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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雨 by 觖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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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瞎子。】他的嘴唇不动,却有声音清楚的穿了出来,这声音低沉粗哑,难听的好像被马车碾过。
【没有人喜欢做瞎子,在下更不会去装成瞎子。】花满楼淡淡道,忽然左足浮出,猛的踏住样什么东西。
老实和尚凝神去看,惊呼道【冥鬼断肠流。】
那是一根与地面颜色一致,比线更软比丝更柔的东西,若不是仔细去看,实在难以发现,此时它被花满楼牢牢踩住,却还像有生命一般的兀自扭动。
据说‘冥鬼断肠流’是阎王岛的独门兵刃,中了它的人起初毫无知觉,但往后的每一日都一天比一天痛苦,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的缠在身上越勒越紧一般,会忍不住不停的翻滚,不停的大叫,连自我了断的能力都没有,更恐怖的是这样的折磨要持续三个月,而且死状凄惨。
江湖上有‘翻作断肠流,欲去不得去’的评价。
因为‘断肠流’谁都没见过,所以难以防范,今天若不是花满楼,恐怕不止陆小凤,在场的所有的人都难逃一劫。
花满楼其实也没发现,他只是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非常不舒服的异样感觉,仿佛在丛林里被无声无息的青蛇吐出了蛇信子抵住脖子般,难受的他连背后都浮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
所以他凭着直觉仔细的体会,才发现了这个东西。
这种感觉是老江湖锁特有的,他们在经历了诸多磨难后才有了这种由经验累积而成的特殊直觉,这样的直觉告诉他们周围一定有危险,任何行走江湖的人都不应该忽视这种直觉,它往往在重要关头救人一命。
其实司空摘星、老实和尚和陆小凤都有这种本事,只是花满楼离窗最近,所以最先发现。
但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忍不住暗暗佩服,能靠直觉发现异常不难,难得是从不忽视这种直觉并且准确的找出问题所在,花满楼刚才踏出的一脚看着没任何奇特,其实若是在力量、分寸、时间的掌握上出现一丝偏差,就一定无法踩到这根‘断肠流’。
【你真是瞎子?】那人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道【你的名字?】
【在下花满楼。】花满楼朗声而道,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全身不露一丝破绽。
那人又舔了舔上唇,道【阎王岛恶鬼吴纤,我会再来拜访的。】
说完一个晃动,出现在刚刚被陆小凤一脚踹下的朴捍的背后,从后一勒朴捍的脖子,两人一起失去踪影。
陆小凤摸着胡子看着门外,忽然笑道【花满楼,可有时间?长夜漫漫,陪我喝一杯如何?】
花满楼浅浅笑道【陪你喝酒的时间,再忙也还是有的。】
随后转身向犹自坐着的沈卢令伸出只手,道【沈公子没事吧?】
沈卢令惊魂未定的看着花满楼,傻傻的将手交到他手里,随即被股轻柔的力道拉了起来。
他实在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气质儒雅、笑的一派温和的斯文公子刚才竟有如此惊人的气势!
那种煦似春风却是稳如山岳、临危不乱的气势非但震住了那个青色脸面的吴纤,连他也受到感染般的停止了颤抖,这样的气势,真的是眼前这个看似瘦弱、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散发出来的?
这个斯文俊朗的花满楼……当真是瞎子?
怎么会……这样的事实,残忍的连他都忍不住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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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和尚的身上还有一些伤,司空摘星先拖着他回屋去上药,沈卢令也抱着他的长包袱被安排到他们的院子中,就住在老实和尚对面的厢房。
陆小凤则拉着花满楼提了六坛好酒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在临推开门时,陆小凤忽然按住花满楼的手,神情带着一丝戒备,花满楼却在瞬间不可置信的疑惑后放心的笑了,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推门而入的刹那,果然听到陆小凤发出惊喜的笑声【西门吹雪,你怎么来了?】
第六章
屋内的人一身白衣倚窗而立,修长的身段、冷峻的面容在无形中凝出一股冷傲孤寒的气势,正是西门吹雪。
见得他们两人进来,西门吹雪的脸色柔和了下来,陆小凤眼尖,瞄到窗外的槐树上似乎挂着什么,待仔细看清楚后忍不住笑道【妙,妙,鬼爪手上抓两鬼,做出这件事的人简直是妙不可言。】
西门吹雪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冷冷道【既然不想做人,那就做鬼。】
槐树又称‘鬼爪手’,窗外老槐树上挂着的两人正是刚刚才交过手的阎王岛的朴捍和吴纤,只是现在的他们的的确确是做了鬼了。
半夜想躲在花满楼房中伺机害人的人本该做鬼,何况又恰巧被西门吹雪撞见!
所以朴捍再也不用担心他的眼睛会被自己瞪出来,吴纤也永远无法再来‘拜访’花满楼了。
听到这里,花满楼已经完全明白了,虽然心下仍有一丝不忍,但他什么也没说。
如果吴纤活着,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断肠流’下,若不是他心存歹意,也不会在花满楼的房里撞见西门吹雪,更不会作茧自缚的送了性命。
常年河边走,岂会不湿鞋……存心害人的人即使被人害了又怨的了谁呢?!
