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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危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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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哈丁说。他拿起钥匙,挥手拒绝了搬运工的帮忙,拎起行李朝电梯走去。这是一种老式的箱笼式电梯,随着电梯的上升,里面的人能看到一根根金属梁向屋顶延伸。
在他房间的门上挂着一块刻有撒拉·伯恩哈特亲笔签名的金色牌匾,显然,这位著名的女演员曾住过这套房间。上一世纪,这家旅馆是达官贵人、商贾名流的下榻之处。
哈丁把身后的门锁好后才松口气。到目前为止他一帆风顺,既没有发现有人盯梢,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人在他周围活动,看来他可以完全放心了。
几个星期以来,哈丁第一次感到信心足了些。他径直走到起居室的微型酒吧前,打开吧门,发现里面有一小瓶伏特加,便取出来打开瓶盖,对着瓶口一气喝了下去。直到此刻,他才顾得上欣赏一下旅馆内的豪华设施。
这套客房由两个大房间组成。起居室摆着一个很大的木桌、一个微型酒吧、一台电视机和一个玻璃面的咖啡桌。椅子和沙发均为绿色,一面大穿衣镜后面隐藏一个壁橱,室内还点缀着几盆绿色植物,巨大的落地式玻璃窗面向阳台,墙壁是黄色的,装饰着白色线脚。卧室也十分宽敞,摆一张特大号的床,也有一个玻璃面的咖啡桌和电视机,椅子和沙发坐垫同样是绿色的,此外还有栎木梳妆台和衣橱,床边还摆着小巧的床头柜,巨大的落地式窗也朝向阳台。浴室铺着棕色地砖,备有各种洗浴用品,一面磨砂玻璃把浴盆和浴室的其他部分隔开。
“太好啦!”哈丁兴奋地搓着手大声喊道。他还不大习惯享受如此奢侈的生活,为联盟服务真是受用无比。
出租车司机对哈丁在半夜去医生诊所感到莫名其妙。
“他们关门了,关门了。”司机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
“他在等我。”哈丁坚持说,并递过去1000比利时法郎,“这个给你,到那儿后再付给你车费,你得在那儿等我。”
司机耸耸肩接过钱。出租车载着哈丁朝着富兰克林·罗斯福大街驶去。这条大街靠近赛马场,是这座城市景色最优美的地区,大街两侧是一片片葱翠的花园,一幢幢精巧别致、造价昂贵的建筑散布其间。然而在夜幕笼罩下,丝毫看不出与别的地方有什么两样。
在亨德里克·林登比克医生的住所外,哈丁下了出租车。像大多数欧洲国家一样,比利时的医生通常也开家庭诊所。
哈丁按了门铃,几秒钟后林登比克在里面作答。他是佛兰芒人,年轻的心脏病学专家。
“请进。”林登比克用英语说。哈丁注意到林登比克在做手势让他进来时手有点颤抖。
林登比克带他穿过摆着许多柳编座椅的候诊区,走进一间宽敞的诊疗室。在诊疗台旁边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书架和装医疗器械的浅盘,靠墙放着一台X光机。
“我们的患者做好准备了吗?”哈丁问。
林登比克点点头,“手术将在明晨8时进行。我得睡一会儿,以免手术时出差错。”他不大自然地笑着说。
“你最好不要出任何差错。现在,请详细告诉我,你打算怎样做这手术。”
林登比克医生从桌子上拿过几页便笺,在上面画了一个人体躯干。在人体左胸的上部,做了个矩形标记。“起搏器将植人这个部位。这是个很普通的手术,大概要三到四小时,也许还会短一些。”
“患者当天就可以回家吗?”
“可以,不过我希望他在医院过一夜,第二天再回家。”
哈丁可不希望这样,他是严格按时间表办事的。
“旅行不碍事吧?能坐飞机吗?”
