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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时期的樱桃 作者:王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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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杀了,让凤凰鸡绝了种,俺也不用操这份闲心了。”张队长接过话品了品味,觉得这话不妥,忙说:“这早不绝种晚不绝种,咋县里养鸡场一来要就绝了种,明眼人一看就有名堂,真查下来俺俩都脱不了干系。”实际上张队长心里清楚得很,杀了公鸡,让凤凰鸡绝了种,自己的风光日子也过到头了,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牛场长一听说得有理,也不再坚持。一瓶酒见了底,对这事还是一点招数都没有。硬憋也不是事,张队长干脆话锋一转,跟牛场长拉起了家常。他问牛场长:“你看黑牡丹这人咋样?”牛场长脸喝得红红的,一脸兴奋地说:“俺看中,她对俺还有点意思呢。”张队长不明白地问:“咋个有意思法?”牛场长一仰脸干完了最后一杯酒,趴在张队长耳边说:“那天她亲口说想跟俺结婚呢。”张队长忙站起来,双手一敬说:“好事,俺先敬你一杯,没想到你艳福不浅呢。”他干完了杯中酒,见牛场长跷着二郎腿,一脸得意地说:“缘分,这是缘分呀。”张队长一听这话,自己心里猛地被针扎了一下,像翻倒了五味瓶,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但心里也有了底,看来黑牡丹对俺没讲实话,俺要让贤了。虽然一时有点过不去,但成人之美,为他们撮合撮合,倒是件两全其美的大好事。大丈夫为人处世应该像弹簧一样,能屈能伸,压缩的时候,啥也见不着,却始终保持着能量,一旦展开,还是硬邦邦的一根棍,谁也不能小瞧了俺。男子汉要想混出个人样,就得像根弹簧,平常受点气、蒙点冤、受点压无所谓,吃得苦中苦,才方为人上人呢。只要关键时候能弹出来就行,不弹出来则已,一弹出来就像模像样。至于男女情长的事,该割舍的还得割舍掉。
  张队长提出要为他做红娘,牛场长马上应允下来,一双牛眼变得和蔼可亲,跟头挤着奶的母奶牛似的,透着股舒服劲。牛场长一高兴,拍了一下头,好点子也从脑子里弹了出来。他在张队长头边耳语了几句,张队长满脸带笑,俩人相互击了一下掌,这事算合了拍,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办法就这样敲定了。
  李辉的脸几天来一直阴着天。
  上午,外面天阴沉沉的,下着雨,他一人坐在办公室闭门想心思。自从他在大会上宣布知青队里不许谈恋爱之后,一直受到大家的冷落。过去大家叫他李哥,现在称他为理(李)头了,连称谓都变了。经常挂在嘴上一句话:“理头的叫干啥就干啥呗。”冒出一股浓浓的讽刺味道。不知谁借题发挥,从理头变成推头,后又演变成“剃头匠”,并把这绰号安在他的头上,你说这绰号多土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知青一见面就咋呼着:“谁的头难剃,找剃头匠来推推。”下地除草也换了说法,改叫推头了。李辉一叫下地除草,他们就说:“剃头匠叫我们下地推头去了。”其余的人心照不宣,还帮着腔:“去推个头啊,小平头,是大光头;小分头,是大背头;不推你就长瘌痢头,一推你就满脸油哇。”这不是明着眼骂人吗?有的知青故意把苗除掉了,把草留在了地里,等除完了草,地里跟狗啃了似的,庄稼长得跟瘌痢头差不多,疤疤瘌瘌的,活活地把人给气死。一向跟他套近乎的萧云,碰面也紧张起来,眼神躲躲闪闪,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有一种畏惧感。谢晓燕见了他头则仰得高高的,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眼里跟没这人似的,她的傲气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弄得李辉心里寒寒的。李辉没想到宣布一条纪律会得罪这么多人,会后张队长也批评他:“领导说出的话要管用,没用的屁话少说,别坏了规矩。”他感到有点像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没落到好。他觉得人一当官,人与人的朋友关系马上转换为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的关系,情感就会淡化,对立情绪必然增加,关系也难以融洽了,过去跟他玩得最好的小哥们,成了跟他对着干的主力军,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块当官的料。
  会后,知青队里谈恋爱的风气反而更浓了。过去一向遮遮掩掩,小心谨慎,生怕别人看见的情侣们让大会壮了胆、开了路。一到晚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在小河边、树丛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成何体统,简直看不进眼去。对恋爱严加管理的大会竟成了谈恋爱的动员会,过去谁谈恋爱感到丢人,有些怕,现在可好,谁没有男朋友或女朋友倒变成丢人的事了,除了个别困难户外,没谈的也大体分配完毕,谁是谁的人了。想不到大伙的逆反心理蕴藏着这么巨大的能量,专跟你对着干,看你有什么招。最可气的是把萧云这个困难户分配给了李辉,气得他七窍生烟,还没地说理去。知青们一见他走近,他们冲着萧云说:“嘿,官太太,你那当官的来了。”他走到跟前,他们把萧云往他身上一推,萧云趁势往他身上扑,紧抱着他说:“李副队长,他们硬说我俩是一对,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还假戏真做开了,你说这还有王法没王法了,乔太守乱点鸳鸯谱也没这种点法呀。这帮人简直是狗坐轿子,太不识抬举了。李辉一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没招对付,真伤透了脑筋。
