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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2-水龙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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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跳实在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寻常练家子施展轻功后跃,就算没有一丈,少说也有七八尺远,卫缺却在恶招临门、生死交关之际,只跃开不足五尺,堪堪比单臂伸直还略长一些。司徒齐也不变招,一个箭步飞跨向前,谁知卫缺轻轻一跃,又退了五尺。
司徒齐大怒:“我这一下若还劈他不死,真教这厮小看了长空神掌!”仍不变招,又跨步追上。不等他脚步落下,卫缺三度倒纵,距离仍是那气死人的四尺半。司徒齐穷追不舍,这一步跨得还比前两步更远,几乎撞入卫缺怀里,打算抢在卫缺那莫名其妙的后退战术之前得手,不再让他轻易跃开。
卫缺却没再后退。
只见卫缺轻轻拨开司徒齐双掌,一指戟中他的胸口!
掌法中原本就有跨步进击的招数,用者将跨步所产生的震力、冲力,与自身的掌力内力合而为一,威力比平推一掌强过数倍。后世拳法滥觞“八极拳”有绝招曰“猛虎硬爬山”,便是利用了这条跨步冲击的道理。
然而司徒齐三次跨步,都是为了追击卫缺,属后发被动之势,非但无益于掌力,反而拖老招数,令神掌威力大减,因此被卫缺轻轻拨开,这就是兵法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司徒齐被他一指戳中胸口“膻中穴”,虽有神掌内力护身,仍不免气息迟滞,几欲呕血;眼见卫缺指剑虚提,认出是“落叶满空山”的起手,慌忙举臂护住头脸,双手在身前成工字架,脚踏八方罡步,身形一沉,初次显露出守御的态势,被遮挡在手臂阴影里的嘴角却泛起一丝阴恻恻的狠笑。
长空神掌只有两式守招。“八阵图势”只守不攻,纯粹以完美的防御俟敌自败,任何攻击一到此间,便如泥牛入海、瓦解冰消,暗合兵法“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至高境界,司徒家第二代中尚无人练得此招。
司徒齐所用的“八门金锁势”则是以守势破敌:施用此招者紧踩生门,由景、开二门将敌人引入,诱往伤、惊、休诸门,待彼筋疲力竭时,再于杜门、死门格杀之,可说是贯彻“立于不败之地后求胜”的厉害招数。司徒齐施展此招,已是存了制敌于死的歹毒心思。
谁知卫缺却突然跌倒。
就在他好不容易取得主动、迫使敌人采取防守的瞬间,突然滑了一跤。司徒齐愕然之余,不禁觉得好笑:原来是自己大惊小怪!这种程度的家伙一掌打死便是,还用得着心机么?立刻撤开“八门金锁”的架势,正要变招出掌,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卫缺正向他眨眼睛。
一切都太迟了。
司徒齐高大的身子被打得拔地而起,又倏然摔落——“落叶满空山”四度出手,三十六式尽数打在他空门大开的头、脸、胸腹之间,竟无一击落空。卫缺知道自己的内力与司徒齐颇有距离,出手一点都不客气,专拣要害大穴打。在他习武练剑的历程中,如此遵照剑谱所载、施展得一丝不苟的,恐怕还是破题儿头一遭。
卫缺揉揉酸麻的拳头手臂,才发现全身大汗淋漓,竟有几分虚脱的感觉,但力战得胜,且打败的是实力远高于自己的强敌,那种满足绝非惩戒地痞流氓可比。他忍不住哼起小曲,本想多补司徒兄弟几脚,也因为心情大好,又不屑乘其昏厥而作罢,于是拍拍双手,转身要走。
一条人影伫立在巷口,背光的脸孔乌黑一片,难以辨认容颜。
卫缺正要拉下覆面巾的右手停下了动作。
他的耳目并没有灵敏到能在剧斗中听风辨形、兼收四方,但来人已到十步之内,不可能毫无知觉。
他还来不及心寒,那人突然踏前一步,一股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袭来,迫得他连退几步,双膝竟不觉微微发颤。那人身形不高,比卫缺或司徒齐还矮了半个头,但在卫缺眼里却变得无比巨大,投下的阴影仿佛铺天盖地,吞噬了巷道、泥土地,甚至远方的天空,卫缺发觉自己正一点一点沉入那可怕的黑暗中,即将没顶的恐惧令脑中一片空白,一个无声的意念突然自心底浮现。
霸气。
《水龙吟》 第二部分第三回 雁书三复(4)
无可匹敌、莫之能御的霸气。
卫缺几乎已猜出其人的身份,手心里捏了把冷汗,只希望自己判断错误。
“阁下蒙面伤人,这便要走?”声音低沉,震得卫缺耳根酸软,站立不稳。
司徒千军。“日月照之何不及此,唯有北风怒号天上来”的关中第一高手。
卫缺慑于他那睥睨中原群雄的威仪,不但忘了回话,更忘记转身逃跑。司徒千军再进一步,双手虽负在身后,不啻已将整条窄巷、连同巷内诸物纳入掌中,当然也包括眼前目瞪口呆的覆面少年。
“老夫再问一次:阁下,何故打伤我儿?”
