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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 by 宁江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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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你还真有闲情雅致,莫非也得知李鉴率二十万大军来救你的消息?”黄七郎语含讥讽,字字带刺。
子跌落棋盘的声音清晰可闻,黄七郎看到他平静的外表竟因李鉴的事而出现波动,本该幸灾乐祸的心却怎麽也高兴不起来,甚至犹如有千斤重石压住。
沈灿若皱起眉,心道:李兄,你怎可意气用事……
黄七郎越见越气闷,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许你想他!”
光华流转,双眸微抬,冷冷的语调:“放开!”
低沈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照做,很快他反应过来,他为什麽要听他的,他只是一个俘虏,还丧失了可以抵抗的武功。想到这里,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想法,伸出手欲触摸那张凛然的如玉容颜。
沈灿若偏首,起身欲离开,却被他拦在前面,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峙。
“越明,你出去。”黄七郎沈声道。半晌他没有听到声响,怒声大吼:“难道你要违抗军令吗?”
“将军,他是我带回来的,我有义务保护他。”
没想到越明会反抗,黄七郎转身眯起眼,视线里透露出危险的讯息,“你要保护敌人吗?”
“公子不是敌人。”
“他是李鉴的人。”
越明没有被他的气势吓退,“公子──不是敌人。”
黄七郎走向他,声音虽不大但足够让帐内的人听到,“听说你以前做娈童做的不错,没想到胆子很大嘛……”言罢他步出了帐外,紧绷的气息终於消失。
越明低著头,身躯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将他拥进怀里,“不要哭。”
他咬紧下唇,在这个人面前露出最凄惨的样子,是怎麽也不可以忍受的事情。
“身为男子,自出生起便有太多的责任与无奈,但是不能哭,男儿流血不流泪。”沈灿若轻轻道来,越明身形纤弱,依偎在这个少年胸前竟觉得出奇的心安。那些话语很简单,也许带著少年的稚气,但他知道,如果是眼前这个人,他会做到。
他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雾气逼出去,“当年,我学习的代价就是当他们的娈童……”
“他们?”
“是,四个人。”说出来,心已经没有感觉了。他抬起头,发现那双眼睛里没有鄙夷,没有悲天悯人的同情,他不由松了口气,接著叙述道,“我那样过了五年,学成功的那天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杀了。”他看著自己的手,“可还是很脏……”
沈灿若将他的脸抬起来,突然的动作让他怔住,然後那张脸缓缓靠过来,额头落下温柔的触感,他顿时愣在那里,傻傻地看著沈灿若弯起嘴角,露出像阳光一样的笑容。
“不脏。”他说。
越明张口,却无法出声,就好像一直等待的东西终於出现在面前,那样的惊喜而无措。
脸上有湿湿的感觉,眼泪流出来怎麽也止不住。
他抬起袖子遮住脸,“我没有哭。”
沈灿若拉下他的手,将眼睛闭起来,轻轻地抱住了他,“我没看见。”
越明心道:虽然知道那个怀抱不会属於自己,虽然知道,但是此时此刻,请容他暂时借用一下吧。
(三十六)
“康王过江了。”
“康王布阵了。”
“康王……”
听著越明传来的讯息,沈灿若眉头深锁,他站立在帐门边,南营内军马来往,一片紧张。守著的士兵增多,唯一的好处是黄九郎来得少了。
因为是南军的大本营,护卫朝廷的第一道防线,巩城里大部分居民已经逃亡了大半,除去参战的四十万军队,剩下的十万人都是一些伤员老弱之兵。
黄九郎出城迎战已多时,他几可听见战场上的呼喊之声。只要闭上眼睛,各种血腥的场面就会浮现,他的心就如同被水火同时煎熬。他心道:李兄,你此举令灿若情何以堪,心何以堪啊……
“公子──”
越明急切的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强自镇定,但袖中手已握拳,“康王……如何了?”
越明拼命喘气,好容易缓过劲来,“康王……康王胜了……”
沈灿若提了许久的心终放下来,轻喃一声,“他……胜了。”
“康王用兵之奇果真神鬼难测。黄九郎听闻北军已距巩城不足百里,就领兵四十万,欲趁其刚过江尚未整肃一举歼灭,岂料康王只留十万留驻原地,他自领十万绕道凤城,反到南军之後,作出欲攻巩城之态。黄九郎急领二十万调头阻截──”
沈灿若惊呼一声,将他死死抓住,“那康王岂不是陷入包围了吗?”
“妙就妙在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越明讲得神色异常激动,“如果在别的地方,康王只怕险矣,然就因为一条河,康王就将局势扭转。”
“河?”
“没错。在巩城与凤城之间,有一条支流名‘福水’,因为饮自地下,常年水流不变,且流量巨大。康王就利用了那条河。”
沈灿若沈吟良久,眼睛一亮,“莫非他用的是水淹之计?”
