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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历险记 [英] 约翰·克里斯托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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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往外爬,但是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头,狠狠地拉我的头发。接着又把我的脸朝地板上撞。
  当我最终站起来的时候,我简直愤怒极了。我把朱利叶斯所有警告我的话全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看到了我背后那个人脸上露着存心叫人痛苦的一种笑。他躲过了我凶狠的第一拳,但是我如今已经是个训练有素的拳击手。我佯装瞄准他的脸打了一拳,接着一下子我就狠狠地打中了他心窝的上部。这回可轮到他跌倒在地了。
  他慢慢地、恼怒地爬了起来。其余的人都向后闪开,并且把桌子推到了一边。接着,他们站成了一个圆圈,把我们围在里面。我不可能逃掉了,因此不得不打了。
  那家伙长得比我高大,而且也比我壮实,但是很明显,他是不懂拳击技术的。他向我冲了过来,可是没打着。他在我身旁扑空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下子。我本可以很长时间拿他耍着玩,但我要尽快地结束这场打斗。
  因此,当他再次向我进击的时候,我狠命地向他胸部打了一拳,接着翻起另一只手,从下向上打中了他的下巴。这下他就仰面朝天,倒在那儿不动了。
  刹那间,一切都静了下来。我期望他们会放我走,可是不然。他们愤怒地紧盯着我。其中有个人给那个跌倒在地的人检查了一下,说道:“他可能受了重伤。我们应该去把警察喊来。”
  警察把我直接带到了当地的法官那儿。不幸得很,他是被我打倒的那人的叔父。那人的朋友说:“这个陌生人走进酒店,不付啤酒钱,还用粗话辱侮我们这个镇。后来,当他没别的岔儿好找,就打了您的侄子。”
  那个法官的侄子本人不在场。他的头摔倒在地,撞得很重,以致还没有醒过来。
  “要是他死了,你就得给绞死,”法官说道。“同时,你得在那个深坑里呆着。”
  那个深坑是个洞,有十五英尺宽、十五英尺深。坑底是石头的,坑壁也都是平滑的石板,没有一个人能爬得上去。尖铁刺在坑顶上装了一圈,可以防止逃跑。警察把我扔了进去,就把我丢在那儿不管了。
  然而,他们走开之前,那人的朋友对我说:“我们明天早晨可有乐子了。人们会来朝你身上扔东西——臭鸡蛋啦,还有其他各种脏东西。要是他们真的愤怒起来,就可能用石头打。他们可能用木块和破瓶子。过去,有一些被扔在深坑里的犯人就是这样给打死的。”
  我仰头朝上看着晴朗的暗黑天空中的星星。看来是没有逃跑的机会了。我觉得既冷又饿,而且对自己感到恼怒。
  好几个钟头过去了,可我还是不能入睡。天越来越冷。我想着:“没多久,早晨就会到来,人们就要动手向我身上扔东西了。”
  突然,我听到上面有人声。有一张脸从上面向深坑里张望。
  接着有个声音轻轻地说:“威尔,你在里面吗?”这是江波儿的声音!
  他已经从驳船上拿来了一些绳索。他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一根铁钎上放下来,我就攀着绳子往上爬。后来,他帮助我穿过了坑顶上那圈铁刺。我逃出来,自由了。
  我们没有浪费时间去谈话。那个深坑就在镇边上,镇子在我们和那条河的当中。尽管镇上人仍然在沉睡,天却正在亮起来。幸亏江波儿认得路,他在前面跑,我就紧跟在他后面。只有一个人看到我们。他喊叫起来,但并没有想要追赶我们。
  很快我就看到那条河横在前面。我认得出曾经有过集市的那条街。又跑了五十码,我们就到河岸上了。
  我们跑到河岸上,就朝左拐。厄康宁号就停在第一家酒店的对岸,紧靠着一艘名叫西格弗里德号的驳船。我看到了,就停住了脚步。江波儿也停下来了。西格弗里德号仍旧停泊在那儿。但是它旁边那个地方空荡荡的已经没有船了。
  过了一会儿,江波儿在我胳膊上面伸过二只手来。我顺着他指的地方朝北面一看。厄康宁号正在河当中行驶。那艘驳船已经驶出有四分之一英里远了。很快地,厄康宁号在远处就只象个玩具小船那样大小了。 


  

