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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苦难-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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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中午时,我去房间看父亲,父亲醒过来,问我家里那头母猪喂了没有,没喂的话就喂一下。
我便拎了一桶猪食喂起猪来。
喂完猪后,我又进房看父亲,父亲眼睛闭着,似乎又睡着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攫住了我的心里!我扑过去抓父亲的手,冰冷冰凉的,又在父亲鼻口试了试,没有呼吸……
一瞬间,仿佛一座突然崩塌的大山向我压来……我跳出门外,疯了似地往医疗站跑……
老缪叔过世了,他是虚脱而死的……女医生冷漠地宣布了父亲的死亡,走了。
第十一章 悲剧,并未就此终结(3)
我愣在了阴暗、狭窄的屋子里,木木地看着床上瘦骨伶仃的父亲,眼中,没有一滴泪……
父亲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裤衩,一脸的倦容……
我跪在了父亲的床前,像一尊泥塑。
我的眼中,没有一滴泪水……
“都是嫂嫂害死了阿爸,如果不是她叫阿爸那样晒谷子,抬谷子,他还会虚脱而死吗?……”在姐姐、姐夫他们赶来后,我歇斯底里地“控诉”起嫂嫂来。
“你还说我?你把你哥害死了,现在又害死了你爸……”嫂嫂反击我。
“都别吵了!人都死了,省点力气办正事吧……”大姐夫阴沉着脸说。他一身泥水,刚从田里赶来。
“这死老头子,死也不挑个日子,偏偏在这大忙时节死……”大姐没好气地发着牢骚。
父亲被抬出小屋,安放在了大厅的几块木板上。
三姐摘下父亲手腕上的那只戴了二十几年的老上海牌手表,递给了我。
这,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遗产。
接下来,我像个木头人似地奔波着,到外村买棺材,到镇上请风水先生看坟地,找村里我的朋友以及哥哥的朋友帮忙上山挖墓穴,安排人办酒席、排桌子、买菜、洗碗……
想不到,我这一生办的第一件大事,竟是父亲的丧事!
“灯明,这账就你来理,亏也你亏,赚也你赚……”嫂嫂对我说。
三姐拿出一部分钱,我又向好友瑞借了一千多块,买回了棺材,以及其他丧事用品。
第三天,我披麻戴孝,在一大队人的哭哭啼啼和吹吹打打中,把父亲送上了山。
家乡的后门山上,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增加了两座新坟……
父母、哥哥,他们的坟地都在同一片山上,相距不远。
他们在九泉下团圆了,唯独撇下了孤孤单单的我……
就是这一千元钱,成了二姐和三姐反目成仇的导火索
父兄的尸骨未寒,二姐和三姐竟就反目成仇,形同陌路人。
原因只为一个字:钱。
哥哥死时,许多人送了丧礼,哥哥的一些好朋友更是五百、一千地包了大礼,据说共收了上万块钱。
操办丧事的H,想到父亲年迈病弱,就征得众人同意,从丧礼中拿出一千块钱,交给父亲,让他留着日后买买补品什么的。
就是这一千元钱,成了我二姐和三姐反目成仇的导火索。
父亲死后第二天,二姐和三姐的冲突就开始了:
“三凤,你把爸的那一千块钱拿出来……”
“阿姐你别乱说,爸爸那一千块钱哪里在我手上哟……”
“阿爸不是说过会放在你那里保管吗?”
“阿爸是说过,可他并没有把钱放在我这里啊……”
“你别不认账!没有放在你那里,你刚才怎么把我偷偷拉到一边,叫我不要嚷?!你心里有鬼是不是?……”
“阿姐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拿就是没有拿……”
二姐和三姐越吵越凶,最后都痛哭流涕起来……
二姐的意思,是让三姐把这一千元钱拿出来,置办父亲的丧事,等收完礼金收支相抵后,亏空的部分再由她们姐妹二人平摊。
但父亲死得太突然,没对我说那一千元放在哪里,搜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见钱的影子。
父亲曾说过会把钱放在三姐那儿以策安全,所以二姐认定钱一定在三姐那儿。
“三凤不把钱拿出来,阿爸的丧事我就一分钱都不出……我都八千多块钱烂在阿哥手里了,难道我的钱是枪打来的?”二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哥哥生前,曾以帮村集体搞工程为名,向二姐一次性借了八千元钱,由村会计向二姐出的收条,但哥哥旋即又向会计打了领条领出了这八千元。
这钱,据一时失言的嫂嫂口中证实,其中的五千元是给嫂嫂的弟弟买了农用车。
可是,嫂嫂很快又矢口否认,说她不知道这八千块钱的下落。
哥哥给村里打的类似的白条,金额加起来共有两万元左右,也就是说,哥哥挪用(我就不说“贪污”)了这些钱。
当然,有几千块钱,在哥哥的情人美玉手上。
几年之后,美玉曾给来以孩子要读书为借口向她“讨债”的嫂嫂,先还了500元,并且答应,会在她和丈夫赚了钱后,还清哥哥“借”给她的几千块钱。
同是女人,和美玉这个完全可以以“人死债了”为由不还死者的债,却不肯因为钱而辱没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的女人相比,我的三个姐姐,以及嫂嫂,都要黯然失色。
我的嫂嫂,亲口说过账由我理,盈亏在我,但她却把一些亲友交到她手里的丧礼,塞进了她自己的腰包。
小鹃和她男友的丧礼,以及小鹃从浙江带回来的她大伯(我的同母异父兄长,从未谋面)送的丧礼,就被嫂子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小鹃曾逼她母亲交出来,但无效。
嫂嫂更是当着众人的面,答应把哥哥的一笔一千多元的保险金,作为父亲的丧葬费,“也算大水为他爸爸尽最后一份孝心吧”。
但是,第二天,她就和她的父亲在房间里密谋——绝不交出这一千多块钱!
