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浮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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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这个老夫人不简单啊，”元宝传来信息，“她可能是全城修仙层次最高的。”

　　　　“有多高？”李硕传音问道。

　　　　“她曾经金丹孕赤婴失败。”元宝一语惊人。

　　　　“不可能，那岂不是说他是金丹顶峰吗？就是郡城都未必有这种高手，可以做宗门长老了。”

　　　　“有些特殊，我猜想，她应当是在冲击元婴时被人恶意重伤，击碎了神识海，导致她从金丹顶峰一路下降。现在已降到莲台后期，命不久亦。”元宝一唱三叹。

　　　　“那岂不是说我们能救她？”李硕追问。

　　　　“那就看她出不出的起钱了，我们的蕴神池水可是无价之宝，没有百万灵石恐怕治不好她。”元宝算盘珠子拨的哗哗响。

　　　　正在此时，一众侍女已将酒菜布好，霎那间，酒香四溢，不少佳公子已经惊叫起来：“这是什么酒啊，奇香扑鼻啊。”更有甚者，端酒欲饮，被自己老子狠狠怒视。

　　　　“城主大人，这是什么仙酒，竟浓香馥郁至此？”一位家主忍不住动问。

　　　　“各位家主，这是李乐天家主为家母准备的寿礼，据说由其孙李硕酿造，明天就将正式售卖。”闻敬杰高高举起酒杯，“来，大家满饮此杯，为家慈贺寿！”

　　　　“请、请、请！”

　　　　一杯饮尽，举座皆惊！

　　　　这绝对是仙酒，从没喝到过。

　　　　猛！烈！香！荡气回肠，这才是酒！

　　　　“好酒啊！”随着一人大赞，终于爆发出来，大家纷纷欢呼。

　　　　“果然是好酒，乐天老弟有心了。来，大家先满饮三杯！”老夫人也非常高兴，她隐约感到这酒好像对她的神识有稳固作用，也许是幻觉吧。

　　　　酒过三循，储沧海站起，“老夫人，我孙子储麒为老夫人对联贺寿。”

　　　　“好、好，试看小公子大才。”

　　　　只见储麒上前，深施一礼，讨来笔墨纸砚，竟是现场题写：“指西山而作颂，福禄寿三星共照，青风绿水称佳友；倾东海以为樽，天地人六合同春，翠柏苍松耐岁寒。”

　　　　写罢，储麒朗朗而读，众人纷纷叫好。

　　　　确实是好，不仅对仗工整，而且笔力雄劲，写的一手好字，这个储麒不简单啊。文有储麒，武有储麟，储家真是强劲的对手啊，李硕心下暗想。

　　　　“写的好，对得更好，来，赏上品灵石一块，笔墨纸砚一套。”老夫人很是赞赏。

　　　　“谢老夫人赏。”储麒彬彬有礼，举止大方。储沧海满意的点头微笑。

　　　　“哈哈，储公子大才，还有哪位公子献技？”看母亲高兴，闻敬杰连忙凑趣儿。

　　　　“城主大人，就让小女可儿为老夫人献舞。”公孙涯拱手说道。

　　　　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柳叶弯眉，肤若凝脂；动如弱柳扶风，静似娇花照水；娇柔中暗藏风骨，坚定中隐含娇羞，真是绝世美女。

　　　　“李硕哥哥，你又流哈喇子了。”钢蹦儿赶紧提醒李硕。

　　　　公孙可儿手提一柄细剑舞动起来，步履轻盈，一会儿细剑如同三尺白绫，柔的不能再柔，轻的不能再轻；一会儿却又寒光凛凛，波涛如怒。至柔、至美、至刚，就仿佛这女子给李硕的印象。

　　　　李乐天看了储麒和公孙可儿的表现，不禁低头暗叹。这两家是文有文才、武有武才，可自己这三个孙子呢？好像就没什么特长啊。听说李硕平时偶尔能诌上几句诗，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得了台面。

　　　　“这女儿真巧，剑舞的也好，很得剑意三味，赏。”一曲舞罢，老夫人率先鼓掌，“不知道在座各位年轻俊杰，谁能为此舞赋诗？”

　　　　“老夫人，小子来试试。”李硕再也无法忍耐，他对这个未婚妻非常满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中情。

　　　　见李硕居然主动请缨，李乐天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别当场露怯啊。

　　　　“云哥，我咏，烦请哥哥代为书写。”没办法，李硕上辈子连钢笔都很少用，更别说毛笔字了，根本没练过。

　　　　也不等李云答应，李硕走到场中，朗声咏诵：

　　　　“今有佳人公孙氏，”

　　　　一听李硕起首一句，包括老夫人在内，都暗暗心惊，居然是要即景赋诗，这小子挺有魄力啊。众人都饶有趣味的听他下文。

　　　　“今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修士惊颜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敏如箭射金星落，矫如仙帝乘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一曲舞闭唯芬芳。

　　　　感君往夕怜才意，山城旧事不堪伤。”

