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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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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炼天宝。”
“你是说用雷电之火炼‘火’宝?”
“不单是雷电之火,还有日聚之火和天陨之火。用这些火种引燃万圣木、千山煤,将火宝放置在紫金九龙日月团鼎中,架在火上烧炼。而四周环绕僧、道、尼千余人齐颂祈天纳福经文,不停不歇连续三天三夜。”
“结果呢?”鲁一弃毕竟年轻,实在按奈不住抢着问。
“第三日上,突然晨昏颠倒,子午易时,明明是大中午,天瞬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紫金九龙日月团鼎中白光剧涨,起伏几次后,炸碎开来,夷平方圆二十几里。”
“你这是说的天启年大爆炸!天启年大爆炸是因为你朱家用天火金鼎炼天宝所致?!”
青衣人肯定又带些无奈地点点头。
“以你这一脉旁支中如此众多能人,怎么就未曾有有识之人阻止?”
“那时我这一脉尚未得成。”
“那时你这一脉未成,可天启之后,也就两任皇帝,怎么都想不出哪一脉会有你门中这样的实力。”鲁一弃对明史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就越听越糊涂了。
“我这旁支入不得皇室,不单世人不知,甚至连朱皇家中都很少人知晓。”
鲁一弃对青衣人所说自家与明皇室的关系没有表现出什么讶异,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微哂一下。因为明皇朱家委实太多妖诡,多奇怪的事情放在他们家都显得很是平常。
见鲁一弃不明含义的哂笑,青衣人自己有些盖不住脸面了:“你大概是在怀疑我这朱门是冒名的野路数吧。”
鲁一弃没有作声,只是将面色重又恢复到平常。
青衣人眼角有些微抖:“那我告诉你,我这一脉确是明皇帝亲脉,只是所出隐讳,不能为世人所知,否则明皇室会为人不齿。不过现在告诉你也不打紧了,我这一脉正是明熹宗天启皇帝嫡出,育母为……”
“且住,不要说了,有些秘密知道后,性命就不会长久。”鲁一弃果断打住了青衣人的话头。
“你不用紧张,我是为表示对这趟交易的诚意,才将这如今已不重要的秘密相赠。不过话说透反倒无趣,以尊驾的隽智,想必已经从刚才的言语中揣摩出我这一脉朱门的来历。”
鲁一弃不大习惯说谎,所以习惯地点了点头。是的,他的确已经知道面前这青衣人继续要说的内容了。天启帝嫡出,又不能为世人所知,还拥有如此人、财实力。三条线索只能汇作一个答案:这一脉为天启帝与其乳母客氏所诞。
天启帝迷恋乳母客氏,并在其引诱下不能自拔。可不管哪个正册野史之上都未曾记下他们有骨肉所得,这恐怕是客氏另一交好大太监魏忠贤的功劳。要想瞒得不让人知晓客氏与皇帝结出骨肉,要想让这脉骨肉拥有足够力量和财富,只可能是借助魏忠贤手下东、西厂之力。而且能将朱家祖上传下的屠龙宝器挟在手中,也非得客氏与魏忠贤才能办到。
“这么说来,你这一脉遗承要是能再得天宝,不但是重振明室,而且还可以归于正宗,意义更大。”
“的确,我们这一支虽说人丁不旺,却代代耗尽心血力智,就是想寻到其他宝物,重获天下。”青衣人说得很坦陈。
“既然你们要以其他天宝替代火宝再得帝尊之位,这又让我如何相信,你那借用之说。”鲁一弃思维很清晰,问答间也极有条理,最终用话套绕住对家也是故意所为。
青衣人轻笑了下:“没想到你也会绕到这话头上来,本以为这其中奥妙你应该知晓的。可既然你问了,我就解释一下。朱家祖上藏持宝贝,一代代人不知恭祭祈祀了多少回,这也直等到数千年以后才得以汇融宝气为己所依仗,我们就算得到其他宝贝,肯定也要如此才能为用,那岂不是等得太久了吗?所以我们家的目的还是‘火’宝。”
“还是‘火’宝?那不是已经在火祭中爆散了吗?”虽然语气和表情依旧平淡,鲁一弃心中却极度诧异,这倒不是奇怪他们的目标为什么还是“火”宝,而是奇怪他们又是如何明白此中奥妙的。
“我门中上几代中有高人从朱家祖训中又看出些玄妙来。说是天宝与天宝之间玄义相同,灵性相通,可相互吸引,还可以利用一个宝贝的宝气重聚另一个宝贝的宝相。所以,我们想利用其他宝贝重聚五行‘火’宝。”
“难怪!”鲁一弃心中明白了,“原来是从朱家祖训中寻到的诀窍,朱家祖训大多为《墨门十八篇》内容,而《机巧集》中内容,墨家是得的七分天机三分巧,所以遗世著作中要有涉及此番内容的话,也实是在情理之中。”


第五章吼雷攀云第八节三丘土
【丑奴儿】
欲行我欲授人器,公平为易。公平不易,势难离逃掌中计。
行未果时心难宁,有何为凭。无何为凭,不舍汝器已迟疑。
其实在鲁一弃在青衣人说“只是借用解开的那一条绳”时,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上了,这以宝聚宝之理他早就在《机巧集》上见到过。要不是一早就知道有此种道理,那是无论如何都会觉得对家前后都是哄骗之言,根本就没什么交易可谈。
