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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 作者:[美] 乔·卡·欧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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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娜像一只老虎一样,抓住他那暴露在外的肉体,所到之处,鲜血直流;红发火球奥黑根,像恶狠狠地揉面团一样,拼命地挤压他的屁股,他的肚子,还有他的生殖器。最嚣张的是“轰…轰”。她手舞足蹈,高兴得直尖叫,高高地提起她的膝盖,往下狠狠地抵压他的胸部,如此之狠,使得他根本就不能呼吸,他只能呻吟着,“噢——噢——”他的眼皮直往上翻。
  猝然间,他不抵抗了,不再挣扎,不再猛烈地翻腾。
  不过,他还没有死,他仍然在呼吸,像一只风箱,吃力地、没有节奏地吞气吐声,鼻子抽着,粘乎乎的,湿巴巴的,很可能是鼻子破了,因为他的鼻子在流血,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他自己身上,他的攻击者的光腿上、手臂上,浸透了她们的衣服。马迪真的很担心,于是她恳请她的“狐火”姐妹们住手,她们毕竟不想要他死,对不?——于是,她们极不情愿地从温陂的身体上站起来,火球最后还残忍地踢了他那萎缩的阴茎一脚。到此,这场攻击总算结束了。
  长腿用双手将头发从脸上掠开,宣布,“行了。——够了。”她朝她的那些跨过温陂身体的姐妹们微笑着,温陂的身体此刻一动不动,“某个人一旦倒下,还攻击他,就犯规了。你们知道—— 一旦他出局。”
  “轰…轰”得意地笑了,她擦了擦她的两只手,那手上满是从温陂那件撕烂的白衬衣上弄的血迹,是她搬走了“狐火”的战利品,那台安德伍德牌打字机,不用任何姐妹们的帮助。马迪也感到非常光荣,最后那荣耀的时刻——但太糟糕了:温陂叔叔已经神志不清,没有看见——拿过来她放在那桌子上的钱,那些纸票和硬币,不多不少,正好八块,并且戏剧般地让那些钱从她的手指头溜向温陂那光光的被指甲抓过的胸膛。
  好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就是马迪·沃茨如何弄到她的安德伍德牌打字机的经过。就这样,“狐火少女帮自白书”正式开始被一丝不苟地打成文字。 

第四章 “狐火”畏惧和尊敬!
 
  千万不要说出去。如果你告诉他们,你就死路一条。这是我们发誓多次的“狐火”帮最庄严的誓言。逐渐,在“狐火”帮存在的第一年里,在哈蒙德市的上街区和下街区都出现了某种神秘的标志,那个无知的世界没有选择,只有记录下来。
  起初,我们将我们的秘密火焰文身用红蜡笔,或红墨水,或指甲油涂在一把锁上,或一张桌子上,或一扇窗户上,只是几英寸高。后来,我们就将我们的标志刷在人行道边,或门上,因此人们开始注意这些标志。他们会猜想:这是什么,谁干的,为什么。于是,一天早晨,一个巨大的高五英尺的鲜艳的血红的火焰被刷在这样一些地方:莫霍克大街上的铁路高架桥的东边,第六大街桥的南边,面朝费尔法克斯大街的木板搭建的图勒?布罗斯货仓的墙壁上,面临第九大街的中学的砖墙上,鸟瞰北太平洋铁路大院的破烂不堪的高高的广告牌上!于是,处于无知状态的人们被迫去看见,虽然不知道他们正在看的是什么。他们会说,“那是什么?——它看起来像火,像一个火炬,”又会说,“它会是什么意思呢?——它意味着什么呢?”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听见这样无比悦耳的声音,“他们究竟是怎么将它弄到那里去的?”
  于是我们像间谍一样混迹于那些不怀疑我们的人群中,偷听他们那些令人发笑的评论,欢天喜地,气喘吁吁地回来报告给“狐火”帮。如果在他们中间碰巧有两三个我们的姐妹,我们几乎不敢扫视对方,生怕从我们那阳光灿烂的脸上暴露出我们内心的狂喜。
  比如说,在“狐火”帮刷完油漆后的那天上午,一个名叫内德?沙利文的家伙,他是鹰帮的,凝视着中学的墙壁上(学校的墙壁是暗暗的浅褐色砖砌成的,那墙壁简直有损学校的形象)我们那绚烂的“狐火”火焰,说,他认为那一定是来自奥尔德威克中学的一个帮派干的,那个帮派的家伙曾经烧过他的屁股,并声称报仇。但是一个名叫琳达?费林的女孩,一个高年级的、在学校颇受欢迎的啦啦队队长,说,“我认为是某种宗教的标志,它用来警告我们,”世界的末日已经来临“,世界处于危险之中,就如同这熊熊燃起的火焰一样,你们晓得吗?”站在琳达一旁的兰娜·马奎尔向我投过来一瞥,她的那一瞥如同电流一般袭击着我的全身,我们两个人就像是秘密的情人一样,兰娜用一种奇怪的高声调,一种我从前从没有听过的声音,说,“是的。这就是它的意思:“世界的末日已经来临”。就是这个意思。我知道的。“

