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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1-美元硬过人民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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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帮忙?成寅将卧室的门哐啷带上,叮嘱里面的人插上插销,是小姐而不是杭小华答应了一声,这使成寅明白:他的朋友已经被小姐接管了。如果小姐不准备帮助他,而成寅被挡在门外,就更加无能为力。成寅只有祈求小姐的良心、她的职业道德和荣誉感。如果小姐愿意帮助杭小华,扒光自己的衣服,再替对方宽衣解带,如果即便如此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仍然硬不起来,那就真的太惨了!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成寅如此担忧他的朋友未免有些多余和过分,也许并不能完全归结为友情的动机。他之所以如此担忧和焦虑,是由于某种惯性,代劳惯了,可到了某个阶段却被禁止进一步行动。成寅被挡在门外很是失落,心想:如果换了自己早已是大功告成了。俗话说帮人帮到底,他理应帮助杭小华脱光小姐的衣服,帮助他进行必要的前戏,甚至连做爱也由自己施行,代替杭小华抽动、射精,如果这样还算不算帮助朋友呢?当然不算。显然这里面有一个限度问题,在限度以内都算帮忙,限度以外就是为了自己。可这个限度到底是什么呢?进行到何种地步才算没有逾越?关于这个限度,这个界线是大可商榷的,总而言之不能射精。至于说这一界线等于一扇将自己隔绝在外面的卧室的门那也太绝对了。在进入卧室和进入某处之间尚有很大的余地,所谓帮忙的限度理应在这二者之间。一时间成寅思绪万千,他为不能继续帮助杭小华而感到遗憾,又为自己不是对方而深深惋惜。然而,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多虑。此刻卧室里传出小姐尖锐的叫床声,杭小华却始终沉默着,一声不吭,这就更说明了他是一个实干家,不善言辞,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是出类拔萃的。
杭小华的沉默是前提,是第一因,而叫床声虽然尖利却是随后的被动的,因此越是高亢放肆就越证明了沉默的力量。一瞬之间杭小华的笨拙以及由此而来的屈辱都被一扫而光,他以报复性的姿态沉默着,以沉默的攻击性击打着,使得身下的小姐叽哇乱叫,室外的成寅心神俱震。后者可悲地发现自己硬起来了,不是一般的硬,而是硬得一塌糊涂,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加以调整。
约莫半小时后杭小华出来了,依然是那么腼腆、恭歉,脸上堆满抱歉或打搅的笑容。他已经穿戴整齐,甚至过于整齐了,严丝合缝毫无破绽,真难以相信他刚刚交媾过。这时成寅提出,他也想干一次,杭小华明显一愣,但由于已恢复到先前的软弱状态,自然是无力反驳。成寅解释说自己早有此意,并非是即兴而为,两个朋友睡同一个女人,就会更加亲密无间。他为加强朋友关系才决定这么做的,性欲原因倒在其次。况且他让杭小华先来,已经是礼让三先了,实行了待客之道。之所以没有事先说明,是怕杭小华谦让。即使从卫生角度考虑,也应该是杭小华在先,这样就避免了从成寅那里传染疾病的可能。后者过惯了单身生活,有什么病都不奇怪。而成寅对杭小华则绝对放心。这种放心基于某种道德高度的认识,在他看来杭小华是一个十分检点自律的人,热爱老婆、看重家庭,一般不会乱来。既然杭小华热爱老婆、看重家庭,对金边小姐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无所谓了。让这样一个无所谓的女人充当一回男人件友谊的桥梁是抬举了她,杭小华总不至于反对吧?
再者,即使杭小华有病,传染了成寅,那也没有什么。有病看病,这是一件多么单纯的事?他无须为老婆家庭负责,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老婆家庭。即使患了不治之症(比如爱滋病)那也没有什么,为了友情成寅一向无所畏惧。如果他得了不治之症不是说明杭小华也已不治了吗?分享艰难和不幸正是朋友应尽的义务,谁叫他们朋友一场呢?快乐也是一样,需要分享。如果杭小华快活了一把而成寅一无所得前者定然会感到内疚,为使杭小华不至良心不安成寅也得干上一把。没有其他小姐就只能一物多用,反正他成寅不会在乎。
