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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番外 作者:ghostfacer(磨铁中文2013-05-10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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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有的过江缆车那时候还没有被当作“危险交通工具”而取消,而今它只能成为几代重庆人的记忆。因为想要再花两块钱从江北嘴坐到小什字,或者从上新街出发体验那种横跨长江摇摇欲坠的刺激,恐怕只能在回忆里找感觉了。
头一晚钱仙给出的“夜景”两个字,让我和毛儿认定了和这个步道有关,第一是因为相距不远,第二是因为重庆再没有别地方夜景比这里更好。
于是我从进入步道开始就一直在用罗盘看路,路上遇到不少晨练的老人,见我一个20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竟然拿着一个罗盘在鬼鬼祟祟的走,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被我的贸然出现打扰到兴致,也不会无聊到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我背上刺上一剑。
就这么摸索着找了很久,总算发现了痕迹,循着痕迹继续找,最终在一株普通的树下,发现了强烈的灵魂感应。
说这棵树普通,它也算上了点年岁,粗壮的树干,由地下长出两根树干,是典型的连理树,形状很像小时候玩的弹弓。
所谓连理树,就是同一个树根发源的两个或更多树干,对于中国人来说,是喜庆和吉祥的,对于一些不了解中国文化的棒子或倭寇来说,他们也许会借此联想到双头怪蛇等。
罗盘告诉我,在树底下的土壤里,埋了点东西。
这个地方视野开阔,我能够轻易看到锻炼的老人们。所以他们也能够轻易的看到我。想要瞒天过海的挖东西,想来是有点困难。
于是从来馊主意最多毛儿此时立了大功,他竟然跑到锻炼的老人群里,问了其中一个老人,爷爷,这里的泥巴里面有没有曲蒜?曲蒜是重庆话,意思是蚯蚓。
令人恶心的是他竟然能装的像个出来踏青的小学生。老人看他这么可爱也就笑呵呵的说,这里的泥土里多得很,于是就这样,我们找到了一个开挖的理由。
埋得不深,很快我们就挖到一个拳头大小的小铁盒。我把铁盒擦干净,绕到树后,让树挡住那群锻炼的老人们。然后叫毛儿过来坐下,打开铁盒。
铁盒里,有一束头发,看上去像是女生的。有一个草编的戒指,还有一把钥匙,和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写给亲爱的张琅。我想张琅是个人,尽管跟蟑螂同音。我知道这样做非常不道德,但是事关重大,我还是私自拆了信,映入眼睛的是一排排娟秀的字体,应该是个女孩子写的,因为署名是“琳”。
信的内容其实很普通,就是这个叫“琳”的女孩对张琅表达自己的爱意,从语言词汇上来看,还是真切动人的,不过从字面上看,两人似乎是没有走到一起。看完信以后,毛儿突然说,他们系上就有个叫张琅的老师。
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碰巧,或者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张琅这个名字的发音上是有歧义的,所以这两个字组成的名字应该不算很多,所以毛儿口中的老师,有可能真的是这个信中人。
于是收好铁盒,我跟着他一起混进了邮电学院,毛儿毕竟还要念书,这样的场合我想他还是不必跟随了,在再三保证一定会告诉他结果后,他才带我在办公室找到了那个叫张琅的老师。
这个老师看上去大约40岁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干练,我不知道他是教什么的,我只是敲门进去,然后和他低声说了几句,他便脸色大变,拉着我就除了办公室的门,看样子还真是找对人了。
我把铁盒里的东西给他看了,然后隐晦的告诉了他那个路口闹鬼的事情,他意识到我其实是希望来了解点情况,然后帮助他解决问题的。
于是在学校的花台前,他告诉了我这个故事。
他正是“琳”信中的张琅。琳是他20年前还是学生时期的时候交往的女朋友,两人非常相爱,时常在先前的步道哪里约会,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修建这个步道。
先前挖出这个铁盒的那棵树,见证了他们的爱情故事,因为他们曾经挂了一把小锁,上边刻着两人的名字,挂在了树梢上,然后钥匙一人一把。
想来就是铁盒里的那把钥匙。毕业后,两人原本打算结婚,琳却查出患有严重的血液疾病,无法生育不说,连活下去的希望都很渺茫,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琅的家人宁死不肯答应婚事,而琳最终因为不希望张琅为了自己左右为难和家里闹翻,便主动提出了分手。
分手后琳非常伤心,明明相爱有不能在一起厮守,即便厮守日子也无法长久,这样的折磨是非常令人绝望的,张琅也明知自己深爱这个女人,却碍于种种压力只能将这样的爱拒绝在外,渐渐冷漠。
