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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 作者:葵因(晋江2014-10-03完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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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找你。”
果见她波澜不惊的眼倏地颤抖开去,沈时笙几乎是下意识起身,头上尚没被景琉簪稳的簪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摔在地上,崩出道道裂纹,可旋即她又坐了回去,努力克制着什么情绪,保持着端庄的微笑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他和我已经再无可能。”
“你是真心的么?”苏彦见她的眼中浮出一层薄薄的水雾,却并不自知,只是继续说着那些心口不一的话,说来给他听,说来给自己听。
“你这人怎么这样?”景琉推开苏彦,护着沈时笙,掏出怀里的帕子给她小心地擦拭眼泪,对他嗔怒道:“好端端的大喜日子,你害沈姨娘掉眼泪不说,还枉费我辛苦画好的妆,要是妆给哭花了怎生得了?”
尽管她根本弄不清楚他们口中的“他”是哪号人物,但她见过世子,清楚世子是个很温柔的人,也清楚他会对沈时笙好,至少不会让沈时笙提起他就像提起那个“他”一般,忍不住落泪。诚然她并不了解这个在她眼里不爱说话的主子,从前有着怎样曲折的故事,至少她单纯而直白的想法便是,叫女子流眼泪的男子都不值得喜欢,既然那人害得她如此心伤,那么还值得她眷顾些什么呢?
“沈姨娘,您别哭了,一会儿是要拜天地的呀。”她扯了扯她的袖子,且试图把那些掉下的簪子重新簪回去,刚刚弯腰去捡离得最远的那支,眼前便突然迈进一双脚,她吓了一跳。
这脚的主人穿着雪白的靴子,靴上绣着云雷纹,在日光下银光闪闪的,煞是精致,因步履匆忙,所以在边角溅了几粒泥土,好奇心促使景琉的目光沿着靴子上移,月白色的长衫勾着百茎覆莲,白中泛蓝,颜色洁净得使人心生肃穆,再上移,便是一张犹如天造的脸,长睫凤眼,挺鼻薄唇,面白如瓷,原本是极其清朗俊逸的五官,偏偏在眉心长出一颗艳若泣血的朱砂痣,这亦足令眼前的男子生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风韵姿仪来。
但此等俊美的男子竟是满脸的山雨欲来。
他捏紧拳头,冰冷异常地望了一眼身后追来,口中又不停喊着“小侯爷您等等”的家丁,家丁打怵地立在门口不敢踏进来。随后男子转过脸,但也只听见他说了五个字,就再无其它。
他说:“你,当真要嫁?”
于是,她看见女子那妆容终究还是花了……
☆、绮绶分香
作者有话要说:
沈时笙从没见过复季珩露出那样的表情,不悲伤,不愤怒,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目光落在哪里,哪里便痛若切肤,像一把无形的利刃,一点一点,温柔地凌迟着自己。
长久的对视,他始终沉默着。而她多想紧紧抱住他说我们离开这里吧,多想放声大哭对他说我不嫁,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多想回到佛寺里的时光,沉溺在他短暂的温柔里不愿自拔。沈时笙的指尖深深嵌进皮肉里,努力平静了呼吸,慢慢应道:“我得嫁,没办法……”
她说不出口,说不出他父亲是如何要挟自己,说不出这些盘踞在心头的挣扎和恐慌,一个字也都说不出口。因为再恨也晓得,这不是他的错,再恨也晓得,自己没有委屈的资格。
“是我对不起你,”沈时笙向后退了一步,心口揪成紧紧一团,绞得翻天覆地,“是我……负了你。”
景琉站在旁边听得发傻,她全没想沈时笙口中的“他”竟是她未来夫君的亲弟弟,是府里的小侯爷。她眼睛在沈时笙和复季珩之间扫来扫去,最后与苏彦交接,看他轻缓摇了摇头,写下一脸的无奈。
这才或多或少懂了些。
后来,喜娘又催了好几次,多带了三个丫鬟忙前忙后,残妆补了,喜帕盖了,复季珩一动不动地站在门框边,直视着这一切,眼底神色明灭,纵使不了解情况的人在如此诡谲而阴沉的气氛下,亦不敢多吱一声。
看见自己爱的女子就在眼皮底下,要嫁给别人,居然是这样的感觉。
他一直以为自己什么可以都不在意,什么都可以云淡风轻,什么都可以付之一笑,而现在,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克制自己开口去质问她改变的理由,拼了命的让自己去相信她是有苦衷的,是不得已的……他想他从来都没有这般隐忍过,甚至是害怕过,害怕她的答案令他措手不及。
“如果不能原谅我,便忘了我吧。”复季珩在合欢树下说过会原谅她,可就算他肯,自己又怎么能原谅这远比离开更残忍的背叛?沈时笙隔着如火的红帕望他朦胧的容颜,眼泪停不住。
“忘了你……”复季珩仰起头,没人知道那一瞬间,他眼神中流淌出了哪种情绪,“你说得倒容易。”
原来,最后的最后,还是那么不甘心。
“可你要我如何忘了你?”