越明点头道:“康王令人在上游筑坝,暂缓水势,当南军渡河之时,将堤坝催毁,强大的水流顿时令二十万人溃不成军,只余一半侥幸捡回性命。而康王根本尚未渡河,此计奏效之後,他即领军回征,包围住前面二十万军队。南军听闻後方战报,军心动乱,无心恋战,被打得只剩五万,逃回巩城。”
虽只寥寥数句,但那种种惊险已如在眼前,李鉴此计行得险至极处,中间若有差错就是满盘皆输。然他终是以此险棋定了乾坤。
沈灿若叹道:“先乱其阵,再分而破之。其中细节之处,只怕兵书宝器也无法道尽精髓吧。”他眺望远方,思绪万千,心底著实为之隐隐欣悦。
越明道:“康王从不读古人所著兵法,他常道,用兵在於随机而动,如果拘泥於前人所言,必会落入陈法,为他人所乘了。”
沈灿若笑道:“这倒像他性子说的话。”
夕阳淡抹,映著他的脸庞,青丝被风吹起拂过,从侧面看去,那份笑容充满了圣洁的光辉,越明看得心动不能自已,这就是被康王惜若珍宝的原因吧。
黄九郎从来没有遇到现在这种困境,四十万只剩十五万,他甚至连李鉴的面还没有见到。
回至营中,他一眼望见沈灿若正与越明谈话,更远远见著那让人心旷神怡的微笑,但紧接著沈灿若便发现了他,脸顿时冷了下来,转身进了偏帐。
他气得五内俱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加之战事惨败,让他神智已疯狂。
他暗道:李鉴,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一念既定,他狰狞一笑,令身边随从吓得摔下马来,他狠狠用马鞭抽过去,但听惨叫连连,他却狂声大笑。
周围的将士敢怒不敢言,心中所想皆是:将军只怕是疯了。
入夜,军营内较之以往安静良多,人人心头都有浓重的阴影。
沈灿若刚要就寝,忽然黄九郎走了进来,他面色发红,脚步不稳,身上酒气熏天。他径直抓住沈灿若的手腕,被酒精麻痹的舌头让他的话语显得不那麽清晰,“灿若……你本来是我的,为什麽……为什麽会让李鉴抢走……”
沈灿若皱起眉头,“黄将军,你喝醉了。”
“我没醉!”黄九郎大吼一声,“他抢走了你又来抢天下,他太贪心了!”他望著近前的人,目光迷离,吼声渐渐变成低语,“他不会事事称心如意的,我要让他後悔一辈子……”他一甩手,将沈灿若摔在床榻上,他随即覆上来,撕扯他的衣服。
沈灿若睁大眼睛,羞愤欲狂,他拼命挣扎,但此时以他的力气,如何敌得过黄九郎。
“灿若,我要得到你!得到你,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做梦!”沈灿若怒声喝道,他扬起手,一道银光闪过。
黄九郎侧脸,脸上现出血痕。
沈灿若手握银钗与他对峙,胸口的衣服被撕开,露出白皙的皮肤。
“你杀不了我。”带来刺痛的反击让黄九郎目光渐渐清明。
沈灿若将钗移到喉间,“但我可以杀自己。”
“就为了李鉴?”
沈灿若摇头,说出六个字:“士可杀,不可辱。”
黄九郎冷笑,缓缓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把尸体挂在城墙上,让天下人都知道李鉴是为一个男人而反叛。看那个时候李鉴怎麽对全军将士交待。”
“你卑鄙!”沈灿若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但见眼前一闪,黄九郎趁他分神之时,将银钗夺下,举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黄九郎抬起那张脸,毫无意外地看到因怒气而显得出奇明亮的双眸,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深深地吻了上去。
“唔……”他退开,嘴角溢出血,若不是他退得快,舌头已被咬下来。
他耐心已近用近,将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硬逼著沈灿若吞下。
药丸一入口即化为液体咽下,热气很快就聚集到下腹,纵是他经历得少也知是药性极强的春药。
黄九郎将他推倒,用缓慢的动作解他的衣服,沈灿若咬紧下唇,他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是艰难万分。若是拼了此命,只怕令李鉴声誉不保。思前想後,他望著黄九郎,恨声道:“你有本事就取了沈某性命,若不然,沈某必报此辱。”
黄九郎惨然一笑,“我等著。”
说话间,沈灿若的衣服已被他褪了大半,雪白的身躯美得那般炫目,纵是在京城见惯各类环肥燕瘦的黄九郎也不禁为之神魂俱迷。
接触到空气本该感动冷的皮肤此时却是难耐的热,而且这种燥动是从身体内部引起的。沈灿若心知药性开始发作,心下一阵悲凉,他闭上双目,就把即将发生的事情当作一场噩梦吧。
黄九郎此时已是无法忍耐,他三两下扒光了衣服,如狼似虎地扑将上来。
明明心里厌恶到极点,但是无法阻止身体的背叛,沈灿若默念道:李兄,永别了。
你道为何如何言语,只因他陷入如此状况,放在十六年的岁月里,沈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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