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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逃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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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X 的弟弟,做生意赔了本,扒火车回来的。”工务段领导疑惑的目光在他身上又短又瘦的衣服上扫来扫去,他深知一言不慎,满盘皆输,尽可能装出一副老实诚恳的样子,话语也哀婉凄切,“现在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刚才去找我大哥,不巧他不在。请求领导暂惜二十块钱。我一回家,马上打电话,让我大哥还您。”态度万分恳切,措词十分得体。
那位领导犹豫片刻,刚刚的一点怀疑被他一番言语打消了:“你哥出差了……嗯……好吧,借你二十块钱,不过你得打个借条。”
他抑制住欣喜若狂的心情,装得感激涕零:“中、中……谢谢,谢谢!”
领导带着他走进工务段财务室,迈进门来,他眼前一亮:保险柜!财务室里摆着一台保险柜。久违了,保险柜!
他忙收摄心性,低眉顺目地写借条、领钱、毕恭毕敬地向领导和出纳员致谢。临出门时,他习惯成自然地将室内扫视一眼。以这一眼,保险柜摆放的力位、室内的门窗出入口,一一摄入了他的眼帘,工务段领导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做了一回地地道道的东郭先生:他怜悯那只“中山狼”,谁知“中山狼”恩将仇报。六个月之后,工务段财务室失窃,有贼趁夜潜入财务室,撬开保险柜,窃走了一万两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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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包藏祸心
“妈呀……妈呀……儿子看您来了,您怎么不说话……”
他拍着一丘土坟,悲痛欲绝。
枝头呼啸的风,发出呜咽的悲鸣;刚刚发芽的小草,还没遮住这座新坟。坟前摆着四样祭品,点燃的香冒着缕缕烟雾。
他跪在坟前,呼天抢地,哭得天昏地暗。
在狱中,他朝思夜想,惦念着老母,妈妈的头发是不是更加花白?妈妈的皱纹是不是爬满了额头?妈妈的身体还是那样瘦弱吗?妈妈的音容笑貌常常出现在梦境……
“妈呀,儿子日夜想念您,您怎么不等一等不孝的儿子啊!”……
从监狱逃跑出来后,在宝丰工务段以大哥的名义借了二十块钱,他乘夜色逃往20公里外的平顶山市——他不敢贸然逃回许昌,他也不敢白天行动。平顶山市有他五弟张立华的岳父张君舜家。
开门的瞬间,张君舜大吃一惊:他怎么来了!就是这个家伙,拉着自己的女婿张立华一起作案,撬盗保险柜,他被判了无期徒刑,女婿也被判了有期徒刑。
他怎么出来了?!
张君舜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女婿的这位四哥,别看长相漂亮、风度潇洒,他可是只“恶虎”呀!
“恶虎”从开了一条缝隙的大门硬挤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无耻地笑着:“我是从监狱里逃跑出来的。”他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烟,嗅了嗅,点燃,狠狠抽了一大口。“你留不留我?不留,我就死在这儿!反正出去肯定也是死。”
张君舜哆嗦起来——自己是国家干部,理应报案;可是这只“恶虎”啥事都能做得出来。
张君舜跌坐在沙发里,双手捧头,心里开锅般翻腾:咋办咋办?
“恶虎”欣赏地看着老头儿发愁,心里乐不可支。
张君舜考虑再三,终于无奈地说:“好吧,等到晚上再说。”
“恶虎”又一次得逞,当晚留在了张君舜家。
张君舜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国家干部,一个共和国公民,由于他的窝藏包庇,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当晚,张君舜赶到许昌,找到自己的女婿张立华——那只“恶虎”同父同母的五弟和他们同母异父的三哥张志淮。兄弟俩找了辆车,连夜赶到平顶山,接走了“恶虎”。
但是他不敢回许昌,此刻,许昌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专等他上钩。他才不那么傻呢!3月15日凌晨,他让三哥和五弟把他送到母亲的老家——河南省商水县邓城乡百帝庙村。
到了舅舅家,他迫不及待地问起母亲的近况。舅舅哽咽着说:“孩儿呀,你妈已经去世啦!”好似一个晴天霹雳,把他震得头晕目眩。好半天,他才“哇”地哭出声来……
他深知,百帝庙村一点也不保险,警察们肯定要追到这里。但是在逃跑之前,他必须看一看可怜的老母亲,给她老人家上一上坟。
痛哭一阵之后,虽然头发晕,喉咙发苦,但心里好受些了。
他呆呆地坐在坟前。29年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1965年8月,在百帝庙村低矮破旧的茅草房里,他呱呱降生。上有一个姐姐、三个哥哥,后来母亲又陆续给他生了两个弟弟。上小学时,母亲让他在籍贯栏填写“安徽省肖县”,他一直不解:自己一家明明是河南省商水县人嘛,爹爹是山东枣庄煤矿的工人,妈妈在家乡务农,咋要写“安徽肖县”?