当她踏出了这里,过了吉时,拜了天地,她就是他大哥的妻妾,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连一个不经意的擦身都能成为铭心刻骨的提醒,提醒他们曾有过那样一段情,曾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
他如何能轻易忘记?
眼睁睁看着她哭红的双眼隐藏在大红的喜帕后面,复季珩咽下喉头的苦涩,闭上眼转了身大步离去。
捏紧的拳头始终不曾松开。
喜宴办的颇为低调,南殊王只请了十几位位高权重或私交甚好的朝堂官吏和富商巨贾,复季珩反向行走在宾客之间,清清冷冷的脸色比一身清清冷冷的白衣还惹人注视,没有任何时刻,他比现在更痛恨自己复明的眼睛。不愿看见他们虚以为蛇的笑容,不愿听见他们装模作样的恭喜,就连长廊庭那花开千束的鲜妍他都恨不得尽数毁了去。也许,沈时笙永远不会知道,要他收起那些事不关己的漠然,去用力爱上她有多么的困难。而今,她怎么可以要他放弃得这般举重若轻。
“沈时笙。”念出她的名字,都成了一种讽刺。
不是不动心,只是一旦动了心,连自己都不知要怎么停息。
「男子眉绛朱砂,红尘一世牵挂。」说到底,自己无非是红尘里的俗人而已。
至死方休。
“小侯爷……”
复季珩回过头,望见程言卿复杂的表情,还有他身侧满目担忧的复惜阑,他冷冷一笑,抬脚便走,后肘被人扯住,程言卿忙道:“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世子要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低沉的声调在夏日里几欲凝冰。
“关于沈时笙的事情,我,很抱歉。”程言卿耷下肩,剑眉蹙在一起。
“呵……抱歉?”
又是这样的话,沈时笙对自己说对不起,让他忘了她,程言卿也对自己说抱歉,让他理解他。他们都以为他是不会被击溃的,以为他是不会有知觉的,可难道一定要把苦楚摆在脸上,把难过挂在嘴边,才是真的心痛么?!
拳头捏得越发的紧……
复惜阑发出一声惊呼,引得不少宾客朝这里看来,幸而隔着一排美人靠与芭蕉的遮挡,勉强掩了身形,以至没有人走过来查看声音的源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我没事,夫人莫要担心。”程言卿用手背抹掉唇畔被复季珩一拳打出的鲜血,心中还算庆幸。早先出门前想过,若同复季珩面对面时,他也许会一剑捅了自己也说不定。而照眼下这架势,复季珩显然是比自己想象中的温和了太多。
他定了定神,稳住气力道:“我知道你被欺骗的愤怒,我也知道你被蒙在鼓里滋味儿,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早在你去隐山寺之前,沈时笙就注定不可能留在南殊王府了。”
复季珩震了一下。
听程言卿继续道:“说来惭愧,最初夫人肯嫁给我,不仅是形势所迫,更是为了能成全沈时笙想要留在你身边照顾你眼睛的心愿。你父亲南殊王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吃亏之事他自然做不得,他与沈时笙说定,你双眼复明之日,就是她离你远走之时,因为夫人要我严守秘密,所以即便去探望你,也没能泄露半句。”
顿了顿:“你我之计本该万无一失,可惜坏就坏在王爷看重你,他舍不得你娶了默默无名的侍婢没了前程。况且,你有没有想过,若沈时笙不嫁独自离了这王府,以她那样的……戴罪之身,王爷不会允许她肆无忌惮地活着再给自己带来隐患,定会杀之而后快。”叹了口气:“我不得不妥协,且考虑她嫁给你大哥并无性命之忧……我和夫人也是为你们着想。”
“好极了,”复季珩哈哈大笑,覆莲花纹折在一起,仿佛一场萎缩的荼蘼,“以后我得叫她嫂子,看她为我大哥生儿育女,你们当真好一个为我着想,好一个为我着——”
复惜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动手打这个弟弟,用力扇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自己的手掌也被刮得微微发麻。她眼眶红红,显然是激动起来,她对复季珩斥责道:“你何必装糊涂,骗自己?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你失去了心爱的人会痛,我又何尝不清楚它是个什么滋味儿?但好歹她还活着,她还能够会说会笑地站在你眼前,让你看见她好好的!而戚桓就那么凄凄凉凉地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能来得及去见,最后一面都来不及去见他啊……”
“三弟;你告诉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复惜阑落泪的同时,程言卿的神色亦是黯然了几分,“如果你是我,要么让她活着嫁给大哥,要么让她孤零零地死在外面,你要怎么选择?是做你的嫂子,还是做第二个戚桓?”
“让她活着不好么?至少还能活着啊;她能活着啊!”温热眼泪一颗颗砸在她手的虎口处,复惜阑揪着复季珩的衣襟,“你明明就比谁都明白,比谁都明白的……最重要的是活着……”
程言卿从背后搂住复惜阑,让她埋头在他的胸口,轻声软语地安慰着。
良久对面前的男子轻声道:“夫人她……想起了旧事,情绪激动了些在所难免,你且不要往心里去,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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