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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禽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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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你问这作什么?”莫小晴见状心内也不由一动,那份难受并不逊于绿珠,一双剪水双瞳死死注定继志,像是要看破对方心似的。
绿珠泣然道:“我哪一点不好?你说!”说完竟掩面而泣。石继志不知如何才好,他最怕女孩子哭,这一哭他可真没主意了。由位上站起,皱眉叹道:“绿珠,我告诉你,你兄妹二人.本事都大,人也漂亮,但是……唉……我们却不能结婚!”“为什么?你说……”绿珠问。
石继志窘道:“因为我们才见一面,又没感情,何况我们汉人并不像你们苗人把婚姻看得如此简单……总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姑娘,你要明白!”
绿珠泪眼向天,嘴皮微动,似听她隐隐言道:“……你们别想走……”二人闻言一惊,那绿珠又用一双泪眼看了二人一眼道:“好吧!我去把哥哥叫出来,你们要走就走吧!”言罢就到里面去了。
一会儿她同赤石一起出来,两人脸色一变为常态,那绿珠面上不再有戚戚之色,向继志甜甜一笑道:“我兄妹最后请你们喝一杯酒,你们可愿意喝么?”石继志笑道:
“我们都不会喝酒,谢谢你们了!”
绿珠闻言脸色突然大变,但她央求道:“难道只喝一口都不行么?你们心这么狠?”
石继志看了莫小晴一眼,见她并无反对之意,心想只喝一口又有何妨,她要是在酒里下药,自己一看即知,笑道:“既然你兄妹如此好意,我们就喝一点就是了!”绿珠闻言不由喜形于色,立即用苗语转告其兄。
赤石闻言也是大喜,绿珠遂入屋内,端出两只羊脂玉杯,内中各盛半杯酒,小心地端给其兄一杯,二人双手捧杯,并低首对杯中闭目,嘴唇略动,也不知他们说些什么,随后各自端杯敬上。
赤石双手奉杯与莫小晴,绿珠却是笑眯眯地送给石继志,莫小晴皱眉道:“我不会喝酒呀……”石继志因答应人家在先,岂有反悔之理,见状反而感动十分,只当他兄妹是对自己二人一番祝福之意,笑着接过杯子,对莫小晴道:“你就喝一点吧……人家的好意!”莫小晴见赤石那双俊目注定自己,几乎不敢看他,只好接过杯子,见酒作浅绿色,有一股极清芬的酒香上冲扑鼻,可想知这酒定是甜甜的,心中不免稍去前恶。
石继志先略尝一点,无意间似见酒中金线一闪,再一注视竟又无物,只疑心自己看花了眼,那酒味芬甜已极,不由一仰脖于喝了个尽,余味尚存,不由连连赞好酒。莫小晴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就在二人吞下酒的当时,见绿珠兄妹突然以手扶首,似感头昏状,不由暗奇我们喝酒,你们头昏的哪门子呀?
绿珠兄妹以手抚首,也只是须臾的事情,瞬即如常,石继志对二人一抱拳道:“有劳贤兄妹今夕一番盛情招待,我二人感激不尽,因天已不早,我二人还要赶路,就此告别了!”
绿珠兄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绿珠笑对石继志道:“我们不送了……”忽然她眼角含泪,竟像要哭出来,石继志叹了口气道:“姑娘,你别难受!我们只要有工夫会再来看你们的!”言罢和莫小晴离座而出。
赤石兄妹一直送到梯口,那绿珠忽然哭了,在梯口大叫道:“石哥哥……”石继志一怔停步回头,满脸伤感之色.绿珠泣道:“石哥哥!你们要是肚子痛,就快回来,别人救不了你们的!”
莫小晴与石继志都大吃一惊,继志惊道:“怎么会肚子痛?不是好好的吗?”赤石面带狡笑,用苗语对绿珠说了几句,绿珠译道:“我哥哥说,关姐姐要是想活命,只有嫁给他才行!”忽然她又看了继志一眼道:“你也是!”石继志二人不由大怒,也懒得再跟他们啰嗦,方才尚有一些同情,也被这两句话一扫而光,气得转身下楼去了。
天已大黑,二人下得竹楼,见这座食馆原来仅是白日才卖吃食,入晚就打烊,故此楼上下并无一食客,二人下得楼来,那矮子尚在院中乘凉,见了二人道:“二位的马,我一直在看着……今天真是委屈二位了!”
二人因一时负气,也懒得再答理这矮子,各自解缰上马,月夜里但见二骑如飞,刹那之间,竟失了他们踪影。
一口气跑了三四里,始见到十余处灯火,因天已晚,不便再行,就下马往那灯火处行去,莫小晴道:“在这歇一夜,明天早晨再走吧!”石继志答应着,见眼前正有一排五间精舍,门口坐着一位白发如银的老人和一个年约十一二的童子,那老人正给那小孩讲故事。
隐闻那孩子问道:“爷爷,后来他怎么了?”老人叹了口气道:“后来他就死了。”
石继志正要过去问那老人可有投宿之处,不想莫小晴低笑道:“你听那老人在说故事,我们别打断,也听一会儿!”石继志暗笑她和小孩一样童心未退,笑着点点头。又听那小孩道:“他爸爸心真狠,为一个蛐蛐儿,就忍心把自己儿子打死了!”那老人又道:
“这孩子死后还给他爸爸托了个梦,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蛐蛐儿,叫他父亲第二天去捉!”
