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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剑奇情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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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静室。”
智圆长者较涵养,说道:“咱们不是市井之徒,请两位暂且动手,待判明曲直之后,是
非自有公论。”这话似乎两皆责备,实已是偏袒了周桐。云舞阳一肚子闷气,顾着身份,不
便发作,心中暗道:“现成的事实摆在眼前,须不怕你们人多口众。”
智圆长老最后走出,向地上一瞧,说道:“居士说这洞门是我们毁的,居士固然是一代
大师,咱们五个老朽也还略撤武学皮毛,这洞门一看就知是一人掌力所毁,不知是居士有心
诬赖还是故作无知?”
云舞阳心中一凛,再留神看那地上的木头碎块,若是五个人联掌合力,则木头所受的压
力从四面而来,理不应碎成一块块的形状。这道理云舞阳本该早就看出,只因他心中先入为
主,兼之石天锋已死,他根本上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像他这般功力足以震塌洞门的人,一时间
无暇细思,话已出口,竟被智圆长老拿来当作反证。
云舞阳被智圆长老问住,只得说道:“是我看走了眼,那么上官天野早就跑了。”智弘
长老嘿嘿冷笑,道:“这洞门明明是你自己震塌的,却赖到我们头上,是何居心?”智圆长
老道:“他已认错,也就算了。咱们现在只是问他要人。”周桐也插口道:“你囚禁咱们的
掌门子,又故意自毁洞门,哼,哼,你是不是意欲移祸江东,你到底将咱们的掌门弟子怎么
样了?”武当五老一人一句,越说越厉害。
云舞阳怒道:“我若要杀上官天野,何须如此作为?试问我若要把他丢到山谷去喂狼,
对你们矢口否认,你们又将奈我何?”这话说得颇为有理,云舞阳确是不必用如此笨拙的方
法来自毁洞门,谋杀一个晚辈。
但五老均是如此心想:除了云舞阳之外,断没有第二个人有此功力。云舞阳又道:“你
们也亲眼看见了?这静室之中,留有我潜研武学的毕生心血。我把上官天野关在此间,这一
番苦心用意,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
智广冷笑道:“这都是你一人自说自话,谁知道你怎样对待上官天野?”谷钟也道:
“是呀,你是不是将他关在这里,我们怎生知道?纵许你真的关他在此,你自毁洞门,更证
实你对他不利。”智弘道:“除非你将上官天野即找出来,否则谁相信你的鬼话。”
忽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上官天野确曾关在此间。这洞门不是我爹爹所毁。”这
两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定然要人相信的神气。原来是云素素赶上来了。智弘道:
“云大小姐,你是给令尊作证来了?”话意中实在暗含讥讽,云素素神态端庄,仍是一本正
经的说道:“不错,我是给爹爹作证。因为我昨晚亲自见到上官天野,是我意欲放他逃,可
是他不肯走。”转过头对云舞阳道:“爹爹,你不恼我吗?”
谷钟笑道:“云大小姐有这样的好心?”智弘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了。”两人一
吹一打,显然是当云素素有意偏袒父亲,对她的说话毫不相信,云舞阳这一气非同小可,但
觉武当五老不信他的话犹自可恕,不信他女儿的话,那可是对他大大的侮辱,只听得他一声
狂啸,砰的一掌扫去,将一块大石打得裂为八块,石屑纷飞!
武当五老一齐掠起,霎眼之间排成了一个圆阵,准备应敌。智圆长老道:“你强辞夺
理,说不通了,就老羞成怒吗?”云舞阳仰天大笑,道:“我要说理,也得看对方是不是说
理之人。你说我强辞夺理,好,我就强辞夺理!上官天野乃是后学晚辈,对我毫无礼貌,深
夜擅闯山门,是我将他拿了杀了,你们去请武林公断吧!”
武当五老面面相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智圆长老自命德高望重,平生讲究的是以理
服人,云舞阳虽然自知“强辞夺理”,到底还沾了一个“理”字,干咳了一声,缓缓说道:
“上官天野若是无缘无故擅自闯进你家,那么你拿他杀了剐了,老朽决不敢为他出头,你窃
占了武当派的剑谱,他身为掌门弟子,向你讨还,怎能说是无理?”
云舞阳面色一变,却转过头来对女儿说道:“年青人说的话也未必可靠,你以后得小心
在意才是。我把上官天野当作一个人材,原来他也会骗我。”
上官天野曾对他说过,他奉了牟一粟的遗命而来,这剑谱之事从未向人提过;又说过他
来贺兰山之前,曾留了一封信给智圆长老,要等了一年之后不闻消息,智圆长老才行开拆,
现在武当五老几乎是接踵而来,而且一来就提剑谱,要不上官天野说谎,那就是智圆长老未
到期先行偷拆了。云舞阳一口咬定上官天野骗他,实是有意说给女儿听的,含有借上官天野
之事,劝她不要太过相信陈玄机,以免上当的意思。
智圆长老怔了一怔,道:“上官天野骗你什么?”那封信的确是他自行开拆的,原来他
早已从别的方面隐隐风闻了云舞阳窃取牟家剑谱之事,一见上官天野留下信件,不别而行,
早已料到几分,那封信是他知道上官天野出走的时候就立刻开折的。
云舞阳道:“上官天野骗了我,我也只好自认是瞎了眼睛,不须你来过问,好,你既是
提剑谱,咱们就说剑谱的事情。我是牟家的女婿,你是牟家的什么人?我岳父是前任的贵派
掌门,但他所得的剑谱,却未必定要归贵派公有。武林中没有这个规矩!若说我岳父曾有遗
命,剑谱不传子女而传后任掌门的话,那就请你将我岳父的遗命拿出来!”
