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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苦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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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世的女儿。坐月子的30天里,我从未有一天夜里有睡四个小时以上的。做一个月子别人是吃胖了,而我却是越来越瘦。我感叹命运的不公,我软弱我无能我只能暗暗地哭泣,独自的伤心。怀胎十月,我丈夫从未给我买过一斤水果;相恋五年,我丈夫从未给我买过一件衣服;一件东西。虽然我并不在乎金钱上享受,可是当人精神上的享受也失去时,失望充满了我整个的心田,现在我真真地知道了婚姻是恋爱的坟墓。舟哥,生活是一杯苦涩的酒,我的自信在生活的煎熬中一点一点地失去,我的爱心我的温情在一点一点地消失。世界没有爱,我也没有情,有的只是泪水和不幸。
舟哥,给你说那么多,希望你不会看轻我,我也不希望你指责我丈夫(这只会给我带来灾难),更不用写长信或是前来看我。我现在也不需要同情,只是能有一个让我诉说的地方。拜托了。
小妹:晓雪
1993.7.22
我已记不得当时读信时的愤怒、悲哀和撕心裂肺的疼痛。生活是如此不公,如此残酷……
时隔一年之后,雪妹写来的这封信再一次让我悲痛欲哭……
我为此留下了这样的一页日记:
收雪妹信,言生之悲哀与痛苦……
心如痛哭后的麻木,黯然凄惨。
雪妹、雪妹、雪妹、雪妹、雪妹、雪妹……
我流泪的亲人呵!!!
……
我必须更加努力地向时间索取生命,我必须更快地取得成功,只有这样,我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将雪妹从水深火热中拯救!
上苍呵,赐予我灵性与神威吧!告诉我,怎样去用尽一生,能让这个苦难的世界有些许改变???
雪妹,你一定要挺住呵!!!
然而 ,雪妹,她真的能挺住么?她这次,是不是想和我见上一面就……
我不敢再往下想。
我跟哥哥说,我到外面打一个电话。
这时,我本想赶去南平,但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南平,天也就差不多黑了,雪妹不可能等那么久的。
九峰桥我虽然不曾到过,但我从照片上看过它的英姿,雪妹为什么要选那样一个地点和我见面呢?她,见不到我,会不会从桥上跳下去……
想到这,我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办?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团委……他们,或许能代我解此燃眉之急。
我赶忙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114查询台,查到南平团市委后,我急忙拨通了他们的电话。
我说我是一名基层团干部,现在有一件急事想请你们帮帮忙……我的一个小妹在九峰桥,很可能要寻短见,你们能不能派人却阻止她?……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我心头汹涌的波涛方才平静了些。
他们也确实去了人,但没见到雪妹……这是我们市的团委组织部的周部长后来见到我时,提及南平团市委曾告诉过他这样一件和我有关的事。
这一天,我同时面对了两个亲人的生死。
父亲的手术很成功。当B医生摘下口罩,告诉我和哥哥这一大好消息时,我长舒了一口气。
哥哥接过护士推着的车子,把父亲送回了病房。
父亲脸色更加苍白,显然,是手术中流了太多的血。
病房里早已备好了整整500瓶的生理盐水(每瓶500毫升),这是为防止父亲的手术部位发炎,以输液的方式来清洗创口。
父亲的腹部被开了一刀,刀口处插着一根管子,生理盐水就从这个管子进入腹腔,再从生殖器口流出来;进去的是无色透明的液体,出来 的鲜红液体——混杂着父亲的血液。
这真是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一个人的生命固然脆弱,而他又可以如此顽强!
晚上我和外甥两人轮班照顾父亲,及时更换输液瓶。
父亲暂时“平安无事”了,但雪妹的生死呢?
终于结束了牢狱般的陪护生涯
第二天,友人Z君和耕夫来看望我父亲,我便把父亲托付给他们,随后匆匆赶到汽车站,上了开往雪妹家乡的中巴。
一路上,尽管我又困又乏,但因为忧心如焚,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我没能好好在座位上闭眼休息一下。
到了终点站,我又换了一辆车。
到雪妹所在的村口下的车,我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上——真怕雪妹会出什么事呵!
第九章 当一回孝子(7)
这是我第二次到雪妹的家——第一次是来喝她的结婚喜酒。
凭着几年前的模糊记忆,我找到了雪妹的家——一座和几年前没有两样的老旧房子。
当我看到雪妹时,我紧锁着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
和几年前新婚时的光彩照人相比,雪妹的面色黯淡而憔悴。
雪妹见我,颇感意外。这时已过12点,雪妹要留我吃饭,我说不了,我得马上赶回医院去。
雪妹送我到村口等车。
路上,雪妹说她打电报只是为了想见我一面,没有别的原因,更没有想过要死。
那你的病怎样了?我问。
昨天到南平就是去看病的,医生说没有多大关系。雪妹回答得有些故作轻松。
你们这儿没有什么出路,为什么不出去打工呢?我问。
我是想出去,但我老公不想呵,他说他在外面不习惯。雪妹说。
对于雪妹的婚姻,我和雪妹都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我又能说什么呢——劝她离婚?这个问题雪妹肯定不会没想过,然而,在农村,“离婚”二字又谈何容易?