　　　　李硕脸不红，心不喘，大大方方盗用前世诗圣的诗并现场篡改。而在场的不论通不通笔墨，全都震撼于这首诗的不凡。

　　　　公孙雨和公孙可儿全都惊讶的目瞪口呆！

第17章　繁华初歇　

　　　　“敬杰，把李硕公子的诗稿拿过来，老身要再看看。”老夫人不亏是书香门第，大家之后，一听就发现了此诗的不凡。

　　　　能“凡”吗？诗圣作品！

　　　　“一舞剑器动四方——如飞来之峰，真是神来之笔！”

　　　　“修士沮丧，天地低昂。雷霆收震怒，江海凝清光。——传神啊。”

　　　　“山城旧事不堪伤，敬杰啊，李硕公子还有什么伤心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李硕公子十四岁时才开辟紫府，稍稍晚了些。”闻敬杰恭敬答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人语含双关。

　　　　此时元宝悄悄提醒李硕，这老夫人曾经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层次，他玄关现莲台的事，瞒谁也瞒不了她。

　　　　此时，各个家族的未来继承人们纷纷献技，讨老夫人欢心，有表演轻身功夫的；有演奏赋诗的，也算精彩不断。

　　　　渐入佳境之时，闻皓月、闻秋霜双双登场。皓月吹笛，秋霜抚琴，一霎时悠扬动听的乐曲，随风荡漾，空灵洒脱，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曲罢，众人鼓掌，南城赵家家主站起言道：“二位少城主真是深得老夫人真传，吹得妙，弹的妙啊。不能让少年人专美于前，老朽倚老卖老，也赋诗一首，为老姐姐贺寿，可否？”

　　　　“当然好啦，先谢谢老兄弟了。”老夫人高兴之极。

　　　　只见赵家主沉思片刻，吟诵起来：

　　　　“今朝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琴笛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公子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齐心同所愿，共贺老夫人。”

　　　　“哈哈，好好好，也赏，赏三杯好酒！”老夫人脸上笑开了花。

　　　　此时储麒上前，深施一礼后说道：“敬禀老夫人，晚辈也新得一首，请品鉴：

　　　　琴笛一动物皆静，四座无言声欲稀。

　　　　文胜仙武从此始，主人有酒欢今夕。”

　　　　这储麒不凡啊，深知主人好文厌武，这是投其所好啊。李硕心下暗想。

　　　　“储公子文思敏捷，立意高远，不错不错。

　　　　李硕公子，刚刚听了你的好诗，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作一首。”老夫人想看看李硕刚才是不是“偶中耳”。

　　　　李硕也不造作，脱口而出：

　　　　“山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又是惊掉一地下巴，连李乐天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胡子翘的老高。这小子平时好文不假，居然出口成诗，还作的如此高妙，真是祖宗显灵啊。

　　　　而此时公孙可儿真是人如其名——芳心可可，心里如同有十头小鹿乱撞。偷眼看自己的姐姐，仿佛自己偷了别人的宝贝，再偷眼看那李硕，竟越看越觉得可人。

　　　　而此时公孙雨表情冷漠，看不出什么动静。

　　　　老夫人显然是高兴坏了，满脸笑意，“年年做寿，今年最是高兴，李公子诗才高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居然把我们家的姓也做在诗里，妙啊，妙啊，让老身也有些技痒，左右取我明月琴来。”

　　　　闻敬杰见母亲竟如此高兴，心中大喜，边看母亲边连连举杯，不觉间，竟将酒泼洒在胡须之上。

　　　　左右侍女取来檀香重新点燃，老夫人开始弹琴，琴音呜咽，一会像花间宛转流畅的鸟鸣，无限繁华；一会儿又像铁甲刀兵，异峰突起；繁华过后，冷雨凄风，最终到底意难平。

　　　　李硕听的痴了，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从没听过如此好听的音乐，竟是出于一个老人之手。音乐是心之声，这位老夫人必有不凡的过往……

　　　　“李公子……”

　　　　“李硕！”见李硕发愣，众人连忙叫他，因为此时老夫人已弹奏完了，正看着他。

　　　　李乐天此时心里也直打鼓，害怕李硕才思用尽，无以为继。

　　　　“老夫人恕罪，小子听的痴了，太高妙了，就怕我的诗配不上老夫人的曲子。大哥，还是麻烦你写。”李硕连忙说道。

　　　　“好嘞，五弟你咏来。”此时李云也觉得倍有面子。

　　　　“靠山城主宴宾客，九天神女亲鼓瑟。”李硕依然延续了借景开篇的习惯，两句话就让老夫人和闻城主脸上乐开了花。

　　　　见效果不错，李硕继续吟道：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举座群贤悄无言，多有痴迷如李硕。

　　　　我闻琴音长叹息，童年往事竟依稀。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如果说老夫人琴弹的好，李硕的诗则更好。其中“九天神女亲鼓瑟，未成曲调先有情，