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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巴黎的杀人列车 作者:西村京太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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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解剖的结果也通知了十津川。
爆炸导致多处内脏破裂,由于爆炸就发生在身体旁边,脸的一半都炸飞了。
十津川和龟井也观看了爆炸现场。
可能使用了足有五六管炸药,炸得两侧水泥墙坍塌,天花板破碎,地上瓦砾堆成小山。
到处溅着炸飞的骨肉碎片。
进入房间的铁门被爆炸的气浪冲击得歪斜着吊在门框上。
“太惨了!”
龟井叹了口气。
“是有意的自杀吗?”
“整个巴黎都设置了警戒线,也许她知道了无处可逃才自杀的吧。”
“尽管如此,这样自杀也太惨烈了。”
十津川说。
她带了那么多管烈性炸药,是想在用手枪杀不了大越时,就用炸药来作他吧。
既然是这种结果,说明她是万念俱灰了。可是这样过激的死法,还是未免太遗憾了。
马鲁库就公寓爆炸一案,是这么供认的:
他在巴土底站下车之后,于下午4点左右回到拉丁街的公寓。
岛崎弥生回来时已是5点半了。当时,她激动异常,脸色也苍白得可怕。
然后,两人在附近的餐馆吃了晚饭。钱是她付的。
再后,她说她想独自思考点问题,借用公寓两三个小时。于是,他坐在了咖啡馆里消磨时间、他并不知道公寓爆炸的事,回来后吓了一大跳。
至于岛崎弥生随手携带的小提包里有烈性炸药和手枪,他是一概不知情。
因此,岛崎弥生是有准备的自杀,看来是确切无疑的了。
大越专一郎说,晚上要设宴答谢保护过自己的刑警们。
27号这天,大越在香榭丽舍著名的饭店里订了一间包房,以款待皮埃尔警官、巴特刑警,以及十津川和龟井两个人。
就在这时,皮埃尔给大越打来电话,问道。
“苏格兰场的那两位刑警也说想见见大越先生,可以吗?”
“苏格兰场的刑警,就是那位挺了不起的女警官吧?”
“是的。是伊丽莎白警官和丹尼斯刑警。”
“哦,当然非常欢迎啦。”
“其实,还应该请一位客人来,是位年轻的女刑警。”
“是谁呢?”
“克里斯蒂娜刑警。”
“啊,想起来了。就是和那个年轻的日本刑警挺亲热的姑娘吧?”
“正是。可以吗?”
“不就是增加两三个人吗。这样更好,我很喜欢热闹。”
大越兴致勃勃地说。
下午6时,十津川他们聚集在饭店二层的包房里。
所有男人都西装革履,系着领带。
克里斯蒂娜和伊丽莎白穿着流行的时装出席宴会。
大越同秘书三浦一起迎接客人。
大越举起香槟酒,跟大家寒暄说:
“今天,为感谢大家,特设晚宴。请各位不必客气。
随后,侍者端上了法式菜肴。
“各位,在此论证一下这个案件,如何?”
突然,皮埃尔警官提议。
三浦神态慌张地说:
“今晚是为了让大家尽兴,才邀请各位的。关于案件的话题,是不是太沉重了。””
“我觉得没什么沉重的。”
皮埃尔歪着头。
“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今大来的都是警察。我们想再研讨一下刚刚结束的事件。”
皮埃尔说。
三浦还想说什么,大越制止道:
“不是很好吗?三浦君,我们不是也想回顾一下这次事件吗?凶手已经死了,可以毫不顾忌地分析这一事件了。”
“那么,我来开头吧。”
伦敦苏格兰场的伊丽莎白警官以平缓的语气说。
“请说吧。”
皮埃尔催促道。
“就在你们各位拼命地追捕凶手时,我和丹尼斯刑誉再一次乘上了TGV列车。团为,在去年10月的那次事件中,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
“什么地方?”
大越问。
“这些就是:为什么嫌疑人手上没查出硝烟反应?为什么手枪会在2号车的行李架上发现?”