  
第五章 挨饿
 
  现在,在我从深坑逃走被发觉以前,我们不得不赶快逃跑。我们沿着河岸朝北跑,到了镇子边上。从那儿,有一条土路沿河伸展开去。
  太阳已经从我们右面山后升起。不过,乌云低低地在天空中铺散开来了。一个小时以后,大雨瓢泼而下,我们成了落汤鸡,衣服全湿透了,很不舒服。后来,我们在山腰上发现了一些废墟可以遮雨。我们就决定在那儿休息到雨止住再说。
  当我们等待着的时候,江波儿把乌尔夫的情况告诉了我。“他刚好在我前面回到驳船上。他啤酒喝得太多了,准备跟任何人吵架。他对你和我更是暴跳如雷,因为我们到镇上去了。他对莫里茨也同样恼怒,因为他让我们去了。‘旅程的其余一段路,那两个孩子只能呆在下面,’他说。‘他们必须学着听从我的命令。弗里茨是听命令的。他们也必须这样做。’”
  “时间流逝过去,可你还是没回来。他就变得越来越愤怒了。后来,有个朋友来看他,谈起有个蒂罗尔的小伙子在酒店里打架,后来就被扔到深坑里去了。”
  “这就使得乌尔夫一怒之下决定要把你扔在那儿不管了。他说:‘那孩子对我们的整个计划是个危险。我不会等他,无疑地也不会去试图解救他脱险。厄康宁号明天早晨就启航。两个孩子可以去参加竞技大会,而不是三个。威尔遭灭受难是他自己不好。他要跑到深坑里去,那他就可以呆在那儿。”
  我能够理解,江波儿是为我极为担心的。他受乌尔夫指挥,应该服从他的命令。乌尔夫是完全正确的。我使我们的计划遭到了危险。计划要比我来得重要。因此,江波儿的责任是明确的,他和弗里茨必须在竞技会上取胜,并潜入那座城市。
  然而,他还是去找莫里茨谈了,而且还打听了那个深坑的情况:是个什么样子的深坑?深坑在哪儿?也许是莫里茨笨得无法看出提这些问题的原因,或者,也许是他完全理解,而且想要救我。江波儿当时并不知道。乌尔夫一定是很快就发现江波儿又跑了。他已经很害怕警察会来,这时他必须决定,要在警察前来讯问以前马上离开。
  所以,现在我们就这样一无援助地被甩在这儿了。而我们距离竞技大会还有好几百英里路程呢!我们怎样才能及时赶到那儿呢?
  雨停住了,太阳露出了笑脸。当我们赶路时,阳光很快就把我们的衣服晒干了。不过,后来雨又开始下了起来。中午时分,我们俩已经是浑身湿透,疲劳不堪。我简直太饿了,自从我离开驳船到现在,什么东西也没有吃过。我们身上还剩下一点当地的货币,但是,在这儿旷野地里,根本没有店铺,只有树林和田野。在一块田里,有一些牲畜吃的那种根菜植物。我们采了一些。我们尝了几口,难吃得要命,但总比没有东西吃好一点。
  当晚我们就在废墟里过夜,不过睡得很少。我们水淋淋的,冷得很,而且那些根菜植物叫我们净闹胃痛。
  第二天早晨,我们走到河边上有些农家房子的地方。江波儿说:“我有个主意。我打算装成一个流浪人。说不定人家会给我一点吃的东西。在我们国家里是没有流浪者之家的。流浪人不得不睡在板棚或者废墟里,而且他们全都得行乞讨饭。也许他们这儿也有同样的惯例”。
  他走到第一家门前,上去敲了门。门没开,但是有人在里面生气地大喊大叫。走到第二家,一点回答都没有。到了第三家,卧室的窗子倒是打开了,可接着是一桶脏水泼了他一身。门拉开的时候,他就跳开了。他转过身来就走。如果江波儿能搞到一些吃的东西,受点侮辱他是不在乎的。
  突然,他拔脚就逃。原来那些人放出来一条又大又凶的狗,很明显那条狗是专门训练来咬不受欢迎的人的。幸而那条狗追赶他没有多远就不追了。然而,这是一次幸免于难的逃亡。
  尽管那些根菜植物吃了叫人肚子痛,我们还是不得不从田里挖更多的这种东西吃。因为实在没别的东西可以吃。我们饿得发慌。天又逐渐黑了下来。
  后来,我们发观河岸边有一艘驳船。那会不会是厄康宁号呢?然而,我们很快就失望了。那艘驳船比厄康宁号大,而且船是逆水而上,是朝南方行驶的。
  后来,我们找到一处旧的、废弃不用的板棚过夜。我们就在那儿躺着,在黑暗中,一声不吭。我不知道江波儿在想些什么。要是我没有干下这样的蠢事,他现在就会在驳船上,既安全又暖和。但是他只顾自己想心思。江波儿没有抱怨,而是说:
  “威尔!”
  “什么事?”
  “那艘驳船一定始终在一个规定的地点停泊。自从我们离开那个镇子以后,我们还没有走过一个停泊点。在两天之内,我们走的距离那艘驳船一个早晨就可以开过去了。”
  那倒是真的。不过我什么也没说。因此江波儿继续说:“用这种速度走,等我们赶到竞技大会,人家也就比赛完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还是回去呢?”我问道。
  “回到隧道里去吗?我不知道我们能向朱利叶斯说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我们还有什么别的可干呢?
  江波儿说:“我们必须走得快一点。一定得利用这条河。我们可不敢要求别的驳船让我们搭乘。不过,要是我们有自己的一只小船……”
  “那可就太好了,”我有点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要是我们长了翅膀,我们就可以飞去。”
  但是,江波儿对我的粗鲁话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继续平静地说:“搞一只小船——或者是小筏子怎么样?说不定可以用这个板棚的一爿墙?这板棚已经倒塌开来了。如果我们能把板棚的一面弄到水里去,它就能飘浮。湍流会象冲着驳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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