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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使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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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巨型747的机体略有倾斜, 邦德还注意到引擎的声音也有些变化,这表明飞行高度已开始下降。飞机可能刚飞过比利时海岸,他一边心里这样想着,一边用目光通扫机舱的前前后后,密切注视着舱内的动静,严阵以待。
一个长身玉立、金发碧眼、在飞行途中一直很引人注目的空中小姐走了过来,将两个饮料罐递给坐在邦德前面几排的那两个商人模样的人。邦德一看她的脸色马上就得有些不对劲。她那原先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而且此时还极不正常地将腰弯得很低,向那两个耳语着什么。
邦德也没有多想,便将目光移向左边,朝另外两个衣着整齐的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可就在他注意看着那位空姐的几秒钟内,那两人已不见踪影了。
邦德一转头,却见其中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罐似的东西站在公务舱后部挨近小厨房的过道上。
此时那位空姐已经走进前舱厨房了。
邦德刚一起身,机舱内已乱作一团。
他后面那个人已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将罐子扔到过道上。随着啤酒罐的滚动,浓烈的烟雾开始弥漫舱室。
前面那两个人这时已离开座位,邦德还看到那位空姐也重新回到过道,这一次手里还拿着一样什么家伙。在远处,他还看见了第四个商人,那家伙一边向机头跑去,一边也在扔一个烟幕弹。
邦德起立后立即转身,离他最近的目标——站在他后面过道的那个人——在生死关头却要命地迟疑了片刻,这样便坐失了先发制人的良机。而邦德的飞刀早已变戏法似的成投掷姿势握在了手上。当这把飞刀既稳又准地扎进他的心窝时,那名劫机分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心窝处猛然一阵剧痛,使他惊愕莫名。
此时整个机舱烟雾弥漫,乘客们个个惊慌失措。邦德高声喊话,叫乘客们原位坐着,不要乱动。他听到从后面的经济舱和前面的一等舱即所谓“豪华套间”客舱里传来了特种航空队的小伙子们发出的类似的喊话声。紧接着传来两声不大响亮的爆炸声,听得出是空警所用左轮的枪声,跟着又传来普通武器发出的更为凶狠猛烈的砰砰声。
邦德屏住呼吸,穿过呛人的烟雾冲进公务舱的小厨房。他知道从那儿可以通向左舷,然后再通过螺旋式楼梯到达“豪华套间”和驾驶舱。飞机上剩下的劫机分子至少还有三个——也可能是四个。
到厨房后,他知道可能只有三个了。那位漂亮的空中小姐,她的手虽然仍紧紧抓着一把正在冒烟的英格拉姆Ⅱ型冲锋枪,可整个人却已四脚朝天躺下了,胸部被一名空警的左轮近身发射的子弹炸了一个大洞。
虽然整个飞机上一片混乱,惊慌失措的乘客们发出的尖叫声和咳嗽声随处可闻,邦德也顾不上去管这些,依旧屏住呼吸,紧握飞刀,跨过尸体向前冲去。混乱中有一道命令盖过其它嘈杂声响亮地从头顶上传来——“柑桔一号……柑桔一号”——这是一名特航队员发出的信号,它表明的意思是主要攻击行动正在驾驶室或其附近的地方展开。
在旋梯脚下,邦德又跨过一具躯体,一看却是一名特航队员,肩上受了重伤,已不省人事。接着,从旋梯拐角处,他发现一个商人端着冲锋枪蜷伏着的身影。
邦德手臂一扬,飞刀闪电般破空飞出,像一根特大号注射器针头一样深深扎进了那家伙的脖子。可怜那个劫机分子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一股鲜血便像高压水龙头放水一般从他那被切断的颈动脉中喷射出来。
邦德猫着腰,悄悄地向上攀爬,爬到那人的尸体旁,以尸体作屏障,向飞机的上层舱室里窥探。
驾驶舱的门敞开着,门里面站着一个手持冲锋枪的“商人”,正对机组人员发号施令。而他的一个同伙则面朝外地站在门道里,手里也端着一挺英格拉姆冲锋枪——对这种枪邦德现在已经熟悉了,它的射速可达每分钟一千二百发子弹,杀伤力极强——而且将枪口成圆弧形来回移动,消灭弧形区域内出现的任何目标。在上层舱厨房的舱壁后面,距劫机分子所在位置大约六英尺的地方,蹲伏着一名特航队员,手中的空警左轮紧贴身边。
邦德朝那个特航队员望了一眼,两人交换了暗语信号。他们这个护航小分队的全体成员曾在特种航空队22团位于赫里福德附近的基地——布雷德伯里军营中进行过一周艰苦的强化训练。因此,两人一交换眼色,马上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邦德侧着身子移向躺在狭窄的楼梯上的那具尸体旁边,伸手去摸插在后腰上的那把匕刀,深吸一口气后,向那位特航队员点了一下头。那位特航队员立即一跃上前,边跑边开枪。
