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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彩之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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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爸、妈也盼望着您父亲呢!若能抽出一天时间的话,咱们到宗像大社去一趟好吗?”“宗像大社?”“是呀,冲岛出土的唐三彩残体复原后的瓶口陈列在那里呢!”麻也子想,若是唐三彩,看看也好。
在近来不长的一段时间里,麻也子感到唐三彩离自己越来越近。那美丽的色彩尽管看起来很漂亮,但是在它的背后,一种无可名状的不安感却向她包抄过来。然而,对去参观宗像大杜,她没有异议。她听说那里环境幽美清静,很愿去参拜一次。
“好啦,您有时间的话,。。。 。。。反正我在这里没事。”“那,周六午后怎么样?”哲夫停了一下又说,“用电话约定吧!这几天偏巧我要赶写考察报告,有些忙。”“好吧!工作是大事。”“还有,您今天讲的话,让我晚上仔细想想。让我陪您出租汽车到和白吧。”“不必,这就很好啦!今天您在紧张的学习中出来接我,很过分了。再想到什么,我打电话给您。”在饭店的门廊,麻也子上了出租汽车。她心里踏实多了。来到和白家里,她心情很舒畅。
伯父、伯母是麻也子多年一起生活的亲人,凡事不必回避。但父亲已经吩咐:不许对他们讲东京家里被歹徒搜翻一事。对于至今隐居多年、过着清静安定日子的伯父夫妇,不该再给他们增添烦恼。
大约午后六点多钟,麻也子接到从东京世田谷家里打来的电话。是富冈打来的。他说,勇造让他全家人搬进来帮助照看住宅。
“啊!令尊让我转告:四天后…二十四日,他乘飞机去福冈。”“四天以后。。。”麻也子边盘算边问,“家父现在做什么呢?”“他仿佛很忙,昨夜回来很晚。听说今晚还要住在外面。”在外面住?“请您转达一下好吗?我想和家父讲话,有事商量。让他给我挂电话。。。”“知道了。”电话挂上了。
麻也子知道:定子一个人看家的时候进来过坏人,所以爸爸把定子的外甥富冈一家人请来。。。 。。。爸爸应该亲自打电话呀!午后七时,麻也子和伯父夫妇一起吃晚饭时候,用快件投递的报纸送来了。
这是她在京都请求售报亭转来的《京都新闻》。她赶紧结束用餐,回到自已房间,眼睛飞快地在报纸上浏览起来。
“理查德。布鲁特古董商被杀事件,又醒目地做了报道。报纸把外国人在国际观光都市被杀,看作耸人听闻的话题。
可是,麻也子没有看到她所期待的侦查进展状况。
新闻报道只抓了些表面情况。她对所谓”正密切注视事件内幕“这样俗套词句有些不满。
然而,下面一段话,却引起麻也子强烈关心。
“严格地说,这一事件本身也暴露出古董商人的非法交易活动,揭穿了他恶劣掮客的本来面目及隐藏在背后的暴力团嫌疑。”麻也子联想到:名叫横田的老头儿和父亲交谈中,清楚地提到“暴力团”。那个总是深夜从京都打电话的古董商理查德。布鲁特的行为,也和这个报道一致。
有关父亲的事,报纸上一行报道都没有。麻也子放心了。
但是,麻也子曾亲眼看到勇造去拜访布鲁特办事处。所以,在没有抓到真正犯人、事件没有彻底搞清之前,不能消除心中不安。
麻也子左思右想的当儿,哲夫打来电话。
“今天谈话,您一提到布鲁特,我就有些印象。这是个很平常的外国人名呀!现正上映的特罗安。卡普兰编剧的影片《冷血》,它的导演不就叫理查德。布鲁特吗?我忽然想起来最近还听过这个名字。”“最近?”“是的。我在给您的信里曾写过”经筒“考察的事吧?”“是啊!”“大概在经筒考察时。。。 。。。”“什么?”麻也子又不懂了。
平安末期,为使佛教流传下来,人们将经筒埋入地下以保管经典著作。这和理查德。布鲁特有何关系呢?“咋回事呀?您的话。。。 。。。”“噢,要从经筒说起话就长了,电话里说不明白呀!”“到这儿来,好吗?才八点钟。”哲夫跟伯父夫妇也很熟悉。
“让我去吗?”