“这些,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凶手在车上的洗手间里洗过手了,所以没有硝烟反应了嘛。另外,手枪是凶手宇垣扔的,所以才在架子上的呀。”
三浦用他那流利的英语说。
伊丽莎白警官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接着说:
“大家看看同一辆的TGV车厢再说吧。”
说着,她让丹尼斯拿出一张白纸。
丹尼斯展开的是一张宽1.5米、上面画着TGV车厢平面的草图。
丹尼斯把这张图贴在墙上。
“这就是发生事件的车厢的平面图。通道两侧的座位是一边一排和另一边两排。座位各有一半是对着的。”
伊丽莎白慢慢地介绍着。
“在这节车厢的一头,靠着4号车厢的位置是发生事件的中心。大越先生和他的秘书松野幸小姐应杂志社记者玛德莱诺之邀,正要前往4号车厢的酒吧接受采访。玛德莱诺走在前面,大越先生和松野小姐紧跟在后边。这时,凶手从后面射击大越先生,结果子弹射斜,击中了松野幸,她当即向前仆倒在地板上。”
丹尼斯接着介绍。
伊丽莎山警官用红色圆珠笔把那时尘人的座位标记在图上。
“当时,在3号车厢除大越先生和松野小姐外还有7名坐着的乘客。现在已在他们当时坐过的位置上画了圈。大家想想,这7个人他们能不能目击当时事件发生的情形。大越夫人和三浦先生背对着事件发生的地点,据说正在谈论到巴黎之后的日程安排,因此,没有看到的可能性。现在再看其他的5个人,他们都面朝4号车坐着。乍一听,也许觉得他们能够看到。请看图,5人中的4人是坐在双人座的靠窗户的位置上。根据一般人的心理,旁边是乱哄哄的过道,因此人们更愿意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但真正坐下来就会感到前边座位的靠背碍事,挡住了往前看的视线。这样的话,4个人中有2人在看书,另外2人望着窗外。5个人中的最后1个,是坐在单排座的位置上,他也在看书。我想强调的是,事件发生时,过道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就是两名凶手。下面再说说这俩人。他们站在车厢的中央部位。用装有消声器的科尔特式自动手枪,对着正要离开3号车的大越先生连发三枪。其中的两发千弹击中了大越先生旁边的秘书松野小姐,另一发打在车体上。这里要提醒大家的是,假设这两个人站在过道上,那他们就成了一道屏障.其他5名乘客即便想看前方也很难看到。”
“要断定这两个人是凶手,这里还有几个疑点。”
丹尼斯接着说:
“第一,当然还是手掌上没有硝烟反应问题。他在车里的洗手间洗过手,因此就没有反应了。虽说这样看的大有人在,但我们苏格兰场掌握的情况是,要想彻底清除硝烟反应,必须耐心地反复清洗才行。当然,这样做需要大量的水。凶手是从3号车厢逃走的,只能在2号或1号车厢的洗手间洗了。那么,这两节车厢的其中一节的供水箱应该比别的车厢多用了不少水,否则就奇怪了。”
伊丽莎白又说:
“于是,我们昨天登上了TGV特快列车。在巴黎·里昂站,我们就刚才丹尼斯提到的问题进行了调查。我们查看了事发当天的记录。据记载,2号车厢、1号车厢供水箱上的水,在到达巴黎·里昂站时几乎没有减少。也就是说,凶手根本就没有洗过手。第二,为什么会把手枪扔到2号车厢的行李架上。凶手为什么在3号车厢开完枪后,不当场把枪丢掉,再逃向2号和1号车厢去呢?那样的话,倒显得更自然,而且更容易嫁祸给3号车厢的乘客。把枪扔到2号年厢的行李架上,明明是告诉人家,在3号车厢行凶,逃到了2号车厢,再把枪丢掉的。那一对儿年轻伴侣不是把视线引向自己了吗?”
34
“照这么一说,那两个年轻的日本人并不是10月事件的凶手了?”
皮埃尔问伊丽莎白。
“我想是的。不能认为他们二人是袭击者。”
伊丽莎白斩钉截铁地说。
“但是,伊丽莎白女士,两名日本人中的那个男的,向大越借款遭到拒绝,从而怀恨在心这一点,已经得到东京十津川警部的证实。他在日本在走投无路的无奈中死去。他的女友这回又来到巴黎刺杀大越先生、如果他们不是去年10月事件的凶手,为什么男方的死法近乎自杀,女方又来枪击大越先生呢?况且,女的这次使用的手枪就是为去年10月而准备的。”
皮埃尔向伊丽莎白说。
“请让我也说几句。”
纽约的巴特警官举手请求发言。
“你想说什么?巴特先生。”
皮埃尔看着他说。
巴特转着圈儿看了看大伙儿,开口说:
“苏格兰场的两位提出了疑问。对此,我也想说一点。在去年10月事件中,我一时疏忽大意,丢了手枪,让凶手用上了。我说过,偷枪贼是个女的。她那淡淡的香水味儿我至今记忆犹新。TGV事件发生后,我也见了岛崎弥生。可是,从她身上却没有闻到同样的香水味道。她总不至于在车里连身体都洗了吧。那趟车想必没设淋浴室吧。”
“那么说,偷你手枪的并不是岛崎弥生了?”
皮埃尔问。
“嗯。凭我的直觉,是另一个人。我闻到的香水味儿是松野幸身上的。偷我枪的也一定是她!”
“可是,那样的话……”
“是的。要说是岛崎弥生和她的恋人宇垣亘用我的科尔特式手枪射击了大越先生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可是,如果他们不是凶手,那以后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宇垣死了,岛崎弥生在地铁枪击大越先生这些事不是不好解释了吗。莫非,去年10月的事件与这次的案件毫不相关?”
皮埃尔莫名其妙地看着巴特。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十津川先生。”
巴特向十津川说。
“坦白地说,我一直认为去年10月的凶手就是宇垣亘和岛崎弥生他们俩。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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