又是一番“强辞夺理”智圆长老面皮涨得通红,一时之间还真无话可驳,谷钟忽地向其
他四老抛了一个眼色,站了出来,阴恻恻的冷笑道:“你岳父给你毒手害死,猝然暴毙,就
算他想写遗命也写不出来!”此言一出,有如一个焦雷,直把云素素吓得魂飞魄散,心中想
道:“爹爹说他做过一个令他一生后悔的天大错事,莫非就是这桩?但若他真的杀了外公,
妈妈又怎能与他相处了这许多年了。恐怕不待如今,早已该出走了!”
这谷钟是牟独逸的大弟子,入门很早,年纪比牟一粟大十多岁,听说牟独逸逝世的时
候,只有他和牟一粟随侍在侧,以他的身份,似乎还不至于血口喷人。云素素惶惑极了,茫
然的看着他的父亲。
只见云舞阳面色沉暗,眉宇间隐隐透着杀气,蓦然仰天长笑,厉声说道:“云某在人眼
中早已是罪大恶极,也不在乎多此一桩。哼,众口悠悠能烁骨,含沙射影杀曾参。武当五
老,你们今日来此,声势汹汹,原来竟是问罪来的!我云舞阳一句也不分辨,划出道来,鼎
镬刀锯,决不皱眉!”
云素素心中一动,听她父亲这话,还引用了“曾参杀人”的典故,分明是指谷钟有意栽
诬,而且看他神情激愤如斯,绝不是心虚理亏的人所可假冒得来。云素素稍稍舒了口气,但
一颗心仍是七上八落,实在不敢断定:外公究竟是不是父亲所杀?
谷钟冷笑道:“端的是:大恶大奸能弄假;说甚么:含沙射影杀曾参?恩师死状,我亲
眼见来,我谷钟岂是说谎之人,难道还会诬毁你么?”
云舞阳昂首向天,意殊不屑,从牙缝中透出声音说道:“你说不说谎,只有你自己知
道。我说过决不分辩,你罗唆什么?”蓦地剑眉一扬,嘿嘿冷笑道:“这大奸大恶之名,反
正已坐实了。好,我今日就再干一桩;对不住你们五老,我可要将你们留下来啦!”
智弘大怒,暴起喝道:“云,云舞阳,你,你竟敢口出此言,要将我们五个人一齐留
下?哼、哼!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本领,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谁埋骨荒山?”要知武当五老,
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单是一人已不容人欺蔑,何况是五老齐来!云舞阳却将他们视同无
物,要把他们一齐收拾,这教武当五老如何不气?智弘性子暴躁,更是激愤之极,连说话的
声音也变了。
眼见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谷钟忽地冷冷说道:“你要将我们留下,那是最好不过。我
们忝为武当长老,却还未见过先祖所传的达摩剑法,正好趁此机会见识见识!即使我们五个
老朽一齐毁在你的手上,那也是值得之至。好教天下英雄都知道本派的神奇武功!”这谷钟
人称“阴间秀才”,阴沉多计,这说话其实是挤兑云舞阳,讥笑他偷了武当派的武功用来对
付武当派的弟子,不论是胜是败,总是脸上无光。
云舞阳剑眉一扬,蓦地又是一阵狂笑,朗声说道:“你们硬说达摩剑法是你们武当派
的,好,云某今日就不用宝剑,只凭这双肉掌,看能否将你们拾掇下来?”智弘怒不可抑,
不待他话说完,已是呼的一掌扫出!
但听得笑声不绝,震得武当五老的耳鼓都嗡嗡作响,掌风人影之中,只见云舞阳出手如
电,“砰”的一声,将智弘摔了一个筋斗,左手一抬,一招“玄鸟划沙”,拇指和食指,扣
成一个缺口的环形,下按的方位正当谷钟的“金楼”、“玉囚”两处“隐穴”,何以叫做
“隐穴”?这是因为这两处穴道所辖的经脉不在表皮,而是隐藏在体内骨髓之间,一般的点
穴图谱压根儿就不载有这两处穴道,只有像云舞阳这样的内家高手,才能够把真力透过指
尖,封闭隐穴,这两处隐穴一被封闭,最少也得落个半身不遂。
“玄鸟划沙”一招两用,云舞阳的另外三个手指,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则并拢一处,铁指
如刀,所划的方位又正当谷钟的心口要害。智弘所受的那掌不过外伤,谷钟若然被这一招
“玄鸟划沙”伤了,不死也得残废,想是云舞阳恨极谷钟,是以下此毒手。
智广和周桐两人见状不好,大叫一声,双双抢进,这两人的功力远胜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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