小时候,妈妈常常把他抱在膝头,疼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叹息:“孩儿啊,苦命的孩儿……”他仰起小脸看着妈妈慈祥的脸,看着那脸上渐渐生出的皱纹,看着那鬓角渐渐染上的白霜,看着那慈爱的眼睛里流出泪水……他的心被揪得生疼,想问妈妈的话也哽在喉咙里,不敢出口。
爹爹长年不在家,一家人的生活,全靠妈妈一双勤劳的手,尽管生活贫困,可只要有亲爱的妈妈,那座低矮破旧的茅草房就有无限温暖。他想念爹爹,也敬佩爹爹,爹爹虽然只是个矿工,可在他眼里,爹爹有本事,有路子,有能力,又很能干——他可以不下矿井,到处推销货物,能挣不少钱。
一个男孩子,小时候叶以依偎在妈妈怀里,长大了就成了父亲的崇拜者。初中毕业那年,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16岁的小伙子么!
就在那一年,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1981年,他初中毕业回乡务农。那年12月,他和两个弟弟随母亲迁居许昌。
刚刚当上城里人,他欣喜万分。从小住惯了低矮破旧的茅草房,现在住进了城市的凡房;从小点的是煤油灯,现在电灯亮堂堂;16年来一直是“农民”,现在有了城市户口。街道是那么平坦宽阔,楼房是那么高大轩敞,市场是那么繁华热闹……最令他高兴的是,母亲常年紧锁的双眉舒展开了,她又成了国家干部,又领上了工资——虽然对于一家四口人来说,这工资少得可怜。
可是高兴了没多久,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这场变化的原因,他沉闷了,陷入了深思。
母亲的前夫是安徽省肖县人,原来在河南省许昌县,是个有地位的县级领导干部;母亲当年也是县文化馆的干部,夫妻俩生了三儿一女。不料,一场政治风暴,原来的父亲被错划成右派,送农场劳改;母亲也被下放回乡,四个儿女留在了许昌。
好端端一个家庭,顷刻间四分五裂。更悲惨的是,原来的父亲病死在劳改农场。母亲后来嫁给了现在的父亲,生了他们兄弟三人。
现在,落实政策,父母的右派问题得以平反,母亲又回到许昌,又成了文化馆的干部。
本来值得高兴的事,但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在他心里渐渐膨胀。他妈的!白白耽误了老子十几年!要不然,现在我不是煤矿工人的儿子,还是县领导干部的公子;我不会住在瓦房里,会住进高楼大厦;妈妈不会白吃那么多苦;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清贫……吃亏,真吃亏!
小小年纪,他心里却滋生出一缕怨、一股恨。
1983年18岁,进人了成年人的行列。他穿上了绿军装,应征入伍,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在兰州空军某部,当上了一名军械修理技工。
坐在母亲坟前,回忆起那段往事,他周身血脉贲张——那是他一生最辉煌的四年呀!他聪明,武器修理和钳工技术熟练,使他成了军械所的技术能手。他要求进步,积极靠拢党组织,多次受到表扬,1986年,终于在党旗下举起了右拳,成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一切都那么顺利,一切都十分美好。他对自己很满意,觉得此生没白来人世一趟。部队的生活相当紧张,但他还是时时想念家乡、想念亲人:慈母身体还健旺吧?爸爸在矿上仍然挺吃得开吧?自己一定干出个样儿来,给父母增光!
那年10月退伍回许昌时,真有衣锦还乡的味道,周围多少羡慕的眼光向他投来。他本来长相漂亮、风度儒雅,在部队锤炼几年,越发显得容光焕发。他高昂着头颅,装作没看见周围歆羡的目光;耳边听得窃窃低语:“看人家!啧啧……”“有本事啊!”他不回头,但心里甜丝丝的,一时觉得自己身价百倍,好像登上了云端。
他急匆匆往家赶。
“妈!妈!我回来了!”一推门他就高兴地大叫,但刹时便愣住了。
母亲怎么那样苍老?四年功夫,她好像老了20岁,身体显得虚弱不堪。
他丢下手中的行囊,扑到母亲身边,轻轻理着妈妈斑白的头发,凝神望着她的面庞。这就是我朝思夜想的慈母吗?她,她眼中流露出来的,不是看到游子远归的欢乐,而是难言的苦涩。
“妈,俺爸现在好吧?‘”
母亲打了个愣怔,片刻之后才迟疑地说:“你爸他,他死了。”
他一下跌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父亲死了?父亲死了!咋会死了?!
“俺爸是咋死的?”他冲口而出,惊愕中带着愤怒——这么大的事,家里为啥不告诉他?他们知道他最崇敬爹爹呀!
“病死的。”母亲淡淡地回答。
“咋不让我知道?”
“怕你在部队里分心,没告诉你。”
片刻的惊愕和伤心过去,他极快地冷静下来,精细的头脑里闪过疑点:不对!父亲病逝这么大的事,咋也不能瞒着他。
再说,提起父亲的死,妈妈咋一点儿也不伤心,就好像在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妈妈的容颜咋这样憔悴,神情咋这样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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