“如我所知,天宝爆散之地会尽收宝气以及天宝之遗碎,你家只需占住那地方不也就能依仗到宝力吗?何苦还要用这祖上遗传的宝器与我交易。”鲁一弃说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替对家着想,其实却是要印证自己的一个判断,一个很关键的判断。
“这点朱家早就想到了,也曾暗中尝试,请高人辨判。所得结论为散碎之宝是不为人用,只改地灵。有那碎散‘火’宝,紫禁之都可永为帝王之地,却无一姓可在此地永为帝王之家。”
“哦!”这次的答案是鲁一弃与青衣人此趟交谈的第二大收获。而最大的收获现在且还摆在青衣人的面前。不过,鲁一弃冥冥中有种强烈的感觉,那蜜蚁金丝楠中的宝贝肯定是属于自己的,不,应该说肯定是属于它该去的地方。
青衣人在仔细看着鲁一弃的面庞和眼神,无声之中有时明白的东西会更多。他重新将金丝绫和树皮布包好,然后将那布包轻轻推到鲁一弃的面前。
鲁一弃没有接,而是站起身来,眺目往西北方向看去。榆树垂挂的枝叶阻挡了那个方向的视线,可鲁一弃此时却不是用眼睛在眺望,而是感觉。西北方向正有乌黑云团翻滚而来,云团中不时有金线扯出,直拉到地面,然后又瞬间不见。
“雷雨要来了。”鲁一弃轻轻说道。
青衣人也回望了一下远处的天空,天色依旧。但他没有说话,因为面前这年轻人说什么样的话都都不会觉得奇怪。
鲁一弃还是没有拿那布包,而是又四周环看了一下。
除了该看到的那些人和层层黄土、滚滚热浪外,真的看不到更多什么了。除了在南面土沟下的那股凌厉之气,感觉中应该是一种剑气,一种似曾相识的剑气,只是比以前所见更加凌厉蓬盛,有此现象不知道是不是与弈桌上的屠龙器有关。还有就是北面小土丘后有团缥缈的阴晦森然之气,那是鬼气,却不是养鬼婢的那种鬼气,相比之下应该与养鬼娘所挟的更相近。再有就是在王副官那群人旁边不远,地下有种诡异的尸气散出。而这尸气绝不是僵伏之尸散出,也不是诈魂之尸,因为世上几乎没有一种尸气像这里的那样,可以在极度的阴煞之气中夹着灼烈之势。
鲁一弃重新坐了下来,看了青衣人一眼。他不敢直视对方眼睛,而是看着他的左耳轮。从他这角度位置,刚好能从左耳轮处看到青衣人身后的地方,看到老者隐去的榆树树干,看到微微有些浮动的黄土地面。
“相遇几次,还未请教尊驾台谱。”鲁一弃眼神收回,落在青衣人优雅的黑须上。
“朱瑱命,朱门当家。”
“好名字,瑱命,也作真命或朕命,终归是有王者之风。我是……”
“鲁家门中鲁一弃。”青衣人不想让一弃说太多的废话,他想要的是鲁一弃作出决定。
“对对!对对!呵呵,凭你家实力,我这点底细肯定是底儿清。”鲁一弃笑得很夸张,也很虚假,眼神更是游离不定。
这段时间中,青衣人总想看到鲁一弃的眼神,想从其中揣测出些什么来。可是他发现自己总捉不到对发的目光,对方是在故意躲避自己。
鲁一弃眼神是在故意躲避青衣人,但能在这样一个状态下依旧作出缜密思考的恐怕也就只有鲁一弃了。
“行,这事我应了。”鲁一弃说这话时,已经完全回复成原来模样,平静的表情,微眯的双眼,所不同的是,此时他仅剩的左手已经轻轻按在树皮布包上。
“那什么时候解绳扣?”青衣人问这话时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显得很是轻松惬意。
“今晚。”鲁一弃答道。
青衣人闻听马上身体重新朝前一倾:“哪里?”
“这里。”
黄土地的夜色来得要迟些,不过,清凉却也随着黑夜一同来到。天地间不知从何处硬挤进些凉风,让浮土稍稍飘起,让枯败的野草团随处滚动。
雨迟迟未来,黑厚的云层始终在远处翻滚,也能远远看到有金蛇乍现,划破天际。雷声更是几不可闻,就像偶然发出的一两声叹息。
说是就在这里,其实也走了要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鲁一弃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侧坐在一头毛驴的背上,颠摇着朝前走。
跟在鲁一弃这一大群人背后的是朱瑱命,他身边只有两个人相随,一个榆树上的那个红眼睛怪人,还有就是萨满模样的人。而在周围所有可掩身的地方,甚至是泥土浮尘之下,暗绰绰有好些人在跟着。这些人的跟踪方法很巧妙,利用到地形、夜色,自身的着装和身形,以及相互之间行动后的造型,随时将自己混为黑夜中的一部分。这招数和苏州园子中“无影三重罩”中人扣所用“惑神术”中“融境”的招数很相似,只是这些跟踪者的方法更简便也更实用。
跟踪者的存在,鲁一弃当然是看出来的,就是在白天,这些人全都隐伏不动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还有一个人也发现到这些人的存在,那就是江湖经验极其丰富的瞎子,他不但是听到周围极细微的怪异声响,而且他还感觉到一种不适,这种不适往往是在有对家跟踪威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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