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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的男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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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胜利法?在什么地方?”
  “在北非——邱吉尔最后会战胜隆美尔。”
  怀丹·马特森大笑起来。
  “书中说道:一旦英国击败隆美尔,他们会调集全军回师穿越土耳其,与俄军的残部会合,与俄军一道在伏尔加河的某个小镇进行抵抗,阻止德国向俄国东部进军。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个小镇,但我查过地图它的确存在。”
  “叫什么镇?”
  “斯大林格勒。英国人在那儿改变了战争的趋势。因此在这本书中,隆美尔无法与从俄国溃败下来的冯·保卢斯的德军会合。记得吗?德军就绝无可能进入中东,获得所需的石油,或者直到进入印度像他们所干的那样与日军会合。而且——”
  “在战略战术上根本就无法战胜欧文·隆美尔。”怀丹·马特森说,“不存在像这个家伙所梦想的战争,这个俄罗斯小镇区,英雄主义地冠以‘斯大林格勒’,没有什么行动能够阻止最后的结局;那是不可能改变的。听着,我见过隆美尔。1948年我在纽约经商时。”其实呢,他只是在白宫的招待会上远远地见过美国司令官。“了不起的人物,高贵的气派,举止得体。所以,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来了劲儿。
  莉达说:“这太可怕了,隆美尔将军被免职了,就由那个可怕的拉姆斯来接任,从那时起就开始了诸如谋杀和集中营什么的。”
  “隆美尔当司令官时它们就有了。”
  “但是——”她做着手势说,“那不是官方的。也许是那些秘密警察干的,可他不像那些人,他更像那些老派的普鲁士人。他很严厉……”
  “我来告诉你是谁在美国确实干了好事,”怀丹·马特森说,“你知道是谁使美国经济复苏的,是阿伯特·斯皮尔,不是隆美尔,也不是托德集团。斯皮尔是纳粹党在北美用得最好的人,他使所有的商店、公司和工厂——各行各业都在一个有效的基础上重新运作起来。我真希望我们这里也全面开工——实事求是,我们在每个领域都有套人马在竞争,极大的浪费,没有什么比经济竞争更傻的事情。”
  莉达说:“我不能在那些劳动营里生活,他们住的那些宿舍都有东方背景,我的一位女朋友就住在那,他们检查她的信件,一直到她从那里搬回这儿我才得知这件事。他们还得早上6点半起床练习管弦乐。”
  “你会习惯的,你将有清洁的住处,适量的食品、娱乐、医疗,你要什么?啤酒加蛋?”
  怀丹豪华的德国车静静地在旧金山凉凉的夜雾中穿行。

  塔格米先生双腿交叉盘坐在地板上,手里端着杯乌龙茶。不时地吹吹茶冲着贝恩斯笑笑。
  贝恩斯马上说:“你这儿太好了。在太平洋海岸这是个宁静的地方,和别的地方完全不同。”他没有明说。
  “上帝对有觉醒迹象的人说。”塔格米咕哝道。
  “说什么?”
  “神谕,对不起,寻求一种简单的回答。”
  收集羊毛,贝恩斯想,这是一种习惯语,他觉得好笑。
  “我们真荒唐,”塔格米先生说。“因为我们靠一本五千年前的书活着。我们向它提问就好像它是活的似的。它真是活的,正如基督教《圣经》所言,许多书的确是活着的,不是以比喻的形式,而是以一种精神,你明白吗?”他审视着贝恩斯的面部表情。
  贝恩斯谨慎地措辞道:“我对宗教了解不多,我这方面不擅长,我对我能胜任的事情多关注一点。”
  其实,他对塔格米先生所说的话不甚明了。贝恩斯想我一定是累了。自从那天晚上我到这来以后,感觉自己非常渺小。什么都不了解,是个滑稽可笑的人物。这本五千年的书是什么?什么米老鼠手表,塔格米手中捧着的不易破碎的杯子……还有贝恩斯对面墙卜的大牛头又丑陋又吓人。
  他突然问:“那是什么头?”
  塔格米说:“那不过是种动物,一种很早以前维持土著居民生活的动物。”
  “我知道了。”
  “要我讲屠宰水牛的艺术吗?”塔格米先生边说边把杯子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这是在他自己的家里,晚上,他穿着丝绸睡袍、拖鞋、白围巾。“我从这里坐火车出国,穿过山坳,去证实我收藏的1886年威彻斯特步枪。”他询问地扫了贝恩斯一眼,“你四处旅游吗,先生?”
  “恐怕是的,”贝恩斯说,“对我来说有些晕头转向,有许多生意上的担忧……”他知道还有许多其他担忧,他头痛起来。他想知道在太平洋海岸是否可以找到IG止痛片。因为头痛时他常服这种药。
  “我们对事物要充满信心,”塔格米先生说,“我们不可能知道答案,我们不可能自己预测未来。”
  贝恩斯先生点点头。 
  “我妻子可能有治头痛的药,”塔格米道。看着贝恩斯取下眼镜擦擦额头说,“眼肌肉引起的头痛,请原谅。”随后鞠了躬就离开了房间。
  我所需要的就是睡觉,贝恩斯想好好休息一晚,也许头就不会痛得厉害。他皱着眉头。
  塔格米先生拿着药和一杯水回来,贝恩斯先生说:“我真的得对你说晚安,回房间去。但我想先谈点什么。假如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再谈,你听说过另外还有第三方想参与我们讨论吗?”
