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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径爱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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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没等制作人支支吾吾结束,炽碰的一声扬长而去。
他都听到了,关于自己被议论的身世。
真的不是在乎,也不知从何在乎起。而是强烈的窒郁感、强烈的怅惘与空寂。
当一个人会连追念的机会也沦丧时,也许是更大的悲凉吧?
炽叹了口气,漫无目标地,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回忆,人的心也许不会这么容易受伤?
只是,倘若连任何一丝回忆的拥有都是奢求,那么,是否会是一种更深的失落与怅惘?
倚靠着玻璃窗,眺望灰蒙一片的街市,炽深沉地叹吐了一口烟息。淡淡的尼古丁溢散而开的瞬间,没由来地回想起很多事情。他常常想起父亲,还有那个永远无法融入的家,却是第一次地,想起一件几乎不存在于记忆的事。
那是一岁前所居处的育幼院,在斑阑铁杆所围绕的婴儿床中,泛滥着不止息的哭啼声。炽不会哭,由脐带截断之初便已沦丧哭泣的能力。他只是站着,永远凝视那暗灰色天花板上残留下的水渍痕迹,还有叮叮作响的旋转吊饰。
是个最寻常不过的日子,育幼院里吵吵闹闹地来了些人。他们不时交谈并争论不休,唯独冷眼旁观的只有伫立一旁不发一语的少女。她交着臂,彷佛眼前一切极为遥远而不为所动,她的眼透过了炽,直到一个无从探究的境地。
「我说方琪,你好歹也说句话呀?」少女身旁的男人推了推他,催促道,「好歹这小孩是你的儿子吧。」
「你不会当真让北川家给带走吧?…。方琪…。」
「你们有完没完?和你们没有关系吧?」少女挑了眉,不友善地说,「我说过了,我痛恨小鬼,这家伙跟我没关系。北川家高兴怎么做是他们的事。」
「可是方琪呀-」
「说够了没有?不然你要我这个玉女偶像怎么生存下去?难不成你们赚钱养我?拜托,那连塞牙缝都不够好不好?」少女,原来是他的母亲,「我说过了,小鬼给他爸养。条件也谈好了,你们还想怎样?」
「可,可是方琪?」
那是炽第一次也是最近的一次,看见眼前的母亲。
十六岁的母亲,如此美丽,如此绝情,如此地不容接近。
之后,他被带进了北川家。在那个极度奢华也极度冷淡的世界里,父亲是一个空泛的名词,而父亲的元配更是鲜少见面,他仅能追溯的只有,同父异母的哥哥,北川朔。
哥哥,怨恶着他。怨恨之深,了无终止。
「这都是你的错,是你介入我的家,把全部通通抢走。所以,我不会放过你,永远不会…。既然是你夺走我所爱的,你也就永远不可能拥有什么。」哥哥是这么说的,在一个美丽而无以附加的天气,他亲手摧毁父亲赠与炽的玩偶时,冷冷拋下。
这是哥哥给予他的,预言。
自此,炽不曾拥有过什么。只要是一点点的关切,仆役们便会遭受解雇的命运。无论喜爱什么、珍惜什么,最后都将走上破灭的道路。
而真正促使自己决心离开的,是为了一只捡来的小狗。不舍得牠再遭受欺凌,炽暗自决定加以照顾,于是小小的狗,摇动着尾巴,探吐着舌头,那么忠诚地展现牠的感激。
但他遗忘了,哥哥是不会谅解的。
终于,在一个暴风雨的夜,当炽被狠狠殴打反锁于玻璃温室时,亲眼睹见哥哥将小狗由三楼掷下,鲜血四溢,不复更还。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逼我的。」哥哥是这么说的。
他被反锁着,一天又一天。只能看着摊呈于玻璃另一端的小狗,腐败、生蛆、流出混杂汁液、散发令人做恶的气息。炽,甚至连为牠安葬的可能也沦丧。
这么一个家,又怎么会有继续下去的理由?
炽奋力击碎了强化玻璃,带着斑斑血迹,开始流浪。
流浪,便已经根绝返回的意义。
所以吧?炽捻熄了指尖的香烟,深深叹吐了口气。倘若连一丝美好的回忆都不存在,我们拥有的,是不是更无可奈何的怅惘?
钟声在阴沉的午后拖移而开,讲台上,老师才刚结束机率问题讲述,岳影拎起书包,便向外走。不过是几步的距离,身后旋即追上群吱喳不止的女孩。'
「岳影,要直接回家吗?」
「哎。」他点点头,脑子里还在思揣今晚的菜单该如何安排,终究是寄人篱下,也应该是工作的时候了。
「岳影现在住哪里呀?我们可以去玩吗?」
「对呀岳影,你现在住哪里?告诉我们嘛!」
「我住的地方,不太方便。」岳影委婉地拒绝,实在不愿意让什么人知晓目前景况。毕竟特立独行的自己早已倍受注目,加上这解释不清的同居现况,怕是会令资助自己的段水寒深感困扰的。
「啊-怎么会不方便?岳影,告诉我们嘛!」一路的喧喧吵吵直教人疲于面对。
岳影有时候会想,自己表现的冷漠还不足以驱离围绕身边的众多女子吗?或者,即便这样伪装的自己还是有着隐藏不了的温柔?
温柔?或者应该说是残存下的善良吗?