  刚下乡那阵子,农村生活确实单调乏味,农忙的时候忙一阵,农闲或刮风下雨天,知青们没什么事干。除了政治学习,男知青就聚在一起打打牌,下下棋,女知青则打打毛衣,勾勾花边,男女界限是分明的。女知青最困难的事是回家探亲,一路上要截汽车,扒火车,男知青大都表演着一出现代版《赵世祖千里送娥娘》的剧目。东西拿不动,男知青帮掂着;火车上打架,男知青首当其冲;路上截车,男知青站在马路当间。去年春节前,几个知青结伴截车回家,他们站在马路中间,卡车司机见没办法绕过,只好被迫停了车。由于当时知青截车太多,司机也都有法子对付,表面看着停了车,只要知青一离开马路,就挂上档猛踩油门逃之夭夭。这次知青吸取经验教训,一个继续站在马路当间,其余俩男知青一边门上一个,右边的一个拿烟,左边的一个拿刀,两样让你司机随便挑。拿刀子的就站在他面前,司机一看这架势,伸出长长的手隔着人接过右边知青的烟,点着一抽说:“味道不错,还是大前门,我还以为你们只抽大丰收呢。”笑着下车一起把车厢里满满的货移了移,男知青收起了刀,男女知青这才一起上了车。由于驾驶楼已坐满了人,大家只能坐在车尾,车上一路颠簸,男女知青被车摇晃在了一起,加上不停地聊天,情感也走近了。汽车直接开回了省城,车尾扬尘大,回家个个都蓬头垢面,跟民工差不多了。
  坐了好几个小时车,一个男知青肚子饿得撑不住,下车后到饭馆里去买碗面吃,排完了队,卖面条的服务员看着他脏兮兮的样子说:“你要饭的也配吃面条?”直接叫下一个,生生不卖给他。气得他脸色发青,挥起拳头就要打,好在让同车的知青给劝住了。他们走时卖面条的服务员还说:“这是什么世道,要饭的比城里人还凶呢。”他们再一看这位买面条的知青,浑身土不说,身上的黑棉袄在车上挂了七八个洞,露出白白的棉花,棉袄中间系一根麻绳,是车上缴获的捆东西的战利品;头发是灰的,像刚从土堆里钻出来的;脸是乌黑的,跟非洲难民差不多;红红的鼻尖下淌着两条鼻涕,像卧着两条青虫似的,确实跟要饭的没两样,不由都笑了起来。一路上的风尘,让他们的年龄大了许多岁,一个女知青回到家里,她妈还直叫嫂子呢,弄得全家都不好意思。据了解,那包大前门也是充当路条买的。像这样的故事多得数都数不过来,英雄救美,方显男人本色;豪杰扶弱,更知侠义胸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久而久之,男女之间形成了一种自然组合,虽说没谈恋爱,男女之间的好感是有的。这次大会算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你一旦让感情的堤坝决了口,私情外泄,自然汹涌澎湃,波澜壮阔了。你就像在一堆干柴上点燃了一把火,这火烧起来还熄的了吗,不火烧连营三百里才怪呢。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可烧邪乎了,大有燎原之势。这明眼人一看便知的事,自己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李辉一直反省自己,自己一个聪明人,怎么干出这么没头脑的事呢,看来还是自己的小心眼作怪。谢晓燕啥都好,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又聪明,又能干,先进也当上了,在这事上也该守纪律,带个好头才对,现在反倒带头谈起了恋爱。在你的模范作用带领下,知青们都走上了邪路。你说我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下乡以来自己一直呵护着你,每次回去,都帮你掂东西,为你护驾,对你也不薄,论感情也算最深的。可你偏偏喜欢上了鲁岩,一只三根筋挑起一个头的猴三,怎个才从树上爬下来的,一对猴耳支棱着,红红的,透着血丝,完全缺少进化,还处在北京猿人时代,你怎么就甘心把鲜桃往猴嘴里送呢?别看他鼓着腮帮子一副得意的样子,准得把他给噎死。上次开大会讲这事,你就是起因,越讲你胆子越大,好几晚上你去跟鲁岩约会,自己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啥都看见了。气得灵魂出窍,恨不能一头扎地里去,把你俩分开,只可惜不会遁地术,入地无门呀。
  自己下乡以来一直要求进步,你就是动力源。你说男子汉就是要奋斗,要有出息。自己也听你的话,一直靠拢组织,争取进步,要不是受父亲问题的影响,早凭自己的本事上去了,也许是政坛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呢。谢晓燕,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知道学习不如你,你是学校里有名的学习尖子,从小就是父亲让自己学习的榜样,自己是道士的帽子平不塌,没啥炫耀的资本。如果你找个比我李辉强的,自己也就认了,可偏偏喜欢上个鲁岩,这算什么眼力呀,还视力一点五呢,我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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