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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双情〈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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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侮辱我。」徐蝶儿气得脸红面燥,不敢相信他当着众人的面让她这么难堪。
「啊,不对,妳的脸皮那么厚,油脂深得足以卤锅猪脚,应该不容易脱落,不用涂水泥。」那个笨女人已经够笨了,下需要她来打压。
齐天傲的话一出,全场有一半的人都笑了,另一半的人为了顾及年高德邵的颜面充耳不闻,嘴一抿看不出有没有在笑。
「你……你到底是谁,我们庄严的义卖会场可不是你们这种下等人可以随便进出,你给我滚,立刻滚出去,不要让我叫警卫。」恼羞成怒的徐蝶儿指着门口一吼,一点也没有千金小姐的气度。
「可怜的小绵羊。」头一摇,齐天傲拥着企图溜走的胆小鬼走到她面前。「妳知道什么叫无知吗?」
听到吵杂声走过来维持秩序的保全人员原本要请闹场的年轻情侣出去聊聊,但一见到那张分不出男女的俊美脸孔,怔了怔后退一步,还非常恭敬的鞠了礼问他有什么事需要效劳。
齐天傲看到他肩上那只栖息的鹰纹,马上意会到他的身分,原来「夜鹰」组织不只干枱面下的事,他们还无所不赚的插手保全业,他大概把他当成爱找人玩游戏的齐天柔。
双胞胎相似的好处就是利用对方的脸来使坏,却不用背负任何责任。
他扬扬手表示没事。
不过保全人员的卑微态度倒是替他竖立威风,一些以外表评论他,怀疑他并非寻正途入内的人眼中多了一份肯定,不因他的年轻子以轻视,交头接耳的讨论他的真实身分为何。
「曲岸荻,妳不要仗着有人为妳出头就得意非凡,什么出身妳自己明白,别来弄脏我们的地方。」
说不过人的徐蝶儿把矛头指向令她颜面顿失的异母妹妹,认为她才是教唆的主使者。
「钱很脏吗?那我们这张一千万的支票就不用捐了,各位也可以打道回家了。」再脏也脏不过她的嘴。
哇!你怎么有钱,是不是捡到的?借我瞧瞧一千万有多重。眼睛发亮的曲岸荻凑上前想看看他手中的支票是真是假,出门的时候他说他只带一千块车钱,原来他的块和她的块认知不同,的确有大亨的气派。
但是齐天傲故意把支票对折不让她看,小声的在她耳边轻语,「老师,妳想一张纸多写几个零会有重量吗?」
笨的启示录,指的就是她。
对于不欢迎他们的地方他也不想多作逗留,他身一转拉起懒得做家事的手就想往外走,以后有得是机会整垮姓徐的,他们有胆让他的笨女人难受,他绝对会找一份最隆重的礼回敬他们。
「等等,怎么刚来就要走,蝶儿的无礼是徐家管教无方,请勿见怪。」好长相,气势非凡,将来必是一方人物。
「大哥。」
大哥!据说对她很好的徐家长子?幽眸一闪,齐天傲用着评估的眼神打量眼前儒雅有型的男子。
「小坏蛋,来了也不找大哥,几时变得这么生疏了。」视线转柔的满布怜爱,徐启礼笑着想揉曲岸荻的头,和以往一般。
可是他的手才一刚举起来,一旁冷冽的双眼已朝他射出警告的眼神,让他好笑的把手放下。
「没空嘛!现在的学生很皮的,相当难管教。」曲岸荻说这话的时候顺便瞄了她身边的男孩一眼,似乎在说他是其中之最,根本不听话。
「我不是跟妳说过别那么辛苦,哥还养得起妳们两只小的。」他每个月花费的公关费够她们用上一年,偏偏这丫头倔得让人头痛。
「哎呀,我们还养得起自己嘛!不要把我们想得太悲情,你瞧我不是捉了倒霉鬼来同甘共苦。」她笑着把齐天傲往前一推当挡箭牌。
「妳朋友?」他年轻得叫人无法定位。
「男朋友,我叫齐天傲,清朗男子学院法律系一年级生。」他不卑不亢的说道,看向朝他眨眼的女伴,眼神有着认定的坚持。
「什么,你还是学生,那你们……」迟疑了一下,徐启礼改用较不伤人的方式看着两人。「你们不觉得辛苦吗?」
「大哥,他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我们理事长未来的小舅子,有些事我还得听他的。」曲岸荻故意说得好怨怼,望着小男友的神情却是甜蜜得快流出蜜汁了。
「原来如此。」但他们的年龄差距仍是个问题。「你对我们家小坏蛋是认真的吗?」
「你该问她什么时候能学聪明点,别天真得让人看不下去。」他的语气带着宠溺。
「可是你还是学生……」总不能要她养他吧!徐启礼的眼中透露忧虑。
「徐先生大可放心,我打算在我父亲的医院打工到能自行创业为主,我不会成为她的负担。」反过来他还可以养她。
这……听来诚意满分,但他还是无法放心。
他知道这个妹妹向来随性惯了,不顾虑世俗的眼光有点小任性,和她艺术家母亲一样不爱受拘束,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管对错,完全不在乎她的行径在别人眼里多么不得体,连谈个小恋爱都要惊世骇俗。
她的母亲死了,而他们的父亲也过世了,唯一能照顾她的也只有他这亲大哥了,他怎能不把她的幸福放在前头,考虑良多地不希望她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他是真心疼爱与他非同母所出的妹妹,有时他会觉得她比蝶儿更像一家人,他们之间的交谈不会有隔阂。
要不是他的母亲因为一封情书心性大变,他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付出关心,想在两相拉扯的亲情中找出平衡点,其实母亲早该看破父亲不爱她的事实,守着空壳的爱情幻想父亲还是爱她的,所以才受不了真相披露的打击。
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父亲有多爱梅姨,可是为了一份名存实亡的婚姻让三个人都痛苦,他早就劝过母亲要放手,她却执念太深地非逼着所有人都不好过。
「哥,你干么和这两个不要脸的人说那么多,老师居然跟学生搞在一起,他们还知不知道羞耻。」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幸福,幸福得叫人嫉妒。
「蝶儿,收收妳的脾气别让外人看笑话了,自家人扯破脸好看吗?」难道她看不出那个性子冷的男孩用着连商场老将都害怕的阴冷眼光斜睨她?
