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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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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拜到镇守我们村的那座山神了。只见山底被纵向凿平一大块,甚至有点凹进去,又树了一尊大石,大石前面摆着久未清理的香坛。大伯摆好酒肉,小叔上好香,我们便开始拜。
但到了这个时候那坨猪肉还不属于我们。大人们说要等大神慢慢吃了我们才能捡他(她或它)吃剩的回去吃。
等大人们说“好了”,我们早已不耐烦地缠着大伯和小叔把猪肉担回家,做香溢四舍的木耳炒肉片给我们吃。小叔一边笑骂我们上辈子是饿死的,一边去收拾贡品。
等等。小叔去取猪肉的时候,把大伯叫了去。他们嘀咕了一阵,小叔便转过来告诉我们,这肉不能吃了。
为什么?我们自然是大生疑惑。
因为这猪肉被惑生吃过了。小叔提起那大块猪肉。你看这里还留有口齿印迹。
我很清楚地看到猪肉上缺了一小块。其他的小孩想必也发现了如此明显的痕迹,不由得同时哀叹一声。
唯独我不解地问小叔,什么是惑生?
小叔重新摆好那块猪肉留着在香坛前,提起茶桶,边走边说,惑生是一种蛊。
什么是蛊?我又问。
蛊就是一种虫子。
那为什么虫子吃过的肉就不能吃了呢?我回头望望那块肉,不依不饶地问。
蛊是邪门儿的虫子,所以惑生吃过的肉就不能吃了。
为什么惑生吃过的肉就不能吃呢?
小叔笑笑,腾出一只手来摸摸我的头说,因为惑生吃过的肉,人吃了就会整天问“为什么”啊。
我不相信小叔的说法,认为他在逗笑我。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去问大伯。大伯看看我,说,惑生吃过的肉,嗯,你吃了就会整天问别人问题。
回家后,小孩们闷闷不乐地吃了一顿。傍晚,健平带着今天一起去拜山的几个小孩,对我说,小该,咱们学科学家,做实验去!
做什么实验?我问。
咱们去观察那块肉是怎么被惑生吃掉的!健平兴奋地说。
我跟随他们来到山神的石尊附近,然后躲起来。
嘘!健平示意大家不要吵闹,往猪肉那边瞄了一会儿,遂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道,健平你笑什么。
健平止住笑,说,什么惑生,那是老鼠吃的!大家冲出去,赶走老鼠,咱们吃肉!
我们一股劲飞奔到那盘猪肉前,果然几只不怕人的山鼠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我们奉上的美食。健平赶走它们,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水果刀,把猪肉上被山鼠摸爬滚打过的地方统统削去,随后数了数人头,将肉均分成几块,递到各个人的手中后,便大口咀嚼起战利品来。
我也不例外,得到了一块香嫩的瘦肉。趁着他们都在自顾自地享用的时候,我把肉悄悄地收到口袋里。我对大人们的话多少还是恐惧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小孩又聚在了一起。健平先说:“你们看到了没?我们吃了那肉还不是一样没事么?说惑生吃的那不是迷信是什么?”
“不是是甚?”木秧附和道,“要不是我们观察怎会知道是老鼠吃的呢?”
听到他们以一句句疑问组成的话语,我惊愕的已经无法合上下颚。健平见我夸张的表情,便问我:“你干嘛啦?昨天那块肉你吃了没?难道那块肉不好吃?莫非我给你的不是最好的一块瘦肉?”
我诺诺地说:“我吃——应该是吃了吧?”
见我的窘状,健平突然“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膀道:“别慌,我们在跟你开玩笑呢!难道你没察觉啊?”
我一扫讶异的表情,也笑着对健平说:“怎么会没察觉?你不知道你装的很明显么?”
呵呵,看着此文的亲们,你们猜猜我到底有没有吃那块肉?
第十一章 生饭
自从上了初中以来,寒暑假前学校把学生手册发到手中,那一串串分数下边,就会有班主任的亲笔。其中一句“望假期间能做力所能及的家务”。试问我一个五尺小伙儿,只要是家里有的事情,什么不是“力所能及”?于是爹就抓住班主任的这句话,把各式各样的家务分配到我手中。
煮饭这种琐碎事情就更不在话下了。家里没有镇上卖的那种高压锅,只能用一口烧水用的锅煮饭。洗米也是用那口锅,因为找不到同样能乘那么多米和水的瓢盆了。待我放够高过米面两个指头的水,在灶窟窿生了火后,等着我的将是一天里除了吃饭睡觉外最轻松的活儿——看火加柴。
健平是姑姑家的小孩,住在附近,年纪与我差不多。自然,姑姑家的家务也是由他来承包了。
这个星期三,爹娘大哥还有十公十婆他们都下地去了,健平跑到我家找我,手中提着个小锅,气喘吁吁地说,小该,不行,我家的灶,可能有问题,借你家的,先用一用……
说着就把锅提到灶上放,随后利索地引火烧柴。他的锅小,没一会儿,就飘出了阵阵饭香。再等一阵,健平掀开锅盖,热腾腾的水汽一股脑儿冒上厨房顶,细看饭面有一个个像用筷子插过的孔,是熟了。
呼——健平长吁短叹,松下紧皱的眉头,又说,龊(粗口),我家的灶不知道什么龊毛病,锅底那层饭都烧焦了,饭居然还是夹生的。龊灶!
