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具1-10-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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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着衣服上不断滑落的冰块，高桥敦臣一屁股坐在耿樊晨的对面，看着那个笑得怡然的青年把一杯水推到自己面前，一时他也弄不清这个人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先灭火吧，跟了我走这么多路，是不是很辛苦呢？平日坐惯轿车的你怕是很少走这么长的路，小孩子这样娇生惯养，对身体不好啊！］　　
　
［你！你才是小孩子！］的确也是口渴的高桥敦臣不客气地抄起杯狠狠灌了半杯水，冰冷的水温让干燥的舌道得到充分的滋润后，他才醒过神来，这人不是自己仇人吗？怎么坐一块喝茶了……　　
　
［那么不是小孩子的高桥家大少爷，你跟我这老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是不是怕你未婚妻红杏出墙啊？］招来不敢上前的侍应为高桥敦臣点了一杯纯红茶，耿樊晨突然很有兴致想跟这个大少爷说说话，看看他对傅云雪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这样自己才好为傅云雪量定以后的人生路向。　　
　
［哼！她敢红杏出墙吗？她真要敢，我才要谢天谢地呢！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都曾经是我的女人，就算她真要出墙，也绝对不能跟你这种人！］打量了一下耿樊晨那洗得灰白的牛仔裤跟白衬衫，高桥敦臣不经意地晃了晃手上带着的超炫手表，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跟比自己差的男子跑掉，特别是这个男子还不把自己当一回事的时候。　　
　
挑挑眉，耿樊晨对那种炫耀自己财富的男子超极感冒。他虽然爱钱，可是他只爱真的通过自己的头脑跟双手而赚回的钱，而高桥敦臣这样的举动，让他不知觉地想起另一个也是靠着别人来炫耀自己的男人，这感觉真不愉快！　　
　
［我这种人也不错啊！能吃能睡能靠双手养活自己，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透过我双手赚回来的。］举起杯喝了一口冷茶，耿樊晨突然伸手抓过高桥敦臣那戴着名牌手表的手，［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表的用途到底是什么，它不是用来看时间的吗？什么时候表已经变成了孔雀的尾巴，用来装饰没有羽毛的男人了？］　　
　
［你……］　　
　
高桥敦臣用力甩开耿樊晨那只仍旧在表面上徘徊的手，不笨的他当然明白耿樊晨讽刺些什么，虽然他从来不以花费自家钱物为耻辱，毕竟这是先人为他们赚下的，而他以后会为高桥家赚取更多的名声跟钱币作为回报。可是这个“平凡”，他的眼光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承受，他好像在责备你，又好像看不起你，甚至是轻蔑地无视你。明明自己身上穿着戴着的都是名牌，而这个人只是一身素衣，街上随便都能买得到的便宜货，可是在这一刻，高桥敦臣觉得，自己站在了比耿樊晨要低的位置……
　
　
　
一前一后地走着，前面那人走得潇洒俐索，可紧跟在后面的另一个却是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只见他畏畏缩缩地，不时拉拉衣领不时又扯扯衣角，混身的不自在，让人看着也别扭。　
　
［只不过换一件平常点的衣服，你有至于这么扭来扭去吗？］　
　
终于，连前面那人也受不了回头率太高的注视，耿樊晨回过身，看着一身朴素的男子，称不上很好的、但也不会太差的衣料可说是通街的人都在穿着，就这个大少爷多古怪，老弄来弄去的。　
　
［什么叫平常点的衣服？这衣服一点都不贴身，又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还……］正想提出更多毛病的高桥敦臣忽然发现耿樊晨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他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有点后悔跟耿樊晨玩起赌博来了。　
　
［你，你想干嘛？］　
　