因为你儿子混账透顶,卫缺心想,突然醒悟过来。这人或许威震中原,或许威震天下,武功深不可测……但,毕竟还是人。是教出两个混蛋儿子的失败父亲,千里迢迢来替儿子提亲,却连最起码的做客之道也没教会他们。一瞬间,司徒千军在卫缺心头上竖起的巨大阴霾崩溃了。
司徒齐与司徒燕云固然该打,但司徒家与卫家的交情却不能因此毁于一旦。
卫缺清楚知道,自己决不能落于司徒千军之手。
他提气疾奔,借着两侧高墙攀缘而上,倏地越过司徒千军的头顶!他不敢明着使用家传武学,以免被识破机关,这一跃包含了“黄云陇底白云飞”的轻身功夫,以及“百花散手”的“揉云升”步法等,运用极为巧妙。
司徒千军微一冷笑:“却往哪里走去?下来!”一声断喝,右掌高举过顶,倏地劈落!卫缺顿觉一股大力迎面撞来,竟被硬生生扯落地面,摔得头晕眼花。他转念极快,心想:“你一掌使完,总要调匀气息罢?本少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顾不得胸腹间一阵闷痛,咬牙跃起,转身冲出窄巷!
司徒千军袍袖一挥,一股无形劲力撞向卫缺的背心。卫缺才奔出两步,就被撞得扑倒在地,连打几个滚,“呕!”喷出一口鲜血,尽数吐在蒙面的花巾上。他颤巍巍地扶墙站起,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深吸几口气,慢慢回神。
“你是自己拿下覆面巾来,还是由老夫代劳?”
司徒千军再踏前一步,全身真气流转,激得襟袂猎猎,两只衣袖微微胀起,犹如船帆鼓风一般。
卫缺大喝一声,奋勇上前,双拳急若荷塘雨点、柳岸风飞,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司徒千军眼未斜、身未动,振袖拂去,又将卫缺摔了个筋斗。卫缺抢攻三次,三次均是一拂之下招式全溃,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沾到。
卫缺打定主意,四度揉身上前。司徒千军哼了一声:“你倒是个死心眼。”掌中蓄劲,一招“斜谷势”直取卫缺中门,竟不再与他纠缠不休。卫缺冲上前去,犹如自杀一般。蓦地在司徒千军的掌力前拔身而起,仿佛半空中有个可供借力的无形踏板似的,足尖一点,改直冲为上跃,轻轻巧巧越过了司徒千军的头顶。
司徒千军冷笑:“雕虫小技,何足道哉?”伸手迎空一捞,满以为能攫住他的足踝,谁知腕上列缺穴一凉,竟是刃物攒至。司徒千军“噫”的一声皱眉缩手,卫缺乘机攀上房顶,凌空越过几条巷弄,仗着熟悉地形,两三下便逃离了现场。
司徒千军半眯着眼,打量划在右袖口上的那道刀痕。
这必是出自那蒙面人的手笔,或许是匕首之类的武器所致。如果愿意的话,司徒千军根本就可以避开这一刀,甚至留下那名蒙面人也不是难事。但他不需要这样做。蒙面人最后使用的手法已暴露了他的身份;司徒千军明白,就算擒下此人,眼前暂时也奈他无何,干脆任其自去。
况且,地上还留下了一样重要的证物。
那人前冲、跃起,还回头以匕首阻止了他的擒捉,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吊在空中,得以完成这一串匪夷所思的动作。这种在前招用老之前接着运使新招的奇妙手法,乃是“玄牝庄”卫家的不传之秘、救命绝招。当年他与卫玄切磋武学时,曾要求一观,卫玄却百般推拖,硬是不肯演练,不料今日却在这窄巷里遇见。
“雁书三复。”
司徒千军轻声念着,在脑海中将蒙面人的动作一一重现。
这将是此行最重大、也是最出人意料的收获之一。
司徒千军想着想着,不觉笑了起来。
远方的云翳渐次翻涌,逐渐逼近矗立在小丘上的玄牝庄。
《水龙吟》 第二部分第四回 覆水难收(1)
双手一分,镂着归背锦纹的门牖应声而开,司徒千军跨入堂内。
斗室里青烟缭绕,置着一张横几、两个蒲团,一柄乌鞘金吞的古剑供在几顶,粉壁上悬着一幅中堂,笔力遒劲,写的是唐代诗人贾岛的《侠客》:“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厅侧吊着一帘青幔,幔后透出些许灯光。
卫福双脚还伫在堂前的高槛外,冲着司徒千军一揖:“各位爷们都在内厅候着,司徒大爷请。”匆匆告退,似乎不敢久留。
这里是玄牝庄的最后一进厅院。
玄牝庄沿着起伏的丘形迤逦而建,整座宅院略显狭长,有大半边是倚山壁为墙,其中院落层层叠叠,到了最后一进时突然一弯,三面几乎嵌入岩壁,仿佛建在一处小山坳里似的,形势既荒僻又险峻,与前面数进大不相同。卫家人平日少来此处,倒是卫缺每次犯错都要到此领受家法,算得上是常客。
司徒千军一踏进卫家大门,还没来得及洗脸用茶,就被卫福请到此间。司徒齐兄弟与众家将则被暂时安排在偏厅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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