  她说完,然后转身就跑开了,好像这种想法让她感到恐惧了一样,留下我们其余的人站在那里目瞪口呆,惊恐万分,都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狐火”为之骄傲的红色火焰(这也是“狐火”的秘密文身)就以这样非同寻常、不同凡响的方式向世人昭示,成为人人皆知的标志,并开始制造不安。
  你此刻也正在捉摸我们的“狐火”文身吧。我们是怎么隐藏我们的文身不让我们的家人看见的呢?夏日里我们要去游泳,第一个夏天,只在黄昏或者天黑以后,我们才敢去游泳,也只敢在那个时候我们才在别人面前脱掉衣服。我们将我们的文身尽可能藏得很好,不让别人看见。
  我的文身伤口恢复得较慢,因为我的皮肤很薄,伤口发炎了好几周。但我并不担心感染。我们中没有任何人担心感染。一个自制的文身是不可能很清楚的,我的文身就是如此,而且现在仍然如此,红色染料如血浸在皮肤里,但你还是看得出它的确是一个火焰或是一个火炬,看起来好火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你一旦碰到它,它就会燃烧起来一样。
  (有一次,妈妈突然闯进了浴室,看见了我的文身。过后她什么也没说,就好像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她也没有解释她所看见的,我从她那乌黑的大眼睛里看不出;她也不探究是谁给我做的文身。就这样,她以后再也没有问过我。在我们胜利地夺回我们的安德伍德牌打字机后几年里,如果我们帮里有任何人在大街上碰巧遇到了那肥猪温陂?沃茨,我们都会面无表情,动作僵硬,沉默无语——只当什么事也没有。他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当然也不知道他是谁,就连我,马迪·沃茨,与那个狗日的老东西虽然有点纠缠不清的“血缘关系”,也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真的,有好几次,我在学校的女生更衣室换衣服上体育课时,我注意到有人在看我,虽然那人离我很近很近,但就那一次。那是一月的一次,她果真询问了我。她的名字叫索尼亚?威伦茨。她的声音甜蜜柔美,“马迪,你肩膀上那是什么?——是不是文身?”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时我正在从我的头上脱掉我的T恤,我的动作不快,但很果断。我盯着她的眼,语调平静地说,“是胎记。”索尼亚说,“可是——你以前从没有那个胎记,是不是?”她一脸茫然,不明白我说什么。我说,“打我出生以来,我就有了。”我一直盯住她看,她只好走开了,眨了眨眼,很伤心。从那以后,索尼亚?威伦茨再也没有问过我的文身,也不再向我提起我的文身,我们都尽可能避免这个话题。
  几个星期后,长腿本人也被问到她的文身的事,她被叫到体育老师的办公室,老师让她解释一下怎么回事,不过,长腿所说的就这样一句话,“你说什么,它就是什么。”我们五个人中长腿是坚持保密得最好的,但她又是最粗心的,她并不刻意隐藏她的文身,或许她还是目中无人的,为什么我要隐藏它,它那么好看,长腿会这样说。于是有谣言传出,迪格斯小姐试图审问长腿,但没有成功。她说,“你知道学校严格禁止各种秘密结社吗,玛格丽特?”——她目光尖锐,故意挖苦,就像许多其他老师那样,但在某些学生面前,她又本能地会小心谨慎,比如在“玛格丽特·萨多夫斯基”这样的学生面前。因为你猜不透这个瘦长、目光冰冷的女孩会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她那张苍白的嘴不停地动着,她一脸坚毅,毫无表情,她咕哝道,“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迪格斯小姐看了看她,好一会没有说出话来。于是她决定不去追究这件事了,也没有向校长沃尔先生报告这件事。他们中的某些人,思想混乱、愚昧无知,他们觉察到许多事情是多么神秘、多么巧合地遇到一起,这就如同一片片拼图玩具字谜。这些文身的谣言,一个新的秘密帮派,全城到处都刷有的生动的、血红的火焰,还有那些涂写在劳埃德?巴亭金尔的汽车上的鲜红的大字:“狐火”复仇!
  劳埃德?巴亭金尔的下场就是大多数人的命运。
  兰娜说,“你有这样一种感觉:他们害怕我们,对不?”她舔一舔嘴唇,因为这是一种美好的感觉。戈尔迪笑着说,“哼!他们最好是怕我们。”长腿也笑了,但很认真地说,“这就像塞里奥特神父所说的‘畏惧第一,尊敬第二’。地球上受压迫的人们站立起来了,他们制订他们自己的法律和法规。” 

第五章 “狐火”冒险,使命,胜利
 
  条目:奖金是七十五美元——或许这是一次残忍的集体的打赌。没有人有足够的敏捷、足够的强壮、足够的勇敢、足够的疯狂、足够的醉意去爬上纪念公园内的水塔,何况不借助于附在水塔上的那根细细的、铁锈斑斑的梯子,因为在这样的夜晚(半夜过后,而且没有月亮),那根梯子本身就很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年一度的美国联合汽车工会和美国产业工会联合会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野餐会由欢闹的高潮快要接近尾声),只有水塔的一边是铺满鹅卵石的、锯齿状的,每隔几英尺就有横木,所以从理论上说,也许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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