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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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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人沙哑地嘶吼着,似乎要作势扑上来。他只穿了件粗布短裤,而这短裤也已经被水沾湿了,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几乎不象个活人,倒更象个僵尸。林蓓岚的脸吓得煞白,往温建国身后躲去,小声道:“不是我!不是我!” 
  温建国拦住他道:“快把他救上来再说吧。来,我下去。” 
  虽然这么说,可是看井口,他只怕会卡在当中的。那老人却哭着道:“没用的。完了,都完了,什么都完了。” 
  那个老人伏在井口,象一张坏了的密纹唱片一样喃喃地说着,背部正不住抽搐,每抽动一下,那些深浅不一的斑纹仿佛也发生了变化,如果不是看错的话,那些斑纹更类似于水面的油污,尽管只有两种颜色,却让人有种光怪陆离之感。温建国上前道:“老大爷……” 
  “滚开!” 
  那老人没有转头,仍然在抽搐着,忽然呕了起来,从他嘴里,一团团黑水接连不断地流出。 
  吐血了?温建国心中有了几分歉意,正想再说什么,突然,那老人嘴里突然又发出一声响,头也抬了起来。他原本伏在井口上,这时抬起头,月光正照在他的脸上,也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此时却象在刹那间又老了十岁,花白的胡子上还沾着些黑水。他的眼茫茫然地毫无神采,死鱼一样泛白,嘴里吐出的黑水沿着下巴正往下淌,流过脖子,在他搓衣板一样的胸口流过去。 
  “天啊!” 
  这是温建国第三次这样感叹了。 
  老人的双手撑在井圈上,嘴张得让人担心会不会裂到腮边。他似乎仍在嚎叫,但此时已无声息。温建国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走上去扶住那老人道:“老大爷,你没事吧?” 
  那老人仍然没发出一丝声音,温建国正想再问两句,突然,老人的头掉了下来。 
  老人因为扑在井口,头颅象一个熟透了的果子一样正掉进井里,隔了好一阵才听到从中发出一声闷闷的水响。这副情景实在太诡异了,林蓓岚尖声叫了起来,温建国猛地向后一跳,一把捂住她的嘴道:“别叫!”但话是这说,他自己也已被这景象震骇,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来。 
  老人的头颈处象被快刀切割过一样,但是切口处却不是想象中的血肉模糊,那是果冻一样的胶质,就象孩子吃的甜果冻一样,只不过是黑色的,已经冒出了断口,还在颤颤微微地往上升。那老人已经不会动了,整个人一动不动。 
  这样子持续了大约只有十几秒钟,突然这无头的身体又动了动,猛地从中裂开。象一个盛水的皮囊在地上摔裂,里面猛地流出大片的黑水来。那些黑水仍然带着胶质的感觉,流得并不快,随着黑水外溢,身体也仿佛在融化。 
  一定是个梦,这绝不是现实。 
  温建国几乎要大叫,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地上的黑水则不断扩大,已经快流到了他脚边。他又向后退了两步,听得林蓓岚小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因为惊骇已有些变形,温建国也几乎认不出那是林蓓岚的声音了。 
  “他受了诅咒。” 
  柳文渊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温建国和林蓓岚猛地转过头,正看见柳文渊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柳文渊白天只是个寻常乡农,此时站在那儿却渊停岳峙,周身似乎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月光下,他的眼中似乎正放着寒光。 
  “不知是睿智还是疯狂。”温建国在文中这样评价。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文渊走上前来。这个人已经和白天完全两样了,温建国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畏惧,又退了一步。柳文渊走到井台边看了看天空,忽然笑了笑道:“今天正是十五。原来,夜王找的就是你啊。” 
  “我到这时才知道他为什么留我们在家住了。”温建国在这里用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结尾,下面就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他是没写还是放在另外地方,又翻了翻他信箱里那些信,但除了广告就是些文学青年来信,再没别的。 
  温建国的这个故事说明不了什么,反而让我更增加了疑惑。 
  别管了。我想着,伸了个懒腰,突然被衣袋里的一个东西硌了一下。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来,却是那个班指。去见温建国时,我居然忘了拿出来,不过我想就算我还给他,在牢里他也留不住的吧。 
  想着这些事,突然,我的手颤了颤。那个班指突然间变得如冰一样寒冷,把我的手指也冻得麻木了。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着这个奇形怪状的班指,心底却象有一股彻骨的寒意在流淌。 

