”
“我看你是被幸福涨的。”她的心里却无由地沉了一下,刚才艳芳的感慨真让她心动。艳芳上次去军医院进修,认识了个男军医,两人竟一见钟情,热乎得烫手。“怎么,今天又有了什么新故事。我就知道,你憋不住了,又来找我这对耳朵。”
“女真姐,”艳芳有些故做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你说的,我是怕你闷。哎,下午没事,咱们到外面走走吧!”
女真被她的建议给逗出兴趣来了,拉开窗帘,注视窗外。围墙外就是那片无垠的戈壁,戈壁远远地沉默着。风声皆无,阳光也隐到云层后面去了。此时到戈壁上散步,真是一种极妙的享受。“行。”她极快的回答,同时心里闪过一丝快乐。如果不是艳芳来找她,也许今天下午又是她一个人了,她真的太害怕一个人了。
她们悄悄沿着围墙边沿溜过去,在靠近团队猪场的边沿上,有个可容人穿过的破洞,是专供团里那群宝贝猪进出的,那个喂猪的战士,经常从这里赶着猪出去放牧觅食。女真是在一次散步时,偶尔看见这个洞的。从这个洞一出来,就是那片极平坦的戈壁,还可以绕过团里许多人。关键是有种偷偷的快乐,破洞周围无人,她们快步溜出去,都被对方连滚带爬的姿势逗乐了。她们互视而笑,互相拍打了一下对方身上的灰。其实什么也没有,两人只是下意识地觉出了身上的脏,然后缓缓地向戈壁深处踱去。因为感觉是在散步,俩人反而一下子无言了。戈壁滩不动声色地展现在她们的面前,远远地像一个巨大的缓坡,起伏着一种铁色的光泽。女真被这种宽阔来回冲撞着,胸中的块垒仿佛瞬间消失。她有些感动地冲艳芳低喊:“我每次一出来就有种特舒服的感觉,心里边像这片戈壁一样,又宽又直的,什么也不用想,真她娘舒服啊!”
“你讲粗话时,真动人哎。”艳芳娇笑着,“不过,你一讲粗话,就证明你近来情绪不好。我觉出来了,你肯定有心事。”
女真不置可否地:“怎么会?”
“我更怀疑了。告诉我,是不是爱上谁了,还是被哪个臭小子看上了,正发动夏季攻势。有什么难题马上告诉我,咱可是专家啊,没有谈成功的爱情,不是还有十几次失败的底儿吗!”
女真被艳芳给逗笑了,她两到一起,艳芳总爱模拟什么男性类的痞话来开心。“我会爱上谁?谁又会爱我呢?”不知怎地,说到后来,话语中竟多了分凄凉。
“我最看不惯你这样了,那么多男的把你盯着,你却一个也看不上。至今没见过你在这方面透过什么风声,也没见你对谁用过情,你想独身呀!”
女真无言地看着远处,半晌才勉强一笑:“爱情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真羡慕你。其实,爱一个人是幸福,被一个人爱也是。可不能爱呢……”她忽然缄口。
“哦,我明白了。”艳芳诡笑一下,“原来你早有心中人了。”
“胡说什么呀!”
“即使真的没有,可我倒觉出,有个人挺适合你的。”
“谁?”
“单一海!”艳芳坏坏地看定她。
“单一海?”女真没料到她会把他给捡出来,眼神儿激愣了一下,又断然否定,“不可能,我们仅仅是普通朋友!”
“还普通呐!我见你来团里后,从没单独约过哪个小军官。你跟他倒是经常在一起呢!”
女真心乱了。“那怎么可以算爱情?”她仿佛自语地喃喃。
“那什么才是爱情呐?”艳芳瞅住她不放。
“我也不知道,我们不要讲他好吗?”女真勉强笑笑。
艳芳无言地看她一眼,沉默了。这时戈壁上微风轻吹,远处铁色的雾,轻轻凝聚,仿佛大堆的钢蓝在远处堆着。她们一瞬间都被这种奇异的景象所吸引,不知不觉已踱出了将近一公里,身后的营房已变得影影绰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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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吟(2)
…
艳芳忽然凝起耳朵,做倾听状,半晌才惊讶地叫:“哎,你听,哪儿的枪声?”
“真是呀!是从前方传过来的。哎,在戈壁上听枪响真好听,像是撕开什么纸似的,又脆又刺人。”女真也听到了那枪声。
“左前方不是团里的靶场吗?今天是哪个连在打靶。女真姐,我一听到枪声就有些兴奋。手就痒。咱们去打两枪吧!”