如此等等,虽然内容庞杂,逻辑古怪,成寅总算能做到言简意赅。况且在某些问题上他与杭小华有相当的默契,有的话并未明说,后者已经感觉到了。杭小华只是担心,小姐未必愿意。成寅说:“这你就放心啦,我自有办法。”说完他走进卧室,小姐仍然躺在被子下面,不过已经开始摸索着穿衣服了。成寅说:“且慢。”他去打了半盆热水,端进来,对小姐说:“洗一洗。”后者并没有拒绝,坦然地在成寅面前蹲下,撅着屁股洗起来。完了成寅将用过的水端出去倒掉,并晾好毛巾。小姐为他的殷勤所感动,连声说道:“谢谢谢谢。”她以为此人天生温柔,招待朋友不辞劳苦甚至屈尊俯就,不仅事前一切代劳,事后也帮忙料理,只是将那中间的快乐时光留给别人。而他的朋友,相比之下却颇为差劲,事前不知所措,干完后立马穿衣服走人,甚至连句温存的话也没有,只知道埋头干活,不过活倒也真是干得不错。这两个朋友如果能结合起来,合为一人那就完美无缺了,可算得上是一等的嫖客。小姐正在感叹,发现成寅开始解自己的皮带。她疑惑地问:“你想干嘛?”成寅说:“你说呢?还能干嘛?”小姐立刻表示反对,说她太疲倦了,还是下次再说吧。成寅就责怪她愚蠢,想不开,有钱不挣那不是傻瓜吗?他告诉小姐他们会付双倍的费用,也就是说她的收入比只与一个人做要增加一倍,而挣钱这回事哪有不吃苦受累的?这些小姐自然明白,何况事已至此,她想不做也没有那么容易。她只是感到十分遗憾,以为碰到了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没想到和别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这一打击虽比较抽象模糊,但不无深刻之处,使得小姐对世界的看法都因此有了些许改变。以前她认为好男人还是有的,只是自己没有碰到。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即使让自己碰上了,最终也将证明不过是一个无耻的嫖客。因此她虽然别无选择地和成寅做了一把,但其热情程度却远不及与杭小华的那次。况且她刚刚做过,暂时并无需要,因此在整个过程中几乎睡着了。难怪后来两个朋友谈论彼此的感受,对小姐的评价截然不同。杭小华十分感戴小姐的热情卖力,而成寅则指责其毫无职业道德感的故意的冷漠,在小姐的问题上两人发生了严重分歧。
此刻成寅匆匆完事,为未能使小姐发出快活的呻吟而感到十分沮丧。也就是说,在与杭小华的较量中他无可置疑地落于了下风。又是嫉妒又是忿懑,使他几乎无力穿衣起床了。成寅赖在床上不起,尽量拖延着时间,好在另一指标上胜过他的朋友。杭小华虽然将小姐干得高潮迭起,但时间毕竟有限,如果成寅能晚于半小时从卧室里出来,至少在持久性方面可略胜一筹。可小姐并不配合,刚一完事就醒了,她胡乱扯下一截手纸擦了擦下身便开始穿衣服。这就使成寅更不平衡了,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同是干活,完了以后她愿意待在杭小华身边不起,急于离开的是对方?而现在想走的却是小姐,他成寅情愿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小姐自然有她的解释,时间不早了,她还得赶回去上班,除非成寅愿意加时间,也就是说得再出一人次的小费。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再做了,生理上受不了,已经到达极限了。也就是说成寅得再出四百块钱,才能使小姐待在身边不起床,而且还不能真干。小姐的条件未免苛刻,但也不无道理可言。问题并不在于她过于精明、不吃亏,甚至想占便宜,而是,成寅的的确确再也拿不出四百块钱来了。在决定干活以前他就已经算好,今天的小费由他一人承担,不仅要付自己的嫖资,杭小华的费用他也一并担待。
成寅不是没有钱吗?的确如此,无论他的皮夹里还是整个房间里都找不出八百人民币(两个人的嫖资),即使是翻箱倒柜掘地三尺你也将一无所获,别说八百就是四百也绝对没有。成寅现在的钱不足四十元,与一次应付的小费相去甚远。然而这是说人民币。人民币以外的钱他倒有一张,卷成一小条藏在衣柜下层抽屉里的一只灰色丝袜里,已经有三年了。
这是一张面值一百的美元,是成寅多年来给境外华人刊物投稿的仅有的收获。在此之前在此之后他的散文作品均未在国外发表过,虽然其投稿活动从没有间断。也就是说,成寅的文章每次都是一式二份,一份投国内报刊,一份投往国外。比较而言,国内采用的多,而国外采用的少。国内稿件的采用率大约为百分之二十,而国外的百分比原先是○,后来为五百分之一(投稿五百次后终于用了一篇)。再往后虽然华人刊物再也没有用过,但成寅的投稿热情却丝毫也没有减弱,因此到目前为止国外投稿命中率仍处于进一步的下降中,此刻大约为百分之○点一了,也就是千分之一。成寅并不以为意,因为国外用稿的目的并不在于用稿本身,它的直接后果是国内用稿变得更为容易了。现在每次投稿时成寅都会写上“本人发表散文两百余篇,另有作品见于海外刊物”的字样。虽然说得含糊,但绝对不是撒谎。至于国外用稿的收入他倒不是那么看中的。虽说他手头拮据,生活贫寒,一百美元到手后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他也想将其兑换成人民币,用以补贴日常生活,可有人劝他说:“这可是硬通货,不会贬值,和人民币的汇率每天看涨,还是留着它以备不时之需吧!”于是成寅将一百美元塞入一只旧袜筒中,自己宁愿借债度日也绝不动用,到后来他几乎忘记了这一百美元的存在。如今由于某种恶性刺激(小姐的叫床和杭小华的沉默),他的思维不禁被激活了,蓦然想起这一百美元,不禁大喜过望。他想到他们说的“不时之需”,现在显然就是了。他的下面坚硬如铁,缺的就是四百块钱。一百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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