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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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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毁人亡了,同去的有分行许佳佳副主任,以及我的老婆!”,而后加了几个笑脸的图案就点击了回复键。我想,这已经能表达我恶有恶报的想法和此刻的心情了。
孟宪异的来信很简单,依然是假惺惺的一本正经:
柳韵,挫折是人生成功的开始。
你不要因为一天的阴雨而把整个世界认定为黑暗。人是很复杂的,好人不一定整得全部是好事。
建议你,尤其是方子洲,快整一些正常人的正常事儿,千万不要在王学兵和耿德英的案件里瞎扯了!!!
这是我作为一个老校友的忠告!请切记!!切记!!!
看了信,我心里才有了几分顿悟,看来,方子洲对他们情况的掌握一定又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材料也一定是更加真切了。否则,这两个坏人才不会这么苦口婆心地来劝慰我,来和我说好话呢!于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孟宪异的信做了删除处理,根本没兴趣搭理他。
我正沉浸在虚拟的网络世界,暂时忘却现实社会中烦恼的时候,我的肩膀却被一只男人的大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我还是被吓了一哆嗦,惊诧地扭头后望,却发现这个男人竟是多日不见的吉普车司机苟连生!他昂着圆头圆脸,朝我惊喜地笑着:“哎哟,您怎么转悠到这种地儿了?”
见苟连生依然是一副直爽无邪的模样,我感到很亲切,便愉快地顶撞他:“我为啥子就不能来?”
“您是大知识分子,咱是工人阶级!现在知识分子有的是钱,咱工人阶级却依然一穷二白!葛总原来说:‘富了不识字的,发了摆小摊的;穷了卖导弹的,苦了凭考分的!’可我瞅着这个时代,已经他妈的一去不复返了!”
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德行,我也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心态,阴阳怪气道:“你现在进行的阶级划分可是有问题!知识分子本来就是工人阶级!我现在不但是工人阶级而且还是地地道道的无产阶级。而且,穷得也只能到这儿消费了!”
《钱网》 老情人智杀小情人想说正义不容易(3)
苟连生见我这样说,认真起来:“我怎么听说,你和方子洲傍到一块堆儿了?”
“你这话我听着怎这么别扭!方子洲又不是啥子大款大官的,我傍他做啥子吗?”我真的有点生气了。
“我真是他妈连人话儿都不会说!”苟连生见我动了气,赶紧做抽嘴巴状,但一双大手在自己脸颊的左右开弓的扇了几下,却没有碰到他脸上的半点毫毛,“我不是挤兑你,我是问,您是不是和方子洲好上了!”
苟连生的率真依然把我的脸搞红了,我支支吾吾地没正面回答他。苟连生见我默认了,感叹一声,说:“其实你是个好人!能和方子洲过日子的主儿,一准儿是好人!”
我只得黑色幽默了:“所以嘛,我是越混越差、越混越穷!能理解了吧!”
交谈中,我才得知远飞集团公司的资产已经拍卖给了薇州摩托车集团公司,而后,远飞集团公司的原职工全部以买断工龄的方式与原企业脱离了关系。同样难找工作的苟连生便用买断工龄收入和多年的积蓄搞了这个小小的网吧,并以此为生。
“谁下岗起码你也不应该会下岗呀?”我非常诧异。
“为什么?”
“你是司机,总在葛总身边转悠,他对你也很好,能不给你安排个混饭吃的地儿?”
苟连生笑了笑:“这些混进来的会他妈装孙子的官儿,把你这么个聪明人都蒙了!老话儿说,伴君如伴虎,我这么个眼里不揉砂子、心直口快的主儿,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见我沉默了,没开口,苟连生一语道破他和葛总的瓜葛:“这老丫头的一准儿从哪儿听说了,我说过对丫不满的一些个话儿,早就把我凉起来了。企业一卖,丫头的就像原来从一个河南穷小子蹦达成企业老总一样,又蹦达到薇洲摩托车集团,蒙了一个白拿高薪、给房、配车、不干活的顾问当,算是没白拍泰国人赵自龙的马屁,这个河南佬也算是泥菩萨自保了!哪儿还顾得了我这个工人阶级呀!”
想那远飞集团公司已经成功拍卖给了薇州摩托车集团公司,连葛总都不惜以出卖朋友为代价、以身相许般地走了,赵自龙、王学兵、耿德英、孟宪异之流终于以资产重组的名义完成了他们又一次的利益整合,我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来,某些人终于如愿以尝了!”
苟连生也满腹牢骚:“本来准备破产的企业,硬让薇洲摩托花一个亿买走了。平白无故出一个亿,本来还以为那丫头的赵自龙是个大善人呢,敢情你猜怎么着?”
我警觉起来:“难道这里有啥子猫匿?”