［你似乎忘了我们到底要赌些什么？角色互换的游戏才刚开始，你就要认输吗？别忘了你刚才那大言不惭的样子，你不是说过不管身处怎么样的劣境中，你都能凭借着自己本身的才能发光，而无需靠那些有钱的装饰来炫耀你自己吗？］耿樊晨掀起嘴边的弧度，那瞧不起人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想狠狠揍他一顿。　
　
［更何况，我要玩的只是跟你换一下角色，我做一天大少爷，你做一天平民百姓，这样你就受不了了？要是高桥家衰败，无法再供你享受的话，你怕是要跳楼去了。］　
　
［哼！难道我连抱怨一下都不行吗？］明白自己也小题大作了点，高桥敦臣黯下脸色努力忍受身体的不适感，生下来就从没有人敢这样轻视自己，也没人敢这样讽刺自己。这个“平凡”真是太有胆量了，他的不凡让人实在忍不住想要去怀疑他的来历。　
　
［能站在云端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如果个个都像你这样抱怨法，大家都不用活了！好好睁大双眼，看看身边靠自己双手赚饭吃的人，他们哪个会像你这样猥琐的！］　
　
高桥敦臣这下真的是生气了，他打量了四周一下，把注视他们的好奇眼光全数瞪回去后，一手抓住耿樊晨略显瘦弱的手腕：［你再说一遍，你说谁猥琐！］　
　
［你，就是你，我不只说一遍，我还能说很多遍！］耿樊晨挑衅地连说了好几句“猥琐”，看到高桥敦臣被气成猪肝似的脸色后，他感觉非常爽快，［有本事你就在这里把我放倒，没本事的人就乖乖地听话，遵从赌约吧！要想知道别人的底细，是需要付出点代价的，小哥！］　
　
轻佻的语气让高桥敦臣觉得五指痒痒的，偶尔想玩个小游戏却没料到自己竟落到这种田地，被一个低下的人种如此践踏他的自尊，真是忍无可忍啊！　
　
才刚想完，手已经听从大脑指挥一拳挥了出去，学了近十年的拳击这时展现了良好的招式跟劲道，完全已经忘了学拳击时所学到的“不能对普通人挥拳”的常识，高桥敦臣这时只想扳回一局，即便是使用暴力，也在所不惜。　
　
早就知道高桥敦臣有这手绝技，耿樊晨在看到高桥敦臣被他气得完全失去理智时就料到了这点，只见他快步退后，巧妙地利用地理位置跟距离闪过了这击快拳，然后他还击了，虽然力度不及常年练拳的人厉害，但好歹也经过许多体力训练的他，虽然架式不行，可是拳头仍旧有着一定力度，朝着人体最弱的地方用力一击，他期待着高桥敦臣在他面前狼狈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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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并不等于就能实现！　
　
这句话耿樊晨今天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了，轻估了高桥敦臣，高估了自己的他现在正抱着肚子半蹲在街边，他怎么就这么轻敌呢！眼前这家伙好歹也练了十年拳击，自己不该笨到跟他比拳脚的。　
　
叹息一声，耿樊晨摇摇头正视自己的失败，暗暗又将对高桥敦臣的仇视添上一笔后，他无视自己腰腹的疼痛，假装轻松地站了起来，脸上一如即往地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少爷就是少爷，力度实在是……］　
　
伸出食指摇了摇，示意高桥敦臣的无用，耿樊晨迈开步子：［好了，发泄完毕，你是不是该乖乖地履行自己的赌局，继续装一天平民啊？］　
　
［你……没事？］　
　
高桥敦臣愣然了，不敢相信在自己出了七分力后，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男人居然还稳稳站住，而且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不由低头看了看握紧的拳头，难道自己的实力并不如教练所说的那么厉害？　
　
［凭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会打得死人！］侧面回应了高桥敦臣的疑问，看到他挫败的脸色时，耿樊晨顿感身上的痛轻了很多。他就是要狠狠地打击眼前这个富家子弟，他要让他的自信全无，他要把他的锐气全部磨掉，这样，他的眼睛才会长回原来的高度上去。　
　
越想，眼底更是显露出张狂的笑意，耿樊晨自认很友好地拍了拍那低垂的肩膀：［高桥少爷，别忘了，你还要跟着我去赚今天的花费呢。可别像这拳一般也让我失望哦！］　
　
［哼，不就是一天的花费吗？凭我还赚不来？］高桥敦臣咬了咬牙，暗自决心回去加强锻炼，不过目前还是要先赢这一局再说。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不然等你走到工作的地方，怕是要天黑了。］说完，耿樊晨就迈开大步急走起来，高桥敦臣在后面紧紧跟着，两人又开始一前一后地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