之后不久,这个叫琳的女孩去世了。张琅伤心欲绝,他痛恨自己没能陪她到最后,也正因为突然间实质意义上的失去,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有多爱这个女人,不过一切都晚了。
于是张琅至今未娶,也算是对爱情的一种交代。说道这里,张老师拿出那枚草编的戒指,说这是我编给她的,没想到她一直留着。
然后眼里闪过一丝悲恸,一个大男人在校园的花台前,竟失控痛哭。我很快安慰好他,再仔细告诉了这个铁盒的来历,和我对目前为止这件事的认知和看法,最终张老师决定跟我去那个他们曾经爱情的见证地看看。
我知道当一个人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甚至走到自己的过去中去是有多么的不容易,于是在进入步道的时候,我由着他刻意的放慢了脚步。走了许久,走到那颗我挖出铁盒的连理树前。
张老师站在树前,抬头找,在枝繁叶茂的深处,找到了个铜锁,因为树枝的生长,铜锁已经有一部分嵌入了树干中间,犹如爱情,坚定而刻骨。
张老师没有取下那把锁,所以我想那把锁至今还在。当他回过神来,望着对岸的渝中半岛,我不忍打扰到他的追忆。
也许他追忆的不再仅仅是一个人,一份爱,
或许是他多年苦守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个让他执着的理由。
就好像尽管我并不知道琳的鬼魂反复出现在坡顶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她每次都在那个地方等着坐面包车上山来看她的张老师,
我没有求证,即便猜错,
我也宁愿相信是真的,
这是我的执念,
一厢情愿的执念。
我问张老师,我可以给你们搭个桥,让你跟你的琳说说话,但是机会仅此一次,因为我还得带她上路。
张老师问我什么叫上路,我告诉他那是带琳去她自己该去的地方,流连在这里,最终成为野鬼,化为灰烬。
张老师犹豫了很久,说不必了,早在心里说过了。
我将铁盒交给张老师,只取了其中的几根头发,开始承人没发现的时候,给琳带了路。带路的方法以往已经讲得非常仔细,殊途同归,同是为了让亡灵安好,又何须在意方式方法的繁琐与否?
2003年,我听说以前的那个步道要修建成“南山一棵树”景区,张老师为了保全那颗见证了他毕生爱情的树,多次对管理方提出各类方式的申请,最终让自己的爱情打动了管理方的高层,他们将这颗连理树用白玉石头围了起来,作为景观的正中央,命名“一棵树”。
张老师在2005年离职,去向不明。但是每年的某一天,如果凑巧,你都会在南山的一棵树花台前,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一边欣赏着重庆的山山水水,一面时而开怀时而悲伤的自言自语。
随后抬头,
满眼眷恋的望着开枝散叶的一棵树。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蛊惑'
2000年年初的时候,我还在跟着师傅学艺。
那一阵子忙倒是很忙,但是基本上不算是什么大单。但是师傅是个善人,不管大小的事情他总是会亲力亲为,我虽然也能在边上帮上师傅一点忙,不过师傅对我的期许大概是希望我只要不捣乱就可以了;所以我也就当成是跟着师傅长见识了。
那年师傅接到一个委托,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打来的;说他的妹妹突然不正常了,
发疯的时候就拿头撞墙撞门,或者原地打滚。稍微清醒点的时候,又一个人自言自语,哭泣不止。大部分时间处于一个昏迷状态,有时候还呕吐,离谱的是,呕吐物里有时候还会有类似蛆一样的虫子。
当地找过很多人看过,都说是撞上了“草鬼”。
无奈之下,只得离开当地在昆明这样的大城市找师傅来化解,通过别人的介绍,这才找到了我师傅。
“草鬼”是云南贵州等地特有的一种喊法,说得简单点,就是中了苗蛊。
当师傅听说了呕吐物里有蛆虫的时候,我知道他其实就已经这么判断了。于是师傅要我收拾些必要的东西,跟着他一起去了委托人的家里。这家人住的地方离昆明不算很远,就是路比较难走,在昆明南边,叫做蒙自,是个苗族自治的地方。
当我们说起苗族,大多数人想到的都是些美丽的神话故事,或者那种银饰挂满全身的民族服装。
坦白说我一开始也觉得苗族的衣服真的很好看,而且从看到他们服装的那一刻起,我就直到这个民族的人一定非常淳朴善良,绝不会有小偷。
因为如果要偷东西,这一身叮叮当当的银饰一定会暴露目标的,非常之不科学。
在去蒙自的路上,师傅告诉我,他对付下蛊一类的事情,其实自身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于是他在路上给一个他的朋友打了电话,那个人是黔南一个非常有名的蛊毒师,可以说是一个世外高人,如果不是跟我师傅的交情匪浅的话,请他出山是非常困难的。
在电话里,这个姓符的蛊毒师傅告诉我们。要我和我师傅想尽办法先把蒙自那边的情况尽可能的拖住,不要让它有什么其他变数发生,他第二天就飞到昆明然后赶过来。
到了蒙自村子里以后,那个哥哥激动地到村口迎接我们。他姓石,44岁,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他的妹妹38岁,老公目前在沿海一带打工,家里只有他妹妹和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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