他的担心又多了一桩,不管哪个妹妹都是头痛人物。
「谁跟她是自家人,你不要路边捡只野猫就当成人来养,她也配吗?」徐蝶儿怀恨的眼神投向她以为可以轻贱的异母妹妹。
其实她们的年岁相当,只差六个月左右,外形十分相似宛如双胞姊妹,除了曲岸荻长年在外活动量高稍长几公分外,以五官来说都很立体,突显出眼大的明亮度。
不过两人的个性倒是相差甚多,一个随遇而安不拘小节,不会与人结仇或记恨,一个凡事要求高不允许别人说不,眼光狭隘的划地自封。
「蝶儿,妳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立刻给我回家不许再开口。」一向好脾气的徐启礼难得发火的说重话,喝令逞口舌之快的妹妹闭嘴。
「我哪有胡闹,她本来就是结党营乱的不良少女出身,每天带着一群太妹在街上横冲直撞、不务正事,是当地警局进出的常客。」她太自由了,自由得像从没待过笼子的小鸟,令人好想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再也飞不高。
从小在母亲的溺爱下长大的徐蝶儿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声音,当她自认为受到欺负时就会马上反击,从不思前想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反正不管她做什么事都有人善后,她何惧之有。
应该说她被宠坏了,从没学过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也没人曾为她做错子以谴责,所以她一直以为所做的事都是对的,没有人会怪罪于她。
「妳提起以前的是非干什么,让自己人难受妳就觉得痛快吗?妳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懂事,学会体谅。」徐启礼语重心长的说道,不希望她把家丑搬到公共场合谈论。
谁没年少轻狂呢!犯过错是人之常情,毕竟谁都不是圣人,要做到所有人都称赞的完美境界太为难了。
因为曲岸荻的关系而受责的徐蝶儿相当不服气,一个心火难抑脱口说出尘封已久的往事。「体谅一个杀人犯?你怎么不问问她害死一个孩子的感觉,而她居然像没事人似继续她逍遥自在的生活。」
「你……」简直越说越不象话。
轰然的人声淹没徐家千金的不满声浪,没人发现灯光辉煌的水晶灯架上坐着一道哀伤的白影,怆然泪下的想为他喜欢的人辩解,可是没人听得见他的声音,因为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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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段不堪的岁月,极欲遗忘的记忆宛如巨大的罗网层层围困,四面无隙只有微风足以渗入,张眼是透明的薄纱重重叠叠,明亮的光线近在眼前却碰触不得,压迫着陶腔几乎瑞不过气来。
一道白光射入眼瞳,平坦无坡的四线道绕着山线往上蜿蜒,轰隆隆的机车声划破夜的宁静,一道白光分化成数十道白光,享受风的快感飞向山的顶端,与星月同宿追求那份穿越生死的快乐。
夜是深沉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蓦黑的天空只有无数的星星在闪动,除了轮胎快速磨过柏油的嘎吱声外,四周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属于人的声响。
那是年轻女孩飞扬的青春,她们用生命写下自己的十七岁,不让星月争辉的直上天际,要与天同高飘入云的故乡,让山岳见证她们曾划下的虹影,在夜色的祝福下得到平静。
蓦地,远远射来两道刺目的光线。
似远又似近的盘桓对面山道,时明时暗叫人忽视它潜在的危险性,以为它远在另一个空间不可能有所接触。
就在转弯处,一辆载满果实的货车未减速的直冲而下,就算踩煞车将车身打滑闪避也来不及,狭窄车道的另一边是悬崖峭壁,不想飞出车道也只有撞上山壁了。
血,像哭泣的山泉不断涌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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