“没问题。”林登比克答道,“他只需静养几天刀口便会愈合。植人起搏器部位的皮囊要是裂开,很容易感染,我们不希望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也不希望。”哈丁表示赞同,“不过,他能经受长时间的飞行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能。”
“好。”哈丁捡起那张草图,将它放进公文包,然后又取出装着第17号蒙皮微粒照片的信封,“这就是,它被印在一张胶片上。千万不要把它弄丢,这可关系到你的性命。不要忘了联盟是如何向你交代的。”
林登比克费力地咽了口口水,“我怎么会忘记呢?”他小心翼翼地从哈丁手上接过信封。
伊拉斯梅医院是比利时最现代化也是最庞大的医疗机构,位于布鲁塞尔南区德伦尼克路。它是一所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被认为是比利时设备最先进、技术力量最雄厚、医疗水平最精湛的医院。
上午7时55分,也就是邦德出席第17号蒙皮紧急会议之前数小时,林登比克医生身着绿色手术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走进位于二楼的手术室。双手消过毒后,他让一名护士帮他套上橡胶手套。患者是一名58岁的Z国人,名叫李尔克,服过药后正昏昏沉沉地躺在手术台上,手术的准备工作已持续近一个小时。
“早晨好,李先生。”林登比克用英语问候道。
“你好。”李平静地回答。
“麻醉师现在就为你实施局部麻醉,手术过程中你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好的。”
一名麻醉师开始往他的左侧锁骨下局部注射麻醉剂。利用麻醉师工作的间隙,林登比克对起搏器作了检查。这种起搏器是苏尔泽国际医疗器械公司生产的顶级产品,它能够感应心脏的跳动,并在心跳速率下降到一定水平时刺激它恢复正常的速率。苏尔泽国际医疗器械公司是一家美国公司,林登比克喜欢使用他们的产品,这不仅因为他们在比利时设有办事处,而且因为他们的产品信誉甚佳。
“麻醉起效了,医生。”麻醉师用佛兰芒语说。
林登比克医生把一根针头刺入患者左锁骨下寻找静脉,找到后把针头一侧的皮肤切开,然后把一个插管器接到针头上。接着通过插管器把起搏器的导线顺着静脉送人心脏部位。他借助X线荧光屏观察来调整导线在患者体内的位置。
“我想,得要一根直导丝。”林登比克说。他抽出导丝,把一根稍微坚挺一点的金属丝插入静脉,以便固定导线的位置。
这是一个十分单调乏味的过程,但操作必须十分精确和有耐心。第一根导线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置人理想位置,接着又开始置人第二根导线。一个半小时后,两根导线全部到位,林登比克准备施行下一步骤。
他先检查了导线的电流状况,细心调整好电流量后,他从浅盘中拿起金色起搏器,接上导线,然后下令通过心电图记录器对起搏器的工作状况进行全面检查。
“看来还不错,医生。”护士说。
林登比克点点头,便开始进行手术的最后一个步骤。他用手术刀把切口下面的皮肤与胸肌分离开,做成一个皮囊,然后把密封好的起搏器植人皮囊,最后缝合了切口。
“好啦。”林登比克说,“一切都已完成,李先生。”
李眨着眼睛说:“我好像睡了一觉。”
“你配合得很好。我们现在送你到术后特别病房,过一会儿我去看你,尽量不要动。”
李被推出手术室。林登比克摘掉手套和口罩,也走出手术室。在候诊室里,他发现史蒂文·哈丁正在看一本杂志。看到他走来,哈丁站起身。
“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他问。
“一切顺利。”林登比克答道,“如果你实在坚持的话,他今晚就可以回家。不过,我还是建议明天早晨出院。”
哈丁想了一下,说道:“好的,还是稳妥一点好,以免留下后患。”随后,他压低声音问:“那件事……怎么样?”
林登比克悄声答道:“微粒照片被附在起搏器内的电池上。为了保证起搏器处于密封状态,我只能采取这种办法。”
哈丁点点头,“好,就该这样做。于得好。”
“我非常高兴能让你满意。现在,噩梦该结束了吧?”
哈丁笑了笑,圆溜溜的鸟眼闪烁着光芒,“今天下午我就向我的上司报告,我相信他们会满意的。谢谢你,医生。”
林登比克医生站在那儿,盯着哈丁离去的身影。他讨厌这个人,讨厌与所谓的联盟合作的所有的人。但是他不得不按他们的要求做了。现在他只求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哈丁乘出租车返回旅馆。在梅特罗波尔餐馆为自己点了桌丰盛的午餐,有奶油土豆汤、熏鳗鱼、鲑鱼片、闪光鲟鱼子酱、龙须菜和一瓶杜维尔牌啤酒。餐后,他又来到布鲁塞尔的低档红灯区吕埃德阿斯乔特大街,花了数千比利时法郎,和一位长得不算漂亮但蛮有情趣的妓女鬼混了一个下午。
晚上回到旅馆房间,他发现电话的来电显示信号在不断闪烁。他拿起电话听筒,立即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好消息。
“该死。”他自言自语地说。搁下电话后,他又重新拨通了布鲁塞尔的一个当地电话。
“喂?”他对接电话的一个法国人说,“我不懂法语。听着,我是檬狐猴,知道吗?我刚刚获悉,一名英国情报部门的特工将于明天驾驶一辆蓝色美洲豹XK8型车来此。他是冲着我们来的,将在午时前后沿E—19公路进入布鲁塞尔。你们能想办法对付他一下吗?”
6.前往布市
詹姆斯·邦德从Q部提出了美洲豹XK8型车。提车时,布思罗德少校就最近为该车做的几处改进向邦德做了一番介绍。其中的一处改进是安装了一部发动机增压器。伊顿M112发动机正常输出功率为370英制马力。邦德坚持一定要把发动机的功率提高到500英制马力。布思罗德少校勉为其难地满足了他的要求。
他沿着M—20高速公路驶向位于多佛尔和福克斯通之间的海峡隧道终点站,在那里搭乘轮渡,经35分钟航行,在加莱登陆,然后驱车向东南方向的里尔进发。在里尔,他把车开上了巴黎至布鲁塞尔的E—19高速公路。新近下的几场春雨和雨后的明媚阳光给大地染上绿的、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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