一路颠簸回到医院,已是黄昏时分。
哥哥和Z君和耕夫正在父亲床前说着话。
晚上,外甥告诉我,哥哥对我的“擅离职守”十分生气,说如果父亲有个差错,非打断我的一条腿不可。
我笑了笑:哥哥这次难得的在背后对我发火,是因为爱——对父亲的爱;
而我的“擅离职守”,同样是因为爱——对雪妹的爱。
父亲平安地出院了。
我终于结束了近两个月的牢狱般的陪护生涯。
第十章 欲哭无泪(1)
生和死之间,我会毅然选择——生。
因为,生,比死,更需要勇气。
——沙漠舟
最后一次跟父亲和哥哥合影
我和华的爱情,依旧平淡而热烈地继续着。
华不愿我去看她——她不想让父母过早知道我们在相爱;而我,却盼望着她有一天能来 ——哪怕见上一面就分手。
她,终于没有来……
小鹃和她的东北男友却来了。
小鹃想在家里呆上一段,然后跟男友到东北看一看他的家。
那人高马大的“东北佬”一见我,嘻皮笑脸地叫我“叔叔”。
你不怕我打断你的腿?我正色道。
他对小鹃的“丑恶行径”,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这个不懂爱的家伙,他的“爱”差点把小鹃逼上绝路。
一天,小鹃借了一架照相机来,嚷嚷着要拍全家福。
我第一次跟哥哥合了影,跟父亲合了影。
我又何曾想得到:这竟然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父亲和哥哥合影了。
我也给小鹃、小鸿、强分别拍了他们与其父亲的合影。
那一天,大家好不开心,因为全家从来没有这样兴师动众地照过相。
在要给哥嫂一家拍全家福的时候,却遭遇了一件咄咄怪事:嫂嫂坚决不拍全家福。
在我的经验中,我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母亲:她长得也不丑,儿女们也和她毫无过节,她竟然不愿与丈夫和儿女们合影!
我端着照相机,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想来,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哥嫂的不和,嫂嫂从心底里恨哥哥。
经过大家的左劝右劝,我好歹才给哥嫂一家拍下了一张来之不易的全家福。
我跟哥哥的那张合影上,我的身体几乎是倾斜地依靠着哥哥。
在这个世界上,哥哥是我二十多年来最强有力的依靠。
然而,我却不知道,不久之后,我就要永远地失去我生命中这唯一的依靠了。
1996年4月的一天,哥哥对我说,灯明,你去浙江帮忙看鸭子,怎么样?
我犹豫着,没有马上回答。
其实两三年前,哥哥也这样问过我,我没答应去。
因为村里曾有一个壮小伙子,被人雇去浙江看鸭子,半个月不到就跑了回来。
那儿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呀,苦死了……那个逃兵诉了一大堆苦,让人听了心惊肉跳的。
这一次,我还能以此为理由回绝哥哥么?
家里实在太穷了,父亲动手术又借了几千块钱。
哥哥当了五年多的村长(上年起又兼任党支部书记),可家里除了一台三姐不看的旧黑白电视机,以及一台不值几个钱的录音机外,什么也没有。
这时的我,是该为改变家里一穷二白的面貌尽点责任了。
我咬了咬牙,说:我去!
今夜,我就要离去
1996年4月18日,离家前夜,窗外,风雨大作。
在这一个不安的深夜,我仿佛有某种预感似的,竟然写下这样一首《别》:
今夜,我就要离去/命运之神的安排/常常突然得教人/猝不及防
就要离去/一切仿佛已经太晚太晚/我甚至/来不及为我心爱的女孩/捧上最后一朵/鲜花/来不及为我亲爱的朋友/送上最后一句/祝福/来不及为我病中的故乡/洒下最后一颗/汗水/来不及为我贫血的祖国/献出最后一滴/忠诚
而在今夜/在今夜之前/我是怎样挥霍/我金子般的青春/金子般的生命呵/回首之间,才发现/一切,竟是那样/不堪回首
不要宽恕我,生活/让我离去/让我承受一千次暴风雨的洗礼/让我经历一千次死亡的炼狱/让脆弱的心/被风雨之锤/一千次锻打/让卑微的灵魂/被死亡之剑/一千次雕刻
今夜,我将离去/爱我的人们呵/请为我祝福/如果我能在风雨中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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