那小孩插嘴道:“那他爸爸怎么知道是哪个蛐蛐儿呢?”老人笑道:“你别吵呀!
听我说嘛……他托梦说,他变成一个红头绿翅的蛐蛐,就藏在他家的水缸下面,叫他爸爸赶快去捉!”
莫小晴竟听出了神,笑着向石继志摇摇手,叫他别出声,又听那老人继续道:“第二天他爸爸一早起来,揭开水缸一看,竟真有一个红头绿翅的蛐蛐,这蛐蛐见人来了也不跑,就叫他捉住了!”“后来怎么样,爷爷?”“后来,他爸爸第二天就把这蛐蛐带出去赌,结果打一仗胜一仗,所有赌钱的人都输了!不到一年他爸爸就变成了一个大富翁……”那小孩又追问道:“后来呢?”“后来又有一天晚上,他爸爸又做了个梦,梦见他那个死去的儿子又来了,他对爸爸说,爸爸!你现在钱已很多了,明天你可把我放到山上去了。”
小孩又追问道:“他爸爸放他没有?”老人慢慢道:“他爸爸太贪心了,第二天竟没听他儿子的话,还是照样天天带着这蛐蛐儿去赌,又赢了好多银子!”
“这蛐蛐儿好可怜啊!”小孩说,那老人又接道:“结果又过了一个月,半夜里他爸爸又梦见他儿子,满脸都是血,给他托梦说:爸爸!你不肯放我,现在我要死了……
他爸爸半夜里吓醒,赶快跑去把那蛐蛐罐子打开一看!唉……”
那小孩抖声追问道:“怎么样了?”老人道:“蛐蛐儿竟真的死了,是他自己咬破肚子死了……”小孩恨声道:“他爸爸好狠的心啊……”老人忽然笑道:“好了!故事讲完了,该睡觉了,明天你还要给我背书呢!”那小孩尚在撒娇,非要再讲一个不可。
老人无意一偏头,才发现身侧不远树下竟站着一对少年男女,还牵着马,不由一怔,由椅上站起惊问:“二位是……”石继志趋前躬身道:“我二人行路,因天已晚,想找一处店房投宿,奈何四野无人,见老先生正与今孙说故事,未敢中途惊扰,尚请勿以见责是幸!”
老人闻言呵呵大笑道:“见笑!见笑!无稽之谈何敢入贵人之耳……”遂又看了莫小晴一眼,对二人一身汉人装束、丰姿感到新奇。
莫小晴上前一步笑道:“老先生故事讲得真好极了,把我兄妹都听迷了!”老人又是一阵大笑,遂道:“入居玉树以来,十年与番苗相处,今夕何幸,得逢知音!”又是一阵笑声,遂道:“贤兄妹欲投店住宿,奈何此穷乡僻壤,实无可告慰者,老朽不才,倒有陋室数间,如贤兄妹不嫌起居简慢,就请临寒舍小居数日,此老朽之幸也!”
石继志见老人如此客气,大为感激,大喜道:“难得老先生古道热肠,愚兄妹何敢久事叨扰,明晨尚有事他行,仅扰今夕已深感不安了!”
老人闻言连道:“岂敢!岂敢!”遂笑对那小孩道:“快去告诉妈妈,说有客人来啦!”一面引二人来至室前,并将二人的马牵至室后。
二人见室前有十数盆菊花,种类不一,此时正含苞待放,舍前纱明窗净,环境十分幽雅,可知主人不俗了。
只见由内走出一少妇,一身青布衣裳,显得十分素洁,边走边笑着道:“何处佳客临门?家居荒野,却无以奉客呢……”言未了已来至二人身前,见二人一身绵绣汉服,背系长剑,英秀不俗,也不由暗惊。
二人不约而同向那妇人躬身为礼,那妇人以一双明眸注定老人,似想知二人来此何意,老人笑道:“这二位佳客,路过此处,因天已晚,想在此借宿一官,你去腾出一间房来……”
那妇人闻言喜道:“正好有一间空房,只是……”老人说道:“他们是兄妹二人,没关系。”石继志闻言心中一动,深悔方才莫小晴不该以兄妹告称,这下可好,睡在一间房里,如何使得?想到这里脸一阵红,不由侧目向莫小晴一看,见她此时也正在看自己,二人一对目光又即分开。
那妇人遂笑道:“难得二位贵客临门,只是房子太小了,二位可要委屈一点了!”
石继志连说:“哪里!哪里!如此已深感不安了!”心中却一直着急。老人引导二人入内,推开一门道:“这原是小儿住处,适逢其贩药未归,贤兄妹就在此委屈一夜吧!”
二人见室内布置洁净,几上所置全系参、茸、肉桂等药材,可猜知这一家皆是行医为生,室内仅有一架大铜床,两把太师椅,石继志看后,心中略为放心,暗忖她睡床上,我只要在椅上打打坐就行了。想到此对主人告了叨扰,那老人问可曾用过饭否,又客气了一阵,送来一壶茶水,也就退出。
待主人走后,二人相视一笑,继志脸红道:“贤妹先休息吧!愚兄只需行坐功就行了!”莫小晴脸一红道:“还是你休息吧,我也会打坐!”石继志皱眉道:“那怎么行?
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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