“是二连!”女真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艳芳太敏感了,她其实早就知道前方是靶场。她有些淡淡的羞恼,我怎么就向这个方向来了呢?而且是下意识地。
果然,艳芳暖昧地看她一眼:“原来你早知道是二连啊!还说是普通朋友呢。”
女真想解释,却忍住了。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艳芳却兴奋起来:“这回可逮着这小子了,正好到靶场过过枪瘾。我只在新兵连打过6发子弹,之后再无缘摸枪。娘的,这辈子兵不是白当了吗?”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愿意见他!哦,我不喜欢玩枪。”
“看,虚伪了吧!谁不知道你在军射击队是神枪手。我不信可以把枪玩到这程度的人,对射击会无动于衷。算了,算了,就算陪我去吧,求求你了。”艳芳上下左右地摇着女真,像摇着一棵树,同时故意伤感道,“本来是人家想去,现在倒成了我求人家了。”
女真给她晃得心慌意乱,嘴上说不去,脚却不由自主地随艳芳向前走了。
靶场就在右前方500多米处,女真头一回到团队靶场来,还未进去,就被震慑了。她见过至少不下十个靶场,原始的,半原始的,现代化的,但那些靶场都明显地透出股小家子气来,与这儿相比,还有股酸酸的精致。
天下还有这样的靶场,如果这儿也能叫靶场的话。它足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可能还要大,她目测竟看不到头。后来她明白了,这靶场根本就没有边沿,唯一可以区分的是那片略高些的戈壁坎一线,竟堆满了几米高的大麻包。那里边装着戈壁上的沙土,一层层地垒堆在一起,就成了靶墙了,而这座墙竟蜿蜒出了近一里地。这是何等大的气势。如果愿意的话,这一团上千人,人手一支步枪,对着自己的靶子,同时开枪也不拥挤。她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她们悄悄绕过一片高坎,迂回到射击阵地后方。她不愿意让那些兵们看到,尤其是单一海。她只答应艳芳远远地去后边感受一下,枪她是绝不想打,尤其不愿意在另一个人面前射击。
靶场见不到人,对面是十二只隐约的胸环靶。她们正诧异时,却听见一片极脆的枪响,划过戈壁,撞在靶墙的碎石块上,发出轻脆的低鸣,偶尔有彩色的曳光弹,划一个弧。戈壁上的枪响并不爆烈,即使这么近,也仿佛是几里外响起的,低柔而又空旷。女真凭感觉,从枪声处寻找那些射击者,却没有发现人的踪迹,仿佛是从戈壁的土层里射出的。她不由惊异了,能在这么平坦的戈壁上把人藏住,也可真不容易。正想着,却见从土层里站起一片绿色,接着又站起一排人。那些家伙仿佛从土里忽然钻出似的,一个个狼窜般地向对面的胸环靶奔去。她笑笑,想起自己当年在射击队时,也这样奔跑过。那时一打完枪,首先想的就是看看自己的成绩,但仅仅只看了十几次,便再也不屑于去看。因为每次射击完毕,她从打枪的手感上,就可以测出自己的环数,八九不离十。好的射手总是在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就可以预知到这颗子弹将会穿透对面靶子的何处部位。
这时她看见射击阵地上只有一个人没去看靶子。他站着,嘴里叼着烟,头上的迷彩帽歪斜着,手里提拎着一支木棍。
“那不是单一海吗?”艳芳用手捅捅她,“这小子还那么股子狂傲劲,你看到没有,他一个人时,似乎也放不下那种少壮军官的心劲。”
“嗯。”女真未置可否。其实她早就看到,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她只在心里默默地承认他。
“我都等不及了,我们过去吧!”艳芳急不可耐地。
“等一等好吗?我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射击。你知道,看人打靶也是一种感觉哪!”
艳芳奇怪地看看她:“看人打总不如自己来劲。哦,好吧!我听你的,就陪你看看,你近来怎么变得这样怪怪的。”嘴上如此说,还是乖乖地拥紧女真。
那几个战士跑步回来,每人扛着一面自己的靶子。单一海面向他们,逐个讲评。他用双眼凝住每面靶子,一路看去,竟像在检阅什么似的。女真紧盯着他的身影,她们站在他的侧面100多米处。她奇怪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清晰地看清他的脸。
单一海似乎对那几个战士的射击不太满意,他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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