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岳影在一片吵闹声中走出校门。思绪尚未整理清楚,耳畔即传响来嘹亮的汽车喇叭声,回过神,眼前的跑车正缓缓降下车窗。
「回家吧。」炽洒脱的笑容中包含了浅浅的残缺之可能。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岳影便察觉身旁同伴弥漫着诡谲私语。
怎么了吗?岳影看着他们,又扫过炽。
「那个人,那个人不是…。」
「岳影,你和他一起住…。吗?」
「咦?怎么了吗?」气氛好象有点奇怪,岳影不安地询问。
「嗄?不,没什么啦…。呵呵。」
「是吗?」岳影怀疑地注视了同伴半晌,总觉得对方的回答有些牵强。正想再问些什么,却见同学另有隐情地匆促离开,一哄而散。
「怎么?」不清楚状况的炽探身轻问。岳影耸耸肩,一样不明白地钻进车中。
踩了油门,避去烦扰车阵,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地,穿越了城市,遥遥离去。
车行如风,景物的翦影啪啦啪啦着呼啸而过,感觉像超越引力极限般,凌空飞驰。
「要去哪里?」岳影怀疑着抱着胸,没有多大意义地问。
「先吃个饭,然后,带你去个地方。」炽以手指敲着方向盘说。
「吃饭?你不是要我帮忙煮的吗?」
「今天就放假吧…。想要去个地方。」炽的嘴角有着薄弱的笑容,灯光削过他的颜面,留下一种模糊的哀愁。
「你…。没问题吧?」不由自主地,他脱口问。今天的炽,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
「嗄?你是指工作吗?不要紧的,一切还上轨道。」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了?」岳影的问句里隐约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心,炽不由会心微笑。
「没事,我很好。」炽以右手拍拍岳影的手臂,像告诉自己地这么说。
「是吗?」岳影凝望着他,不以为然,「…还真虚假…。」
「岳影?」侧目将他的嘲讽收纳入眼,炽无言以对。
「想装坚强吗…?」岳影的声音散溢在静谧的车箱里,就随着呼啸的风息远远回响。
没有回答,炽按开了音响,就让狂肆的重金属音乐延续着逃脱的速度。放下车窗,听任狂风撕扯一头长发,从这里开始,要找寻全新的道路。
再也,没有什么应该惧怕的了?
沿着长长防波堤走下去,黑蓝色的浪潮扑卷而来,激化为细碎泡沫,又隐隐退去。呼噜噜的波浪声息,撼动着整个天地,亦如台风夜的风雨声息,如此壮阔无涯。狂肆的海风夹杂着几许咸味扑袭而来,像经过千万里冰冷旅行后,尽数倾泄寒意。
冬的海,彻底冰寒,冷到连心也无处躲藏。
炽在防波堤的终点倚坐而下,侧身点了跟香烟。
岳影只是兀立着,遥视那海与天的交界,一抹淡淡月色如金色亮粉般粼粼闪烁。海水拍打石岸,在稀疏的星光下,涣散着银白光华。他敞开双臂,环抱住冰霜似的风息。
「很美吧?」炽倒卧了下来,仰望着黑蓝色的苍穹,悠悠地说。
「很美。」岳影抬仰起头,任狂风舞弄他一缕青丝。他深吸了口气,漫不经心地开口,「可以说了吧?…你心里的事?」
「我的事?」炽侧过头,不自觉莞尔一笑,「我以为…你不想知道的。不是吗?」
岳影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想去承认什么而不在意地说,「是你一脸郁闷,我才随口问问。不想说就算了。」
「这样吗?」炽拨了拨发,叼着香烟微笑,「只是今天工作时,想起了一些事…。你要听吗?」
有点难得吗?岳影竟然愿意倾听别人的心声?想起前几天,他还不以为然地拒人于外,是否一切正有改善?
「你说吧。」确实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岳影只是急着对自己澄清,刚才的话语非关情感,纯属应酬话。
「是我母亲的事…。」炽吐了口烟,看着它被狂风吹拂而开,「也分不清楚是真实,或是时空与记忆的扭曲…。都已经好久了…。」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由海堤可以眺望到大河对岸灯光明灿的城市翦影,岳影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们已经离开这么远了。在这么遥远的地方,回想那些遥远的人事物,会有种陡然晕眩的不真实感。
原来,真的已经很久远了。
「她吗?」炽即使闭阖上眼,也只有朦朦胧胧的影像动荡,「怎么样的人…也许我也不清楚吧?」
「嗄?」岳影不了解地注视他。
「只见过一次面,之后就没有了。」炽睁开眼,可以睹见岳影的眼眸流转过些微黯淡,那算是同情吗?
「我的存在,对她而言,或许是种阻碍吧。就只见了一次…在把我交还生父那天。」
「是吗?」从防波堤上可以看见河岸摇曳的灯塔火光,在狂风里动荡不止。岳影轻轻地应,那声音被吹散到非常遥远的地方。
「所以吧,我一直没有机会明白,『家』的真正意义…。那种,无论犯了什么过错,遭遇了什么挫折,也一心一意想奔回去的家庭,总觉得像神话一般,不真实。」炽叹了口气,以手臂撑起上身,「不知道…。也许是有点悲凉…。」
「?」岳影似乎能够明了这种孤寂,在没有任何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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