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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风暴·猎犬狐之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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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宁愿不接触。”
“我也一样。”博士沉默了一会儿,“吃点沙拉,用的是日本的蓝鳍金枪鱼,真是好味道。”
博士拨拉着盘子里的沙拉,显然已经失去了食欲。沉默了一会儿,他转向林:“牧师还好么?”
林点头:“还不错,但是不知道能否活过这个冬天。”
“出发之前没有想到彭·鲍尔吉就是牧师吧?”
“没有想到,我以为他已经死很多年了。”
“怎么认出他来的?”
“他的声音,”林说,“他变了很多,可是声音还是那样。我听见他说话,忽然就想起那时候总是有风雨很大的晚上,他拿着圣经在我们的床前挨个看过去。有人睡不着,他就会讲一些圣经上的故事,按着我们的额头让我们安心。”
博士点点头,“他视你们为孩子,他是我的英雄。”
“英雄?”
“是啊。他不愿出具证言书是我已经估计到的事情,虽然这份证言书对我还是很有用,但是我不会因此责怪他。”
“那份证言书……非常关键?”林犹豫着,还是问了。
“非常关键。这是我和他的罪责和惩罚,他选择了放逐自己,我则选择留下。经过这么多年,还是不得不为这份证言书面对过去。”博士的声音低沉。
“牧师是……自我放逐?”
“我不知道这么说是否合适,但是,‘阿里巴巴之夜’后他对于L。M。A。以及我们最初的目标充满了置疑,所以才离开了学院。这个其实我在你去高加索之前就想告诉你,但是这个在学院是敏感话题。”博士靠在桥的栏杆上舒展身体,“林,你或许熟悉他,你却并不了解真正的彭·鲍尔吉。”
“大概是因为我们在他眼里都是孩子吧,他不想说得很多。”
“不,不是对你们,对所有人,鲍尔吉都是这样的。他是那样一种英雄的性格,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够吃很大的苦,坚忍卓绝地做成一件事。他并不想对他周围的人强调他的痛苦,因为他觉得他能够忍受。他爱很多的人,却在心里把自己抬高为父亲一样的角色。”博士低低地笑了几声,“只怕对于我,鲍尔吉也是这么看的。”
“嗯,这么多年,想必他在高加索所取得的成就也并不那么容易吧?”
“当然不容易,他去高加索的时候是孑然一身。一个离开L。M。A。的教官,学院甚至避讳提到这个人。他甚至没有家人,他的父亲死于高加索独立战争,母亲和妻子死于一次屠城式的轰炸,他的亲生儿子为了保护他,在一次集会活动扑在他身上,挡住了刺向他的淬毒匕首。那个杀手原本隐藏在和他握手的人群里,立刻就被愤怒的支持者撕碎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儿子永远失去了,甚至不能亲手复仇……”博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似的呼出去,“那场集会活动的录像我看了,鲍尔吉只是抱着他的儿子,自始至终说不出话来,直到那个年轻人死去。”
“原来是这样。”林低声说。
“高加索这个国家刻在他身上的印记太深了——战争,不断的战争,打退了国门外的敌人又是内战,内战完了少数派分裂。他太悲痛,又爱着太多的人,所以一生想终结战争,不过似乎太相信他自己的能力了。”博士讪笑了几声,“不过,他比我勇敢。”
林抚摸着桥上的木栏杆,“能说说牧师的事情么?”
“好啊。很多年以后有人会为他写传的,可惜我未必能够活到那个时候了。不过,我有自信,”博士有些自得似的挑起眉锋,“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彭·鲍尔吉。”
“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只有十八岁……”博士轻声说。
“那一年我在剑桥大学当交换学生,而他在剑桥的欧亚研究论坛展露头角,以热情和辩才闻名。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按着一本圣经,在一场公开的辩论中对着所有人咆哮说:这是一个已经没有人相信神的时代。那些把手放在黑箱子上的人,他们的胸前可能就挂着耶稣基督受难的十字架,他们每个周日在教堂里虔诚地祈祷获得心里的安宁,而用这些被教义安抚的心做出强硬的战争决策。神已经变成了木架上的一个傀儡!”博士低低地笑着说,“当时我觉得我的心就要跳出来了,这是怎样一个人啊!一个内战国家的贫穷的年轻人,他接受着英国政府的资助,可是他就像是注定要成为世界之王的神子那样。他用他的火焰燃烧他自己,温暖周围的人。我和他变成了朋友。”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家伙,他不是仅仅在论坛上挥舞手臂的人,而是一个真正的实干派。英国情报五处的人来剑桥请他喝咖啡。我后来才知道因为鲍尔吉启动了一项规模宏大的计划。他试图动用一切可能的渠道劝说工作在英国的高加索裔专家回到故国。这些专家中很多甚至是为了躲避内战而离开高加索的,而鲍尔吉以我至今都不能理解的执著劝说当时的高加索科学院负责人许诺将武装保护每一个回归的专家。鲍尔吉便是拿着这样一份公函一个一个上门去劝说那些专家,其中一些人真的响应了他,而另一些人出卖了他。”
“可是情报五处也没有办法,鲍尔吉没有做非法的事。所以他们希望他能够主动退出,他们取消了他的学业补助。但是鲍尔吉不是轻易会撤退的人,他为餐馆端盘子、打扫,也为学校图书馆彻夜地看门。他没有钱租房子,就住在我的客厅里,他收集了图书馆里的打印废纸,用反面打成信件,发给更多的高加索裔专家。”
“原来你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林说。
“很多年了,是啊,很多年了……”博士轻声说,“当时情报五处也来请我喝咖啡,问我为什么一个西点军校的交换学生要和这样一个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混迹在一起。可是我能不跟这样一个人混迹么?”
