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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加死等于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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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
一声邮轮的汽笛嘶哑着敲打浩瀚的海面,这里虽然仍在港口中,海水已是汹涌莫测了。麦克斯·马休斯看着手中的烟,突然想到自己是在一条军需船上吸烟,他很怀疑在甲板上吸烟是否是被允许的。他扔了烟,小心地辗息。
“时间差不多了,”他说,“咱们最好下去整理行李。我估计咱们要给事务长填不少表格——”
“你觉得我在忽悠你?”拉斯洛普问,“有关杀人犯的事?”
“你不是吗?”
“不,一点也没。”拉斯洛普精明的褐色眼睛闪了闪,让他整张脸都变得生动起来,然后他变得神神秘秘:“我待会再告诉你。你吃饭坐哪儿?”
“我想应该在我哥哥那桌,你何不加入我们?”
“船长那桌?太好了,我太高兴了。那好,那么,咱们待会再见,哟嘿。”
这最后一句几乎是轻声细语,基本上算是自言自语。麦克斯转过身,便发现了原因所在。
一位穿着一身貂皮大衣的中年女子顺着A甲板,穿过一排擦得光亮的船舷,朝他们大步走来。船舷的一边是暗灰色的船舱壁,另一边则是成排的救生艇。
她的眼睛在微风中半睁半闭,但步子却很坚定。她的头发是很淡的金色,看起来相当多,被一块鲜艳的围巾包住,发梢在风中飘扬。她面容圆润,肌肤略黑,眼睛底下闪闪发光,仿佛涂了凡士林。她眼睛湛蓝,嘴唇丰满,不过基于她四十出头的年龄,你无疑得凑得很近才能发现这点。在她敞开的貂皮大衣下,穿着一件丝质上衣,一条深色裙子,上衣用一个钻石胸扣牢牢扣住。风卷起她整个身子,看得出来她没有穿胸衣,浑圆的大腿和令人惊叹的小腿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摇曳生姿。
麦克斯、拉斯洛普和这个女人,三个人都煞费苦心地表现出对彼此的存在毫不在意的样子。至少这个女人对他们毫不在意。她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眼睛依然半睁半闭,胳膊下夹着一个蛇皮手提包。
拉斯洛普偷偷地望着她的背影。麦克斯走下了船舱。
他对自己有些着恼,因为这女人的身影萦绕着他。一个男人在经过十一个月苦行僧般令人难忍的生活之后,恢复了健康,他就会变得来者不拒并且不怎么挑食起来。这个女人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麦克斯能感觉到这点。但她那张脸有些让人令人隐约不愉快,比如说嘴角边一条细小的,不易察觉的皱纹。
麦克斯拽起A甲板上的一扇舱门,艰难地跳了进去,门在他身后被风吹得重重关上,轰隆一声,在这宁静的船上显得特别响亮。里面的通道令人窒息,并散发着橡胶的臭味:除了舱壁微弱的吱嘎声,便是全然的死寂。
这令人心神不安的吱嘎声同他如影随形。楼梯随着爱德华迪克号摇来晃去,他稳住身子,向下走去。楼梯下面是B甲板,这里的空气更加滞闷,所有的卧室舷窗依令必须一直紧闭并牢牢锁住。甚至在楼上的公共舱室,舷窗都必须在乘务员的严格监控下才能打开。
麦克斯从未感觉如此孤独。
他的舱室是个带私人卫生间的大房间,就在B甲板的右舷。他走下一条狭窄的通道,转进一个短道,是个从边上岔开的类似凹室的地方。他打开了左边的那扇舱门。
舱内灯火通明,被漆白的墙壁映得更加闪闪发亮。一台电扇呼呼吹着,多少消解了些室内的闷热。他的行李箱靠着两个白条镶嵌的铺位中的一个,这是个双人间,但就他一个人住。里面摆两张柳条椅,铺一块令人愉快的绿色地毯,洗脸镜在脸盆架子上摇头晃脑。浴室的门开着,门背钩着钩子,浴室里的水龙头鼻涕嘀嗒。电扇被摆在最上面,扭动着脖子从一边挪向另一边,袭面一股清凉。
一切都很安静,除了——
一个谨慎小心的敲门声轻轻响起。
“啊,先生,”门沿转进一张正经八百的脸,乘务员说,“您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没有了,谢谢。”
“我把您的行李拿过来了。”
“我知道了。”
“另外还有件事,先生,您听到下一个锣声的时候——再过几分钟吧——所有的乘客都要到楼上的大厅集合。”
“做什么?”
“做一些说明。您得带上您的救生衣,您知道怎么使用您的救生衣么?”