【嘿,满眼游丝兼落絮,红杏开时,一霎清明雨,祝那两位鬼兄早日得归冥府!】陆小凤大笑着拍开一坛酒,赞了一声【好!二十年陈的竹叶青,好酒!来,来,来,花满楼,西门吹雪,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说罢自己先干了一杯,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花满楼不语,也浅笑着喝了一口,感到一股暖流由胃里向全身散开。
酒过三巡,陆小凤敲着手里的酒杯打量犹自浅笑的花满楼和不发一语的西门吹雪,知道自己比耐性一定赢不了他们,所以率先开口道【不问问我吗?】
花满楼静默了一会,柔声道【你想说吗?】
【说!】陆小凤一拍桌子,大声道【为什么不说,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就说,霍红颜她什么也没跟我说!】
他很清楚,换了任何一个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拿看疯子的眼光来看他,甚至拿充满讥讽的眼光来看他,所以当他看见表情丝毫不变的花满楼和西门吹雪时忍不住更大声的嚷道【我说霍红颜什么都没跟我说!】
花满楼听着陆小凤闹别扭般的语气,忍不住有些好笑,道【来,润润嗓子,我们听到了。】
听到了?
陆小凤傻傻的道【听到什么了?】
【听到你说的话了,霍红颜什么都没和你说。】
陆小凤沮丧的差点滑进桌子底下,不抱希望的问【你们相信?】
他们真的相信霍红颜特意把他叫出去,两人离群共处了一个多时辰却什么都没说?非但连最基本的问候也没有,简直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这样呆坐了一个多时辰!
这两人,女的是主动来找陆小凤的兵谱山庄的绝色美人,男的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招女人喜欢的风流浪子,要说这样的两个人单独相处一个多时辰却一句话没说,这种鬼话连陆小凤自己都不相信!
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又怎敢指望别人相信?!
【相信。】花满楼的声音平和低柔,语气是理所当然般的肯定,【首先你愿意说,而你说的是你们什么也没说,所以结论当然是你们什么也没说。为什么不能相信?】
陆小凤呆呆的看着花满楼温柔的笑脸,又转头去看西门吹雪,正碰上西门吹雪也以一脸‘你废话怎么那么多’的表情看着他,不由渐渐的笑出声来。
是啊,别人会觉得陆小凤的这句话荒唐且不可相信,但他眼前的人又怎么是‘别人’呢?他眼前的人是花满楼和西门吹雪,是两个完全不同但都最得陆小凤信任的人!
他相信花满楼睿智的头脑与充满温柔的包容,这份才智与体贴总是在陆小凤最危难的时候点醒他、支持他。陆小凤敬重花满楼内敛的才华与坚强,因为花满楼对生活的热爱,陆小凤才会在经历了那么多黑暗且使人痛心的事情后依然相信人性的光明。
他相信西门吹雪天下无双的剑术与言出必行的人品,虽然西门吹雪孤寒冷傲,但只要陆小凤开口的事西门吹雪就没拒绝过。陆小凤也敬佩西门吹雪对剑的执着,以及西门吹雪本身如剑般的锐利、高贵、森冷、刚正,因此好几次陆小凤才敢把自己性命交在西门吹雪的手里。
面前的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都是从没使陆小凤失望过的人,他们……都是陆小凤的朋友,无法取代的朋友……
对着这样的朋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霍红颜把我叫出去后就到了她房里,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刺绣,嘿,真的是很笨拙的刺绣,与她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称。】陆小凤嘿嘿的笑了,脸上是没有防备、没有掩饰的脆弱,他哑着声音低声道【没想到她非但长的像薛冰,连刺绣也是一般的笨拙。】
花满楼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给他的酒杯注满酒,陆小凤一口喝干了,直着一双眼睛愣愣的出神。
薛冰是陆小凤心里无法抹去的纠结,所以他有些怕霍红颜,甚至在刚才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只是那么呆呆的看着霍红颜,因为她与陆小凤曾经从心里爱过的薛冰很像。
同样的看起来无比羞涩……
同样的喜欢刺绣却那么笨拙……
薛冰是薛神针的孙女,只是她已经……永远不能再笑的那么羞答答的坐在陆小凤的对面笨拙的做着女红了……
陆小凤始终认为薛冰的死他难辞其咎,如果当年他在‘绣花大盗’的事情里能考虑的再周详些,那么薛冰这个总是笑的腼腆羞涩,其实泼辣无比的可爱姑娘或许不会死……
所以这是陆小凤心底的伤。
一碰就会隐隐作痛的伤……
三人坐在厢房里,静静的坐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西门吹雪不曾醉过,他从来不会喝过多的酒,他对于酒是品,是贵公子般的赏玩,所以从来不喝多,更不喝醉。
他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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