  火车站乱糟糟的都是人,到处都一样,常德的也是如此。 
  我走出车站,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这个位于洞庭湖西部的城市这些年发展得也很快,和东部先行发展的城市一样,到处都是基建工程,尘土飞扬,天空也灰蒙蒙的。 
  那天我看到温建国留在信箱里的信后,第二天又去看他,但是管教干部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温建国在狱中自杀了。 
  晚上,温建国在打牌时和狱友发生了口角,两人动起手来,结果温建国就被带到一个单人监狱临时关押。狱中没有锐器,他是撕破身上的衣服拉成长条,绑在两条床腿上,然后把脖子搁上去自杀的。这种自杀的方法十分痛苦,而且人临死前会乱动,想死都很难,他还是自杀了,那么他早有死志,大概打牌时闹事也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他这一死让管教干部很头疼,而我更头疼。他留下的信没告诉我什么,连这射工村到底在什么方位都不知道,要找到那个村子实在有如大海捞针。幸好在他的小说里留下了一些痕迹,他说他是从长沙出发到的常德,本来要去凤凰武陵一带一游,但是在沅陵一带坐错了车才到的射工村。这个路线大概不是瞎编的,这样的小村子地图上自然不会有,但这个范围却大大缩小了。 
  那个金佛还在井里么?我不知道,但温建国肯定没有带回来。似乎有种奇异的感觉告诉我,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子里,那口被石板盖着的井里,仍然有一个沉甸甸的金佛。 
  金佛。二十千克以上。 
  如果找不到,那就当是旅游吧。我解嘲地想,活到现在,天南海北去过不少地方,但还从来没正经旅游过。可是,我知道自己的真实思想。 
  我想要得到那个金佛。 
  湘西一带很闭塞,所以一直没什么发展,这些年凤凰却因为闭塞而名声大噪,成为一个旅游胜地,来往的游客相当多。过年这些日子也算旅游旺季,我原本以为会到一个幽静得让人心悸的地方,没想到所到之处人来人往,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从常德坐船沿沅江南下,一路上风光旖旎,山清水秀。闭塞也有闭塞的好处,由于厂矿很少,几乎没什么污染,连天空都特别蓝。坐在船尾看着两岸景致,时而有几艘木船从边上驶过,过险滩时还有拉纤的纤夫光着膀子拉着船而过,听着纤夫的号子,几乎有种误入过去的错觉。 
  天很冷。站在船边,江风吹过时,脸上也感到一些刺痛。我从摸出一根香烟,又从裤子口袋里去摸打火机,刚伸手进去,倒是先抓住了袋里的钥匙。钥匙很大,打火机被埋在钥匙堆里了,我把打火机和钥匙都拿了出来,这钥匙圈上挂着不少钥匙,不过很多都是单位里的,现在已经没有用处,我还没有清理过。可风太大,打火机一时点不着,正想到舱里点着了再出来,边上伸过一只手来道:“请吧。” 
  那是一只防风打火机。我凑到上面点着了道:“谢谢。” 
  那是个穿着高档风衣的中年人,想必是成功人士出来旅游的。他把打火机放回口袋,微笑着道:“出来玩的?” 
  “是啊。”我点了点头,“反正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趁这时候出来玩玩。” 
  “年轻就是好啊。”他叹了口气,“我在你这年纪还整天找饭吃呢,哪儿能旅游。” 
  我不由得暗自苦笑。我现在连饭碗都还没找到,要是这一趟真成了旅游,那叫穷开心。我不想再多说这个,打岔道:“老兄,你在做哪一行的?” 
  他笑了笑道:“什么都做,主要是去到处收点古玩。” 
  “很累吧?” 
  “不容易啊,”他叹了口气,“好歹现在也有了经验,比以前好多了。不过要看了走了眼,还得赔本。” 
  他衣着光鲜,看样子也不是常赔本的人。我道:“这行当好不好赚?” 
  “要是弄到一个好东西,总能赚个十来倍吧。”他似乎不想多谈这些,我也知道他们这些收古董的人赚头何止十来倍,我就听说过以前有个收古董的花两百块钱买下四扇雕花窗,后来在苏富比拍卖行上卖了上万美元的事,要是做得好,成百上千倍的赚头都有。只是他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好多说,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一阵,他忽然问道:“对了,你要去哪儿?” 
  “沅陵。” 
  “沅陵啊,”他象想起了什么,“那是个好玩地方,有不少古建筑。” 
  听他的意思,想必在沅陵一带收过不少古董,也赚到了钱,所以才是好地方吧。我是想先去沅陵,在那儿再打听消息,顺口道:“对了,你知道有个叫射工村的村子么?” 
  “我去过。” 
  我本来只是随便问一问,听到他这句回答,一时居然还没回过味来,怔了怔后,我登时感到一阵欣喜,凑近了些道:“是哪儿?这射工村在哪儿?” 
  消息居然来得如此顺利,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给我画了个草图后,忽然道:“那是个很偏的小村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收过一个汉碗,做工也不算好。你去那儿做什么?” 
  他狐疑地看着我,我不敢对他说实话,顺口道:“那儿有个亲戚。”刚说完就有些后悔,如果他问我既然在射工村有个亲戚,怎么会不知道射工村在哪儿,那我可答不上来了。好在他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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