那名担任警戒的劫机分子一发现邦德的行动就连忙掉转枪口对准楼梯口,就在这时特航队员的空警左轮中射出的两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喉咙。
中弹之后,他的身子没有被打得弹起来,也没有被打得团团转,而是直挺挺地扑倒下去,还没触着地面便已经气绝身亡。
他的身子刚一倒地,驾驶舱里的那名劫机分子立即转身冲了过来。邦德手臂向后一缩,飞刀寒光闪闪地直飞过去,扎进了劫机分子的胸膛。
冲锋枪从他手中掉落到甲板上。邦德和那名特航队员立即动作十分协调地扑到这名劫机分子身上,又是搜又是摸地想看他身上是否藏着武器和手榴弹。这个受伤的家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去抓胸膛上的飞刀。他的眼珠子不停地翻转,血淋淋的嘴发出一阵骇人的嘎嘎怪叫声。
“已经没事了。”邦德朝机长高声喊道。他希望这一切真的都已经过去了。从第一颗烟幕弹爆炸的时候算起,差不多已经过了90秒钟。
“我去下面看看。”他对跪在受伤的劫机分子身边的那名特航队员喊了一句。
飞机下层主客舱里,烟雾这时已几乎散尽,邦德咧着嘴快活地向着一位脸色惨白的资深空姐笑了一笑,对她说道:“让大家镇定下来,已经没事了。”他拍了拍她的胳臂,告诉她不要靠近公务舱前面的小厨房。
他自己却朝那儿走了过去,将别人推开,同时严肃地命令乘客们回到座位上坐下。然后,他用一件风衣盖住了那位玉殒香消的空姐的尸体。
另外两名特航队员很有见识地一直守在后舱,以防恐怖分子有什么后续接应行动。詹姆斯·邦德从这架波音飞机的前舱到后舱走了一遍,不禁哑然失笑。从巴林一登机即成为他怀疑的对象的那面目狰狞的三男一女此时看脸色倒似比其他乘客更加苍白,并且身子瑟瑟发抖。
当他再登上旋梯时,扩音器里传来乘务长平静的声音,告知乘客飞机马上就要在伦敦希思罗机场降落了,并为他称之为“意外的不愉快”事件向乘客们道歉。
邦德一来到“豪华顶层套间”,那位特航队员便对他直摇头。被邦德第二把飞刀击中的那名劫机分子此时已被平躺着安放在两个空座上,身上还盖着一层塑料布。“没办法,”那位特航队员说道,“只挺了几分钟。”
邦德问那家伙曾醒过没有。
“也就是在最后一刻。挣扎着想说话。”
“哦?”
“我根本没听明白他说了些什么。”
邦德让他尽量回忆一下。
“唔……唔, 他好像费力地想说什么, 但说的含糊不清, 听起来似乎是‘inspector’。他当时呼吸困难,还不停地咯血,但最后说出的肯定是这个音。”
詹姆斯·邦德沉默了。因为飞机就要降落,他就近找了个位子坐下。飞机带着震耳的轰鸣声飞进机场,这时机翼已完全展开,扰流器也升了起来。当飞机轻轻地在28号跑道上着陆时,邦德还在思考着劫机分子临终前说出的那个词。不太可能,他想, 那太不合逻辑了,是自己对过去那件事情的记忆难以抹掉。Inspector,In……spector,忘掉那个“In”吧。
时至今日,真的还有那种可能吗?
他闭着眼睛又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想必是长途飞行的劳顿和刚才的那一场血腥厮杀将他的脑子弄乱了。恩斯特·斯塔伏罗·布洛菲尔德绝对是已死无疑。 “幽灵”(SPECTRE“幽灵”组织全称——“反情报、恐怖、复仇和勒索特别行动委员会”的英文缩写)作为一个组织已随其创始人布洛菲尔德一起消亡了。
不过,谁又能说得准呢?那个组织的势力原本是遍及全球的,并且曾一度几乎将黑手伸进每一个国际性犯罪集团,甚至也伸进了这个所谓的文明世界的大多数国家的警察、安全和情报系统。
Inspector, In…Spector,或许就是他的老对头SPECTRE。会不会是“幽灵”组织有魂不散, 像不死的火鸟一样, 死而复生,因而在80年代中又出现一个新的“幽灵”来到人间作崇呢?
飞机上的发动机已经关闭,通知旅客下飞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不错,詹姆斯·邦德认为这是很有可能的。
第三节 湖沼上的古屋
这是一座衰朽破败的古屋,矗立在沼泽地中央唯一的一块坚实的土地上。湖沼的溪水环绕着古屋流过,然后汇入其它水流,并且消失在水汽弥漫的如茵泽草中。
离这儿最近的小镇在六英里之外,住在密西西比河下游那一大片水汪汪的沼泽地边上的为数不多的居民也与古屋对面潮湿的河岸沙滩地带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愿靠近。
据老人们说,这幢古屋是在19世纪20年代由某个头脑发热的英国人建造的,他异想天开地要以它作为一个大本营,进而征服这片沼泽地。但他的计划并没有成功。有一个女人从中捣蛋——据有的说法还不止一个女人——当然,也有死人的事,有死于热病和瘟疫的,还有死于暴力的。那屋子肯定闹鬼,里面经常发出莫名其妙的声响。但它却因其恶名而受到保护,担任护卫的是一些毒物,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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