“我知道。”
“您确定么,先生?”乘务员坚持着。他诡异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挪进了舱室。他的笑容如此合适地僵在脸上,仿佛凝固的石膏。
两件救生衣摆放在衣橱的顶上,乘务员的笑容正好映入衣厨的镜子里。麦克斯走过去取下一件。救生衣包括两大块缝在帆布上的椭圆形浮木,帆布肩套和帆布脖套。把头伸进脖套,就会有一圈浮木块围住脖子的各个方位;然后把手伸进肩套,系紧绳子,最后绑好帆布后面像围裙带子的绳子。麦克斯穿上了救生衣。
“相当正确,先生,”乘务员赞叹道,“您最好再填一下那张表格,先生。”他朝着铺位的方向点了点头,旅客名单边上摆着一张粉红色的单子,“然后把它连同您的护照一同送到事务长办公室,越快越好。”
“没问题。”
麦克斯并没有注意到乘务员的离开。他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捆着一个葛利亚(译注:圣经中被大卫杀死的巨人,此处泛指巨人),他低下头,看着花花绿绿的旅客名单。
他无法忘记那幅画面:那位(中年)金发美女,眼睛半睁半闭,风包裹着她的身体,高昂着脑袋从眼前掠过。真是岂有此理,他原本自由自在!不想被人打扰!他要的只不过是懒洋洋打个盹,他要的只不过是孤独;为此他甚至愿意让自己陷入坐火药桶旅行的恐怖境地。
无论如何,他想知道她的名字。他打开旅客名单,名单短得可怜。上面写着:
雷吉纳尔德·阿彻医生
皮埃尔·伯纳上尉
瓦莱丽·查佛德小姐
乔治·A·胡佛先生
杰罗姆·肯沃尔西阁下
J·E·拉斯洛普先生
麦克斯·马休斯先生
伊丝黛尔·吉阿·贝夫人
慢着!这里只有八个名字,但拉斯洛普说过有九位乘客。可能拉斯洛普弄错了。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引起了麦克斯的注意,如果这里有哪个名字可能属于一位女士,那一定是“伊丝黛尔·吉阿·贝夫人”(译注:首写字母为E·Z·B)。
“就是她,我敢赌五元钱,”他对着嗡嗡响的电风扇大声说。然后,他的口气有些愤怒:“她是谁,土耳其人,还是哪里人?依我所见,她应该是个英国人。”
他的声音在这个紧闭的空间里回荡。在他脚下,爱德华迪克号的甲板开始提升,虽然缓慢,但却势不可挡。船身上升着,晃动着,然后向一边倾斜,舱板发出尖锐的吱噶声。他不得不抓住铺位的边缘,以防止自己摔倒。他的腹中也开始翻滚不已。
麦克斯·马休斯终于知道船起航以来一直让他兴奋的原因了。是焦躁——纯粹是焦躁。
他解开救生衣,脱下来,然后搭在胳膊上。现在他可以听到铜锣发颤的声音了,那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出,渐渐悠扬而近,越来越响,最后消逝在他的舱门前。
“所有的乘客都要到楼上的大厅集合。”麦克斯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脱下外套,现在穿着外套有点儿热了,然后又带上救生衣。他打开通向凹室通道的舱门,把门钩在墙边,以便获得更多的空气,接着便迈进那狭小的空间;这时他与那个女人迎面相遇了。
她的船舱一定是隔着凹室正对着他的船舱。他伸手都可以够得到对面那扇漆白的舱门,B…37号。她正好转入凹室,走得很快,身后还亮着光;他俩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麦克斯说。
“没什么,”女人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应该是我的错。”
她的嗓音很高,带点烟熏过的沙哑。他站在一边,让她通过,她摸了一阵,找到门把打开了舱门。她的舱室里灯火通明,样子与他自己的那间差不多,也带私人卫生间,只是房间里贴了墙纸。房间已经被两大行李箱的东西搞得乱七八糟,行李箱上印着E·Z·B的首写字母。
他刚注意到这些,她便转入了房间。关上舱门的一刹那,她回头瞟了他一眼。她那厚厚的蛇皮手提包仍然夹在胳膊下面。他又一次注意到了下垂的嘴角边那条细小任性的皱纹。不过他对此没有兴趣。
他所感兴趣的是,门关上之前,她直直地看了他一眼。
2
麦克斯感到一丝不安,他爬上主楼梯,前往A甲板的大厅。
他事后承认,如果他在启程后的头二十四小时里对同行的旅客多留意一些,如果他不是只注意那一两个人的话,流血和暴行本可能避免的。但这就是问题所在。启程的时候,你从来不会注意你的旅伴,你又累又倦,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你跟大家只是泛泛之交,事后很难把他们一一对上号。甚至仅仅几天以后你就很难把它们区分开来。当然,爱德华迪克号的乘客如此稀少,活像在一栋怪诞鬼屋里四处游荡的鬼魂一般,观察起来应该容易一些。原因就在于那一船极具震撼力的货物,足以分散最好的侦探的本能,使他无法专注于观察杀人犯的行径。
三副把他们召集到大厅以后明确地表示,这趟旅行可不是什么野餐活动。
大厅的面积极大,一排排桃花心木柱子支撑着镶嵌彩色玻璃的房顶,覆盖着绿呢的桌子和绚丽的织锦椅子环绕着的舞池地板上覆盖着地毯。黯淡的灯光透着莹莹的诡异。说真的,聚集在那里的人们有一种等着听鬼故事的气氛。三副充满信心地开口时,麦克斯不禁想起了麦尔科姆·坎贝尔爵士(译注:Sir Malcolm Campbell,1885…1948,英国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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