当时,恰好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我真想拿一把刀,宰了这个披着人皮的“嫂嫂”!
第十一章 悲剧,并未就此终结(4)
至于曾被哥哥生前臭骂过的大姐呢,就更不用说了。在二姐和三姐因为钱而吵得昏天黑地时,她完全可以以大姐的身份站出来,拉住两个妹妹,大大方方地说,你们不用争了,我们三姐妹,每人出几百块钱,把爸爸好好埋了,也算我们做女儿的尽了最后一份孝心……
然而,大姐没有这样做,尽管她在三个姐姐中是最有钱的一个。
你这个做大姐的,最无情无义了!……在四姐弟的一次吃饭中,我不留一点情面地臭骂了大姐,就像当年哥哥大水借酒装疯,臭骂她一样。
大姐被我骂得直跳起来!……
大姐是否在这次二姐和三姐的争吵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
父亲的丧事,大姐有充足的理由不出一分钱——母亲死时,是她和大姐夫卖了一头猪,葬了母亲,当时就说好,父亲去世时,她将不必再出钱。
我相信——尽管是我妄加猜测——大姐十有八九,教唆过二姐,让她也不出钱,这样,村里人就不会认为父亲的丧事只有她一个人分文不出。
大姐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
父亲的丧事办完后,二姐和三姐也就彻底决裂了,成了陌路人,即使是在赶集时迎面碰上,也不打一下招呼。
此后,她们再也没有往来过。
仅仅因为一千元钱!
我可恨可怜又可悲的姐姐们呵!
人世间最大的悲剧,或许不是亲人
哥哥的死,在我心里插上了一把刀;
父亲的死,在我心里插上了第二把刀;
二姐和三姐的反目,在我心里插上了第三把刀。
很快的,华又将第四把刀插在我的心上。
第十二章 别了,我的爱(1)
“爱不占有,爱也不被占有,因为爱就在爱中满足。”
当所爱的人悄然离去,祝福,是最美好的爱。
——沙漠舟
现实,无情地粉碎了我的美梦
“华,我们分手吧……”
想不到,从浙江回到家中,我给华挂的第一个电话,会是以这样的一句作为开头。
这时,华已考完试,我告诉了她哥哥的死讯。
这个时候,对于爱情,对于未来,我心中已是彻底的悲观失望,不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在哥哥的死面前,一切,都失去了它们原有的颜色……
我是违心地说“我们分手吧”的。
我清楚地看到,哥哥一死,我的人生之路一下子变得从未有过的艰难起来。
如果说,哥哥在世时,我还对“有一天华或许可能嫁给我”抱一线幻想,那么,哥哥的死,让我清楚地看到现实的残酷——成一个家至少要两三万元钱,我一个人要奋斗多少年才拿得出来?还有,哥哥在的话,至少能为华在我家乡找一个当老师的工作,而现在……
现实,无情地粉碎了我的美梦。
既然没有未来,既然迟早要说分手,那就由我先说出来吧——而其实,我又何曾想真的分手?!
华:
下午和你通电话,其实是有千方百语,然而,真正说出口的,却只有沉默。
“经历太多会不会沉默,埋在心里的话向谁诉说?”早几天给你写了好几页信,却终于不曾寄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脆弱。
一直在矛盾中挣扎:爱与哀愁,现实与理想,希望与绝望。这个世界给予我很多,也剥夺了我很多,正如我活在这个丑恶而冷漠的世界上,品尝过最深的幸福也啜饮过最深的痛苦。
也许,对于我来说,我的真正的幸福便是因为我还活着、爱着、痛苦着。
哥哥死后,我的笑容冻结了,我的歌声喑哑了,我的泪水干涸了,我知道我还活着,我也知道我已经死了。
每一次沉重的打击面前,自己总要深深的、深深的沉沦下去:呻吟,哭喊,绝望……且以种种的借口,逃避现实或者苟安于现实,抛弃理想,抛弃诗歌,抛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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