他看着夜空,“他是我眼里的……神子啊!”
“但是我们都没有料到那个逆转来得如此之快,第三次全面战争爆发,高加索再次成为战场,政局一换再换。有一天夜里,鲍尔吉冒着大雨冲了回来,他满脸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对我咆哮说:他们杀死他们了!他们杀死他们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打开CNN的网上新闻。我看到了那则新闻,至今我都记得那一刻我的心情,但是我无法描述。那则新闻说,高加索新当选的执政党以叛国罪一次性枪毙了归国的专家共计二十七人。”
“都是受到牧师劝说的人么?”林问。
“有的是,也有的不是。但是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是你一切一切的努力就这么被人一手推倒了,有人把你的爱、理想和尊严放在脚下践踏。”博士攥紧了拳头,脸上的曲线刚硬锋锐,“就是那一天,我对鲍尔吉展示了鲁纳斯计划的纲要。”
“鲁纳斯的研究是从那时开始的?”林问,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接近一个划时代的开端。
“是!当时我是何等的天真啊,那时候所谓鲁纳斯计划只是我的导师的一个研究项目,而我只是成员之一。目标是利用一台我们希望命名为‘鲁纳斯之眼’的巨型机穷究数学,最终分析出当前环境下最危险的环节,预先予以排除。就像伊瑞娜在课上说的,这是一群被蝴蝶效应感召的疯子样的年轻人,我们希望用神的高度观察世界,基于‘混沌’的巨型机就是我们的武器。而美国军方并不感兴趣这种疯狂的概念,他们嘲笑说是一群学究的造神运动,我们没有获得什么资助,只有一家小型基金会为我们投入资金。”
“而我对鲍尔吉说,一个英雄只有握住了武器,他才会是战无不胜的。而鲁纳斯……”博士笑了笑,“当时还是想象中的超级巨型机,鲁纳斯,就是我们的武器。”
“三个月之后,鲍尔吉加入了我们的团队。我们把自己称为L。M。A。,但不是洛伦兹军事学院(Lorunz Military Academy),而是洛伦兹男人帮(Lorunz Men's Association)。五年零九个月后,‘混沌模型’完成,七年十一个月后,鲁纳斯的原型机投入运转,九年零三个月后,鲁纳斯进入全球联网,就在同一日,我们拥有了现在的L。M。A。,一个我们梦想中的军事学院,那时候是在费尔南斯,一群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在雨水里把帽子使劲抛向天空,踩着工地的泥水用尽全力呼喊。鲍尔吉和我立刻投入了第一批特工的训练,我是个严格的人,你们敬畏我,所以称我为教官;而他却是一个信奉神而且温和的人,你们便称他为父亲,给他起外号叫牧师。”
“但是牧师却在五年后离开了?”林说。
博士低下头:“是的,一切的开始皆有结束。鲍尔吉选择离开L。M。A。并非仅仅是‘阿里巴巴之夜’这一件事,我无法告诉你太多,我只能说,鲍尔吉是个永远站在反抗者立场上的英雄,当L。M。A。强大起来反过来成为统治者,鲍尔吉就注定不能和它共容。他选择回到高加索,我知道他很早就想回去。当时对西方阵营的抵触情绪开始成为高加索议会的一股暗流。鲍尔吉回去的时候悄无声息,他只是一个孤零零的人,没有朋友,更不必说支持者。但是独立自由联盟把他看做一个标志,一个从青年时代就执著地站在民族主义立场上,并且在英国曾经掀起专家回国热潮的年轻人,独立自由联盟觉得他们可以利用鲍尔吉的履历。于是他们拉拢他,给他青年委员会主席的职位,希望他为他们鼓吹拉票。”
“鼓吹拉票?”林问。
“是啊,任何一个理解彭·鲍尔吉的人都会这样置疑。”博士笑了起来,“他怎么会是别人手里的一张牌或者一个挥舞手臂的小傀儡呢?但是世界上就有这样一群傻子,自己分明是一群豺狗,却希望把狮子放在掌心去玩弄。仅仅三年,鲍尔吉就展示了他绝无仅有的手段,经过L。M。A。的他已经不再是剑桥那个激愤的年轻人了。他以实力证明他不是空壳的偶像。青年委员会成为独立自由联盟中最大的团体。外电开始关注他,称他‘将以不可阻挡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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