“这帮丫头的猫匿大了!敢情,这一个亿不但抹去了公司拖欠爱农银行的全部贷款,而且还包括企业过去拥有的土地呢!东北、华南的情况我不清楚,可京兴市的情况我却门儿清呀!这地过去不值钱,可中央商务区一成立,就寸土寸金了,我瞧怎么也能值八九个亿呀!”
我惊愕了,不由在心里骂道:王学兵、耿德英之流真是太无耻了!他们名义上保全了银行资产,实际上却把国家资产低价拍卖了!那赵自龙也着实老辣,甚至可谓高瞻远瞩,这次交易,只出了一个亿,就无异于作了一次一举两得的大买卖,不但在资产收购中得了大便宜,而且,按照章总的猜测:他们还有可能得到了一个跨国洗钱的企业外壳!
像释伽摩尼在菩提树下的顿悟,忽然之间,我理解了方子洲。我感觉他是对的。他用自己单薄的身躯,像只啄木鸟一样,艰辛地查找着祖国大树上的蛀虫,这种精神不但不应该受到讥讽与歧视,甚至还有着几许的伟大。现在,我恨不能自己都变成方子洲,用王学兵之流罪恶的证据撕下他们道貌岸然的外皮,把他们的屎屁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苟连生见我沉默不语,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便感叹道:“我没文化,又他妈的不会说话,在市场经济中混不好,正常!可你却是个硕士研究生,条儿顺、盘儿又靓,整个是人尖儿一个!怎么也混不好呢?”
临走时,我第一次拿方子洲作为谈资,开了玩笑:“都因为方子洲是个丧门星呗!”
苟连生以一个无产阶级的率真,直截了当地、一针见血地直指京兴市的时弊:“我瞧呀,还是因为方子洲这样的主儿太少、王学兵之类的小高球太多闹的!如果不把这帮丫头的统统杀光,我瞧呀,整个京兴市就被这几个小丫头的搞完蛋啦!”
《钱网》 老情人智杀小情人假如你是黑老大(1)
就在我挎包里的人民币已经花得只剩下毛毛角角的时候,幸运之神终于青睐了我:章总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到他那儿当一个财务部副经理,月薪高达六千元人民币!
这不是等于问饿得两眼冒金星的人愿不愿意吃眼前的猪头肉一样吗?我没任何掩饰,也忘记了矜持,张口就说:“愿意!”
章总笑了,而且笑出了声:“你不怕误入歧途吗?”
“有你在,我怎么会误入歧途?”
“我这儿可是摩托车股份公司,是薇洲摩托集团的下属企业!”
我知道章总是因为我上次对他存有戒心,没跟他说出遭遇抢劫的事实真相而开玩笑般地抱怨我。我也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现在就是喝鸩酒,我也不怕!先解了渴是真的!”
“咱俩还是再谈一次。”章总认真了。
“可以。”我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那就在京枫红叶茶楼?”
“好的。”我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
京兴市有一条隋代修建的古老的护城河;护城河环绕内城而过,像一条挂在这座城市脖子上的绿色项链一般。在这条古老护城河畔那座石舫一样的码头上,就坐落着京枫红叶茶楼。据说,由于这里一面向河,三面环柳,茶间宽大而幽静,茶水的价格公道,京兴市的墨客骚人,闲人及阴谋家皆咸聚于此。
章总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地方?要和我谈什么?我感觉有几分好奇。
章总在京枫红叶茶楼选择了一个异常幽静、淡雅的单间。这里坐落在茶楼自建的廊桥一禺,一面临水,一面靠竹,鸟语花香,关起竹门,整个是“躲进小楼成一统”。
“你最厌恶之人,分行的那个余主任,在美国受了重伤!”章总第一句话,先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我惊诧了。王学兵可是说余主任、许佳佳还有他的老婆谢莉娟全都死了!我没装作才听到这个消息,而是赶紧验证一般地补充一句:“那么,上天国的只是分行的许佳佳和王副行长的老婆,谢莉娟!”
章总果然很惊奇:“你的消息恨快!”
我没提及王学兵的那封E…MAIL,淡淡地笑了:“我是一个经常被威胁,也经常遭受骚扰的女孩子!”
章总望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大概从我的话语或表情里,猜到了我消息的来源。他语调很认真地说:“告诉你消息的人隐匿了消息的一部分,就是谢莉娟和余主任都没死,死的是分行监察室的许佳佳,还有与他们相撞车上的两个中国人!而谢莉娟和余主任只是受了重伤,到医院之后,他们就又活过来了!更加蹊跷的是,对方死的两个中国人里,竟然有你见过的那个满嘴洋单词的黄艺伟!”
“那个假景冈山!他死了!?”见我惊大了双眼,章总继续说:“不过,也许告诉你消息的人倒不是存心骗你,国内得到的第一消息的确是车祸之后,余、谢二人双亡!”
我叹了口气,表述了我真实的心情:“王学兵是有意骗我,还是无意之间歪曲了事实,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两样。多行不义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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