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他脱口一句“拜拜”,提起那锅饭就往门外跑。我无奈摇头,只得继续做饭。
而下午就传来了姑姑全家坐车被撞的消息。听爹说车祸弄的惨不忍睹,姑姑全家无一能够幸免于难。
听爹描述完现场,生命脆弱的感慨涌上我心,我嗟叹道,唉,今天还见着健平呢,还跟他聊了几句。怎么下午就没了呢?
第二天隔壁村的师娘(女巫)就来了。是爹他们大人请过来为姑姑家唱丧的。师娘在姑姑家中布置好一些绳结之后,开始作法。我们在一旁,一边聊天一边看她唱。她唱十几分钟就停下来歇一会,与敲铜杯的人商量什么。
就这样唱唱歇歇,通宵一晚,再到早上。深夜里爹多次遣我去睡觉,我都扭捏着赖在那里,接着看师娘唱。正当大家都起来走动,以活动驱寒的时候,师娘出来了。
师娘召集大家过来,问,这家昨天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大人们相互问了一下,然后纷纷摇头。
师娘蹙眉思索了一阵,回屋里去继续作法。
待到中午,爹娘都回去做饭了,大人们也散得七八成,我趁师娘休息时,偷偷将她扯到一边,对她说,昨天中午我姑姑家的小孩说灶坏了,煮不熟饭。
师娘一惊,说,是不是饭底都焦了但中间还夹生?
我连忙点头。
师娘说,这是厄兆啊!
我又说,不过后来他到我家煮,又能煮熟了。
师娘的表情似乎更加惊愕了,她顿顿脚说,哎呀,大凶!饭焦仍不熟,全家大扫除;借火又煮粮,隔天要死娘!
我懵了,问,什么意思?
师娘说,饭怎么都煮不熟,是全家大厄之兆,如果到其他家中再煮的话,第二天借火的那家就会死了家中做娘亲的!
我先是愣了,然后眼泪就迷糊了双眼。师娘说,娃儿不哭,带我到你家去。
于是我们开始一整天都守着我娘,师娘不断作法驱邪,娘也紧张兮兮地望着众人。直到天黑,娘也没出什么事。
突然门外似乎热闹起来。我们急忙跑出屋外,只听村里人奔走相告:
村尾住的柳寡妇在山上失足摔死了!
第十二章 镜像
学校月底短假的这几天不知为啥,在我家,具体到我房间,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
月底放短假的时候一般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是回家的。从镇上到家里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当然是自行车。
先是我某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人在哭,仔细听,还好像是在我的房间里!我顿时吓得睡意全无,但又一时不敢有所动作,怕被突如其来的诡异事情吓死。后来哭声一直不停,我也难以入眠,也渐渐习惯了那种恐惧,终于硬着头皮强迫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用心听这哭声的来源,却难以分辨;我悄悄下了床,在屋内无声地逛了一圈,竟发现,原来那哭声,就在我的床底下!我吓得一晚没睡,只好坐在房间的门口,一直等到哭声停止,我才堪堪睡着……
然后听到哭声的几天后的某天晌午吃饭的时候,娘问我说:“阿该,你的鼻子是不是有问题?”我奇怪地应道:“没有啊,我一不打喷嚏,二不鼻塞。”娘说:“那我昨晚听你睡觉怎么打呼噜咧?虽然声音很细,但我都听得到。你以前都没有这种习惯的。今早我去问过周医生了,周医生说这种是不健康的表现,医学术语上好像叫做什么‘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吧?不记得那么清楚了。他还说,这种情况不容小觑,等下我领你去他那里看一下罢。”
“啪”,一块肥肉掉到了饭台上,是我没夹稳——我打小就怕看医生,这次去村卫生所,不知道要不要打针?为了掩饰慌张之色,我赶紧把肉夹起来塞进嘴里,一边大嚼一边闷声说:“好。”
吃饱喝足,娘走在前头,我跟在后面,往村卫生所走去。路上有些阿婶正往他们家里的田地送饭,娘不断和遇见的熟人打招呼;我也只得跟着娘的话音后头唤一声“阿婶”“大姨”,然后谄笑着听对方说句“啊呀,是阿该啊,长得这么俊了啊”。好不容易挨到了村卫生所,我抢在娘之前一头钻了进门。
周医生见我匆匆忙忙冲入,笑着说:“嚯哟,小该这么积极来打针啊。”我听得全身一哆嗦,背脊一片寒意,连忙摇头。这时娘也跟了进来,对周医生说“周医生帮他看看吧”,便转身回去了。
周医生用个镜子就着灯光帮我照了一下鼻孔,又让我“啊”了几声,一边收拾着工具一边在喃喃着什么。我很紧张,便问他:“周叔,要不要打针?”周医生笑道:“不用,连药都不用吃。你什么问题都没有,突然打呼噜也可能是太累了,要多注意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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