  塔格米先生脸上顿时显露出了惊奇,可一会儿就消失了,他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没有那个印象,当然不管怎么讲那都是很有趣的。”
  “来自日本本土。”
  “啊!”塔格米先生说。这次他一点也不惊奇了。完全控制住了。
  “一位上了年纪的退休商人,”贝恩斯说,“他正在乘船旅行。现在他已经航行了两周,他对乘飞机旅行有点偏见。”
  “古怪的老头。”塔格米先生说。
  “他的兴趣一直使他保持对本土市场的了解。他会给我们提供信息,不管怎么说他要到旧金山来度假。这点并非很重要,但可以使我们的谈话更具体。”
  “是的,”塔格米先生说。“他能纠正对本土市场的错误看法。我已经离开那儿两年了。”
  “你是不是想给我药吃?”
  塔格米一愣怔,低头看看,发现他仍拿着药和水:“对不起,这是特效药,唐人区中成药制药公司生产的。”他伸出手里的药说,“非习惯性结构。”
  贝恩斯边准备服药边说:“那老头很可能会和贸易商团直接联系,我给你留下他的姓名,以免你公司的人把他拒之门外。我没见过他,但听说他有点聋,还有点古怪,我们想要确定的是,他会不会发脾气。”塔格米先生似乎都了解,“他喜欢杜鹃花,假如你派人和他谈上半小时杜鹃花,他会很高兴,然后我再安排开会。他的姓名,我把它写下来。”
  吃完药,他拿出笔和纸。
  “辛基诺·亚塔比先生。”塔格米接过纸条说了一遍。非常认真地把它放进了笔记本。
  “还有一点。”
  塔格米先生慢慢地啜着水,听着。
  “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这老头——令人感到不解。他几乎80岁了,都快活到头了,他的几项投资都不成功。你知道吗?”
  “他再也富不起来了,”塔格米先生说,“可能得了一份养老金。”
  “正是这样,养老金少得可怜,因此他要通过各种途径赚钱。”
  “有点触犯法令,”塔格米先生说,“日本政府和它的行政忌讳,我掌握了这个情况。由于和我们的商谈,这位老先生‘会得到一些生活津贴,他没有向养老局汇报。所以我们不要披露他的来访,他们只知道他是来度假的。”
  贝恩斯先生说:“你真是老于世故。”
  塔格米先生说:“这类事以前也发生过,我们的社会还该解决老年人问题,随着医疗制度的改进,会越来越多地遇到这种人。中国人教育我们要尊敬老人,然而,德国人却使我们忽略这方面的道德。我知道他们在杀害老年人。”
  “德国人。”贝恩斯咕哝着,摸摸前额,药丸起作用了吗?他感到头有点昏。
  “毫无疑问,因为你离开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所以和费思腾一欧罗巴罗有很多联系,比方说,你乘坐坦普霍福号火箭,一个人会采取这样的态度吗?你是中立的。如果你愿意,请告诉我你的观点。”
  贝恩斯先生问:“我不清楚你所说的态度指什么?”
  “对老人、病人、弱者、残疾人和各种没有用的人的态度,一些盎格鲁一撒克逊哲学家常问‘新生儿有什么用’?我承认,求助于记忆,我思考了好多次。先生,一般来说,是没有用。”
  贝恩斯先生轻轻咕哝了一句什么,听不清,态度暖昧,礼数周全。
  塔格米先生说:“没有人应该为了他人的需要而成为工具,对不对?”他向前倾着说,“请告诉我你中立的斯堪的纳维亚的观点。”
  “我不知道。”贝恩斯先生说。
  “大战时,”塔格米先生说,“我在中国战区时是一名下级军官。在上海的虹口有帝国政府对犹太人进行战时安排的拘留所。联盟国要犹太人活着,但在上海的纳粹使节却要我们杀害犹太人。我回想起我对上级的回答。这是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的。他们都抵制这野蛮的要求。这件事我印象很深。”
  “我知道。“贝恩斯先生嘀咕道。他想说服我吗?现在他警觉了,他一下子似乎聪明了许多。
  塔格米先生说:“纳粹总是把犹太人当作亚洲人和非白人。先生,它的含义对日本的头面人物来说并没起作用,甚至在战时内阁中,我从来没和我所见过的德国人谈论过这点……”
  贝恩斯先生打断道:“行啦,我不是德国人,所以我不会为德国人说话。”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我明天再和你讨论,请原谅,我不能用脑子了。”
  但是,事实上,他的思想现在完全清楚了。他意识到得离开这儿。这个人把他推得太远。
  “原谅我的狂热愚蠢。”塔格米先生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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