“出租汽车费由我来付。”
从哲夫住的大濠到和白,约为三十分钟的路程。对麻也子来说,车费倒无所谓,有关布鲁特的所有情况,都使她感兴趣。
“还有,”哲夫有些踌躇地说,“我的高中同学桑野先生也在这儿,他在县教育委员会工作。他对经筒啦、与经筒有关的事情啦、以及布鲁特和经筒事件的瓜葛啦,都很清楚。
这个外国人,我是听他说的。让我带桑野先生去见您,好吗?”“请吧!”麻也子回答。
2
麻也子在会客室里和哲夫、桑野见了面。
和白住宅地势较高。初夏之夜的凉风,从敞开的窗口习习而来。
哲夫和桑野谈的都是有关理查德。布鲁特的情况。
哲夫先从讲解经筒开始。
“请看这幅照片。”他把一幅照片放到桌子上。照片里有一件圆筒形物件。上面的装饰既庄重,又令人喜爱。
“这是在福冈市南部筑紫野市武藏寺发现的,用铜制成的,直径九厘米、高六。五厘米的四个圆筒捆在一起,上部有金属装饰。轮积式的结构,是九州特有的一种红筒。”麻也子看了照片,但看不出它的大校“往经筒里放进经卷后,埋入土里。”哲夫手指着照片说,“瞧!从这个经筒里取出了卷在细竹管中的三卷经文。发现时几乎炭化了。”“您在信中写过,十一世纪前后,流行把经筒埋入经冢的风俗吧?”麻也子对哲夫说。
“您的记忆力真好!”哲夫微笑了。“一般认为,它是佛教末法思想的产物。有这种说法,释迦牟尼死后一千年为正法,接下去的一千年为像法,末尾的一千年为末法。一到末法,佛教思想衰落下来,佛法要灭亡了。日本的末法时期是永承初年前后,这恰是古代国家实质上处于崩溃的时期。天下大乱,世间弥漫着动荡不安。”“特别是贵族和僧侣阶层,处于激烈变动之中。”“由此大概就产生出把重要经典埋入地下保存的想法。埋入地下,以传后世的风俗。在上次世界博览会上可以看到实例,例如把某些东西装入胶囊里埋藏起来。这也是自古以来人类的智慧结晶呀!在日本,据说最古老的经冢是宽弘四年藤原道长修建的奈良金峰山经冢。”“由于近来兴起的古代艺术热,经筒价值大为提高,就出现了问题。”哲夫的话题一下子转到现代。
“有些巨商,拿出二、三百万日元,最多竟拿出五百万日元抢购。在这种风潮里发生一件事。这要请桑野先生来说了!”哲夫转向桑野。
桑野戴着眼镜的派头象个学究。
“唉,也许是个可叹的事件。”桑野开口了,“方才,哲夫君谈到武藏寺,可说它是日本最古老的渊源久远的寺院。每年四月,开满美丽的紫藤萝花。这个寺院,由子埋藏很多经筒闻名于世。”“福冈县内,迄今为止,已从福冈市的油山、太宰府町的四王寺山等地,发现大约二百左右个经筒,都是在房屋建筑时偶然发现的。但象武藏寺里原封不动地保存着很多经冢,倒非常罕见。”“这个寺院占地七百平方米。院内,几乎各个角落都埋藏着经筒。这里景色优美,游览者一年到头络绎不绝。”“可惜最近经筒被盗掘了。”“盗掘?”麻也子有些吃惊。
“这不是偶然事件。最早是从福冈某知名人士买到经筒后才发觉的。当局风闻武藏寺发生盗掘活动,就组织了秘密侦查!追究起来也确实困难。因为经筒在古董商、爱好者间几经辗转,所以即使知道是武藏寺出土品,也无法下手。”“从寺院来说,赎回一件被盗的经筒要花费几百万日元。只好望洋兴叹了。”“可是,有没有相当规模的古代艺术品盗掘集团或暴力团介入其间呢?根据追踪侦查结果判断,确属可疑。”“暴力团?”麻也子不禁小声嘟哝一声,“听说只抓到一些喽罗爪牙,至于哪些暴力团参与,至今还没搞清。”“正当此时,盗掘活动的幕后操纵者中出现了布鲁特这个名字。”麻也子睁大了双眼。
“不管说是直接指挥也好,还是间接唆使也好,反正经过侦查已经清楚:由于这个外国人以高价引诱,当地小暴力团活跃起来了。”“这也可以理解。在当局追究下,暴力团的经济来源一天比一天枯竭。要捣腾古玩文物需要一笔巨款。他们也知道只要掌握诀窍,不需本钱,就可以把货搞到手。比方说,去偷武藏寺的经筒。
“只要知道埋藏位置,一个小时就能挖出来。这样轻易地使几百万日元的巨款落入腰包,对于资金困难的地痞来说,的确是再好不过的目标。”“那,”麻也子插嘴说:“管事人把经筒全都挖出,放入贮藏室不行吗?”“也有这种设想。但需要经费呀!我们县教育委员会为保护修建住宅而毁坏的古墓群已经竭尽全力了。”“正统的作法是把武藏寺和它的院内经冢、经筒作为一体,以本来的面目保存下来。寺院住持和我们的烦恼就在于此。”“手段恶劣!”麻也子紧锁眉头。“那都是些珍贵的民族遗产啊!为了自己捞取金钱就干这种盗窃勾当,真卑鄙已极!”“损失太大了,麻也子小姐,”哲夫从旁插嘴说:“桑野君一说起来总是那么慷慨激昂,是为了保护珍贵的民族遗产哪。现在,我们身边的公害、私害实在太多了。”“啊,”桑野受到鼓舞,又接着说,“的确,在经济高度发展之中,国民的生活富裕起来,日子也好过了。可是,还应该看到我们正在失去的东西。”“为了建设新干线、修筑高尔夫球尝建造住宅,推土机每天都在推倒生长了数百年的古树、铲除古墓、毁坏古迹。。。 。。。”“不仅加此,还有这些民族遗产流失国外的问题。最优秀的古代艺术品在向国外转移,这已经不是打昨天或今天才开始的事情。”桑野激愤起来。麻也子觉得他的活充满正义感。哲未也热心地倾听着。
“举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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